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算心算己算心上人
周霄章见周宴沉还不表态,忍不住了,再次跳出来,“那些股份你不会真的要给那个女人吧?那可是有一半从爸身上剥夺下来的,你就这么把周家送给了一个外人,你还到底是不是周家人啊?爸平常那么惯着你,宠你,什么都想着你,你不能对他这么狠心!”
周山青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手上的那些股份大家都可以分一杯羹,就这么被周宴沉一个人霸占了,那些旁支心里自然不好受,纷纷附和。
“对啊,观寂,没有你这样的,你怎么能把周家交给一个外人呢?”
“亏得老爷子这么疼你,你这不是背刺他背刺整个周家吗?”
“我看真是那个女人跟你下了迷魂药,让你这么神魂颠倒,连周家都不要了。”
“老爷子让你们离婚是对的,观寂,最毒妇人心,你可别被那个女人骗了啊!”
“你要是继续这样,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周家人也不会服你,更何况,你给那女人股份又如何,我们不认,她就什么也不是!”
“没错,老爷子的股份说到底本该是我们这个家族的,被一个女人占了去算怎么回事!”
“”
周家旁支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全是苛责和责备,要不是畏惧周宴沉,此时怕是已经群起而攻之了。
周霄章见大家反对的都很一致,满意的抱起胳膊。
周宴沉终于有了反应,喉结滚动了两下,目光凉凉地扫过众人,“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也不过是股份没到你手里心里不快罢了,那些股份我既然给了我太太,那就是她的,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们要是去找她的麻烦,我不介意让你们麻烦十倍百倍!”
“还有,请你们搞清楚一点,我才是周家的掌权人,我的决策就是最终决策,什么时候我决定的事情,轮到你们置喙?口口说自己是周家人,怎么连周家的家规都忘了?”
“最后,我再申明一遍,黎尤笙不是外人,是我周宴沉的太太,也是周家的当家主母,她现在手握三十的股份,就有一语决策权,你们再说她一句不是试试?”
他早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和黎尤笙结婚的当晚,就让她签了合同。
她迷迷糊糊签了字,到现在恐怕都不知道那晚签得是什么东西。
周宴沉话音落下,上一刻还不满的众人噤若寒蝉。
周宴沉的手段大家曾经可是有目共睹,可不敢再造次了。
最心虚的莫过于挑起事端的周霄章,他明显觉得周宴沉最后一段警告是说给自己听的,想到自己在他那吃过的亏,缩了缩脖子。
他也就是一时气不过,呈口舌之快,可不敢走真去和周宴沉作对。
吵闹的走廊逐渐安静下来,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周宴沉沉默地看了眼紧闭的手术门,便又收回视线。
沈熹微走过来,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安慰,“观寂哥哥周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周宴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脑海里有闪过周山青之前的话,转身朝吸烟区走去。
他点了根烟,望着窗外,眸底闪过沉思之色。
他去津市之前,是对那个小沈熹微念念不忘,可去了津市,认识了黎尤笙之后,那种念念不忘的感觉便换了一个人。
他也曾矛盾好一段时间,明明是自小认定的人,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
可感情就是这样,没有缘由,喜欢上便是喜欢上了,且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
沈熹微见周宴沉没有理会自己,委屈的咬了咬唇,求救似的看向旁边的沈淮。
沈淮很无奈的扶额轻叹,“他心情不好,谁都不理会,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他看向不远处身姿挺拔却又给格外寂寥萧瑟的人,“你陪着爷爷,我去看看他。”
沈熹微见沈淮三言两句就把自己打发了,也不帮自己争取和周宴沉在一起的机会,咬紧了唇瓣,纤细的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
沈淮也点了一根烟,在周宴沉身侧站定,以为他是担心周老爷子,出声安慰,“别担心,我妹妹说得对,周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男人定定地看了过来。
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
沈淮被看得起鸡皮疙瘩,抖了抖,“干嘛这么看我,怪渗人的。”
周宴沉盯着自己的眼神,一片死寂,是他从未见过的。
即便是之前再怎么惹他不快,也从未有过。
有一种被人勒住命脉的感觉,让人呼吸不过来。
“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趁早让沈熹微死心,包括你,别打那无聊的注意。”
听他这么说,沈淮松了一口气,打趣,“你不是从来都不认我这个朋友吗?”
话音刚落,对上男人警告又冰冷的眼神,他顿时噎住,摆摆手,“知道你对黎尤笙深情一片,我也不幻想你做我妹夫了,回头我再劝劝微微,让她打消念头。”
说着,他听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说道,“只是你也知道,微微自小流落在外,过得苦,性格上难免有些偏执,他喜欢你这么多年,想让她放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周宴沉冷声道,“那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
“是是是,那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那你也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吧。”
周宴沉抬手抽了口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沈淮又说,“那你和黎尤笙怎么办?你爸一直这么不同意,一言不合就爆血管,可有你受的,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啊。”
更何况,以黎尤笙的性子,肯定也不想看到周宴沉和周老爷子因为她父子成仇。
当然,在这之前,这父子俩感情不见得多好,可这动不动爆血管,闹出人命,可不是说着玩的。
周宴沉眸子比黑夜还要深,比外面风雪还要冷,淡语气坚定,“我是不会让任何人影响我和笙笙的。”
沈淮摇着头叹气,“没有家人的同意,你们这条路怕是不好走了。”
男人咬着烟,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不好走,那我就踏出一条平坦大道迎她上路,与她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