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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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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5章

席憬把额角抵在妙辞的脖侧揉擦,鼻息喷往她皮肉底下的血液,热腾腾的,灼得她体温乍升,脖上飘起几个红得呆滞的月牙儿。

席憬斜着眼皮向她一瞟,月牙儿印倒是真像他吮.出来的。此刻他的额角与鼻梁作嘴唇用,用肌肤和鼻息吮她。原本的嘴唇作壁上观,抿得很紧,颜色愈发红艳。妹妹吓坏了,一个劲地朝他道歉,说过去没见面的日子里不该故意躲他,厌他;懊恼今日赴宴,朝他挂搭一张冷脸;又发誓,将来只要他不再古怪,她待他定跟从前一样。席憬抓住她的袖管,“想是那些治心病的药方不管用了,你不要找。就这样,让哥哥靠紧你,靠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妙辞不信任他,“我又不是灵丹妙药,哪来的药效帮你缓过劲。”

虽这样说,她还是选择把席憬搂得更紧。他们挨着门边胡乱坐,黑的发白的脸红的血都被可憎的月亮照得毫无生气。

“原来你的心病当真没治好。先前在芦苇荡逮我那次,我还以为你在扯谎骗人。"妙辞揩走他额前的汗珠,“像这样搂着你,你心里就能少痛一点吗?”

病是治好了,可痛却常驻下来。席憬没告诉她真相,轻声回:“只要你好受,我便好受。”

妙辞道:“我很好受。”

席憬斥她骗人。他分明知道,她正无措地咬着舌尖。他的舌头原本没什么感受,今下仿佛被她没个轻重地咬了下,一时那舌搁在哪都不够舒坦。

席憬阖眼,眼睫扑簌簌地扎着她的锁骨。

“以前你夸我的睫毛长得好看,央我把睫毛借你一天。虽知晓这不过是玩笑话,可等你走远,我总怨恨自个儿没及时把睫毛铰下,没能让它替我看紧你。不止是睫毛,还想把手脚都割掉,往你裤腰上别一圈,叫你每走一步,都无法忽视有一份额外的力量在攀附你。瞳仁也要塞你眼里,凡你所见,皆为我所见。”

他清晰感受到,每多往外说一个字,妙辞的心便揪一分。匀气儿说完这段话,他心里兀突突地多了些恐惧,是她心坎里的恐惧。然而他的本意是哄她开心,他以为说起他们的过去,她就会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他以为像过去一样,用手段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她就会安心,他也会跟着安心

“你怕我?"席憬心如刀锉,“誉王用怀柔手段拉拢你的时候,你不怕。我只是说一说,你便怕了。”倘若从前或将来,他总能像今夜一样准确地捕捉她的情绪就好了。妙辞掐紧指腹,“不怕,哥哥有什么可怕?”“那你咬什么,又掐什么?“席憬轻哼。

妙辞在心里比起一个大拇指,不得了啦,像能听见她的心声,用天眼窥视她的小动作一般。

“只要我好受,你便好受么。“她不由得想耍一些小聪明,趁他虚弱,将他的机智打得溃不成军。“那我要求,做公主伴读期间,我能在每日散学后,自由出入郡公宅。就算是要在那里小住,也没有任何阻挠。这样我才好受,等明日收拾包袱启程入宫,我会更好受。"她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逆着你的意,顺着我的意,这样我才好受。”

“哦,好。”

席憬张开嘴,往她的颈侧动脉处啮了口。在她挣扎尖叫前,他抢先扣住她的手腕,把一个精巧的玉戒塞她嘴里。他把声音压低,故意恫吓,“医士说,要根治这种顽疾,需得时不时啮最亲近的人几口。最好撕咬,把肉咬掉,再喝光血,最后把骨头敲成灰粒,就着酒水一口饮下,得做到那种程度才行。”

不知她有没有把话当真,她吐掉玉戒,质疑道:“戒指不是丢了么,怎么又来个一模一样的?”“我这里有很多没来得及送你的东西。还是说,你真以为当初锻戒时,我只会锻出来一个?”

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咚咚咚的,聒噪地在他耳边回汤。

他总是弄巧成拙。明明吓她是想让她安静些,结果她不要安静,也不要他送的玉戒。

席憬手撑地慢慢起身,“明明会拒绝,会发怒,会生怨,可为甚这些情绪只会倾倒给我?为甚你的赞成满意和恩惠,只愿意施给旁人?”

