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看来在将我们传送至外殿之前,冰魄仙子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禁制法阵,不允许修士在此处斗法的。’
这么强大的禁制法阵,莫说是元婴修士,就算是化神期的人界顶峰之人,也休想强行破开。
杨乾在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会儿,这才抬眼望向前方的道路。
眼前一条笔直并且一眼望不到头的狭窄通道,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像一条镶嵌在天地间的明珠,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这条通道同样是由一整块美玉砌成,光滑如镜,让人忍不住将视线多留片刻。
若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这通道的宽度仅有区区两三丈,而高度却高达三四十丈,这样的构造使得修士在行走其中时倍感压抑,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而,对于杨乾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场面。
下一刻,杨乾突然想到什么,直接将神识释放了出去。
然而,他堪比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磅礴神识,在一触碰到四周的石壁后,就被毫不留情地反弹了回来,连半分都无法渗透进去,更不用说探索宫殿内部的情况了。
“杨小子,不用尝试了。这里的通道坚固无比,根本无法渗入一丝一毫的神识。
老夫也是一样,一碰壁就回来了。”鎏金葫芦里,大衍神君所化的金色小人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他四下扫视着虚天殿的白玉石壁,语气中充满了惊叹和敬畏。
杨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凝神注视着一面玉壁,若有所思。
这面白玉石壁上,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莹光在其表面流动,如果不是细心的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大衍神君沉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整条通道,显然是被修建虚天殿的大神通修士,下了禁制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感叹之意。
杨乾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去解释这位“大神通修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淡定自若地向一旁走去,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美玉上滑过,仿佛在感受着它的光滑和质感。
不仅如此,以杨乾浸淫多年的阵法造诣,竟是也只能看出来其中少许的铭刻纹路,心中对于建造这座虚天殿的冰魄仙子,不由愈发好奇了。
这时候,鎏金葫芦里的大衍神君,又开口了。
“老夫当年曾得到过一件以‘幻碧石’雕琢而成的储物宝匣,这种材料,可以隔绝修士的神识窥探,惟有化神期以上的天人修士可以看破,普通元婴修士的神识之力,根本无法穿透此材料的,而当下通道所刻下的禁制大阵,虽说与幻碧石的效果极为相似,但是给我的感觉,却远超幻碧石的神识隔绝之威能。”大衍神君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唏嘘,对于那曾经的幻碧石,似乎留有深刻的印象,所化金色小人的眼中,也闪烁着追忆的光芒。
“幻碧石?我还真从未听闻此物的。”杨乾注视着白色玉璧,心下微微一皱,在暗中悄然传音说道,“然而,能被你这位千竹教的创教始祖铭记在心,定然不是寻常之物,而这里的阵法,更是超越了幻碧石的神秘,如此看来的话
“建造这座虚天殿的大神通古修士,不仅炼器技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单是在阵法一道的造诣,恐怕数万年来也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大衍神君所化的金色小人喟然一叹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与赞叹。
原本,他以为自己凭借《大衍决》已将元婴后期的修为提升至巅峰,在这等修为在当年的天南地区,已堪称无敌,更妄图踏破化神之境,成为人界中的一方霸主。
然而,如今面对这座传承数万年的虚天殿,他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的眼界竟如此狭窄。
他如坐井观天,曾以为在那天南一隅之地,称王称霸便已满足,却未曾想到自己如同井底之蛙,未见更广阔的天地。
这座虚天殿,无论从构造、材料,还是禁制大阵,都展现出了人界无法企及的精湛技艺和深邃智慧,以他的眼力来看,就算是化神期修士来到这虚天殿内,恐怕也难以强行破开这座大阵。
“如此超凡的实力,这位建造虚天殿的大神通古修士,恐怕称得上有史以来的‘人界第一修士’,老夫想来,这一点,应该是无可争议的。“大衍神君由衷地感叹道。
“嘿嘿,有史以来第一人界修士的名号,说不定另有其人的。”杨乾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回应着大衍神君的猜测。
他自然能够理解大衍神君此刻的心情,这位当年堪称天纵奇才的存在,在这人界之中自然是出类拔萃,少有人能及,尤其是傀儡一道,可谓是人界第一。
然而,当他亲眼看到了虚天殿,其中不可逾越的差距时,心中难免会有些许失落。
这种失落感就像是在高峰上仰望云端,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大衍神君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天平再次平衡了一些,人界本就极为广阔,若说没有更加强大的修士,自然也有些不太现实的。
而杨乾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他知道,此时此刻的大衍神君需要的是自我调整和思考,这种心态的转变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慢慢适应的过程。
在原地沉吟了片刻,杨乾神色一动,目光微微一瞥。
后方的星宫修士,已经跟过来了。
“嗒嗒嗒!”
杨乾不在耽搁,不慌不忙,抬步向前走去。
由于无法飞遁而起,这条看似小峡谷的狭窄通道竟显得有些漫长,杨乾沉稳地走了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才终于晃悠悠地踏到了通道的尽头。
一个散发着水蓝色光芒的出口,赫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杨乾的双眸微微眯起,毫不犹豫地大步向前。
目光所及之处,与原著中描绘的别无二致。
眼前的蓝芒中,赫然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巨大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