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九十九章{送闭股评功能
头天晚上拓跋骁穿着那件汉袍臭美了许久,姜从烟还以为他第二天也会穿上,结果他竞没有,还叠起来放回她衣柜里,特意跟她的衣裳摆在一起。
问他,他说,“我平日要练兵,怕撕坏了。”行吧,他平日在军营摸爬滚打的,确实费衣裳。许是收了礼物,男人这几天心情都十分不错,具体表现在……晚上更喜欢折腾她了。
最近刚解禁,他只恨不能把先前的都讨回来,尽管次数太多后被她喝住,男人依旧想来缠她。
而且他会的花样越来越多,弄得她……有时是舒服的,可有时又太过,浑身都被抽干力气,好像失去了身体掌控权,这叫她不太习惯,还有点不安。
后来她忍不住问了句,“你究竞看了些什么书?”她才不相信若澜给的那薄薄一册上会有这些东西。拓跋骁“嘿”笑了声,也不瞒她,把他收集到的书带了过来。
姜从烟看过去,眼睛都瞪圆了。
这厚厚的一摞,快有半人高了……
“……拓跋骁!”她咬牙。
她知道他肯定找了别的书,可她也没想到他居然找了这么多。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也不怕被人知道丢脸吗?万一里面有些乱七八糟的他也看了……
拓跋骁才不管她有多震惊,还主动拿了本过来,翻开其中一页。
“今晚我们试试这个?”
姜从烟看都没看,一脚踹过去。
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轻轻用力,她整个人就被拽了过来,他顺势压在她身上。
“试试嘛。“说着他已吻上了她后颈,一路往下。姜从瑚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想转身去推他,可怎么也动不了……
看着面前的软枕和轻轻飘荡的床帐,她迷迷糊糊地想到,新打的床确实够结实,他这么大动作都没什么声音。1好不容易结束,姜从珐满脸绯红,一点儿也不想见到男人,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住。
接着她听到床边暗格被打开的声音,抬起条眼缝看过去,发现拓跋骁居然想把那些书塞到床上方便他随时拿取。姜从珐怒斥,坚决不许,他才打消想法了。“放在床上多方便。“他叹了一句。
姜从烟踢他。
男人握住她的小腿,“你还有力气踢我,那我们再来一回?”
姜从因…”
更想踢这狗男人了。
男人握着她的腿舍不得松,摩挲了会儿这细腻柔润的肌肤,忽然发现她膝盖有些红,想起自己刚才干的好事儿,一脸殷勤地道:“我给你涂点药膏揉揉。”姜从瑚闭上眼,不想再理他。
进入十月,下雪已是常态。
姜从瑚到了最忙的时候,等雪再大些出行就难了,到时只能窝在屋中熬过寒冷的冬天,她必须在此之前安排好接下来两个月的事。
土默川的麦子早收完了,运了三十万石到王庭,现都在她的仓库中推着,每天派人小心看守,今年冬天就靠这些粮食过活了。
这原算拓跋骁的财产,但他觉得放在她这儿管着也一样,反正一直是她在负责种麦,做得还比他先前派去的人还好,干脆全交给她了。他们是夫妻,自己的就是她的,她的就是自己的,没什么区别。
姜从烟当然乐意至极。
趁着秋收后的两个月土壤还没结冻,若澜带着土默川川的人将垦过的土地仔细收拾了遍,烧了麦田里的野草肥地,还开垦了新田,又带人挖了几条灌溉渠,可以想见等到明年,没有天灾的话,收获的粮食起码比今年多两三倍,届时,她才算真正有了底气。
能做这么多事,还得多亏张铮带去的羯族俘虏贡献了不少劳动力。
羯族几十万人口,现在才迁了不到五万人过去,明年还会继续迁徙,但人一多,说不定就会起别的心心思,需得好好平衡才能不生乱。
拓跋骁见她为此费了许多心神,很是不高兴,他已经足够仁慈了,此前从未对敌人这么仁慈过,这些羯奴还敢造反的话,他必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对此,姜从珮只回了他一个笑。
贸易的队伍也在陆续返回,带回各种各样的物资,不管是贵族还是普通牧民都等着去交换自己需要的盐茶和布,各个部落的人不断进进出出,王庭很是热闹了一阵,堪比春季大会的热闹程度了。
