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始皇陛下的对话
“我在看你。”那个身影淡漠地回答。
他像一道虚无缥缈的影子，全场那么多玩家，只有李世民能看到他。"看我差点死项羽手里?"李世民玩笑道。
“看你打赢这场巨鹿之战。”
耀的灵魂。
嬴政转身，深深地凝望着他，像是在透过这个章邯的皮囊，去看这个人闪际上，早在你猝然离世、赵高假诏、扶苏自杀的那时起，大秦就注定要灭亡了。“巨鹿之战有什么可看的?表面上看，秦军是因为此战才一败涂地的，但实李世民直白地说,“巨鹿，不过是个终点而已。
“朕知道。”嬴政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
“你还放不下吗?”李世民问，“关于大秦二世而亡这件事?”“如果是你，你能放下?”嬴政冷冰冰地反问。
什么存在?
.那确实不能。"李世民想了想,实话实说，继而十分好奇地问,“你现在算“孤魂野鬼罢了，谈何存在?”
李世民猜测，"这个挽救大秦的任务就是你发布的吧?’“不对吧?孤魂野鬼是怎么闯进这个游戏空间的?而且别人都看不到你。“不全是。
"
“哦......那就是了。”李世民故意曲解他的话。
嬴政很无语地瞪他一眼，却不算生气，好像已经颇为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所以并不在意。
着言辞，"看到了大秦二世而亡的结局。
C“....沙丘之后，....我来到了这个所谓的系统里。”嬴政别扭地改口，斟酌“你不甘心?”李世民问。
"我不甘心。"嬴政干脆道。
“你确实该不甘心，毕竟如果你多活几年，把皇位过渡到扶苏手里，也许结局会不一样。"李世民用他的方式宽慰道。
嬴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但我看到了其他世界。有一个世界，扶苏虽然继位了,但改革的阻力太大，内有动乱，外有造反，六国复辟，他没有压住局势，落得个子婴的下场。
了帝位，改革成功，天下没有动乱。
"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李世民不以为意，"也许换一个世界，扶苏坐稳到了你。那些未来的人，好像都很期待你能阻止这个乱世。“或许。"嬴政没有他那么乐观，"我跟着系统穿梭在不同的世界里，正好看“你是说那个投票?"李世民便笑了，"未来的观众们都熟知历史，他们自然会选择他们觉得最合适的人。自古以来，皇帝虽然很多，但其实能选择的就那么几个。既要能容得下刘邦，又要能容得下项羽，那就更少了。“未必要容得下。”嬴政不是很赞同，果断道，“杀了也无妨。”"话虽如此，无缘无故的，杀他们做什么呢?"李世民坚持自己的观点，"刘邦可以做郡守、可以做丞相，甚至可以丢出去做秦使，项羽用来打匈奴、开疆拓土，不也很合适吗?
有异心，你很危险。
“不够安全妥当。"嬴政冷静道，“荥阳地势险要，项羽野心勃勃，如果他们“这得试了才知道。况且，你关心的是我，还是大秦?"李世民笑问。"....."嬴政略过这个话题，
日不朝，朝中必有人心怀不轨，
继续提醒，"你才刚刚继位，就离开咸阳日久，多也许已经采取行动了。
“只是当时没有直播，所以你没有看到。
“多谢你提醒，我离京的时候和扶苏讨论过这个问题。"李世民笑意加深，“你在试探我?”嬴政微微不满。
如今算怎样一种存在，有没有什么无所不知的本事。"李世民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会?这是你的大秦，你不可能做不利于大秦的事。我只是想知道，你“你以为我是这个系统?”嬴政反问。
“猜测过，但又觉得不像。你一直在直播间挂着，又不爱说话，只默默地看，如果你是系统，根本不需要这样惹我注意。还有当初那个二选一的题目,如，系统是不在乎的，但你肯定在乎。所以想来想去，我又觉得，果我选另外一个
你不是系统，只是在系统里面。
李世民坦诚以告。
成算，那我便不必多费口舌了。
嬴政避而不答，看着恢复安静的巨鹿战场，不动声色道:“既然你心中有了“李由和许负是你放进来的吗?”李世民追问了一句心里的疑惑。“算是。”嬴政默认。
"那你的权力还是很大的嘛。"李世民笑道。
“这叫权限。”嬴政甚至纠正了他。
测，“还有谁?
