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周玉勇。他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吗?怎么又起来了呢?而且,竟然从背后踢了我一脚。更可恶的是,他这时目露凶光,像是一只恶狼,随时就会朝我扑过来。
“勇勇!”我立即冲他叫道:“你干什么?不认得我了?”
欧阳媚又指着我,立眉竖眼地叫道:“杀了他!杀了这个瘪三!”
周玉勇脸色惨白,面无表情,身子一动便到了我的面前,伸手便朝我的脖子掐来。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周玉勇,只怕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周玉勇了,他已经被邪恶力量所控制,完全是一只凶恶的傀儡。
当他的手伸到我面前时,我忙朝后连退数步。幸而周玉勇虽然失去了心智,但反应较迟钝,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我趁机绕到周玉勇伸手,对着他的臀部就是两脚,将他踢得朝前跌出了好几步。见他这熊样,料定他不足为患,撇下他,转身去对付欧阳媚。
欧阳媚见我走向她,吓了一跳,惊恐地连连后退,朝着周玉勇大叫:“周玉勇!把他杀了!”
“嚎——”周玉勇发出一声怪叫,像是野兽一般。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周玉勇伸出双手怪叫着凶神恶煞朝我直扑而来。
虽然这小子反应不咋的,但我知道,不能被他撞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尽量不与他硬碰,面对他的攻击,小心地躲闪。
突闻后背一阵冷风袭来,我下意识地朝后望,只见欧阳媚十指如刃朝我狠抓了过来,我忙朝后退,那如刀一般的指甲正抓在我胸前,将我衣服也抓破了两条口子,我不由冷汗陡起。而周玉勇也从侧面朝我扑了过来。我暗暗咋舌,这两个,如今都不正常了,只有将他们打晕,不然他们就会像怪尸一样不断朝我发起攻击。
我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两块大石头,连忙跑了过去,在假山下面发现了几块鹅
卵石,瞅着最大的一块抓了起来。刚站起身,周玉勇已冲到了我面前,伸出干柴一般的双手朝我喉咙掐来。条件反射出,我握紧鹅卵石,猛地朝周玉勇的头拍去。
“嗯!”周玉勇闷哼一声,身子朝侧面倒去,卟嗵一声趴倒在地。
我怒目朝欧阳媚望去,她惊呼着,转身便朝大门口跑。
这时,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从别墅里冲了出来。因为已是深夜,光线灰暗,待他们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白脸女人与凌志。
这两人怎么跑出来了?木易与鲁法医呢?
正想着,又有两个人双双从别墅里一跃而出。正是木易与鲁法医。
这时,白脸女人与凌志已离我不足两丈,而这时,木易与鲁法医离这方有两三丈远。我无瑕多想,握是拳头朝凌志迎去。
“嘭!”我们重重了撞在一起。
凌志来势非常凶猛,我太低估了他的能力,直到被撞的这一刻,我才发现,我这举动太愚蠢了。我像是与一只猛牛相撞,身子径直朝后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地板上,全身骨头似乎散了架,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花。
而凌志,已从我身边跑了过去,像一只一窜而过的野曾。
木易与鲁法医很快追了上来,犹似离弦之箭。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望向大门口时,只见凌志与白脸女人爬上铁门飞快地跑了出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欧阳媚跑到铁门前拿出钥匙想开门,被木易一把抓住,在她肩头用力一击,欧阳媚闷哼一声倒到了地上。
木易将欧阳媚扶起,推到鲁法医身上,朝凌志与白脸女人远去的方向看了看,神色凝重地说:“他们跑远了,一时是追不上的,先把这两个人带进去再说。”
“也好。”鲁法医抱起欧阳媚转身朝别墅里走去。
木易走到我面前问:“你没事吧?”我这时胸口痛,背痛,腰痛,头更痛,若说没事,那是自欺欺人
。
“没事。”我咧了咧嘴,边揉着胸口边说:“谢谢你和鲁法医,若不是你们来得及时,只怕我已经被凌志给杀了。”
木易淡淡地说:“先别说这些,去看看你朋友怎么样了。”
我和木易走到周玉勇面前,这小子这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死人一样。太阳穴处流着血,是刚才被我用鹅卵石而弄的。我忙将他扶起,轻轻擦掉上面的血,正在想要不要将他送进医院,木易说:“先扶他进去。”
于是,我与木易各搀扶着周玉勇的一只胳膊走向别墅。
待进了客厅,见鲁法医已将欧阳媚放在了沙发上。我和木易将周玉勇也放在沙发上,鲁法医走了过来,我忙对他说:“鲁法医,我朋友受了伤,是被我用石头砸的,你看看……”
“不碍事。”鲁法医说:“血已止住,只是,希望你不要砸得太重,不要弄成脑震荡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担心。
木易朝周玉勇与欧阳媚看了看,对鲁法医说:“你叫辆车来,他们不能留在这儿。”鲁法医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木易又望向我责问:“先前不是跟你说过,欧阳媚这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我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呢?”
