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川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有一个蒙着半张脸，鬼鬼祟祟的男人在门口徘徊。
他愣了一秒，刚准备大喊就被男人一把拽进了隔壁的厢房。
男人扯下脸上的面巾：“别喊，是我！”
“沈言？还真是你？”李云川惊喜道，“原来我没看错，之前在门口鬼鬼祟祟那个就是你。”
“嘘，小点声。”沈言小声道，“我被陛下禁足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就是抗旨。”
“那你还跑这来。”
“我这不是在家待不住吗，太无聊了。”
沈言往里间走，指了指身边的榻：“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纤纤，这儿的头牌。”
“见过云公子。”
李云川一挑眉：“你认识我？”
纤纤微微一笑，酒窝荡漾：“那日云公子和沈公子在鸾香楼的身手，奴家可是记忆深刻啊。”
“原来如此。”李云川笑道，“沈兄可真是好福气，我来几次都没见到纤纤姑娘，还是托的沈兄的福。”
“嗐，云兄要是喜欢，同我说一声就行。”沈言大笑道，“纤纤，弹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让云兄听听什么是仙乐。”
“喏。”
“沈兄，我原本还打算去你家找你，如今你在这倒是正好。”
“巧了，我也打算去找你的。”沈言小声道，“现在满城都在通缉你，你怎么还敢在外面乱跑，不怕被抓吗？”
李云川笑道：“沈兄不必多虑，他们只知道抓云公子，又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只要你不说，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李云川指了指纤纤，沈言立即笑道：“云兄放心，纤纤不会乱说的。”
“那就好，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让你给出出主意。”
“哦？何事？说来听听。”
“我今日在城中买了几间店铺，想做点小生意，不知沈兄有何好的建议？”
“云兄想要做什么买卖？若是货好，我可以为你搞到皇商的引子。”
李云川双眼一亮：“当真？若是能成为皇商，那最好不过了。”
通过沈言成为皇商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不仅赚的多，还不会暴露云公子的身份。
只是皇子的身份始终还是过于招摇，他迟早会被拆穿，云公子的身份守不住太久。
不过问题不大，他还有个祁公子的身份，目前只有花容一人知晓。
云公子在明，祁公子在暗，更好行事。
沈言爽朗一笑：“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货品质量，皇商这条路你不必操心。”
“有沈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云川端起桌上的酒杯，“沈兄，敬你！”
“今夜不醉不归！”
两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李云川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前世身体不好，不能饮酒，这一世他终于能做很多他想做前世却做不了的事。
两人听着小曲喝着酒，相谈甚欢。
几杯下肚，李云川有些上脸。
鸾香楼也逐渐热闹起来，楼下舞台早已搭好，大家都已迫不及待看今儿个的新人了。
“纤纤姑娘不用准备上台吗？”李云川笑问。
“回公子，今夜都是些新人，我若是上场，岂不是夺了新人的风头？”
“这倒是，纤纤姑娘国色天香，想必无人能比，沈兄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哈！”沈言大笑，“今晚会有不少新人，云兄不妨挑挑。”
李云川点点头，他想到了花容，今晚她应该会上场。
很快，楼下响起一阵鼓声，人群躁动起来，演出开始了。
李云川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到了花容上场。
她与那日在鸾香楼后院时，差距太大，李云川险些没认出来。
当时她身形消瘦，虽然五官精致但面容憔悴，整个人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而如今再瞧，身材匀称，凹凸有致，时而灵动妩媚，时而温婉娴静，已是一株盛开待采撷的花，与纤纤姑娘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沈言挑了挑眉：“这个倒是不错啊，云兄，这个可以。”
李云川笑了笑：“能入沈兄的眼，想必是绝色了。”
李云川看完花容的一场舞，心中已经有数，这花魁应当是有很大希望。
最后投金花时，花容果然不出意料得了第一。
李云川赞道：“沈兄的眼光果然毒辣。”
“那是，怎么样？要不要把那个花容叫上来玩玩？”
李云川看向楼下，恰巧与花容投来的眼神撞上。
四目相对，花容冲他微微一笑，李云川也冲她点点头，两人都心有灵犀不再有过多交流。
李云川这一点头的动作，看在沈言眼里就是同意了，他立即笑道：“难得云兄有这么好的兴致。”
在李云川还没反应过来时，沈言已经让王妈妈把花容给叫了过来。
“花容见过二位公子。”
沈言指了指李云川：“你今晚就把这位云公子给伺候好就行。”
花容看向李云川一愣，随即笑道：“喏。”
花容坐到李云川身边，给他倒茶，李云川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花容打趣道：“没想到云公子这般拘谨。”
“咳咳……”
李云川抬眸看向花容，她居然敢打趣他了。
花容往他旁边又凑了凑，小声道：“不知公子今日见奴家是有何要事吗？”
李云川一愣，便知她是误会了，他摇摇头小声道：“无事，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花容笑道：“有公子相助，花容一切安好。”
“嗯，那就好。对了，你知道这鸾香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花容摇摇头：“不知道，要查吗？”
“查，但是要注意安全，这件事不急，别让自己身陷险境。”
李云川想把这鸾香楼给买下来，如今京城的青楼鸾香楼一家独大，其中鱼龙混杂，最好打探消息，若是为他所用，倒是一大助益。
酒过三巡之后，天色已晚，得赶在宫门落钥之前回去。
李云川向沈言道别，两人在路口分开。
鸾香楼，夜深人静之时——
纤纤姑娘一人独自坐在窗边，手中抚摸着一只纯白色的鸽子，喃喃自语：“也不知今年的花魁夜，还能不能守住这位置……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