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危险重重的赤谷呀?”
看上去也不是很危险,一路走来别说变异的动物,就连虫子都没有看见一只。
花香倒是随处可闻,好多花花草草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要说帝都温家老爷子最是爱花,不管多难养的品种,只要看见一定会弄到自家花园里。
那个花园她也进去过,这里的好多都没有。
老爷子要是来到这个地方,岂不是能住一辈子。
正想着突然看见一只蜘蛛起牵着网,慢慢落在一株鲜红巨大的花朵上,正在感叹这么好的花就要被野猪拱了。
下一秒花心一分为二,张开血盆大口,蜘蛛像是小点心被吞了进去。
“!!!!!!”浑身一震。
看向周围花花草草的眼神立马变了,赤谷吃人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姜一见她脸色不断变化,有点好笑,“这里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污染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碰他们。”
说着给每人递了一个白色药丸。
解释道,“有些花粉有毒,吸多了容易致幻。”
自从看见刚刚那一幕,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沾上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转身看向秦欲,“这里很大,要是我们一个一个地方找,一年都找不完。当年出事的地方你还有印象吗?说不定你父母会留下什么记号。”
那时年幼,出来后又大病一场,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桂花树,只是再大也藏不住他幼小的身体,还是被一条变异的蛇发现,摇头晃脑,甩着尾巴向他扑来。
“桂花树呀,这里面好像挺多的,不过像你形容的两个成年人都抱不住,估计只有西边山林。”
几人顺着姜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似近在眼前,其实很远。
赤谷危机四伏,十几年前被她关在这里的怪物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几人赶了一天路也有些累,就打算原地休息,明天再过去看看。
扎好帐篷,姜一转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见秦欲。
“怎么坐在这里?”
听见声音,他偏头回望过来,眼底立马盛满笑意,牵着她手坐在身边。
眺望远处,正是白天姜一说的西边山林。
“小时候你救过我的事情还记得吗?”
姜一也顺着他目光望去,今晚没有月亮,黑黝黝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不记得了。”
叹息一声,闻言也没有过多纠结,当年的自己确实微不足道。
侧头看向和他十指相扣的女人,眼中的温柔像是一江泉水,源源不断。
就算是现在,他依旧微不足道。
见过繁花岁月,茶马古道,她认识很多的人,优秀的人比比皆是,他或许什么也算不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留在姜一身边就好。
“当年我被抓到这里,一群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就遇见一条赤红眼睛的大蛇。一一你肯定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绝望,还好有你。”说着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赤红眼睛的蛇?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正想着,突然帐篷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叫。
是夏宁。
两人对视一眼,站起来走了过去。
帐篷后面,一人一蛇对视,夏宁衣服半退,露出里面白晃晃的肩膀,另一只手拎着一张湿哒哒的毛巾。
比人大好几倍的蛇一边吐着芯子一边打量她,碰碰她手中的毛巾,似乎在催促她继续刚才的事情。
见夏宁僵硬着不动,俯下脑袋,在夏宁惊恐的表情中,推了推她的身子。
愚蠢的人类,你动呀,你怎么不动了。
可惜夏宁听不懂蛇语,掏出匕首,僵持着身体,思考殊死一搏,胜算到底有多少。
算来算去,胜算不超过001。
顿时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希望祖宗和秦欲约会没有走远,听见她的声音快点赶过来。
不然不然她恐怕全尸都留不下来。
就在她绝望达到顶峰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红红过来。”
下一秒,身旁大蛇快速向姜一游去,围着她身子转圈,兴奋的难以自己,又不敢太靠近。
它还记得上一次想和姜一贴贴,被一脚踹飞,半个月吃不下东西。
难受的提前冬眠。
这幅模样看的夏宁目瞪口呆,这还是浑身冰冷的蛇吗,这妥妥就是一条摇尾巴的狗。
还是一条不讨主人喜欢的哈巴狗。
“祖宗,你这是?”
姜一抬起手,大蛇顿时兴奋的凑上去,让她的手正好放在它脑袋上。
使劲蹭了蹭。
“它叫红红,是以前我在赤谷认识的朋友。”
倒吸一口凉气,和一条蟒蛇做朋友,也只有她家祖宗了。
果然以前还是他们眼界太低。
有了这条蛇,他们晚上休息的时候倒是放心不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大蛇盘在姜一帐篷外面,还友好地打招呼。
可惜红红是一条高冷的蛇,不太爱搭理他们。
早饭是秦欲熬的粥,即使在荒郊野外,也一样的香醇好喝。
有了红红他们前行的速度快了许多。
秦欲沿着大树转了一圈,眼中隐隐有割舍不下的怀恋,“就是这儿,当初我父母就是在这儿等着我的。”
看见这棵树,姜一似乎也想起当年一点事情。
一同被姜一救下来的人很多,伤的最重的就是秦欲。
好在遇见了孩子的父母,只需要一眼,姜一就知道这对夫妻不简单,身上气息似乎和她很相似。
只是当时她需要解决赤谷的事情,只不过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在意。
后来想起这件事情,却再也找不到他们。
“当年你好丑。”
‘噗。’夏宁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秦欲却丝毫不介意,眼中惆怅似乎都淡了许多。
可不就是丑嘛,当年他死里逃生,在泥潭中滚过,亏是他亲生父母才能在那多人中认出他来。
“他们把我送出去后,我高烧不退,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照顾我的人说他们又回了赤谷。”
闻言其他人沉默,这里明显没有人再来过的痕迹,那对夫妻说不定就成了外面那堆白骨其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