他的脊背重新挺直,双腿直溜溜地矗在地面,明明是在俯视她,可他黑郁郁的眼睛里,有着比她更多的悲伤。恨天边那个月亮,中秋时没给他圆满,此刻又把光慷慨地洒在妙辞身上,只留给他一片见不得人的阴翳。他向前迈步,半边身沐浴在月光底下。

那不是他要的月亮,但在他强.要后,有那么一瞬,寂冷的月牙儿光的确照拂在他身上。

他朝妙辞伸手,“起来。倘或不愿,你可以选择尖叫,或逃跑。”

妙辞拍掉他的手,抖着裙面起身。

“倘若那医士没骗人一一"她说,“我宁愿剔骨割肉,把过去十年教养的恩情尽数还你,也不愿再继续苟活,时刻忍受对你不起的煎熬。”

她说:“我没做过父母兄姊,不像你那样,明晰知道将一个孩子养大有多辛苦。可是,哥,我们不是都做过孩子吗?即便他们都说,甚至连我自个儿都觉得,哥哥从小就是大人。可我记得哥哥小时候的样子,会跟我一起捉蝈蝈,偷摸溜去街上买鳕鱼包,做贼似的蹲在特角旮旯,狼吞虎咽地吃着。那时候,哥哥唯恐我没朋友,恨不能把我挂到天上当太阳,让大家都把我记得深刻。睡前他总问我,今日玩可还尽兴,不然明日也出去溜一圈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然而自我及笄,哥哥慢慢变了,不允许我大谈自由,更不接受我会站在他一眼看不到的地方。哥哥怀念过去,我又何尝不是。明明我们怀念的是同一个时间段,明明我们想要彼此过得好,可为什么我们都会把最不堪的一面留给彼此。你不明白,你在挣扎,我又何尝不是。”

“过去我一直这样想:每当把妹妹带出门,谁可以尽情夸赞、欣赏,但谁都不能试图夺走妹妹,甚至连妹妹都不能夺走妹妹。毕竞如果你知道我的妹妹是谁,你也会觉得我命好。大街上,他们看见妹妹总会问:“妹妹怎么这样可爱?'这时候我就可以骄傲回答:因为我的妹妹是妹妹中的妹妹,好孩子中的好孩子,乖小宝中的乖小宝。”席憬眼露脆弱,“可现在,谁都想夺走妹妹,甚至连妹妹都想夺走妹妹。”

他明贬实夸,着实把妙辞打得措不及防。她心心里软了点,但那点心软不足以让她和他顿觉好受。妙辞坚守防线,“所以比起让我好受,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还是会罔顾我的意愿,选择让你自个儿好受吗?”席憬突然茫然得像个家被冲走,亲朋尽失的孩子,但他不会哀嚎痛哭,因为能让他得到情绪反馈的那个妹妹,今时已经不再会为他的脆弱而感到心软。她的吃软不吃硬只展现在那些不影响局势走向的小事上面,今时她瞪着眼睛沉默地看他,逼他做一个决定。

尖叫或逃跑皆非她所想,她要负隅顽抗,所以他做的决定是一一强制。

尽管在这之前,他会不断痛苦挣扎,但最终,他选择强制。当然强制也有不同的路数,过去的“囚禁”、“剥夺”、“压迫”业已过时,为了能继续爱她,他势必要想破脑袋,倾尽力气与手段变着法地达成目的。

席憬一步一步地退到没有光的所在,随后开门,关门,走出屋,把背抵在门框前。

“明日把包袱收拾好,记得带上书筒照袋一类的物件,笔墨纸砚一一携好。天凉了,带够厚衣裳,一并把葭合霓儿这俩女使带过去,届时入了宫,还有心心腹能照应你。若是想我,可以派信使递信。若是不想,好生在宫里带着,时刻留心眼,别被人阴了。这一次,我就不帮你收拾了。妹……妙妙,睡吧。”

说完,他并没有即刻离去。当然他知道妙辞也没睡,她撒气似的,拽着木偶娃娃的头发,把它的腿横七竖八地岔开。他整个人即刻感受到撕裂般的痛,却任由她出气。心里闷沉沉的,分不明是他在郁闷,还是她在恼火。席憬叹了口气。

爱是什么?

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顽疾,越是痛得深邃,越是爱得刻骨;越是生拽死拖,越是在劫难逃。

爱是能毁掉整张字画的最出格的那一笔,爱是当它出现时,会蓦地发觉原来纯情的触碰、良善的臆想都是话本子里编撰出来的骗小孩的假象,真正存在的反倒是毁天灭地的妄念和对骨肉深度结合的本能追逐。

小孩子的爱是一种稚嫩的假想,哪怕隔着人群遥遥对视一眼,就会脸红着假想地久天长。

可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人,爱里掺着欲。越是爱而不得,欲越是烧得噼啪作响。

在他还不懂爱为何物的时候,他已然萌生出“爱”这个念头。在萌生念头,还对爱抱有幻想的时候,现实又狠狠扇他一耳光,让他不得不直面心里最阴暗之处一-他就是龌妮、下流,怀揣着烂俗的想法,骨子里天生对“不伦"有一种偏执。

他不是正人君子,无法在认知到"哥哥爱妹妹"之后,大方地放妹妹走,并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此后安心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大舅哥。他是疯子,哪怕把腿折断,跪在妹妹面前不起,也要钳住她的脸,无论央求还是警告,目的只有一个一一她不许走。

