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前,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和敲门声,想了很多,不过都没什么用处。直到外面的人说再不出来我们可就去物业拿钥匙了,我才打开了门。
“小伙子,明明就在屋里,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一个身穿物业制服的中年人说道。
“是啊,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觉得你家没人在,然后就走了?”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搭腔道。我认识她,就住在这一楼,是个好事儿的人,不过爸妈在的时候对我的态度还挺好的。
人姓田,是个典型的泼妇。
其他几人也在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尴尬的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啊,我在睡觉,没听到。”
“别装蒜了。”一个中年男人喷着唾沫星子,我瞅了他一眼,这种人,就我这么好脾气的,都想一顿。
这时候物业人员说话了,他说:“小高啊,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找来你家的。外边那情况你自己出去看看,影响真的是太大了。”
我说不出什么来,也就只能抵赖了,一口咬定那真跟我们的没关系。不过人家说去看看,为了显得自己没问题,只能跟着去看。
没办法啊,这要求不过分,要是拒绝了说不过去。
一群人簇拥着我下了楼,我心想这我又跑不了,至于把我围这么严实么。就算是答应跟他们去看了,那群人还止不住的在说。
无非就是不用狡辩,已经确实是因为你家才这样的。我这才稍微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们并不能认定是我们做的。
下了楼,物业人员让我看了一眼四周。我刚一瞅就被惊到了,这特么跟上了彩似的,不过这个彩不太好看而已,而且还带着点味道。
但是这手笔还是把我惊到了,真的是大气,就跟一手榴弹在粪坑里爆炸了似的。心里不得不
佩服起向天来。
强!特别强!
但是这种情绪我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现在我还拒绝当这个背锅者呢,要是表现出点什么来,还不得真的被他们揪住不放啊。
这个物业人员人还不错,人姓钱,叫钱多。这名字起的好,人也好。对人态度很好,也明事理。即便是现在也没像其他人似的那样指责着我,一口咬定就是我们的问题。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钱多看在眼中,客气的说了一句:“你看,这里都被弄成这样了。走吧,咱再去看看监控录像。”
我没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跟在他身后走着,那群人以田泼妇为首跟在我身后,生怕我怕跑了一样。
没跟他们计较,等到了监控室,钱多说不能那么多人都进去,最多也就派一两个代表。后来田泼妇自告奋勇,跟着我们一起进到了里面。
钱多叫人把昨晚上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时间大概从晚上11点开始的。从11点到1点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快进过得,直到第一个人影出现的时候才放回到了正常速度。
影像中的人影有些飘忽,看上去似乎并不是实体。不过钱多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当是正常状况。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夜那么黑了,即便是有路灯,光线也要弱上许多。别说不是人,就真的是个人,在这里面也是影影绰绰的样子,没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我跟他们不同的是,有些东西看多了,自然也就认得出。所以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出现在监控里的那个人影,真的就只是一个影子。
那是鬼魂,应该就是第一个挨了‘炸弹’的那个。
事情也确实如我所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只见人影顺着墙壁一直爬到我家窗外,绕了许久
才终于在一个窗户前停下。
那是向天睡的房间,果然如他所料,对方要真的要来,就只能从那里进来。看来他们的准备还是十分奏效的。
不过想想就能理解,我家住的还是有点高度的。知道里边有很厉害的人在,一般直接从门进这种办法就只有脑袋不好使的人才会用,所以这也就被向天抓住了把柄。
他上去没多久,甚至在向天窗口犹豫了一会,才试探性的向里面走。身体还没进去,就看到人影突然向后飞了出去。没等向下落,只见空中突然有些东西爆炸开来,经过灯光的照射,那喷射而出的东西,就像是下雨似的,哗哗的向下落。