“可惜他们没能改变什么。--你应该不止放了他们俩进来吧?"李世民猜嬴政只沉静地看着他。
李世民恍然:“哦，对，还有我，常何，魏征，长孙无忌......还得加上李
靖。
你是生怕我一个人会失败吗?所以还给我带了这么多帮手。那你是不是见过很多次失败了?所以才这么不放心.....
嬴政看他没什么正事要说，也就不听了。
“你自己小心。”
的吗?还有我，你也不怕我把你的大秦给祸祸了....."诶?这就走啦?再聊几句嘛。"李世民忙道，"你对扶苏就没有什么要交代“你不会。”嬴政笃定。
"所以你特意来提醒我，果然还是挺关心我的对吧?"李世民瞬间笑开。“.....嬴政直接消失。
李世民觉得挺遗憾，意犹未尽地关掉这个副本。翌日清晨，他刚刚一醒来，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帅脸。“!”李世民按捺住想动手的冲动，下意识后仰。“一大早你看着我干什么?”
“.....”项羽带着黑眼圈，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瞅瞅李世民，又瞅瞅许负。梦惊醒了，就在那发呆，呆到现在。
许负小姑娘吃着麦芽糖，咬得嘎嘣脆，含糊道:“不关我的事，他半夜被噩“吃糖吗?”许负摊开手。
“....我先洗漱。”
“哦，我有带多余的牙粉和牙刷，是不是很贴心?"许负献殷勤。她的动手能力真挺强的，木头长条和马尾毛做成的刷牙子，比杨柳枝好看又好用。
牙粉有盐的咸涩味，也有丁香白芷的味道，推广出去，想必有很多富户喜欢。
"没有我的份吗?”项羽问。
“有的有的，喏，这是你的。”许负倒是很公平，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巴巴地看他。
等他们收拾好时，她甚至已经煮好了蘑菇肉汤，先给李世民盛了一碗，眼“多谢。”
钱来，“谢了。
"哼。"项羽对她这样的态度略有微词，但吃人嘴短，他掏了掏袖子，拿出许负也不客气，乐滋滋地收了钱。
李世民正要跟着掏钱，许负连忙拦着他。
“你就不用了，我不收你钱。”
李世民:“为什么?”
项羽:“凭什么?”
“那个
....负悄咪咪地靠近他，笑得甜美，接近于谄媚地耳语，“我要是能帮你的忙，你能不能封我个侯?
李世民忍俊不禁:“我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就收我钱了?”“那.....那我还可以搞点小发明....负呐呐。
“比如?"李世民挑眉。
“比如肥皂、花露水、晒盐法、高炉炼铁、曲辕犁、花楼织机、玻璃、瓷器、指南针、报纸、火药的使用......”许负绞尽脑汁想啊想，把所有能想到的都数，了一遍，“唐诗宋词，小说话本，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都可以背，都可以写!“为了封侯?”李世民问。
只是、只是...
“嗯嗯，为了封侯。"许负努力点头，"我是许负，许负本来就可以封侯的，只是李世民来了，改变了原本许负的命运，她自然不甘心，偷偷溜出来，找到了命运改变的源头。
“那么我想，只要你的功够高，你也可以封侯。"李世民许诺她。"真的吗?"许负欢呼雀跃。
“.....”项羽微妙地看着他们，“所以你们甚至不愿意和我解释，哪怕一句?”"这个嘛，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讲。"许负干巴巴地笑。“你想封侯，为什么要讨好他?”项羽不解，“难不成他以后位高权重?”许负:他现在就位高权重。
“呃.....差不多吧。”她敷衍道。
“你真的会考中武状元?”项羽皱眉看他。
“不是没有可能的。”李世民忍笑，“你又不参加。”“我......项习欲言又止。
他埋头喝汤，闷闷不乐。
“做噩梦了?"李世民试探着问。
“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搞得我半夜惊醒，都没睡好。”项羽不高兴。“梦到什么了?”
