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醒了。外面好像是这边帮派之间在争吵。”秦鹭虽然是在和她说话,可眼神是一直注视着车窗外的,就怕下一秒发生什么异动。
毕竟这群人身上带着的都是真家伙。
所以他们的车也只能被迫停在这。
梁洛一心跳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发紧。她惯性般的覆上自己的肚子。可心跳声越跳越快。
小声开口建议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报警?”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文允,也总算开口说话了。“最好不要报警,小帮派打架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先摸清情况再说。在这边如果和警察扯上什么关系,我们就一时半会走不了。”
“梁小姐,你不用担心,之前文允在美国呆过两年,他对这边的事情比我们都熟悉。”
她知道,这是秦鹭安慰她的话。
一个全身都是纹身的男人走过来,敲了一下他们的车窗。
文允摇下车窗。
同人用英语交流起来,三言两语就把人逗笑了。
下一秒,纹身男笑容僵在脸上,突然拿出枪来,叫他们把车上所有的钱全都拿出来。
秦鹭和文允明显不想给,只是看着有二十多个人,全都望着他们。
见她们也没有行动,梁洛一直接怒了,吼了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现金都给他们,钱要紧还是命要紧。”
秦鹭这才将剩下不多的几千美金递给纹身男。
他们要了这些似乎还不够,还用英语继续挑衅着她们:“让她留下。”
纹身男的目光是望向梁洛一地。
秦鹭刚想开口,就被文允制止住了。
他总算开口了:“钱我们都给你了,就让我们走吧。”
可纹身男依旧没打算放过他们,又叫来了四五个男人直接把他们的车围住。
梁洛一拿着手机,就快要拨出那个报警电话来。
一个急促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她顺着声音方向望去。
越看这个车就越熟悉。
傅斯铭开车开得很急,直接将他们车子外的人全都吓得被迫散开来。
对着她们说:“梁洛一你快上我车,我们分两个车逃跑。”
看梁洛一还在犹豫。
傅斯铭只觉得头疼,着急喊道:“再犹豫下去,我们都走不了,这个帮派连警察都管不了。”
车门打开,梁洛一就这么不明所以地上了傅斯铭的车。
一上车,男人时速一百五的在跑着,梁洛一紧紧抓着车把手,脚趾都是紧紧抠着,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将后面的车成功甩出一段距离,他这才慢慢找地方停车。
下了车,就看见梁洛一在垃圾桶边干呕着。
他轻轻抚上女人背,感受到背上传来的触感,梁洛一机灵地甩开,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还好吧?”傅斯铭悬在半空中的手,又被迫放回。
许是被她这样冷漠无情的眼神注视着。
“我还好,我要给秦鹭他们打电话。”梁洛一着急去车上找手机,可找好一阵子都没找到。
“需要我帮你吗?”傅斯铭猝不及防靠近,让她身体蓦地变得僵硬,手指紧了紧,似乎想极力掩饰她的害怕。
在他触碰到她手的那一刻,梁洛一连表情管理都不想做,只是深吸一口气后,强装镇定,努力保持着平静。
“你怕我?”他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也说不上为什么,尽管她对他的记忆是模糊的。
“没有。那就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手机了。”
她刻意将两人的距离隔开。
傅斯铭现在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的魅力,为什么在梁洛一身上就这么难起效果。
他胡乱翻找一通,假装自己没找到的样子。
梁洛一哪能这么快放弃,她和他现在是安全了,可他们怎么办?
她眉头紧锁着,严肃起来:“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们?”
“直接回家看不是更快,找不到你应该就会回家吧。”
话一说完,傅斯铭都上了车,可她人还留在原地。
“怎么还不走?”
面对着男人的质问,她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上车。
她不打算实话实说,他们是准备离开洛杉矶。
直到他启动车离开,梁洛一手紧紧拽着自己的包就没有放过手。
可上了车,梁洛一才发现整件事情的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怎么会刚好这么巧?”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看着手握方向盘的男人竟然没有一句辩解。
反而笑得一脸轻松,“你说呢?”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踪我们?”她被自己这个大胆猜测吓到了,一下子捂住了嘴边。
“再想想,好好想想。”傅斯铭此刻变得异常有耐心,开车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我手机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她看他,突然一愣,原来平静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后知后觉的恐惧。
“梁洛一,你也总算反应过来了。”傅斯铭加大了油门,车子行驶的速度快了,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要带我去哪里,傅斯铭,你这个疯子。”她解开安全带,摇下车窗,只想往外跳。
梁洛一被男人拉回,“你不要命了?”
“你放我走,你放我走。”她好不容易从江悦湾的那个牢笼里逃出来,再也不想进第二个牢笼了。
她答应来美国的原因也很简单,只想要真正的自由。
为了稳住副驾驶的女人,傅斯铭这样问她:“你就不关心你那两个保镖的死活?”
听到这话,梁洛一的表情才有所松动。暂时没想继续跳窗这种愚蠢行为。“我关心又怎么样,不关心又怎么样?决定权不是在你那。”
“你乖乖坐着,我会给你手机联系他们的。“
副驾驶彻底没了任何声音,就连女人的呼吸声他都完全听不见。
只是侧过头看她时,确定人还在车上。
两人又回到比佛利。
梁洛一压根没想下车,也不关心他们现在到底在哪?
“下车。我没有耐心再重复第二遍。”他看着面前心如死灰的女人,心中的烦闷又加深了几分。
她没有抬眼看她,只是面无表情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