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川皱眉,看来情况变得比他想象中的还复杂。
他不敢想象,无晓得知他的死讯,会不会如前世一样为他殉葬。
想到这,他就心急如焚。
李云川扬声问道:“是谁说三皇子薨殁了?”
“自然是小皇子和五公主了,葬礼也是他们亲自安排的。你这个冒牌货想要冒名顶替好歹也挑一个活人啊。”
原来是这两个二五仔,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死了。
“少废话,你们知县大人在我手上,即便我不是三皇子,你们也得放我离开。”
张道西满脸恐慌,朝院中的侍卫大声喊道:“都、都让开!放他走!”
奈何他面部肿胀,口齿不清,侍卫们都听不清他说的话。
其中一个侍卫问道:“大人说什么呢?”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让我们杀了这个混蛋。”
“哦哦!兄弟们!上啊!”
“杀了他!救大人!”
李云川乐了:“看来你的属下们,都不想要你活命啊。”
张道西一脸绝望,双眼噙满了泪水,看蠢货一样看着自己的属下,大骂道:“你们这群蠢货!”
“大人又在说什么?”
“好像是在骂我们蠢货?”
“放屁!看大人如此生气的模样,分明是让我们赶紧杀了那个混蛋。”
“也对!”
李云川点头笑道:“的确是一群蠢货。我要是养出了这样的属下,还不如直接自刎。”
他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刺破了张道西的皮肤,大喊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我立即杀了他。”
侍卫们刚燃起的嚣张气焰立即被熄灭,纷纷停在原地不敢往前。
张道西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他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这回侍卫们看懂了,纷纷朝两边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就这样李云川挟持着张道西出了知县府。
侍卫们步步紧跟。
“放了我家大人,就让你走。”
张道西小声道:“好汉,你已经出来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李云川扯出一抹冷笑:“你自己说的话,你信吗?”
张道西无奈道:“那你还要怎样?你抓着我也没用啊。”
“你怎么知道没用,我说了,要把你关进大牢里。”
“我可是平阳城的知县,谁敢对我用刑?抓我也是没用,还不如放了我,也给自己留条生路。”
“你不过是个小小知县,还能在这平阳城只手遮天不成?”
“哼,不信你便试试。”张道西镇定自若道,“赈灾队伍不日便会出发,届时城主会举办送行宴,等小皇子和五公主一走,说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什么时候举办送行宴?”
“就在明日,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把我放了,不然……”
“少废话,放了你是不可能的。”李云川在他耳边低声威胁,“让你的人都撤退,否则你一样得死。”
张道西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只好朝侍卫们摆摆手。
侍卫们犹豫了一会,为了张道西的安全着想,只好纷纷撤退,退回到知县府中。
李云川瞅准时机,一掌将张道西劈晕,然后扛在肩上飞走了。
“殿下!”
一个激动又带着欣喜的声音突然从李云川身后传来。
李云川回头一看,正是他现在最想见到的无晓。
他将肩上的张道西随手丢在地上:“你怎么在这?”
“属下逃出来的。”
“逃?”李云川皱眉,“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晓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云川。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死。”
“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李云川踢了踢地上的张道西:“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将他绑起来带走。”
“是,殿下。只是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属下找了好几天,整个平阳城都翻遍了,都找不到你。”
李云川便也将自己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无晓。
两人彼此交换了信息,越发觉得这平阳城不简单。
“先去客栈,这个张道西要好好审一审,你争取用一晚上的时间审出有用的东西。”
“是,殿下。”
“对了,我的皇子印鉴带了吗?”
“带了。”无晓从怀中掏出皇子印鉴递给李云川。
李云川伸手接过:“这东西还是得随身携带。”
若是一直带在身上,也不用吃这么多苦,费这么大劲。
李云川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客栈,整个包下了。
掌柜的看着手中金灿灿的金叶子,笑得合不拢嘴。
“二位客官,里面请!”
掌柜的见两人气质不凡,料想定是身份尊贵之人。
虽然其中一人穿着粗布麻衣,但浑身散发的高贵气质,令人无法忽视,一看就是以他为首。
只是这两人还带着一个晕厥之人,实在是有些怪异。
李云川注意到掌柜的打量的眼神,笑道:“掌柜的,不该打听的事不要打听,我们只在这暂住几日,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
若是你半夜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比如……惨叫声,还请不要见怪。”
“是、是,客官交代的小人已经记下,客官放心住下便是,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
“那就好。”
“两位楼上请,一会会有人给你们送热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嗯,有劳了。”
李云川和无晓各要了一间上房,而张道西被丢在两人中间的屋子里。
无晓虽是李云川的贴身侍卫,但是会不少刑狱之策,此处虽没有工具,但也不妨碍无晓用刑。
李云川也不知道无晓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勾起了他前世被关诏狱寺,被李星云动用一百零八种酷刑的记忆。
只觉索然无味,没看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彻夜的惨叫声丝毫不影响李云川的睡眠。
天大亮时,无晓敲响了李云川的房门。
李云川伸了个懒腰,懒懒道:“进。”
无晓推门而入:“殿下,都交代了,这是签字画押。”
李云川伸手接过,大致扫了几眼,点点头:“很好,辛苦你了。”
“这是属下应该的,只是这张道西嘴挺硬,属下用了一晚上的酷刑,他才交代,若这证词是真的,那这平阳城未免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