偏偏梦见自己死了。"项羽越说越郁闷，“这不会是什么预兆吧?’"梦到我在打仗，稀里糊涂就输了，然后就死了。真晦气，梦见什么不好，啊。"
"怎么会是预兆呢?"许负大大咧咧道，"你要是一意孤行，这就是你的结局项羽:“....”
“你要是真不去科举，武状元我可就当仁不让了，到时候我平步青云，风风光光，你可别后悔。"李世民笑眯眯。
“我....我跟大秦有仇.....血海深仇....项习摇头“那你是想死在战场上?"李世民问，“连同你叔父，还有你的心上人?"个也不少。
许负补刀:“到时候去地府团聚，听起来也挺圆满的。一家人整整齐齐，一“呸，什么整整齐齐，一个也不少?”项羽听不下去了。“我们一起去咸阳看看吧，行不行?"李世民劝道。“连蒙毅都来了....项习不安。
“肯定不是来找你的。"李世民道。
"你怎么知道?"项羽质疑。
是事出有因。
"我也知道。
"许负附和，"我能算出来，蒙毅真的不是来找你的。李由想杀你，
“就算事出有因，李斯难道能放过我们?”项羽冷笑。“李斯....丞相他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管得了你呢?”许负随口道。"李斯出事了?”李世民微怔。
家的势力，对改革很不满，所以想发动叛乱，李斯身为丞相，首当其冲。"你不知道吗?"许负诧异，"蒙毅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咸阳那边法“难怪。”难怪始皇特地现身提醒他。
和大秦有仇吗?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报仇。
李世民不慌不忙地邀请项羽:“咸阳动乱，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乐子?你不是项羽原本坚持要拒绝的，但是一听这话，顿时有点心动。不过了。
他是真的很想看大秦的乐子，要是能顺手把秦君和李斯给杀了，那就再好咸阳城最近很热闹。
虽然这是大秦的都城，
但是热闹到这个地步确实也很罕见。
来自全国各地、口音千奇百怪的人都流入了咸阳。城尉的压力一下子变得无比巨大。
每天光检查符传，搜检武器就是一笔很大的工程。"武器不能带吗?"
“当然不能了。这可是咸阳，满大街的人都带着武器，像什么话?”“可我们是来考武举的呀，没有武器考什么呢?空手吗?”“.....朝廷律法，黔首不得私藏武器。”
“可我们是来考武举的呀?没有武器考什么?”"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本来就是嘛。”
城尉纠结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好在公子的命令下来了。一根针，也给我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旦在城里闹事，不仅武器要没收，"所有自称考武举的，都过来这边报名登记，把你身上所带的武器，哪怕是人也要下狱。听懂了没有?
“懂懂懂，我们马上去登记。”
虽然还是有点忙乱，但勉强还在掌控之内。
没见过这么多拿着刀枪剑戟的平头老百姓在路上走。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带武器进城的人越来越多，城尉心头直跳，这辈子也自从商君变法以来，这场景多稀罕呢。
而人一多，武器一多，又怎么可能不生乱呢?
何况有不少都是六国的旧民，本身就有仇，那一言不合就吵架，吵了三句就动手。只要有两个人打架，就有可能变成两群人打架，然后一起被丢进咸阳监狱里。
廷尉上下叫苦不迭，为这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心生埋怨。终于有一日，廷尉登门拜访，找上了李斯。
李斯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还是笑容可掬地招待客人。“廷尉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喝茶?”
