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朵小菊花么么么么哒~ 这一种新奇, 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新鲜与奇妙, 并不包含□□的占有。
他只是想靠近, 想了解, 想发现。
这是一个天生的征服者。
看着他从容地游走在人群中间,方知意无聊地将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长发吹起。
这种人挺变态的啊……
走过大半个人声鼎沸的大厅,闻轻最终还是回到了方知意身边的位置上, 凑过一张帅到日月无光的脸:“脚已经没事了吗, 不要太勉强自己。”
方知意眼皮都没抬:“离我远点。”
没有戏要对, 没有经验要探讨的时候, 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黄黄在一边捧脸,心道知意姐真是傲娇啊, 两个人关系明明都这么好了,还嘴硬呢。
闻轻习惯了她的态度, 一点儿也不介意:“等会儿就要这里离开了,你不留恋一下吗?好几个女孩子都去各种地方拍照了。”
方知意摆手:“那是小姑娘的事情, 我就不掺和了。”
说起这茬, 她看向黄黄:“你不去拍照吗?红红都已经过去了。”
黄黄摇头:“我对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兴趣啦。”
她才不去呢, 去了就围观不到知意姐和闻轻的□□了!
“是吗?我觉得难得来一次,跟她们一样买点山货回去也挺好的。”
黄黄倏然起立:“哎呀差点忘记我妈跟我说的,让我带点这边的菌菇之类干货回去了, 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听说的这种事情……唉知意姐我离开一下啊,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就风风火火离开了, 一张桌子前又只剩下方知意与闻轻两个人。
闻轻左手托着下巴, 一脸闲适:“最近我们独处的机会好像特别多呢。”
方知意反应冷漠:“你别过来就没有了。”
闻轻不说话, 无声传达出拒绝的意思。
两人坐着呆滞许久,闻轻才随意捡了个话题活跃气氛。
“只要离开镜头,你好像就特别懒散没朝气,一副腐朽中不想被打扰的样子,给人很深的代沟感。”
方知意抬眸:“确实有,年纪二十多岁的话,不都是看着我的剧长大的吗?”
之前不乏有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每每她这么回应,总能让对方哑口无言,最后一笑了之。
闻轻挑眉,对上她的视线:“这难道不应该叫做一起长大的吗?”
“一起长大,才对吧?”
方知意身体前倾,纤细的手指捏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呢。
不过……
“你知道一种说法吗?不曾踏入职场的无论多大都是个宝宝,而已经踏入职场的,无论多大都已经是个需要承担种种责任的个体了。”
下一个目的地离x县很远,还是乘坐大巴的话差不多得颠簸十二个小时才能到,于是兵分两路,道具组与一部分工作人员乘大巴北上,其余人员从离x县三小时车程的机场过去。
去机场的路上,方知意和闻轻的位置毗邻,只中间隔了一个靠背。
闻轻在前,方知意在后。
其他人坐在位置上只能看见些微头发,闻轻坐着却能看见小半个脑袋。
方知意可以从他露出的耳根窥见其苍白的脸色。
她一开始还以为闻轻是晕车,现在看来大概只是受不了乌泱泱三四十个人,挤在这么小的车厢里那种凝滞不流通的空气吧。
果然是富贵病,还挺严重的。
他身边木讷少话的助理没有派上一点用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被放下不管了啊,真可怜。
这么想着,方知意拉下眼罩调整好位置,幸福地睡去。
换乘几次,到达j省荒漠边缘的时候也已经傍晚了。
这里植被稀少,一下车滚滚热浪就凶猛地扑了过来,令刚从空调车里出来的一行人难以招架。
这里的气温一定突破了四十度,众人没走几步路就热的直喘气,有种发烧的错觉。
村民很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按照分配领人。
这里的条件比x县还要差,连宾馆都没有,为了方便拍摄,他们只能选择民宿。
张天明鼓励大家:“条件嘛是有点艰苦,所以大家努努力,越早拍完咱们就越早走!拍完这里的我做东,带大家去金粉豪庭好好吃一顿!”