之后的数个时辰里,席憬过得可谓是稀里糊涂。什么事都模糊了,唯一记得的是同样刺眼的阳光和月光。更漏嘀嗒嘀嗒地流过,嘀嗒,天蒙蒙亮,窥见妙辞盥洗后就开始收拾包袱;嘀嗒,日影西昃,窥见妙辞整理手里的田产地契;嘀嗒,明月当头,窥见妙辞给誉王和好姐妹写信;嘀嗒,太阳惶惶照起,窥见妙辞乘车去了趟郡公宅,归来笑意满满,像只振翅欲飞的鸾鸟,等不及要飞出内闱里的四方天,去往更辽阔的地方。

到了进宫那日,却是个雾沌沌的天。太阳影影绰绰地躲在云里,明明是清晨,却提前有了点夕阳无限好的意思。果真到了要把妙辞送走的时候,镇国公夫妇反倒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躲得远远的,悄声交流八卦。万夫人沉声道:“听密云太妃的意思,这次指明要妙辞进宫,明面上是陪伴九公主读书玩乐,实则是誉王的生母淑妃娘子想真切地瞧一瞧妙辞,毕竟有风声传妙辞与誉王之间有戏。皇家婆母与寻常人家的没什么不同,若对准儿媳不满意,一个眼神甩过去,誉王哪敢违背?”镇国公席凭安道:“淑妃娘子一向与席家有过节,心眼比芝麻粒子还小。妙辞若真落她手里,将来恐怕过得会比较艰辛。不过倒也说不准,俩小孩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算有一撇,她哥也不会同意。”

夫妇俩不约而同地想到席憬,那厢席憬也在揣摩宫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站在影壁前,看前头妙辞在核对清点一车行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神情却恢复成以往的淡漠,仿佛早已习惯在每个深夜撕碎自己,又在第二日把自己拼凑好,小心翼翼地不允许自己发疯。

赖良子垂手作揖,“宫里的事皆已打点好。上响女官会带领四位小娘子熟悉禁闱,下晌资善堂里由司天监提举渠临先生讲授天文历法学,落黑课毕,四位小娘子各回住处。”

“渠临?“席憬眉头一拧,心里暗道不好。渠临是当年他的同窗,中进士后一心钻研天文历法,后一直任司天监提举。渠临此人,蛾眉凤眼,鹤骨松姿,是能让妙辞看顺眼的一类清逸男鲜。重要的是,渠临此人一贯洁身自好,从未跟谁传过花边八卦,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妙辞的到来。

席憬面色凛凛,“老而不死是为贼。那么老一个人,不好好占星观天,好端端的来教书作甚。”赖良子把头垂得更低,腹诽着貌似渠临与自家世子是同岁,怎么偏偏人家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呢。“跟那老不死的知会一声,下晌他的课不用上了,先改作骑马射箭课。“席憬沉声道。

赖良子犹豫,“资善堂似乎没立这门课,暂时也没见教这课的先生赴任。”

席憬顿声,轻飘飘地剜赖良子一眼。

赖良子即刻意会到他的意思,扣手领命,“属下这就给资善堂传信,下晌世子亲自入禁中,教授皇子皇女骑马射箭。”

骑马射箭呐,必会产生不一般的亲密接触。赖良子只觉自个儿已触及到最深的秘辛,一时再不敢多想,惶惶退去。

那头清点完毕,该登车入宫了。妙辞遥遥望席憬一眼,诧异他竞如此淡定,说放她走,果真完全撒手不管。走之前应该再同他说几句,可直到上车,她都没再凑近。脑袋抵着雕花车壁,有些疼。妙辞阖住眼,心里莫名不安,只好抓紧怀里的木偶娃娃。

霓儿把剥好的石榴籽递到她面前,葭合给她理着鬓边发丝。明明她身边不缺人,不缺爱,可为甚心里竞泛起一点空荡。

“哥哥,你竞愿意毫不作为地放我走,其实我很开心。”

妙辞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席憬耳畔,与此同时,她的情绪让他的心情无比雀跃。

他竞诡异地雀跃,恨不能敲锣打鼓,庆祝她终于离开。然而像知道他还在爱她那样,此刻他清晰知道,这全部都是她的情绪。

她说他变了,其实她也变了。但不要紧,他想这些变化不足以让他们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他上瘾般地想与她触碰,有苗蛊的影响,但也是他的心之所向。等她也开始上瘾,他们就会沉在爱.欲的沼泽里,一起烂掉。

骑马射箭,中间有许多地方能让他大做文章。不怪他疯,如果外人也知道他的妹妹到底有多可爱,他们也都会抢着染上这种瘾。

席憬掀袍上马,一径驶向禁中。路上妙辞还在嘀嘀咕咕地跟木偶娃娃说话,耳边风声呼啸,让他听不太清。到了地方,恰好听见妙辞下车前说的最后一句:“没有哥哥在的地方,真好。”

听到这话时,席憬正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抱臂俯视底下的一队马车。第二辆车里坐的正是妙辞,她掀帘下车,眼里是小小的隐秘的喜悦。

爱,落到具体的行径里,会是怎样?

席憬想在下响与她探讨这个问题。他冷冷地勾起嘴角,心里誓摸出一片适合教学的小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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