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不时朝欧阳高健和欧阳媚望上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师姐则站在原地,双目望着四周,像是在找出事情的眉目在哪里。
鲁法医在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身上按了按,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他俩同时醒了过来,他们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这不是在自己家中,又看见身边站着这么多人,显然吓了一跳,不过最令他们惊异的是恐怕是看到我,因为,他们在看到我的这一刹那,眼睛陡然睁得老大,然后同时跳了起来紧张地问:“小师父,影儿呢?”
我很惊讶,怎么他们一醒过来就向我问影儿,而不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疑惑,我并没有来得及回答,欧阳媚又冲我问:“影儿呢?到底在哪里?”我朝欧阳一家人看了看这才说道:“她来了这里,进了这屋子里,可是,进来后,却不见了。”
“不见了?”欧阳先生与欧阳父母面面相觑。欧阳媚冲我叫道:“你唬谁呢?影儿进来了怎么会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影儿藏起来了?”
我十分生气,但这时又不便发作,按捺住心中的愤怒说:“我为什么要把影儿藏起来?我是跟鲁法医一同来的,这事他可以作证。”
“哼,你们是一丘之貉,当然你们早先共同串通好了。”欧阳媚气势凌人,说话毫无顾忌。
鲁法医听了这话,眉头微沉。
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这时
也迷惑不解,虽然欧阳媚咄咄逼人,但他们并没有责备。我冷冷地说:“随便你怎么想,我懒得跟你废话!”
木易这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欧阳先生与欧阳太太面前问:“欧阳先生,你和欧阳太太怎么会来这里?”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因此,木易一问出口,我便直望向欧阳先生与欧阳夫人。
欧阳先生说:“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睡不着,本准备喝杯咖啡,突然灯灭了,接着,房间里出现一个人,他说影儿现在有危险,如果想救影儿,就去找于封。”说到这儿,欧阳先生望向我说:“我开始不知道于封是谁,后来一问那人,才知道就是小师父。我们很焦急,问那人小师父在哪里,他说叫我跟他走。我们想去将这事告诉高健,可是,刚走出门口,不知怎么地就晕倒了,醒来后,就来到了这里。”
木易问:“那人是男是女?”
欧阳先生说:“听声音,是个男的。”
我下意识地望向欧阳高健,却发现他正眉头紧锁,像是对这件事也充满疑惑。难道,他不是这件事的主谋?抑或许,欧阳媚说了假话,那个与鬼为伍的人其实并不是欧阳高健?
欧阳媚又冲我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你派来的?你到底把影儿藏哪了?”
我不想再理会这泼妇,转过身,对她置之不理。不料欧阳媚两步便跨了上来,用力朝我的后背推了一下,泼辣地叫道:“你说
啊,影儿呢?”我转过身瞪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吐道:“我——不——知——道!”
欧阳先生立即对欧阳媚责备道:“媚媚,不得对小师父无理。”欧阳媚指着我,颐指气使地说:“他把影儿藏起来了。”木易望向欧阳媚问:“你凭什么说影儿是被他藏起来了?”欧阳媚说:“那个男的不是说了吗?影儿在他手中。”木易冷笑道:“你倒是宁愿相信那个引大家来的神秘男人而不愿意相信我们?”“我——”欧阳媚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直没开口的师姐这时提高声音说:“好了,你们不用吵了,好像是有人有意把大家‘请’到这儿来的,我想,这房子的主人不会只让我们在这里随便聚聚吧?”
“当然不是!”突然一道奇怪的声音从房子上方传了过来,“我把大家请到这儿来,是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
我们齐抬头朝上望去,并没有看见有人,而那声音像经过改变,有点像卡通声音的效果,因此听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且其声音显得较飘渺,因此一时分辨不清到底来自哪个方向。
显然,说话的那人就是这房子的主人。
大家一听到这声音,全都怔了一下,面面相觑。
我愤怒地大声叫道:“你是谁?影儿在哪里?”
对方冷冷地说:“你不用管我是谁,如果你想知道影儿在哪里,你们就必须得配合我玩这场游戏。”
欧阳先生与欧
阳太太一听这话,嘴唇动了动,显得十分激动,欧阳先生声音嘶哑地问:“你要我们跟你玩什么游戏?”
木易哼道:“我才没心情跟你玩游戏,你要玩,就自个儿玩吧。”她说着就朝门口走去。可她才走两步,欧阳先生突然卟嗵一声坐倒在地。
“家明!”
“爸爸!”
“凌先生!”
我和欧阳太太、欧阳高健、欧阳媚几乎同时伸手去扶欧阳先生,我的手不小心与欧阳媚的手相碰了一下,欧阳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鲁法医也大步迈了过来,欧阳太太与欧阳高健将欧阳先生扶到沙发上,欧阳先生双目微闭,面目腊黄,像是久病不起的老人。欧阳太太急急地问:“家明,你怎么了?啊?你到底怎么了?”欧阳先生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可嘴唇动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慢慢地伸起手,指向了欧阳高健。
欧阳高健微微一怔,忙跳上来一把抓住欧阳先生的手凝重地说:“爸,你放心,影儿不会有事的。”欧阳先生张开嘴想说话,但喉咙像是被卡住了,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一个字。
鲁法医抓起欧阳先生的左手把了把脉,将其轻轻地放在沙发上,站起身,面色沉重。我忙问:“凌伯父怎么了?”鲁法医说:“中毒了。”
“啊?”欧阳媚和欧阳太太同时发出一阵惊呼,木易也惊讶地走了过来。师姐只朝这方看了一
眼,然后便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欧阳高健站起身抬头冲上方愤怒地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向我父亲下毒?”但那人并没有回答欧阳高健,而是答非所问道:“鲁法医真不愧是鲁法医,不但深谙医尸,连医人也有一手。”鲁法医抬头朝上振声问:“你到底想怎样?”“不怎么样。”那人声音较缓,显然非常得意,“我只希望你们能遵守这场游戏规则,刚才若不是木易姑娘要走,欧阳先生就不会有事,如果哪位还想走,那么,就不止欧阳先生一个人倒下了。”
木易生气地大叫:“你这混帐,有本事出来跟我对干,装神弄鬼耍阴招算什么东西!”
“哼,木易,我知道你嘴皮子厉害,不过,你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就得一切听我的,我知道留不住你,不过,如果你想大家都因你而永留在此,那就请便吧,对了,你这一走,就再也没有人能找得到影儿了哟。”
我心一紧,下意识地望向欧阳太太,欧阳太太果然一脸地焦急,对着木易央求道:“木易姑娘,你别走,陪我们玩完这场游戏吧。”
木易伸手指着上方叫道:“好,你有种,我就陪你玩。你说,怎么个玩法!”
那声音慢悠悠地说:“这才对嘛,刚才鲁法医说了,欧阳先生中了毒,如果超过二十分钟,这毒就会漫延到他的全身,如果你们不想他死,那么在这二十分钟内,你们得找到解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