想走?
我冷笑一声,急忙将手中铜钱一弹,狠狠投向楼梯,自己也撒腿狂追了上去。
荒宅中此刻乱成一锅粥,就在我和这老鬼斗法的时候,剩下的同学已经尖叫着冲回到了一楼,好多人都拼了命地朝大门外跑。
我此刻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斩鬼钱在空中摇曳出一片赤芒,弹起的铜钱飞速旋转,狠狠砸中了那老鬼的后背,紧跟着“噗嗤”一声爆响,炸裂的符纹在徒然间迸射,蹿起了一道火舌。
与此同时,我赶紧弯下腰来,将埋在地上的红绳一扯。
那老鬼充满逃命,不防我上楼之前居然还在楼道中埋下了鸡血线,被绷紧的红线弹在身上,顿时发出凄厉的大吼声。
尖叫声还没结束,我挂在客厅当中的红绳就一齐燃起了火焰,寸许多高的火苗从绳头方向往绳尾急窜过去。十几道绳索同时骤然之间,整座客厅顿时被火光照得乍明乍暗,好几道光影在火光明灭之中纷纭叠沓地闯入我的视线!
果然不止一个鬼!
我开启了阴阳眼,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应到阴气的流动,每一股阴厉的气场之下,都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道虚幻淡漠的人脸,
而下一秒崩断的红线却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眼看那老鬼已经狰狞地挣脱掉我的绳索,疯狂朝着前面的人扑去,心中一狠,跺脚在楼梯上踩动起了罩步。
我事先摆在一楼的风水阵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这老鬼平时也要攻击那些同学,我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屋子里的鬼魂斩灭掉。
步罩生风,我脚踏七星法阵,压低了足尖狠狠往地上一踩,一瞬间,那屋子里便徒然闯出了一股阳罩,十几枚打鬼钱纷纷察觉到了阴气的游动,自地面中疯狂地蹿了起来。
一串串被崩上半空的打鬼钱遭遇阴气之后,刻在钱上的符文立刻红光暴起,又纷纷跌落在地,赤红色的铜钱好似一排火炭,平地爆出了一团团的赤芒。
片刻之后,我就看见平铺在一楼地上的打鬼钱好似被什么东西踩中了似的,凭空多出几道黑印,而凡是被踩中的地方也立刻冒出了“滋滋”白烟,不断传来引魂的痛苦厉啸声。
“老东西,我这就从你归西!”话音落地的同时,我直接一纵身,沿着二楼猛蹿出来,人在空中却已经将手掌触碰到了小腿,扯破裤腿,带出了一截三寸长的黑色铁钉。
这是棺材钉,术士
行走江湖,怎么可能没有法器傍身?
这次我上山忘记了携带治鬼的法器,随身只有棺材钉,几张黄纸,以及十几枚打鬼钱,基本已经用光了,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将保命的法器也抓取出来。
棺材钉被抖手一扬,细长的铁钉上篆刻的密集符纹也在顷刻间爆闪,爆出一团红芒。
我将手腕往下一压,双脚落地时已经跃到了老鬼身后,细长的铁钉在黑夜中划出一道亮线,猛地刺向老鬼背心。
“啊!”
我的棺材钉不同于普通下棺的木楔子,取自被我爷爷从乱葬岗中抛出的一副邪棺,经过三年香火供奉炼祭出来的,长钉煞气很重,以煞刻邪,事倍功半!
老鬼被我一钉子刺穿了身体,身子顿时在惨叫中燃起了一股大火,紧接着砰然炸裂,形成一片飞卷的火麟,冒着淡蓝色的磷火,彻底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而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了另一股阴寒邪气的靠近,几乎不用回头,就能判断出又是一个鬼魂朝我扑来。
我趁势往前一扑,将身子前倾之后,又踢了两枚打鬼钱到身后。
“啪”被踩中的打鬼钱炸裂开来,带着红芒的金钱碎片从鬼怪脚下泛起一圈波浪似
的光影,往四周扩散而去。
打鬼钱碎了我便将棺材钉挥出来,已经被逼向周边的红芒忽然转回,围绕着地上的脚印窜上半空,直到攀升到距离地面两米的距离上才停了下来。
继而火光完全展开,我开启了阴阳,顿时看见一道像是被烈火包裹的人形。
那是鬼怪想要强行穿过我的打鬼钱,却最终承受不住那上面的符纹威力,被生生点燃了全身阴气,阴阳相冲,烧成了人形的火光。
仅仅一瞬之后,燃起了烈火的人影就在监控当中轰然崩散,化成了满天的火雨落向地面。
打鬼钱也变得黯淡无光,而我的棺材钉却人就红芒爆射,反手挥向了其他的反向。
我大致计算了一下, 从遇见的第一个鬼开始,这已经是我对付的第三只凶灵,荒宅没出事之前显然住着一家人,凶灵数量大概也在3-5只之间。
再搞定这一个,基本就算了结清楚了!
可当我挥舞棺材钉刺向背后,另一个方向也骤然传来破空的厉笑声,我用余光一瞥,却顿时看见了一个没有脸的女人,正拖着五六米的黑色长头发,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她的头发好像拖把一样掉在地上,平伸
着双手,身穿白色睡衣,那青色的舌头几乎垂到了胸口,舌苔一片紫青,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尸斑。
此刻我收势不及,只能趁势将腰腹矮下去,贴着地面一个翻滚,将身子狠狠撞破一扇破门。
一楼除了大厅之外,还有几个小门,每个小门背后都有独立的房间,当我撞破小门冲进房间之后,立马跳起来,一脚踹在身边的凳子上,将凳子踹到了小门背后,用脚尖往前一压,死死抵住了房门。
没等我松一口气,却忽然察觉到背后“沙沙”的声音,急忙回头的瞬间,却看见李钰正和另一个女同学,用手死死抱着脑袋蹲在那里。
“你们怎么在这儿?”我目光闪烁,低喝道。
“我……我们跑不出去……”李钰脸色白得好像浆糊,靠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另一个女生则直接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沉声道,“你们全都躲进床底,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听到了没有?”
两个女生互相搀扶,七手八脚地钻进床底,我则屏住呼吸,眯眼打量校门。
房门之外忽然变得悄无声息,而我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人已经贴在了门上。
李钰却忽然尖叫道,“陈凡,有东西在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