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鬼上身!
我顿时就反应过来了,之前我说这屋子里有鬼的时候,周围习惯性地口不择言,反驳我说过一句话,只要真的能找出鬼来,他就直接磕头下跪。
没想到他随口一言,居然得罪了荒宅里的鬼魂,立马遭了报应。
我不知道周围一个人跪在这儿究竟磕了多久的头,不过他脑门青肿,额头上早已经鼓起了一个血包,而却脸色阴阴的,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照这势头看来,荒宅里的鬼明显是打算让他磕头磕死啊!
我当即暴吼一声,冲进里屋大喊道,“孽障,你还想当着我的面害人!”
话音落地,我已经抖手将一张镇煞符给丢了出去。
符纸在空中打着转,徒然间炸开一股蓝火,紧接着火星子飞蹿,纷纷涌向跪在地上的周伟。
周伟疯狂磕头的动作一下子陷入了停顿,紧接着,那墙壁中却又一道凄厉的吼声传来。
下一秒我就看到,白森森的墙面上,居然很快浮现出了一道黑色的人形轮廓,仿佛被人用油彩画在上面的一般,格外刺眼。
“去死!”我从地上捡起一截竹签子,飞快冲到那黑影跟前,对着墙壁都狠狠扎下去。
“滋滋!”
接连两声闷响传来,竹签子扎进墙壁,好似戳破了气球一样,居然发出“滋滋”的爆炸声,紧接着那墙壁上就渗出了大股鲜血,黑影扭动着身子往上爬,不一会儿,大半个墙壁都爬满了血手印。
“啊,真的是鬼,好可怕……”
这一幕让许多同学都感觉不寒而栗,那密密麻麻的血色手印爬满一整个墙壁,不断冲击着他们绷紧到极致的神经,我听见了好多女同学传来的高分贝尖叫。
“都给我住口,把嘴巴闭上,人一紧张就会泄了阳气,你再大声尖叫,阳气走漏得就更厉害了,阳身三把火,灭了其中一盏都会大祸临头!”
我厉声喝止住众人,视线在房间里来回扫视,耳边却“砰”的一声,却是周伟摔倒在了地上。
进了这荒宅,最嚣张的两个人就要数赵雄和周伟了,现在一个被鬼附身,另一个则被鬼迷得差点磕头磕死,也算是遭了报应。
我将受伤昏迷的俩人都拽到了屋子中间,然后叫人从外面搬来两块大石头,取出镇魂铃,挂在了墙壁的一个角落。又拿出黄符纸,当着所有人的面,连续画了八道化煞符。
我以地、雷、风、火、山、水、泽、天八个方位布下符咒,铜铃的响声在这
个寂静的夜色中极其脆亮,而当风吹过时,铃铛持续响起,阴森的房间也莫名回暖了许多。
随后我对李钰说道,“你安排同学们,一人在外面捡上一颗石头,记住石头不能太尖,最好是圆石,然后每个人捧上一块,抓在手里别丢掉。”
圆石化煞,这在风水学中由来已久,万物生于尘土,最终又归于尘土,所以尘土代表厚重,属性为阳,很多人都喜欢佩戴珠宝玉石,其实玉石也就是石头,只是为了装饰好看,所以才会特别的贵,其实圆石化煞的道理是一样的。
当几个同学抬着一块大石头,费力地滚动进来之后,我才找了一把小刻刀,在石头表面凿上一个“镇”字,又将圆石摆在房间正当中。
此刻也在无人说我是封建迷信了,各个满眼希冀的望着我,圆石一立,阴风消散,空气也暖了许多,我转身对大家说道,
“这宅子里的凶灵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大家一定要守着这块石头,我上山的时候忘记了带法器i,只能将就靠着石头睡一晚,记住,半夜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答应,总之只要你们守着这块圆石,我就担保你们不会有事!”
李钰举手说道,“那我们可以休息睡觉吗?
”
我点头,“当然可以,只是大家千万记住,不要再犯了我的忌讳!”
我说完这话,便在自己舌尖下压了一枚五帝钱,找个地方蹲下了。
这一整天爬山涉水,大半夜又整这么一出,我实在累得不行,既然已经布置好了,便彻底放宽心,闭上眼皮睡过去。
可刚把眼皮合上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好像大石头摩擦着地面,在轻轻移动一般。
听到动静我睁眼便醒,猛地跳起来看向四周,接着眼神就变了,厉喝道,“说了让你们别乱来,为什么没人听我的?”
啊?
大部分同学都很疲倦地合上眼睛,听到我的话全都茫然睁眼,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换上疑惑的表情,“陈凡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啊?”
我指了指房子中间的那块圆石,虎着脸说道,“刚才是谁在推石头。”
“推石头?”几个同学一听这话立马跳起来,都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块石头上,果然发现石头被移动了一点。
风水阳阵是个十分精妙的东西,布阵的人除了必须经过缜密的运算之外,步下阵眼的位置也绝不能偏离分毫,我以八符化煞,又搬了圆石坐镇中堂,可偏偏有人给我把
石头移开了,这分明就是打算破了我的阵眼!
“没有,大家都在休息,根本没人去碰那块石头!”好多同学都开始紧张了,用充满狐疑的眼神打量四周。
这时候,李钰则怯怯地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我们都没动过,难道……推石头的人会是……是鬼?”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脱口,所有同学都炸了毛,纷纷吵嚷着要出去。
我跺脚厉声道,“都特么别吵,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我的风水阳阵已经布置成功,任何邪祟都没有办法在我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靠近圆石,除非……”
说到这里,我稍微顿了顿,继而又讲道,“除非,这里有人被鬼附身,鬼魂能够借助活人的阳身靠近阵眼!”
又有人被鬼附身了!
我的话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会互相怀疑的眼神,不断地打量身边的人,都下意识离对方远了一些。
“陈凡,你到底想干什么,到底谁被鬼附身了?”有同学在持续的高压下变得不耐烦了,十分暴躁地说道,
“谁被附身了,你倒是说啊!”
我站着没动,微微摇头讲道,“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分辨不出来,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