当生铁运回鲜卑,拓跋骁宣布要分铁给她时,以可地延寻为首的鲜卑贵族们自是竭力反对,把铁分给她了,他们拥有的就少了,尤其她还是个汉人,王如此重视这个汉女,对她言听计从,连铁都愿意给她,有一天是不是要把鲜卑也送给她。
可不管他们怎么劝,最终还是没能改变拓跋骁的决定。姜从珐注意到,可地延寻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深沉,暗藏了某种强烈的厌恶,对此,她只平静地对视回去。她不会因为他们的反对就放弃自己要做的事,她早料到自己跟这些鲜卑人的冲突不可避免。
既然不可避免,那矛盾积攒到某一日……她半掩下眸,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是否要主动出击。
拓跋骁分了三分之一的铁给她,她让铁匠们都打成犁、镰、锄等农具,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只能再造些木石农具给若澜送去,凑合着将就用。
铁真是太少了,供不应求,依靠贸易终究获得不了多少,还有随时中断的风险,要是能自己开矿……她隐约记得些铁矿的位置,原羯族所在的境内就有,可哪怕精确到了某个县某个镇,以现在的勘探技术要精确找到矿藏在哪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能说比蒙头瞎找要好很多,但她手上也没什么人,还是得从凉州调些过来,最快也要到明年了。
糖也产了好几批,趁着秋天牛羊最肥美时,跟鲜卑人换了不少牛羊和马匹,算是她除了土默川外最大一笔收入了,其余很多作坊至今还在亏钱状态,万事开头难嘛,明年应该会好很多。
反正冬天不能放牧,她直接让人把羊宰了存起来,这时的天气也不怕放坏,还用盐腌过,更耐保存了,皮毛则交给皮匠作坊鞣制,制成御寒衣物。
如今各个作坊和商队的规模较最开始都扩大了好几倍,里面有不少混血奴隶,尤其是作坊,当初留下的孩子全被她派去当学徒。
她明年想再建些陶瓷窑、砖瓦窑、酿造作坊等,还想弄一个畜牧杂交实验室,对每个用途的牛羊进行细分和优化,还有造纸,要培养更多识字的人,造纸印刷必不可少,张复那边也要建立一个初步的医疗培养体系。嗯,冶炼厂也要扩大,全都聚在王庭也不行,要迁一些到土默川川去,那边人口密度大,劳动力足,交通更方便。她还派了人给楚王和凉州送年礼,这时送年礼有点早,可再晚大雪封路就难以出行了。
去凉州的队伍,既送年礼,也给她捎信。
她把灵霄也派了过去,让商队带它走一趟,明年跟凉州的通信就方便了。
对了,还有曲明那边,她还有桩生意想跟对方合作,希望三表哥能帮她把人带过来。
今年要把明年的计划大框架定下来,姜从珮每日都要跟甘萝、阿椿、张铮、何舟他们商量许久,不管是选址建厂,原料供给,还是人员安排,全都是繁杂的事,同时给若澜写信沟通,两边好配合。
桓均那边也来信了,他已经从长安出发,谢绍得等到明年。姜从因一一给他们回信。
种种杂事多得连她都有点头疼,中间还小病了一场,养了两三天才好。
拓跋骁自然很不高兴,不想让她被这么多事累倒,可最终也坳不过她,尤其是她软着一双水汪汪的乌眸,拉着他的手细声恳求时,他脑子就跟糊住了似的,下意识就答了“好”,等反应过来时,只能懊恼地拍自己一巴掌。兰珠得了面脂,给丘力居带了一瓶过去。
丘力居用一次就喜欢上了,她们也会用羊脂涂脸保护皮肤不被冻裂,但可敦这个面脂竞还带着香气,触感十分柔腻,涂上去很舒服。
她跟兰珠一样都爱美,很快就把原来的羊脂抛弃掉,高高兴兴地改用姜从珮的面脂。
一天晚上,拓跋勿希看到她在那儿涂脸,眼神忽的定格到那个瓷瓶上。
他一把嬉起瓶子,大声质问她,“这是哪儿来的?”“是不是拓跋骁那个汉人公主的?只有她会用这样的瓷器。”
丘力居见他无缘无故发疯,气得不行,站起身,“对,就是可敦给我的。”
“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你们跟她走那么近,她是个汉人,还是拓跋骁的女人,你不听我的命令,你是在背叛我!”不过一瓶面脂,他居然就牵扯上了“背叛”两个字,丘力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男人骂:“拓跋勿希,你敌视王,就不许我跟可敦交好,你不喜欢的,我就不能喜欢,我天天要看你脸色过日子是不是。”