只不过这个过程很短,当一切平息之后,人影已经出现在地上,此时看他的身上,已经沾染上了许多东西。
当然,这些东西就是我刚刚看到的,自然便是武迪和陈敬之昨天晚上提回来的袋子里面装的东西。
“哼,你还狡辩啊,不承认啊。现在你看看,那是你家窗户吧?东西就是从你们那来的。”田泼妇看完就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看她就烦,我也不客气,立马回道:“哦,扒了扒我家的窗户就是我家的错了?那他要扒扒你家窗沿,那你是不是就跟他有一腿啊。”
我说的话损,田泼妇一听就急了,扯着我就骂:“你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儿不收拾你。”说完抬手就要打。
不过钱多一伸手拦了下来,劝了劝田泼妇,然后对我说道:“小高,也不是凭这个就认定是你家做的,我们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们是不是知道这人是谁。”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他大半夜的扒我家窗户,又没看到人,我怎么可能知道呢。”我说,也在尽量撇清自己的关系。
钱多没说什么,然而站在
一边的田泼妇不干了,咬着牙说就是跟我家有关系,这种人可不能姑息啊,不但要让他们清干净了,还得当众道歉。这可是公共场所啊,看看弄成了什么样子了。
说的是慷慨激昂,就好像这院子是她家的一样。说着说着连钱多都听不下去了,赶紧拦着,劝着说:“田姐,咱话不能说这么满。这样,您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见钱多好说好商量的,田泼妇也不说什么,柔情似水的看了钱多一眼,那表情,肯定是心怀不轨了的。
只听她说道:“诶哟,小钱啊,姐姐我就听你的了。这事你可得给我处理好了啊,你放心,姐姐会记着的。”
听到这我都忍不住要吐了,再看钱多,也是一脸十分难看的样子,想必忍的也比较辛苦。等田泼妇出了门,我笑着道:“钱大哥好福气啊。”
他听出我话里意思了,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门外,苦着脸道:“这等福气还是算了吧。”
我只是笑,没再说什么。等他再问我,这事是不是跟我们有关系时,我反问他:“小区里出了这种情况不是应该你们自己先自我检讨下么?不说现在这环境成了什么样子,就是有人大半夜的去扒我家窗户这事,你们不觉得该给个说法么?”
听了我的话,钱多也是一脸难色,沉默了一会他才接着说道:“这事我们也奇怪,当天晚上执勤的保安并没有发现有人出入,更别说还爬楼了。关键的问题是,正常人那也爬不上去啊。”
他说的无奈,我也不会因为这个揪着他不放。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也确实是因为我们。
见我没说话,而后钱多又接着说道:“也是有人昨天看到住在你家的另外两个男的提了两袋子东西回去,那人鼻子灵,闻见味儿了,
所以大家伙……”
“大家伙就认定是我们?”我说。
事实也确实如此,钱多也没藏着掖着的。不过说话前先跟我道了声不好意思,我也没说说什么。至于那两袋子东西,我只说提的是鱼,腥了点,怕是别人闻错了。
对于晚上那人爬楼的事,随着监控录像又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钱多直说这事诡异的很,就算有人能爬的上去,那执勤的保安也应该会发现的啊。
我说:“这事是诡异,我要是说那是鬼,你信不信?”
钱多瞪着眼睛看着我,似乎是相信了我说的话,但是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这世界上哪有鬼?”
“那你怎么解释呢?还是说你们这楼有缺陷,随随便便人就能上去?或者,你们的保安看到了没人管?”我不迭的问着,越问钱多的犹豫就越深。
他思考着,像是跟自己在做着斗争。我就安静的等着,眼睛盯着监控录像看。
说实在话,昨天晚上听着是一个感觉,现在看着又是另外一个感觉,如果当时在现场的话,感觉肯定会更强烈。
但是一想到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又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压了下去。
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多怀疑似的问我:“那真的是鬼么?”
我点了点头:“我说过了,是的,那是鬼。”
即便是做了心理准备,在我说完的时候钱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他问我:“那他们去扒你家窗户是干嘛?而且为什么那东西会在天上炸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恶心东西,我只能说不知道。不是因为想逃避责任,而是我真的不知道,甚至我都想知道向天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看来,回去后我还得问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