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同时也意识到,小刘错误的方向。凶手绝对不会是多个人,凶手只有一个人。像是为了演更好的角色而将自己的带入演戏的演员一样,凶手每次写故事的时候,也都真的把自己当作了被害人。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是一个完美的演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患者,而我们一般把这种精神病叫做——人格分裂。
赫拉克利特曾经说过,人不可能同时踏进两条河流,而同样的,患有人格分裂的患者也不可能在同时说出身为两个不同身份的语言,换句话说,在下水道里的时候,我们的确听到了几种不同声音的对话,可这些声音从来没有一起同时出现过。
就好像当那个男人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小女孩的哭声就停止了。而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这就说明这个凶手的人格分裂已经到了晚期了。从我在下水道的情况来分析,凶手体内的人格至少有四种。
一个年轻男人,一个小女孩,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一个叫做阎王的男人。而人格分裂这种精神病症,是和从小的生活环境和自己内心的成长有关系的。当本我已经没有办法面对自己遇到的问题的时候,而周围的也没有人能够解决他的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走出来对你说:“别怕,我在。”
而对你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别人,却是你自己。
如果没有人能够帮你,那么就创造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
想到了这里,我回头对谷琛说道:“小刘虽然没有告诉我们被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但是小刘是从那些碗上面找到了的线索,你觉得,那些碗上面能够告诉小刘些什么呢,难道那些碗
有什么秘密,可当时,我们都是看到了碎片了。”
谷琛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栏杆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我说道:“除了老了些旧了些,我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来。”
“那么老和旧就是这个碗的特点。”我背过了身子,将整个人靠在了栏杆上,喃喃说道:“老和旧啊。”
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点,想到了这里,我立刻冲到了玛丽姐的宿舍门口,开始咣咣的敲门。在我第十次伸出手要敲门的时候,这门终于被打开了,玛丽一脸怒气的站在了我的面前,然后说道:“你要干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看着玛丽满头凌乱的头发,一脸阴沉的表情说道:“叫你起来当然是想要让你救人了,立刻查一下被害的人的籍贯,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人在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时候,都是住在附近的。”
玛丽姐没有好气的看着我,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道:“那么你最好期待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否则的话,看我不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说着,玛丽姐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和谷琛进去。
玛丽姐打开了自己的那台被随手扔在地上的电脑,在键盘上敲着些什么。
我看着这台从地上捡起来的电脑,吃惊的说道:“这台电脑不是部里给你的嘛,你就这样扔在地上,也不怕弄坏了。”
玛丽姐一边查着几个人的资料,一边说道:“这台电脑要是这么容易坏那还算什么好东西,就是从六楼扔下去,这电脑捡起来还能用,就是在水下也能用。而且防寒防热,不论是温度过高还是过低,都一样能用。”
而说话间,玛丽把几个受害者的资料都找了出来,并且设立了一个对比
的象。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飞快运行的数据,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张地图,以3d的模式出现在我的眼前。
在第一个故事中,死亡的是两名公司的白领。在第二个故事中,死亡的是一家三口。在第三个故事中,死亡的是三个幸福小区的居民。这些人分布在东兴市各处,而且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联系。
不一会儿,三个点出现在了地图上,我们都明白,这就是几个人之前所住的地方。
看了一会儿,玛丽开口说道:“虽然都是在东兴市,可这怎么也不能说住在附近吧。地图上一厘米的距离开车怎么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在十几年前的东兴市还在发展中,有汽车的人实在是不多吧。如果是走路或者骑自行车,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时间吧。”
说到了这里,玛丽姐站了起来,对着我阴沉沉的说道:“我说吴梦,以后不确定的事情就别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你不知道美女都是睡出来的么?滚出去。”
“咣”的一声,门被摔上了,而我和谷琛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谷琛挠了挠头说道:“你发现了什么了?”
我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在门外踱步:“可至少这几个人都是东兴市本地人,可如果是东兴市本地人的话,现在早就一个个富得流油了,光是拆迁款就就能让随便让一个人成为千万富翁,可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富翁。”
谷琛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对着我说道:“对了吴梦,在第三个故事的表述中,凶手曾经提到了幸福小区的居民的心态。他们虽然想要被拆迁,可一直都没有人对这一块有兴趣。老城区甚至是在五环之外了,正如故事中所说的后来东兴市的繁荣和老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皱起了眉头,
在谷琛的提醒下,猛地想起了的确是这样,在故事中,幸福小区的居民都在等着拆迁,可从没有拆迁过。而在东兴市,只有最老的城区是没有拆迁的,美其名曰是为了要保护老建筑,可实际上,是因为老城区不靠河,不靠海,发展不起来。
而后来的东兴市,或许只是沿用了一个东兴市的名字而已。相比之下,老城更像是一个周围的乡村。
可即便这些人都是生活在老城的人,开车也至少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十几年前的老城区里面,凶手一定和这些人有过一定的交集。只是,这样的交集到底是什么。
而在第二个故事和第三个故事中,那些孩子的年纪才六七岁,而凶手至少二十多岁了,那么这些孩子到底和凶手有过什么样子的交集呢?
想到了这里,我再次敲开了玛丽的屋门,而随着屋门的开启,还有一个枕头也飞了出来。我眼看着枕头飞向了我的头,就在这个时候,两根指头夹住了这个枕头。我扭头看去,就见谷琛正一脸嘚瑟的看着我。
“大侠,好身手啊。”我说道。
谷琛笑了笑,说道:“感觉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夹不住的了。”
玛丽喊道:“你俩还没完了?”
我从枕头后面探出了头来,对玛丽说道:“老城区的地图给我一份。”
玛丽姐伸出了拳头,说道:“我只告诉你,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扔出来的就不是枕头了。”
说着,玛丽姐将谷琛手指上夹着的羽毛枕头夺了回去。
没用了片刻,老城区的地图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而这一次,三个红点果然都在老城的范围内,而这就是被害人之间的联系。
“这里!”
我指了指老城地图中的一个地方。
两个人看向了电脑,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城文化中心?这里怎么了?”
我看向了两个人,说起了我的猜测:“我们都知道,东兴市能发展起来,都是因为上面的大力支持,才将这个小村子变成了一个大都市。”
“是啊。”玛丽姐说道:“七年前我曾经来过一次东兴市,那个时候,东兴市还是东兴县呢。”
我说道:“那么当时东兴县的人们的娱乐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能够进行娱乐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个所谓的文化中心了。被害人的家庭背景,年龄,性别,工作环境等等都没有关联,那么唯一的关联,恐怕就是在这里产生的。”
“那么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谷琛回头看着我,说道:“而且这几率也有点太小了,有这个可能嘛?”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事情的真相。我想,这些人到死都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可是,对于一个人格分裂的人来说,他们多疑,不信任别人,嫉妒,敏感,易怒,心怀怨恨,甚至自负。”
“可有什么东西,会让凶手记住这么多年,并且连当时还是婴儿的孩子们都不放过呢?”谷琛又提出了他的问题。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谷琛说道:“我想,凶手为什么能够时而男人时而女人,那应该就是隐藏在他心中最深的秘密了。随着年龄一天天的增长,他越发敏感和怨恨起来,所以,他要杀了之前曾经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尽管,这些人甚至早就忘了这些事情了。”
我看着两个人,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他,或者是她,应该是个双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