“唉。”廷尉重重地叹了口气。
“廷尉因何叹气啊?”李斯明知故问。
“丞相近日是从来没出过门吗?"廷尉阴阳怪气，"这满大街能看到一百种种武器，
，街道市场每天处理的斗殴就有十几件，这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丞相还有心情喝茶呢?
“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李斯一脸无奈。
“丞相为百官之首，有规劝陛下的责任。你不管谁管呢?”廷尉不满。“我管什么?我能管谁?”李斯苦笑。
“当然是管管我们这位头脑发热的陛下。"廷尉忍不住道，“你看看他登基之得人心浮乱;停止修建骊山陵，真难为他想得出来，简直不孝已极!后的这几个策略，大赦天下，放出了一堆囚犯;改革律法，动摇国本不说，还弄“廷尉慎言!”李斯神色一变。
"什么我慎言，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不敢说而已。丞相难道心里就没有非议吗?"廷尉愤愤不平。
这不是找死吗?
李斯心道我虽有非议，也就在心里非议罢了，我可不像你，非要说出来。他幽幽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廷尉却以为说中了他的心事，接着道:"改革军制，那就更是儿戏了。草原上匈奴那么多，始皇陛下在时遣蒙恬将军带三十万大军去抵御匈奴，并且修建长城，结果他一句话就解散了大军!一一解散大军!我活了这一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离谱的决定!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加重了那几个字。
么不力谏陛下?
李斯默默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你这话对我说有什么用?当日在朝堂上怎"那天我哪有这个机会?"廷尉说起这个更气，"陛下直接把修改律法的权力交给御史中丞了，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我才是廷尉!这修改律法本来应该是我的责任!”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李斯再清楚不过，朝廷的一切纷争都是权力的纷争。改革律法动摇的是法家的基本权利，而廷尉既然是大秦的廷尉，他就不可能不是法家的拥趸。
抗，坏处是想要改革起来，确实有很多人反对。自商君变法以来，大秦的律法一直都非常严苛，好处是令行禁止不敢违廷尉就是反对的带头人之一。
廷尉为九卿之一，三公之下，司掌诏狱和律法，权力原本是很大的。是的，“原本”。
自从新君上位之后，连丞相李斯都夹着尾巴做人，更别提廷尉了。说句良心话，李斯真的不想掺和进这争端了，一不小心就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瞑目地瞪着他。
他有时候晚上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赵高和胡亥的人头，鲜血淋漓，死不睛里。
北阙门的箭虽然没有射在李斯身上，但是赵高和胡亥的血却溅在了他的眼李斯忘不了，也不敢忘。
他只想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混个善终，怎么就这么难呢?李斯又想叹气了，他垂眸看着茶汤，一点想喝的意思都没有。“廷尉既有异议，何不上奏陛下?”
"呵。
"廷尉冷笑一声，"好像我上了奏，陛下就能看到似的。难不成他现在在咸阳宫?
果然。李斯闭了闭眼，知道事情要糟。
“廷尉此言何意，陛下怎会不在咸阳宫呢?”他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了，年纪轻轻的，生病的话要生这么久吗?
廷尉定定地看着他，皱眉道:“丞相是认真的吗?陛下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嘛....李斯不走心地敷衍着。"丞相当我是瞎子吗?"廷尉嘲讽，"臣工们上的奏，批复的虽然是陛下的笔迹，盖的也是玉玺，但陛下这半个月来连个人影都没有，谁都不见，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丞相这段时间以来，可有见到陛下?“......确实没有。”李斯也不瞒他。
"我就知道没有。
连丞相都见不到陛下，其他人就更见不到了。批复奏书的绝不可能是陛下，不过是公子在模仿陛下的笔迹罢了。"廷尉笃定。李斯:“.
