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景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保安又带走了。
顾知平静地把椅子拉回来,重新坐好后,宛如无事发生般看向年月,“继续聊天。”
周围目睹了刚刚拉一脚的众人:“……”
顾家顾知,太可怕了!
温新和岁珩倒是很淡定。
温新和岁珩说:“瞧瞧,这些大惊小怪的家伙。”
他姐顾知向来如此,能动手懒得哔哔,他早习惯了。
从小,
他就是这么被他姐揍到大。
岁珩悠悠地开口:“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没人像你一样,从小被你姐揍。”
温新:“……”
往日不可追忆。
小时候他个子长的比顾知慢,矮她一截,打不过很正常。
现在他长高了,比顾知高一截,所以……打不过跑得过了,没有再经常挨揍。
岁珩和温新对面,在顾知一声“继续聊天”后,跟着顾知一起坐下的年月,此时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知。
好家伙。
刚刚自己居然比顾知姐慢了一步。
甚至顾知姐刚刚出脚的叫法,明明她一眼就看出来和自己师出同门,却还是快到让她差点没看清。
年月眼神中闪着光芒,咧着一嘴白牙,脸上的表情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终于遇到,和她身手不相上下的人了。
见年月这般神情,温新杵了杵岁珩,小声问,“珩哥儿,你猜小师叔待会开口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姐,我猜八成是在崇拜我姐,要夸我姐。害~又一个被我姐外表所迷惑的人类啊。”
温新嘴角扬起浅浅弧度,单手支着侧脸,懒洋洋地摇了摇头。
岁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斜睨了温新一眼,嗓音漫不经心道,“你对我女朋友,简直太不了解。”
“嗯?”温新大脑飞速运转,“我太了解,才奇怪吧。”
不过。
小师叔如果不是崇拜他姐,那这死死盯着他姐的狂热目光,是为了啥?
看穿一切的岁珩,默默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果汁,没说话。
两人眼前。
踹人前后,都能做到一直面不改色的顾知,此时却被年月盯得背脊发凉。
顾知抬手,在年月面前晃了晃,“别冲我笑了,怪慎人的。”
年月这才收敛一点,但还是两眼放光地朝着顾知凑了过去,清甜的嗓音缓缓开口,“顾知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
顾知以为,年月也许是想让她教她刚刚那一脚。
确实,她刚刚那脚很快。
她没见过有人,能做到像她这么快过。
想和她学很正常。
只听,年月特别真诚地问,“有空,我们可以约个架吗?”
顾知:“?”
不愧是她从小亲选的唯一朋友,这脑回路转起来,自己根本跟不上。
顾知点头:“可以,我会让着你的。”
年月摇摇头:“不用让,不然就不好玩了。”
一旁。
温新偏头看向岁珩:“……珩哥儿,小师叔她见到谁都这样吗?约架?”
“见到厉害的才这样。”岁珩说。
温新疑惑了:“那我也很厉害,怎么没听小师叔和我说要约架?”
岁珩微微抿了抿唇,礼貌微笑,“你比她菜,她不和比她菜的人约架。”
“……”
温新闭麦。
随即,继续看赛车改装细节。
刚刚那个问题,就当他没问。
岁珩耸了耸肩,也继续看房子。
已经找到了几处喜欢的,他把相关信息保存了下来,回头让月月挑选,做最终决定。
会所内的一切又恢复如常,氛围和谐美好。
仿佛那个叫陆闻景的人,从未出现过。
他现在是否已经离开,或者被保安扔去了什么地方,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另一边。
沈湛驾车来到了漠夏所住的酒店。
沈湛直接来的,没有给漠夏打电话,因为心里憋着火,敲门声很重。
漠夏很快开门,沈湛傍晚离开时,说如果宴会结束得早,他会回来多陪陪自己,漠夏一直在等。
但是,漠夏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
眼下,还不到十点。
门刚打开,漠夏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早,便被沈湛拥入怀中。
门反锁上。
沈湛说:“我想你了,所以宴会还没结束,我就回来找你了。”
“我也想你。”漠夏心里暖流涌动,她没看错人,沈湛是爱她的。
沈湛松开漠夏,两人去床边坐着。
沈湛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漠夏察觉到了,她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沈湛摇摇头。
“你有事不要瞒着我,我会很伤心。”漠夏追问。
“我只是怕说出来你会更伤心。”沈湛低着脑袋,做表情困苦状。
“到底发生了什么?”漠夏着急地问,“是不是年月又找你麻烦了?”
沈湛摇摇头:“我不想你和她的关系,因为我变得更糟糕。”
漠夏的神情更加着急,捧起沈湛低着的脑袋,“沈湛你听我说,我爱你,我只有你。没有人能和你相提并论,我可以为了你,离开所有人。年月她总是故意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在我心里她已经不再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变成什么样我都无所谓,我只要我们好好的。”
晏周这时表情痛苦地摸了摸脖子,轻声道,“我也爱你,但是能不能先放下我的脑袋,我的脖子……疼。”
“你脖子怎么了?”漠夏寻思着自己捧起的高度并不高,漠夏下意识地低头朝着沈湛脖子看了一眼。
这才看到一条红红的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漠夏的眉头皱起来,心中生气怒火,“年月对你动手了?我这就去找她算账去。”
漠夏起身就要朝门口走。
沈湛跟着起身,从背后将她抱住。
“别去,我差点死在年月手里,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
“年月她……”漠夏不敢相信,年月居然想要沈湛的命。
“年月砸了玻璃杯,用玻璃碎片架在我的脖子上威胁我,让我离开你。”沈湛抱紧漠夏,撒谎道,“我没答应,我怎么可能答应。最后她拿我没法,只能暂时放了我。”
一字字一句句,漠夏听得胆战心惊。
漠夏攥了攥拳,心里开始恨起了年月。
年月她到底为什么,非要拆散自己和沈湛,为什么年月那么见不得自己幸福!
那她。
偏要和沈湛一直幸福下去。
沈湛和漠夏在房间里,坐在床沿上聊了很久关于未来的规划,沈湛的每一个规划里都有一个女孩的存在。
漠夏以为沈湛规划里的那个女孩是自己,漠夏觉得沈湛爱惨了自己。
夜越来越深,快到凌晨,漠夏有些困,打了好几个哈欠。
沈湛问:“你想休息了?”
漠夏点点头:“有点。”
沈湛起身:“那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漠夏又点点头,跟着起身,“嗯,我送你下去。”
虽然不舍,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不妥。
然而,就在漠夏话音刚落,沈湛忽然停下脚步,面对面地搂住漠夏的腰。
“我可以不走吗?”沈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