“我开始没想到情况会这样。”我解释道:“我朋友叫我过来喝酒,我来了后,却发现他躺在床上,像死了一样。对了,他怎么会这样?昨天他还生龙活虎地。”
未等木易回答,鲁法医打完电话,走过来对木易说:“车很快就会到。”木易点了点头,朝周玉勇看了一眼,对鲁法医说:“你给他检查一下。”她说完朝欧阳媚走去。
鲁法医走到周玉勇面前,蹲下身,扒开他眼皮看了看,又伸手在他喉咙关节处探了探,将周玉勇翻了身,将手从他的后衣领里伸了进去,一会儿,待他将手抽出来时,手中出现一张黄符。
“我朋友是被这符
控制了吗?”我忙问。
鲁法医点了点头,将符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小心折好,拿出一只透明胶袋,将黄符塞进胶袋里,然后又放进衣袋里。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又问。
鲁法医说:“应该是精血流失太多。”
“精血?”我暗暗吃了一惊。
鲁法医没有再说什么,举目朝木易望去。
木易让欧阳媚平躺在沙发上,伸手在她腹部抚摸了一番,站起身,对着我和鲁法医沉重地说:“鬼胎已形成,随时可能会出来。”
话音刚落,欧阳媚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射出一道蓝色的幽光。我正看着她,一见其状,大吃一惊,忙叫道:“她醒了!”
几乎同时,欧阳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半蹲在沙发上,十指伸出,鼓目露齿,凶神恶煞。
“关门!”木易大喝一声,右手一抖,一张黄符出现在手中,持符便朝欧阳媚贴去。
我转身朝客厅大门跑去。刚关上门,只觉得后背阴风骤起,回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欧阳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十指伸出,那十把犹如匕首一般的指甲夹着闪闪寒光朝着我凶猛地刺了过来。
条件反射地,我朝一旁躲闪。
却听得木易与鲁法医不约而同地叫道:“挡住门口!”
我这才发现,欧阳媚双手已朝门柄抓去。情急之下,我用力朝她一撞,硬是将她推了开去,然后挺身挡在门口。
“啊——”欧阳媚发出一声怪叫,转身又要朝我扑来。木易与鲁法医已跳了过来,双双伸手朝欧阳媚抓去。欧阳媚身子一腾,竟然跳到了空中,接而双手抓住了头上的吊灯,身子一跃,跳到了吊灯之上,呲牙咧嘴地望着木易与鲁法医。
那是一盏水晶吊灯,虽然庞大,却也经不起欧阳媚那么一站,这时摇摇晃晃,发出一阵洗洗涮涮的声响。
鲁法医抽出一把手术刀,对着欧阳媚就要射过去,木易挡住了他,劝道
:“别,小心伤了欧阳媚。”鲁法医收回手术刀,望着欧阳媚问:“你有更好的办法抓住她吗?”
我把门关紧了,提议拿一根长竹杆将她赶下来。木易却淡淡地说:“不用。”她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只黄符,食指与中指夹着,口中默念了一道咒语,伸手一挥,黄符像箭一般朝欧阳媚射去。欧阳媚身子一纵,跳到了天花板上,四脚竟然像壁虎一般吸在了天花板上,延着天花板朝前飞快爬去。
因为她身体背对着地面,头发直直地垂了下来,又黑又长,像水草一样,显得犹为恐怖。而那水晶吊灯这时像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发出一声脆响,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欧阳媚延着天花板朝楼上爬去。我们不约而同地顺着楼梯口朝上追。
鲁法医抢在前面跳上了楼梯口,急声叫道:“你们守在下面,上面交给我。”说着他已经到了二楼的走廊上。
欧阳媚见去路被挡住,掉转头,居高不下朝着我和木易看了看,怪叫一声,骤然朝我这方扑来。
欧阳媚已经完全被她腹中的鬼胎所控制,这时已失去理智,跟鬼无异。眼看她身子一纵就已朝我扑来,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朝后退。
“卟嗵”一声,欧阳媚扑了个空,重重地落在地上。而随着她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木易已冲了过来,未等欧阳媚再次跳起,她的手已紧紧按在了欧阳媚的左肩上。
“嚎——”欧阳媚挥手便朝木易抓去,木易的头往后一仰避了开去,接而身子一动已到了欧阳媚身后,右手中的黄符朝着欧阳媚的后颈处一按,欧阳媚的身子顿时像软泥一般朝地上倒去。
鲁法医这时已从楼上跑了下来,望着地上的欧阳媚说:“得马上将她腹中的鬼胎给取出来。”
木易点了点头,蹲下身,展开欧阳媚的身子,让她仰面躺在地上,正要去拉她的衣服,欧阳媚突然又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