“从打羯族回来你就阴沉着脸,天天不是喝酒就是骑马,弥加病了你也没问过一句,还是从可敦那儿讨了药才治好,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就只知道对我和兰珠发脾气。”1“我现在倒觉得王位就该是王的,你看看你,有做王的能力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像从前的六王子,就是一个无能的混蛋。”
拓跋勿希死死盯着她。
“把瓶子还给我。”丘力居朝他伸出手。
拓跋勿希被妻子这么不留情面地揭穿,脸上的横肉都鼓了起来,双目赤红,大口大口喘气。
还给她?做梦!
他狠狠砸了出去,瓷瓶撞到地面,四分五裂。丘力居尖叫一声,扑上去打他。
拓跋勿希任由她打了几下,一把推开她,气势汹汹地出了帐篷。
丘力居赶紧追出去,见他并不是去可敦的方向,这才放心下来,回到帐中。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丘力居转身看着地面上的碎瓷瓶,心里把男人骂了几十遍,蹲下身,小心拾起沾着面脂的碎片。将近年底,忙了一整年,姜从烟想着给手底下的员工发点福利,不过现在摊子铺得大,还没完全到产出的时候,物资得省着点用。
物资不够,心意来凑。
她亲自去露了面,底下人都十分惊喜,讲了几句话,大意就是大家团结一心好好干,等明年挣钱了,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众人都深信不疑,尤其是原本那些奴隶,他们以前不仅有干不完的活儿,还吃不饱,时常被打骂,现在转到公主手下,不仅活儿少了,每天还能有两顿饭,这样的日子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只恨不能一直留在作坊里。说完鼓舞的话,姜从瑚分了些麦子和羊肉给他们,大家都能在年尾吃顿好的。
巡视完所有作坊,她骑着马慢慢往回走,却在半路遇到拓跋勿希。
不知是偶遇还是特意等在这儿的,他似站许久了,身上都堆了雪,脸色乌青,像是冻了一夜,整个人泛着一股僵硬的死气,见到她,他忽的抬起眼皮,眼睛里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
他驾马朝她走来,身上的雪花漱漱而下。
姜从瑚身后的凉州亲卫气势一变,赶紧挡在她面前,这六王子看上去情况不对,谁知会不会发疯。姜从珐倒是没感觉到他的杀意,却也带了分警惕,暗暗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拓跋骁为什么娶你吗?"拓跋勿希忽然开口。不知是不是冻得太久肌肉都僵硬了,他嘴角的弧度格外诡异,再配上他这眼神,莫名疹得慌。
姜从烟知道他肯定没怀好意,更不要说牵扯到拓跋骁,沉下脸,想也没想就调转马头打算换条路走。她当然想过,但这是她跟拓跋骁之间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尤其是个怀着恶意的男人,她要是相信他的鬼话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姜从瑚不理他,拓跋勿希却不肯放她走,快马超到她前面堵住她去路。
“你让开。"姜从珐冷着脸呵斥。
“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姜从烟不说话,拓跋勿希自顾自地说,“因为,拓跋骁把你当成他那汉人母亲了哈哈哈!”
姜从烟浑身一僵,表情凝固。
“哈哈哈哈!"拓跋勿希见状,更加张狂地笑了起来,整个人失心疯了般,不停地说着什么。
姜从瑚却听不进去了,也不理会他,眼神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一一
拓跋骁正骑着马站在那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