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晋江独家发表/莫八千著/看盗默认替作者挡灾
眼下宫中最重要的大事,便是几日后的赏花会。
而赏花会之前,有公主姜歆瑶的生辰。
皇子公主只在特定的几个年岁才会将生辰宴大办特办,毕竟皇上子嗣众多个个的每年都大办一场,那一年到头别做别的了,日日准备生辰宴都忙不过若一
来的。
今年无需大办,只在公主自己宫中摆了丰盛的午宴。关系好的兄弟姐妹会亲自前来,关系一般的便将礼物送到即可。陈焕统管宫中事宜,这样的事不一定要亲自前去。而他知道,姜歆瑶极是佩服郡主,就是平日里都没少一起,到了生辰不可能不请郡主过去;而郡主一旦过去,怕是三皇子、五皇子也会去凑个热闹。这样一来,他哪儿能不去?
他领着手底下几个小太监进了公主宫中。
抬眼,就见到郡主言笑晏晏地与两位皇子、公主谈天。姜怀泽弯腰,手指轻轻托起一朵艳而不俗的花儿,侧头看向枫黎,如水的眉宇间尽是笑意,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温和极了。他就是最讨女子喜欢的那类翩翩才俊,才思敏捷,处事温和。关键的是,模样还俊得叫人挑不出毛病,既温柔,又不会少了韧劲。枫黎跟着弯腰,盯着那株花草,随着他讲话轻轻点头。春日已过大半,不似早春时草木才抽出新枝,还未绽放。如今不少花草争奇斗艳,公主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北地见不着的奇珍异草。想来,三皇子是在与郡主介绍花草吧。
而姜昊玉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起来就是个淘气的孩子。可谁能想到,他竟是背地里找了皇上,还提出了"剿灭海寇"为饵呢?南边不比北边,没有郡主旧部,可以说是全新的环境。不同势力错综复杂,郡主就是再有本事,去了南边想要真正站稳脚跟也不是易事,更何况,海寇虽不比呈国威胁大,却更为狡猾,想要剿灭谈何容易?这是个既给了郡主施展拳脚的机会、又方便皇上拿捏郡主的法子。他因此烦心两日了。
最初心情低落得简直想落泪,后面缓了缓,又觉得一切尚未定论。郡主想讨个称心的职位也并非难事,想必郡主也能想到这一层。这些时日观察下来,郡主显然与三皇子更聊得来,况且日后三皇子即位,所以郡主也不一定会选南边,不是么?
"陈总管!"
姜歆瑶作为今天的主角,第一个发现陈焕。
她快步过去,往陈焕身后瞧了瞧。
“陈总管,父皇今日过来用膳吗?”
生辰是个欢喜日子,她的情绪比平日更为高涨。一双眼睛亮亮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皇上勤政爱民,日理万机,多数时间都在忧国忧民地处理政事。就是闲下来了,后宫嫔妃子嗣众多,分到每个人身上的时间也是寥寥可数。陈焕很理解公主的期待。
他抬手,身后的太监便将早就备好的生辰礼奉上。他沉声道:“皇上今日政事繁忙,特命奴才前来为公主庆贺生辰。”姜歆瑶咬咬嘴唇,眼里难掩失落。
她叫人接了礼物,低着头:“谢父皇。”
不了几顿饭的。
其实她已经算是很受父皇宠爱的公主了,即便如此,一年到头也是一起吃可皇兄们,哪一个不是有更多机会见到父皇?
