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笑道:“殿下,看来你要输了。”
“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行,那就等着瞧。”
每一场表演之后,众人都要给自己心仪的花魁投银叶,谁最后得的银叶数最多,谁就是花魁。
李云川看着挂着纤纤名字的箱子,已经堆满了银叶,且还在不断增长,心中担忧更甚。
花容上场时,也赢得了很多喝彩,但是结果还是如李云川担心的一样,银叶数远远少于纤纤。
沈言得意道:“我赢了!殿下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李云川不动声色道:“我去趟茅厕。”
“啊?”沈言笑道,“殿下,你该不会输了要跑路吧?”
李云川回头看他,笑道:“谁说我输了?这不还没公布结果呢吗?”
“胜负已见分晓,公不公布都一样。”
“我先去趟茅厕,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李云川就出了雅间,他喊来无晓,让他派人伪装身份给花容投银叶。
沈言正思考着该向李云川提什么条件好,就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高喝:“花容姑娘又得五百银叶!此次花魁夜,花容姑娘夺魁!”
沈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我去!什么情况?”
李云川适时推开雅间的门,沈言抱着酒壶一脸委屈:“到嘴的鸭子飞了……”
李云川笑道:“都跟你说了,没公布结果前一切都没有定数。”
沈言狐疑地看向他:“该不会这五百银叶是你投的吧?”
李云川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我哪有那么多银钱?”
沈言想到前段时日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有些同情地看向李云川:“也是,你的钱都被二公主搜刮走了。”
他拍了拍胸脯,笑道:“日后你缺钱了,尽管跟我说,我侯府虽比不得那些根深蒂固的百年世家,但是养个你还是养的起的。”
李云川朝他一拱手,笑道:“那就多谢沈兄了。”
“我俩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沈言一挥手,说道,“说吧,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李云川拿起桌上的酒壶,与他的酒壶相碰,笑道:“这件事对你而言不难。”
沈言朝他投来怀疑的眼神:“我怎么觉得不是啥好事呢?”
李云川摇摇头:“非也非也,绝对是好事。”
“说来听听。”
“你帮我搞一个盐商的官引。”
沈言惊讶道:“盐商?官引?你要这干嘛?”
“这你就别多问了,输了就得办事。”
沈言苦着脸:“这叫不难?如果只是弄官引,的确不难,可你要的是盐的,你知道朝廷对盐把控的有多严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找你办这事,也只有你能办成此事。”
“你不是皇子吗?你为啥不自己去?”
“正因为我是皇子,所以更不能插手盐的事。”
“也是,好吧。”沈言抱着酒壶,幽怨道,“真是时运不济。”
“过两天我就要去盐城了,在我回来之前将此事办妥。”
沈言点点头:“你放心吧,虽然此事艰难,但是我沈言答应的事,一定办妥!”
李云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靠谱!”
“你之前说你要开铺子做生意,还需要我帮你拿到官引成为皇商吗?”
李云川笑道:“那自是最好不过了。”
“行,正好这次一次性帮你办了。”
“靠谱!传闻果然不可信。”
沈言闻言大笑:“从我知道你是三皇子开始,我就知道传闻不可信了。”
“你不怪我隐瞒身份吗?”
“嗐,这有啥,你是皇子,可以理解。”
李云川一拳捶向他胸口:“好兄弟!”
……
按例,夺得花魁的人今夜是要去见东家的。
花容回到闺房后重新梳洗了一番,等着王妈妈来带她去见东家。
等了不知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花容起身开门,就看见王妈妈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外。
“花容姑娘,恭喜你夺得花魁,今儿个你就好生歇息吧。”
花容疑惑道:“王妈妈,不是说要去见东家吗?”
“东家今日身体不适,特许你不用去见,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好生休息吧。”
说完,王妈妈就扭着腰身离开了。
花容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皱眉,这唯一的机会也没了,看来只能另寻机会了。
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趁没人溜了出去,朝王妈妈消失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个回廊后,她突然顿住了脚步,隐藏身形注视着不远处。
不远处,王妈妈正扭着腰身叩开了纤纤的房门,两人不知交谈了什么,纤纤就跟着王妈妈走了。
花容微微皱眉,这么晚了,王妈妈找纤纤做什么?
她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便悄悄跟上了两人。
今夜无月,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花容一路跟着两人来到了后院,然后在后院深处的竹林处跟丢了。
花容站在茂密的竹林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定是去见这背后的东家。
此刻若贸然进去,万一被人发现便是打草惊蛇,容易暴露身份,可若是就此回去,她又心有不甘。
思虑再三,她决定先回去将此事告诉祁公子,然后再另作打算。
李云川今夜与沈言相谈甚欢,喝了许多酒,两人出了厢房,正要离去。
李云川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转角处,花容正看着他。
他心中会意,找了个借口让沈言先走,自己则偷偷溜到了花容的闺房。
“你找我何事?见过东家了?”李云川开门见山问道。
花容遗憾地摇摇头:“没有,王妈妈说东家今日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这么巧?”
花容又摇摇头:“我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便偷偷跟上了王妈妈,发现她去找了纤纤姑娘,两人朝着后院深处的竹林去了。
只可惜,我在竹林那跟丢了,我怕打草惊蛇只好先回来跟公子禀告。”
李云川闻言,敛眉思索:“这个纤纤每年都是花魁,偏偏今年你当上花魁后,东家就身体不适,王妈妈还带着纤纤去了后院竹林……莫非这纤纤跟这东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也不知,我猜测,这竹林后面应该就算是东家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