应和声稀稀拉拉,全无积极性。
张天明干咳一声,不再动员,放手让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得亏方知意身份大牌脾气也大牌,给她分配的几乎是村子里能让出来最好的房间了,还装了空调,早早地就打凉了。
床单被套平整地像是新的,连墙角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见灰尘。
黄黄羡慕地扭手指:“真好呀,五星级呢。”
她就只能和红红住一起,没有空调就算了,还得两个人睡一张床。
“你可以过来打地铺。”
方知意接过她拉着的行李箱,从里面取出用密封袋装好的一整套洗漱用品,又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随后轻松愉快地去洗澡了,独留黄黄一个人纠结。
左思右想,黄黄一跺脚,还是不了吧,和知意姐一个房间睡觉压力太大,做噩梦就划不来了。
方知意洗完澡出来,黄黄已经离开了,她胡乱擦了擦头发,放松地在床上躺下。
一不小心睡过去就是一个小时,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气温明显地降了下来。
红红过来叫她,领着她到了村口的木棚底下,一派热火朝天,熟悉的面孔里掺杂个别民族服饰亮眼的村民,饭菜的香味自他们手底下的大勺锅铲翻炒而出,刁钻地往人心里钻。
中午只啃了一个面包饥肠辘辘的方知意在吃掉一整个馒头,喝完一碗杂蔬汤之后,控制住了自己的胃口。
不是怕胖,而是时间已经是七点半将近八点钟了,她这个时候稍微吃多一些,第二天她的胃一定会虚弱地吃不下任何东西。
就是只吃了现在这些,她也要去消消食才能休息。
植被稀少的荒漠边缘昼夜温差相对较大,白天踩在地面上都觉得烫脚,到了晚间居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正惬意。
顶着满天的星星,她一个人绕着租住的房子慢腾腾散步,最近起伏不定的心脏再度浮起小小波澜。
《墓中记》拍完之后,真的应该休息一下了。
每一次全情投入后的抽离,已经越来越吃力痛苦了。
抬起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回过来换过一整口气,紊乱了片刻的气息又捋顺了。
“啊。”
短促的声音很熟悉,方知意侧过脸,一个背着旅行包身材清瘦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眼角的皱纹很深,头发花白。
看着却不显老。
见她愣住,陆林翰温和地摆了摆手,朝她走过去。
“知意也在这里啊,好久不见了。”
方知意低着头,脚尖怼了一下地面。
“是呢。”
陆林翰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跟着天明拍戏,应该不是很辛苦吧?”
方知意没有闪躲,任他的手揉乱自己的长发,弯起眼眸,嘴唇微微嘟起抱怨:“还是吵架,他的脾气太差了……您呢,怎么会来这里?”
闻轻只看到这里,就被人拉走了,脑子里却全部都是方知意全无防备的温软模样。
像个小姑娘。
“哎呀,你的胆子太大啦,什么事都敢往跟前凑可不好啊。”
闻轻抽出自己的手腕,看了拍着自己胸口好像松了一大口气的女孩一眼。
他记得这个人,近乎也不套上来就让方知意给她讲戏的苹果头。
“怎么了吗?”
苹果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压低声音跟他解释:“你难道都不知道那个老头是谁?他是陆林翰陆导啊,国内影视圈最厉害的那个呀!只要他一句话,我们这种小喽啰就被封杀啦!”
闻轻蹙眉:“无缘无故,怎么会被封杀呢?”
“哎呀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苹果头无奈地看着他,“你以为方知意为什么永远不缺好剧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陆林翰啦,他们俩可是圈内有名的干父女关系呢。”
“干父女”在娱乐圈中,又是包养与被包养,睡与被睡的代名词。
“你呀,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走方知意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不用讨好她。”
“她不是带来快捷路径的人选,而且跟她走太近一不小心名声也会变差……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
苹果头笑起来,表情却不太好看:“就算不觉得她出卖自己上位是件龌龊的事情,但靠近她的话,总觉得自己也要被打上那样不干净的标签了。”
低沉的笑声响起,闻轻扬着嘴角,眼里冰面一般平静透彻。
他是很少笑出声的那种人。
好像是很正常的笑声,女孩心里却莫名一惊,手指也无意识蜷缩起来。
“那你也离我远点,我可是正打算对方知意出卖自己呢。”
叩门声响起,“笃笃”两下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室内忽然一片寂静。
“咔哒”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来,摄影师陶宇扶了扶眼镜侧身退开,方知意穿着黑色大衣红色高跟鞋走进来,气场全开。
秀眉一挑:“有清白的吗?”
鸦雀无声。
三秒后闻轻出列,举起一只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