尤其是成年之后,朝堂之上更是日日相见,相处甚多。样,年少时少有相处,待到嫁人后更是只有宫宴或得到召见才能回宫。在她看来,就是有所争执、就是父皇骂皇兄"就知道气朕”,也好过她们这"公主别难过,皇上此时政事缠身,但总归不会一直如此吧。”枫黎上前温声安慰,还不忘摸摸姜歆瑶的头。"
她说道:“等皇上处理好政事,兴许会过来呢。说着,她看看陈焕,给他使了个眼色。
陈焕收到示意,即便心情微沉,还是无声地翘了下唇角。他应声:"是,皇上空闲了就会来看公主的。
姐姐只是安慰人,但还是希望真能这样。
"但愿如此吧。"姜歆瑶破涕为笑,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郡主“近日的确事多,大哥现在还忙得抽不开身呢。”姜怀泽跟过来补充了一句。
"皇姐,别难过啦,实在不行晚上玉儿拉着你一起去找父皇,父皇生气就说是我淘气,不关你的事。"姜昊玉过来拉姜歆瑶的手腕,"我都饿了,父皇既然不来,咱们用膳吧。
姜歆瑶瞪他一眼:“看你后半句才是重点吧。’
姜昊玉眼珠一转:“后半句是重点,但前半句也是真的呀。”他脑子转得一向很快,就是不用在正地方。
陈焕越看他就越觉得浑身上下都是心眼。
他不动声色地敛敛眉头,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公主贺生辰之喜。
他轻轻拍了两下手掌:“皇上知道公主喜欢杂耍,特意命奴才请了班子,为几位杂耍艺人便从门外
“参见几位殿下、公主、郡主。
一一入内,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礼。
姜歆瑶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开心地轻轻鼓掌。
她笑逐颜开:“父皇果真还是念着我的。
陈焕欠身:“皇上自是念着公主。”
外人进宫这事不大不小,但足够他当做理由留在这儿。他站在一旁,没人唤他时,就好好地当做背景。就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每见她抬头看自己一眼,再默默地减一个数。目光时不时瞄向郡主那旁,每见郡主与三皇子或五皇子笑着说一句话,他有加有减,但数字还是以一个很快的速度增长上去。小性子又开始往上涌,他决定,最后有几个数就让郡主哄他几句。趁着郡主对他兴趣颇高,好好地多享受享受她的宠爱。他知道,现在他提出些要求,郡主会答应的。
只是不知道,郡主在知道自己有机会去南边后,是否还会选择留在宫中?她会愿意主动跟皇上表明自己更中意三皇子么?“陈公公。”
姜昊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焕来到姜昊玉身边,微躬着身子,一如既往的恭敬。他问:“殿下有何吩咐?
正好,这个时辰应该还没人喂它,但它娇气了些,鱼刺是要细细拨出去的姜昊玉指了指自己桌案上的鱼,吩咐道:"今日的鱼是小旺最喜欢的味道,.......
“嘶--”
枫黎在座位上低低地吸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声音不大,但成功吸引了身边姜歆瑶的注意力。"姐姐怎么了?"她见枫黎拧着眉头,站了起来,"是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御医?”
枫黎摆摆手,歉意道:"惊扰公主了。"
她手掌打圈按在自己的脖颈上,依然沉着面色。看起来颇为隐忍,似是强压了苦楚。
"许是昨夜休息的姿势不对,碍着旧伤有些疼罢了,时常会这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请御医过来,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即便不用御医,也不能自己随便揉揉吧。”
姜歆瑶在殿中看了一圈,最后落在姜昊玉身边的陈焕身上。她笑道:“听闻陈公公擅长此道,父皇伏案久了总是叫陈公公帮忙按揉呢。枫黎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唇角。
公主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
她故作惊讶道:“既然如此,
劳烦陈公公了。”
本就不喜欢看陈焕被其他人吩咐来吩咐去,一整天忙得团团转,而听姜昊玉的意思,竟然是要陈焕去给他的宠物剥鱼刺、喂食!这种小事,就是皇上都不会让陈焕去做的吧?
陈焕最初还以为枫黎真的旧伤复发,有些担心。但看她那副“原来陈公公还会这个"的表情,一下子嗅出了不对劲儿。他又不是没替郡主揉过肩,她哪儿能不知道?
思绪回转,忽而想起郡主那天说,不喜欢看别人对他呼来喝去。而喂宠物这种事,一般都是那些没有品级的小太监做的活儿。郡主这是又护着他呢。
垂眼,费了不少劲儿,才强压下欣欣雀跃。
他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殿下也有事吩咐奴才.....“郡主旧伤才是大事,至于五弟.....”姜怀泽就坐在姜昊玉身边,自是听见了的吩咐。
刚才的话,他笑着摸摸弟弟的头,"这种小事就莫要劳烦陈公公了,来人,听五姜怀泽在这儿最大,能做得了主。
姜昊玉没法反驳,撇撇唇,算是默认了。
陈焕公事公办般小步快走到了枫黎身后,双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他做得很好,力道、手法都不错。
枫黎轻轻“唔”了一声,很是享受。
心情很好。
尤其是在许多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要陈焕过来,让他留在自己身边,这叫她她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向姜歆瑶道谢:“陈公公果然擅长此道,多谢公主。“姐姐觉得有用就好。”
陈焕低着头,能在郡主歪头与人说话时看到她的侧脸。睫毛卷翘,鼻梁精致而不失英气。
红润的唇随着说话一张一合,继而露出笑意。
谁能知道,郡主在过去这段时日里数次拥着他亲吻呢?在所有人都等待赏花会结果的时候,在郡主的婚事有了定论之前.....他就已经没入郡主的怀抱中了。
郡主护他、宠他,容忍他所有的小性子。
除了他,谁还能得到如此对待呢?
