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和刘三魁对我的警告,让我内心冰凉。
许强毁了了他与九叔的鬼契,算是成功上岸了,而我和九叔之间的斗智斗勇,还得继续下去才行。
“许哥,我之前在津门听小黑说,你和黑鸦的人,有恩怨?”
我提到“黑鸦”两个字的时候,许强的眼神当即就变了。
变得凶狠,想要杀人。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恩怨……
刘三魁压低声音告诉我,黑鸦害死了许强的孩子,而且直到现在,依旧在他们所在的山城兴风作浪、纠缠不休。
“林老板,你怎么知道黑鸦的?”
我把王小凰借尸还魂的事情说了出来,教给王小凰制作转生戒的神秘人,就是黑鸦组织的成员。
“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我倒是没有遇到过。”许强皱着眉头,“不过在我们山城,有个黑鸦的人,一直在想办法复活僵尸。”
复活僵尸?
僵尸有多么厉害,我是清楚的,毕竟素素就在我身边。
可黑鸦组织复活僵尸要做什么?僵尸拥有自己的意志,哪能轻易被控制。
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除非……
我脑海里蹦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黑鸦组织复活僵尸,和王小凰的借尸还魂试验,看起来毫不相关,但却
极有可能是一体的!
黑鸦组织要的不是拥有意志的僵尸,而是僵尸本身强悍的身体。
厉害的僵尸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浸!
如果以僵尸的身体为载体,用转生戒将某个阴魂注入其中……
我想明白了,黑鸦的试验,是在为复活某个人做准备!
我头皮发麻,有一种在看科幻电影中纳粹复活希特勒的情节。
我正准备说出这个看法,和许强讨论一下,谁知九叔回来了。
他笑呵呵的问我们。
“怎么样,你们聊的还开心吗?”
九叔来了,我只好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
我请九叔坐下,客套的聊了半个时辰,然后将他们都送走了。
我赶紧给宁楠楠打电话,将对黑鸦的猜测,说给了她听。
宁楠楠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王小凰借尸还魂后,仍旧会用鬼术。”
“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夜叉的力量,会很快的衰老,但僵尸身体强悍,而且超脱五行之外,并不会衰老。”
“如果……”
说到这里,宁楠楠把电话挂断了,她显然被自己的推测给吓到了,立即去上报了。
如何对付黑鸦,让十三局去操心吧,我并不想管。
只是废弃工厂那一夜,神秘人离开前对我说的那一句“
后会有期”,让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和黑鸦,就像和九叔一样,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
或许是五神兽石砖把鬼都挡了出去,地府鬼印并没有让我碰到更多的灵异事件。
来光顾茶馆生意的,还是那些兜里有钱,喜欢典雅环境的小资们。
已经是入夏了,雨水逐渐多了起来。
屋外小雨已经下了一整天,这个天再爱喝茶的人也不会出门,茶馆没有生意,素素跑回自己的卧室去打游戏了。
冯伟抱着手机在玩一个叫“跳一跳”的微信小游戏,虽然他跳几步就死,但仍旧玩的不亦乐乎。
我不喜欢玩游戏,茶馆里的报纸也都看完了,实在是无聊的很,一直坐在茶馆门口看着外面的小雨打哈气。
天气凉爽,心情自然也好,雨声催人入睡,我很快就有了困意。
正当我连连打盹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踏水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往茶馆里走。
这人年纪三十岁左右,头发已经被水打湿,胡子拉碴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憔悴。
他径直跑入茶馆,我以为他是来避雨的,谁知他见我第一句话。
“老板,来壶茶,要最好的。”
下雨天专门来喝
茶的?
我好心提醒。
“我们这茶水有点贵。”
茶单上的价格,是处理灵异事件的价格,最贵的茶叶,要9999,非土豪还真喝不起。
来客似乎并不在乎茶水的价格。
“来一壶。”
冯伟闻声走过来,悄悄碰了碰我,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看男人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手表,刚好是我认识的款式。
劳力士水鬼,起价六万。
俗话说得好,穷玩车富玩表,能戴的起这块表的,身价肯定不差。
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下雨天还能有一万块的收入,我心情更好了,没让冯伟动手,亲自去给客人泡茶。
9999一壶的,是武夷山大红袍。
我比表哥大方多了,没以次充好,进的是顶级大红袍,虽然一壶茶成本不过千块,但口感没得说。
面对贵客,冯伟也变得殷勤许多,他主动给客人拿了一条干毛巾,让客人擦擦湿漉的脸和头发。
“谢谢。”
客人双手接过毛巾,还说了谢谢,看得出,他是一个很有素质和家教的人。
我把茶端到他面前,他先是慢慢的品,随后开始大口的喝。
像是在喝酒……借酒消愁。
冯伟多嘴问了一句。
“心情不好?”
客人笑了笑
,满脸苦涩,看样子心情很不好。
“我胃不好,医生不让我喝酒,只能以茶代酒来消愁了。”
他抬头时,我看清了他的脸。
嗯……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我回到柜台,找到昨天的报纸,在安德本地新闻栏目的头版上,看到了占据半张报纸的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在茶馆里喝“闷茶”的这个男人。
新闻标题是——《专访三十岁安德青年企业家孟德》
我有些呆了,这可是大人物。
我没忍住好奇心:“你是孟德?”
我这么一提,冯伟也惊呆了。
“安德最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孟德?”
客人点了点头,默认了。
安德最后名气的企业家,竟然来我茶馆借茶消愁……
“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话说出口,我才发觉问的有些唐突了,刚准备道歉,却听孟德咬牙切齿的说。
“刚刚我在路上遇到一个女人。”
“她说自己的儿子病了,病的快要死了,家里没钱,希望我能捐给她一点。”
说到这,孟德用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我捐她!”
我傻眼了,冯伟也傻眼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刚刚看起来很有教养的孟德,嘴里会喊出如此粗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