跟廷尉说了。
笔迹这个事儿太复杂，他琢磨了很久都琢磨不透，还是继续琢磨吧，就不廷尉自己要找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万一走得太近，廷尉死时的血也溅他身上怎么办?有胡亥跟赵高作为例子，就已经够了，他实在不想被卷进第二次谋反里了。"公子虽然年幼，但处理公务也还算妥当，最近也没出什么问题吧?"李斯委婉道。
朝政大事，难道是他一个小孩子能够决断的吗?"丞相都说了公子年幼了，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廷尉言语辛辣，"如此多的是会吃大亏的。
那倒也未必。李斯腹诽，这位公子，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小瞧他的话，可的，
李斯可是亲眼见到陛下和公子成天凑一起嘀嘀咕咕，那诏书都是公子誊抄玉玺都是公子随意动用的，公子的笔迹，那更是......不想了，越想越头疼。
想不通，搞不明白。
"那廷尉今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呢?不仅仅只是为了发牢骚的吧。"李斯慢吞吞道。
“丞相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位荒唐的秦君，将大秦拖入深渊吗?律法为国之根本，军队乃国之铠甲，如今改弦更张，自毁长城，一旦匈奴南下，六国动乱，我大秦国之不国，如何得存?"廷尉痛心疾首。李斯反应平平，看似忧伤苦闷地低首不语，似乎左右为难，下不了决心的样子。
实则他心里在想:嗯嗯嗯，你说的都对，但造反不要带我。不管新君和公子有什么秘密，也不关我的事。
要死你们自己死，我不想死。我活得好好的，丞相的位置干得也稳稳的。当没看见。
就算他们当着我的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也只对，我看不见，我听不见，我傻，我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跑到荥阳救灾去了。
我不知道扶苏公子到底是谁，也不知道那笔迹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陛下到尾巴?
也不知道那灾救的怎么样了，我那倒霉孩子有没有犯什么大错，被陛下揪那孩子应该不至于像廷尉这么蠢吧?而且还有公主在........唉....烦死了。
“丞相因何沉默不语?改革律法的事，你为什么不反对呢?”廷尉咄咄逼人。了。"李斯缓缓道。
"御史大夫那天不是说了一句改革律法是廷尉的职责吗?被陛下驳回来“冯劫?哼，他连自己下属御史中丞都争不过。那个御史大夫恐怕也干不久了，随时都有可能被顶替掉。"廷尉毫不客气道，“他御史中丞凭什么越权管辖，插手律法的事?他有什么权力?
这就是问题的重点了。
从那□□会开始，李斯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事交给御史中丞。
廷尉才是司掌律法的，陛下却越过廷尉，也越过御史大夫，将制定新律的凭什么?这算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明摆着，这是信不过廷尉，想提拔自己的心腹了。因为廷尉是法家，陛下信不过法家。
那些人呢，该怎么办?怎么处理?会是什么下场?新的律法力求宽简仁恕，和旧的秦法完全是背道而驰，那原先掌管旧律的以廷尉为首的一干人等，如何能不惶惶?
对当官的这些人来说，失权无异于死。
所以说李斯那时候才强烈反对陛下离开咸阳的。陛下一走，指定是要生乱的。
子呢?"李斯只能这样回答。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们为人臣子的，不过听命行事罢了。又有什么法“丞相当真是这么想的吗?"廷尉不信，"这可不是丞相的行事风格。想当年始皇陛下还在的时候，丞相是何等意气风发，大权独揽，连韩非都是说杀就杀。如今怎么就胆怯了?
李斯的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了。
"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始皇陛下已经不在了，但我等总还得活下去吧?这话说着，就已经有些苍白无力了。
"如今制定新律的事由御史中丞负责。陛下甚至不在咸阳宫，公子又尚且年幼。那么，只要我们动....廷尉压低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李斯一惊。
“杀鸡儆猴。"廷尉阴森森地说，“杀了那个碍事的御史中丞。”李斯:“...."
那么问题来了，廷尉要杀御史中丞，他现在应该怎么办?他救是不救?
怎么每次叛乱，都能把他牵扯进去?
他这次还能好运地全身而退吗?
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你们想怎么杀?”李斯最后多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