隐秘的、似炫耀又似报复的心态占据了心绪。
他回想起那日礼佛时,郡主兜了个大圈子,故意当着许多人的面勾他的掌心.
郡主可以故意调戏撩拨他,他为什么不能?
他自是应该还回去才是。
他抬眼,神色如常,看着众人说说笑笑。
三皇子温润如水,而五皇子端着那副淘气模样,时不时地看枫黎几眼。他不动声色,将一阵按揉后由微凉转为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柔柔地抚上了枫黎后颈的皮肤。
他瞧见,郡主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陈焕以为,郡主在公主处用完午膳后会找时间与他独处一会儿。不说亲昵,怎么也得说说话。
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主动与郡主说起两位皇子的事,却一个转眼,在他命人收拾了场地、送几位杂耍艺人出宫后,不见了郡主的踪影。他心中疑惑,郡主在午膳时的反应,难道不是被他撩拨到了么?回想那时他大着胆子轻抚郡主的后颈,郡主拿起茶杯的动作立刻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端到唇畔抿上一口,拇指在茶杯边缘轻轻地磨搓.....他一直觉得这是对他有想法的意思,还为此暗暗开心了许久。现在冷静下来再想想,他对着郡主的背影,看不见表情。难不成,郡主非但没被他撩拨,反而不悦了?
他或许不该在那种场合,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他有些着急,连忙加快脚步去寻郡主。
这次是他太胡闹了,他得告诉郡主,不会再有下次了。而没走多远,路过一处假山时,一只手从旁伸来,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腕。他都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人扯了进去。
"谁...
...!"
“嘘一一”枫黎捂住他的嘴,“陈公公是想把人都引来么?”陈焕一愣,顿时安静了。
他低声唤了句:“郡主?你怎会在这儿?”
不会......特意在这儿等着他吧??
郡主么,算出你要经过这儿,果然叫我逮到了吧?"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枫黎往他面前凑了凑,笑道,"陈公公不是正在找本陈焕意识到她并未生气,立刻拿捏起了腔调,一点儿也不着急了。寻郡主。
他否认:“郡主可不能乱说,咱家事多得很,一刻也不能耽搁,哪里有空去枫黎扫过他额头的薄汗,看破不说破。
她点点头:“那倒是我耽误陈公公做事了。”
“倒也不算。”陈焕的尾巴算是扬起来了,“略停一会儿未尝不可。”枫黎把人往前牵了牵,轻轻搂住他的腰。
下巴搭在陈焕肩头,侧头说话时刚好轻吻那只羞红的耳朵。她低声说:"陈公公便在我这儿休息片刻吧。
这话......怎么就那么叫人臊得慌?
陈焕不自觉地抓住她的腰间的衣裳,任凭她搂着。"郡主怎的记得主动找奴才了?
"还不是托陈公公的福?"
枫黎睁开双眼,拉开几寸距离看着陈焕。
她似笑非笑道:“陈公公现在当真是胆子大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撩拨我。”
弄得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猝不及防的低喘声。被她到那个人就在她身后正在自以为胜利地活沾自喜地大胆触碰她,可真她就想把人拖进殿里好好地教育他一番,叫他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喉咙微干,喝了口茶才润了嗓子,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公主聊天。要是次次都将陈焕叫到她殿里去,她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顾及他的心情。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不顾他的意愿将人就地正法了。她堂堂郡主,镇北将军,说她被个太监勾得定力全无,她不要面子的吗?这种原因,她可不能说出来。
不然,陈焕这性子,指不定要窃喜成什么样了。陈焕答得快:"还不是郡主惯的。"
说完,停顿两秒,别开脸。
“咱家哪有撩拨,郡主莫要乱说。”
"不是撩拨,那是什么?提醒我已经好久没私会了么?"枫黎终是贴上他的唇,轻轻地吻了吻。
并不非要追寻答案。
对她来说,这样的答案并不重要。
言语上谁赢了谁输了也不重要。
陈焕好面子,爱使小性子,喜欢暗戳戳地炫耀,都无伤大雅。因为他真的很好哄,看起来气得下一秒就要摔东西骂人,可实际上呢?下一秒,就能因为她一句话别开脸偷笑起来。
若她再搂着人好好亲两下,他能红着脸嗔怨起来。实在可爱。
她只想趁她还在宫中,多拿出来些时间与他相处。而言他。
陈焕哪儿好意思说出自己当时又是妒忌又是炫耀的诡异心态,只得顾左右他嗔道:
“郡主还知道已经好久了啊。”
枫黎被他的语调逗笑:“委屈了?”
