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光了三十发子弹,最后屈蟹才倒下,没了声息。
从那之后,这个菜市场就被封锁了,很多人都搬离了这个小县城,若是网上有流传的视频,也全部下架。
国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嘴,然后迅速成立了一个研究小组。
那个研究小组,就是霖御廉在内的研究小组。
他当时是科研界的新贵,后起之星,他跟着他的导师研究这个秘密项目,分析异形的身体构造,粘液成分,还有怪异外形。
但是他的导师突发心脏病,还没研究完就去世了。
霖御廉就接任了项目首席研究员的位置。
“屈蟹”这个名字,就是霖御廉起的。
随着第二起异形事件爆发,国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组织人员,建立了一个名为“零星工程”的背后组织。
零星工程最初的规模不大,只有负责出去猎杀异形的猎手与研究异形的科研人员。
军队那边秘密调遣了一批人过来,专门训练热武器与近身冷兵器作战。
但是“零星工程”是绝密级国家秘密,大规模调遣军人来当猎手,难免引起别人注意,尤其是要防国内间谍。
因此,他们在应用第一批猎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选择有特长的人,训练成为第二批猎手。
猎手专攻异形斩杀方面,训练各种武器使用,体术,保命技巧,在一个基地训练,每日高强度训练4小时,中强度训练6小时,低强度训练4小时,差不多半年就可以出来单独作战。
更何况大部分猎手分配到地方只是监视,实在打不过还可以摇人。
像是青山,当初就是通过新青年武术大赛看到的他,一个青涩的大学生,却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便立刻被秘密挖走了。
至于暮云,她是在九岁就拿到了国内最具含金量的生物工程大赛冠军,早就被霖御廉看中想收进研究小组的人才。
随着异形事件一起接着一起出现,部门也迅速完善,出现了指挥部,后勤部,财务部,培训部,有了雏形。
在这里面,技术部是人最少的,因为天才难找,容易踏实下来做研究的更少,所以霖御廉格外稀罕暮云。
但是当霖御廉亲自见过她之后,她却对霖御廉的邀请表示了拒绝。
在打听之后,她加入了专门处理尸体的那个部门。
霖御廉心都要碎了,但是人家小姑娘说自己有怪病,看到尸体能让她感到幸福,他能说什么?
只能忍痛放过这个天才,去找别的研究员。
“……?”
此时此刻,张振国听着佟梧噼里啪啦一通汇报,脑袋都震傻了,但是他好歹也是上级,就算震惊,声音也很沉稳。
“你立刻把照片给我传过来,传两份,一份原图,一份标注异形。”
嘱咐完了之后,张振国直接挂掉了通讯,然后打开佟梧传输过来的图片,直接打印了出来,拿着这两张纸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办公室。
张振国直接来到寄生异形实验室门前,连摁了好几下门铃,等着霖御廉来开门。
没过两秒,霖御廉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来了。
在他的身后,实验室的门缓缓关闭。
他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你来干什么”,两张纸就贴到了他脸上。
霖御廉:“???”
“不好意思,着急了点。”
张振国连忙道歉,将纸递给他,“你瞧瞧,这是不是屈蟹?”
“屈蟹?”
听到这个名字,霖御廉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这两张纸,把自己眼睛摘下来挂到实验服上,凑近了仔细看。
当初屈蟹的研究,基本是他跟他导师主导的,现在他导师去世了,他就剩下唯一很了解屈蟹的人了。
“看着很像。”
霖御廉的眉头紧锁,瞧着能夹死一只苍蝇似的,“但是不一样。”
他指着打印的这两张照片。
“它这个轮廓很奇怪,屈蟹的这个位置应该是两条伸出来的后肢触手,但是这看着跟触手一点也不像。”
霖御廉的手指滑到了左上角的一个位置上,“这个屈蟹跟我们之前遇到的也不同,它这边怎么像有了头发一样?”
霖御廉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咂嘛了两声,低声呢喃吐槽,“还挺像女人的头发的,这个轮廓……”
张振国听着他小声吐槽这个屈蟹太不一样了,很可能不是屈蟹之类的话,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因为他心底浮现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张振国张了张嘴,过了两三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屈蟹,有没有寄居在人类身体里的可能性呢?”
霖御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就这么怔愣住了。
他的视线从照片移动到张振国那带着些褶子的脸上,视线呆滞,上嘴唇跟下嘴唇很久都没碰上。
霖御廉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几乎是涵盖着一些惊恐的询问。
“你认真的吗?”
挂断通讯之后,佟梧就又坐上了椅子。
她感觉自己现在心情已经可以平复一些了,就喝着白开水等着自己的同事们到来。
过了两点半,她的第一位同事就到了,那是一个看起来就有点吊儿郎当的少年,他从外面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他似乎是没想到有人到的这么早,有些讶然地跟佟梧对视上,但还是勾唇淡笑,冲着佟梧点了点头,“你好。”
佟梧社恐症有点犯了,拘谨地点点头,“你好。”
傅时响挑了一个位置坐下,跟佟梧隔着两个座位,两个人的气氛就这个尴尬下去了。
他们两个的想法是差不多的,就是等到剩下的人来全了之后再开始正式见面。
快三点的时候,鹤昱也来了。
他更惊讶,脖子往前一伸,左看看,右看看,“你们来这么早啊?不是四点才集合吗?”
傅时响跟鹤昱更熟一点,所以直接搭上了话,轻松开口,“毕竟谁都没见过猎手聚会的,这不是活久见,来早点吗?”
“我以为我来得够早的了。”
鹤昱嘴里叽歪了两句,也挑了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