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别墅。
姜一吃完早餐懒散坐在沙发上，像是没有骨头。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声音，夏宁拿着一个粉色手机走了进来。
递给她，“新手机。”
“孟善说你这两天需要好好修养，可别想着去找暗影门麻烦，让他们多活两天。”
闻言，姜一微掀眼皮瞅着她。
不用说话，夏宁就知道什么意思，微微叹口气，这位祖宗做事全凭心情，岂是她能劝住的。
“张奶奶知道你来泉州，说想见你一面，要不你顺便去散散心。”
她本来想说养养身体，话到嘴边，怕姜一不爱听，改了一个说法。
姜一慵懒的应了一声，继续瞧着手机，张家那个小姑娘确实好久没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又长了几道皱纹。
算算时间，今年也该七十多岁了。
想到这里站起身，这番动作吓夏宁一跳，“祖宗，你干嘛去？”
“不是你说张家那位想我了，瞧瞧去。”说完消失在别墅门口。
张家老宅。
大门口停着数不清的豪车，上面下来的皆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
像姜一这种徒步进来格外显眼，四周满是打量的目光，她没有理会，轻车熟路像是回自己家。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回秦欲消息。
【余生：姜小姐没事吧？】
【温柔：活着。】
【余生：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温柔：怎么，想请我吃饭？】
【余生：荣幸之至。】
【温柔：我只吃你亲手做的。】
那边半天没有回复，姜一嗤笑一声，正想讽刺两句，就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你就是姜一？”
听见声音，姜一抬头见是两张陌生的脸，本来没打算搭理。却听见蓝衣服的女人说道，“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倒是稀奇，她这种人不能来，她是什么人？
“你们认识我？”
“我们看过你照片，和秦欲哥站在一起。”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瞪了另一个女人一眼，明显更有话语权。
“你好我叫刘艺，这是我妹妹刘珠，她年龄还小，要是说错话还请姜小姐多担待。”
整张脸没有一处是原生的，脸上的粉比城墙还厚，她怎么没看出年纪小。
“我又不是你们家长辈，凭什么多担待，还是你们愿意叫我一声姑奶奶？”
刘珠闻言气急，要不是刘艺拦着，早就冲上去。
她可是刘家二小姐，泉州谁见了不给几分薄面，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不就是秦欲哥养在外面的女人，连秦家大门都进不去，有什么可得意的。”视线扫过姜一全身，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穿的什么玩意，看来秦欲哥也没把你当一回事。”
哦！
外面是这么传她身份的？好像也没说错，她身上还揣着秦欲两张银行卡。
向来是她养男人，没想到被男人养的感觉也不坏。
“就算是他养在外面的，我也是名贵的品种，至少是金丝雀级别的，你们”神色一收，压迫力十足，“算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说法，刘珠竟然一时之间没找到反驳的话，气得身体颤抖。
倒是刘艺皱眉，劝诫道，“姜小姐，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对你对秦欲哥都不好，这个圈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进。”
姜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又是我谁，对我说教也不怕闪了舌头。”
自以为是的东西，这样的小伎俩，她都没眼看。
“姐姐是秦欲哥的未婚妻，你一个小三，凭什么说她没有资格。我劝你识趣最好赶紧滚出泉州，不然等秦欲哥厌弃有你好受的。”
未婚妻？
听见这句话，姜一才认真打量面前女子，脸庞线条柔和，白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纤细的肩头。
样貌倒是不差，至少是原生的。
不知道为何，心中升起一阵烦躁，突然失去逗弄的心思。
挥挥手，满脸不耐烦，“又不是我未婚妻，找你们该找的人去，别在我这里找晦气。”
两人没想到话说到这个份上，姜一还是油盐不进。
不远处传来钟声，考试要开始了，刘艺也顾不上其他，带着刘珠急匆匆走了。
下一秒，一个老头出现在姜一身侧恭敬的说道，“姜小姐好，老夫人等你许久了，请跟我来。”
张家老宅依山而建，后面有一个大湖泊，假山流水，庄重而典雅，没有城市的喧嚣和浮躁，只有宁静与祥和。
这里当初还是她画的图纸。
穿过幽径，一个两鬓白发，穿着旗袍，头发仅用一只木簪挽起的老太太坐在庭院中，见她走过来连忙站起来。
眼中隐隐含泪，“师父，我终于见到您了。”
一旁的老仆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慰。
“见到姜小姐是好事，要是再哭身体又该出事了。”
闻言，老夫人才止住眼泪，只是眼中的眷恋挥之不去。
“你找我什么事？”
姜一见惯生死离别，倒是没有多少感觉，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不与人亲近的原因。
“老婆子没几年可活了，但是您传承的手艺不能丢，打算收一个徒弟，您既然在泉州，就替我掌掌眼。”
一边说着一边带姜一向前厅走去，一屏之隔，里面坐着二十多个女子，皆在认真作画。
这个屏风是张老太太花重金购买，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这些孩子都是全国慕名而来，经过严格筛选，今天是初考，打算看看她们的功底怎么样。”
考核时间过半，大部分人纸上的画已经能看出雏形。
之前拦住她的两个女人也在，一个画得不知道什么玩意，另一个倒是有几分天赋，只可惜明显功底不足。
高下立判！
姜一不怎么感兴趣，“是你找徒弟又不是我，这种事不用过问我，你喜欢就好。”
老太太想也没想就拒绝，又害怕姜一嫌烦，只能委婉劝道。
“您是我师父，就是她的师祖，没有谁比你更有发言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