陈焕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种情绪。
总觉得承认了,他在两人本就不平衡的关系里就更没地位了。没等他回话,枫黎又吻在他唇畔。
她说:“下次想我了,就叫陈顺与我讲。”
陈焕瞪她:“咱家事多着呢,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总想着郡主。”心里不满道:就不能是她想他一下吗?
的不得了呢。
"是是是,陈公公哪有功夫想我。"枫黎不遮不掩道,"都是我想陈公公,想陈焕又得意了,薄唇往上扬了扬。
这还差不多。
郡主这样宠着他,真不一定会选择南边吧?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赢面也不小。
此时手上还有事要做,不是说正事的时候。
等今日晚些有了空闲,或许可以去永安殿与郡主把此事说清楚,顺便与郡主温存片刻。
忙完了一整天的事,真到空闲时,天色已经渐晚了。陈焕沐浴、熏香、更衣,将自己打理好了,这才拿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去了永安殿。
-
路小步快走,他往永安殿去时,心情总是愉悦的。步越发轻快了。
想到郡主对他的宠爱,想到终于又能好好地窝在郡主怀里说说话,他的脚自从两人说开了在一块儿,枫黎就冠冕堂皇地跟绪白、香阳吩咐说陈焕是替皇上来此,无需拦着,只要她没下令不能叫任何人进来,就可以直接让他进殿他进殿,轻声关好门,发现郡主今日没在外间正殿。而一侧传来模糊不清的说话声,想来郡主与绪白在那边。他不好直接进去,便细细整理好衣衫,这才过去停在门口。才想唤一声“郡主”,就被里面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郡主,上面写了什么?”
“果然有动静了。"枫黎的声音平静而严肃,“临昌城依山傍险,不是一时半刻能攻下的,可一旦破城,就能一马平川踏入北地,直到高吉才又有天险可依,在那之前都是硬仗。想来此番必定是选精锐强攻,以耶律丹的才谋,临昌怕是撑不了多久。
会同意么?
"果真如郡主所料。"绪白低声问,"郡主岂不是可以如愿回到北地了?皇上择。"
“一连几朝重文轻武,朝中武将青黄不接,只有我最富经验,我是最好的选枫黎垂眼,眉头忽而略带烦躁地拧了一下,转瞬即逝。她说:“若不出意外,有父王留在京中.....想必皇上不会太过疑心的。”“郡主这是把王爷当成人质了啊。”
枫黎笑了一声,掐掐她的脸。
"胡说些什么。
不过,倒也不算错,这种事么,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她认真地纠正绪白:“不过是让父王在京城宝地好好地颐养天年罢了,我怎么能看着父王那么大年岁还带着伤四处奔波呢?"是,郡主说得对,都是绪白胡言乱语。”
绪白见自家郡主神色微沉,安慰般轻轻晃了晃枫黎的胳膊。她说道:“别太忧心了,郡主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啊,明明郡主一心为了北地百姓与将士,从未有过私心,却要被怀疑防备困于宫中......住临昌。
枫黎沉默片刻,才说:“我若真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就应该期待将士们能守"可我们都知道没有奇迹,那主,那根本不是你的错。"绪白攥了攥她的手,"多亏郡主拉拢了陈公公,皇上那般信任他,应是能替郡主说上话的吧,我提前祝郡主得偿所愿。
房间中沉默了下来。
枫黎将手中的纸放到烛火上,传来了燃烧的细小声音。她看着火舌将纸张渐渐吞噬。
燃到最后,松手将纸丢在了烛火上。
“嗯。”她淡淡应声,“陈公公定会帮我的。”
陈焕终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薄唇间溢出无声的低笑。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滚,眨眼就低落在衣袖上,洇开一块水印。他一直在为他们的以后做打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可以更好地跟郡主在一起,他幻想他们的未来,幻想郡主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依然愿意冲他勾勾手指..
他没奢求过太多,只是希望她偶尔对他勾勾手指、给他些甜头,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郡主若有选择可能不想留在宫中,所以他怕郡主会去南边。为此,他忧心难过,又在给自己找到郡主留下来的理由时偷偷地窃喜。可他从没想过
郡主竟是一直坚定地想要回到北地,没有第二个选择。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说走便走了。她从未想过留在宫中,更不会想他们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