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扁桃体结石
媪见了赶紧围着哄，却怎么也哄不住，哭得越发厉害。谢瑾还没来得及整理忽然蹿出的念头，赵凝毫无征兆地大颗大颗掉眼泪，贴身女使和乳成这样?!
谢瑾觉得口臭确实影响社交，就目前的检查来看，对赵凝的身体没什么影响，怎么就哭这就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吗?哭起来梨花带雨，看着更娇美了是怎么回事?谢瑾很快回神，给三人都递了纸巾，安慰她们总能找出原因，不要着急。赵凝终于止住了眼泪，说出隐情。
大郸流行厚嫁之风，陪送的嫁妆越多，婚后女儿在婆家越有地位。如果男方本身条件极好，那女方父母就会准备更多的嫁妆，身为郡主的赵凝出嫁也不例外。
郑国公疼爱赵凝，刚满十岁就开始四处寻摸品行端正的好男儿，最后终于在世交好友家里寻得，互相表示诚意，真正的郎才女貌，自然也攒了足够厚实的嫁妆。递了极为正式的聘书，并附男儿生辰八字等等。
去年开春，借着给郑国公贺寿的机会,男方携重要家眷们呈上精心准备的各种礼物，并八岁生日过后的黄道吉日就正式成亲。
两人八字相合，生肖相配，双方长辈看着他们长大，知根知底满意得不得了，约定赵凝十郑国公立刻请来了太医院的郑院使出诊，喝了半个月的汤药才有了好转。哪知那次寿宴以后，赵凝出门礼佛染了风寒，起初高热不退，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又被邀请参加魏国公家的春茶宴。
但那段时日，天气忽冷忽热，赵凝的身体时好时坏，常常咽喉疼痛，好不容易好转，也是那一次，郑国公家千宠万娇的掌上明珠口臭的流言，瞬间传遍整个国都城。郑国公又请了太医院郑院使出诊，结论是赵凝身体已经痊愈，芳香漱口的药喝了不少，
但没有效果，全家上下都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先帝忽然撒手西去，大郸国丧三年，禁一切婚嫁喜庆欢娱之事。这下流言传得更厉害，大郸婚嫁都很早，有婚约硬等三年，男女双方都耽误了，而且更没有悔婚的可能。
登门拜访，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流言越传越烈，从赵凝口臭传到她可能品行不端等等，不得已，男方父母又带着厚礼郑国公有些犹豫，因为赵凝咽喉肿痛刚好还没几日，但既然对方登门，也不能不见。往地行止得体，只是因为生病清减了许多。
赵凝被贴身女使和乳媪拽起来梳妆打扮，含了清香的漱液，出来见男方长辈，一如既赵凝为他们烹茶时，男方阿娘看着心疼不已，赶紧拉手过来嘘寒问暖。就在赵凝回答“多谢关心"四个字时，男方阿娘阿爷的面部表情没能绷住，落实了并非谣言。
好在，男方父母通情达理，对赵凝知根知底，直接言明想来是大病初愈，请名医好生调理就是，并且因为事先准备，人参鹿茸以及珍稀药材也装了好几盒，连其他礼物一并送进来。
至此，赵凝口臭成了两家的心病，一直到现在。
按郑国公的说法，男方裴家到现在都没半点悔婚的意思，自家更要抓紧。于是，原本的一家关心变成了两家关心，而承受重压的只有赵凝，汤药喝得更多，人更清减了。
这下，赵凝的阿娘更急了，大郸女子以丰腴为美，女儿瘦成这样，那怎么可以?每日亲自做各种吃食，盯着女儿一日三餐都要吃好吃饱。
于是，赵凝更苦了。
敦询问，消息打探完毕，立刻着手准备，正午就派管事和家仆把赵凝送到飞来医馆。郑国公看到飞来医馆的堪称神奇的医术，顾不得失仪，直接在长信宫拦了梅敬竹和晏这里是最后且唯一的希望了。
赵凝看了太多名医，对医馆和医者都非常抗拒，从见到高高矗立在方沙城顶的飞来医馆后，就只剩震惊和恐惧。
进入飞来医馆，赵凝只觉得双眼都不够看，不说大片的琉璃和棕红色墙面，停车场上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铁马"，就连花草树木都没一株是大郸有的。到，
在急诊内科诊室里第一项检查就是抽血，吓得她大惊失色。赵凝是在众多规距约束下长大的名门贵女，第一次见到这些，恐惧居多，万万没想直到谢瑾出现，
赵凝看到了熟悉的垫手腕软枕、针灸针等等才终于安心，但在第一次"望、
闻、问、切"后，谢瑾没能找出病因还准备查第二次时，她彻底绝望了。累积了将近一年的心理重压，内心终于在这一刻崩塌。等赵凝说完这些，情绪渐渐稳定。
谢瑾听一半猜一半，安慰:“首先，你拒绝抽血和有创检查，给查找病因增加了难度。人不行，还有我们主任，主任不行，还有其他科室的同事，总能找到原因的。“其次，目前来看，就算你仍然坚持这些，也请放心，飞来医馆的名医多的是，我一个赵凝、贴身女使和乳媪哭红的双眼里都满是喜悦。
主。最好来个女医生。
谢瑾拿了对讲机开始摇人:“口腔科吗?急诊内科诊室会诊，赵国公的小孙女，嘉仪郡“收到。”对讲机传出回答。
赵凝三人吓得都后退了三步，怔怔地望着黑色有红绿亮点的盒子。很快，
都没找出什么病吗?什么情况?
口腔科女医生杨歌到了急诊内科诊室，打量赵凝三人的同时，问:“谢医生，你怎么回事?
上次穿越大事件，中医科在门诊把脉分诊的场面让大家记忆犹新，谢瑾都摸不出来是就劝她接受医院常规检查。
谢瑾有些无奈:“口臭，但胃肠道健康，拒绝有创检查包括抽血。你要是也查不出来，嘴巴张大，“啊.......
“行!我先看看，帮我翻译，”杨歌进门就戴着口罩，让赵凝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谢瑾全程解释。
赵凝跟着:“啊......."
但可能和扁桃体有关。
杨歌被薰得晃了一下，又看着谢瑾:“没有蛀牙，有牙石但不多，应该和牙齿没关系，杨歌又问赵凝:"平日咽痛吗?刷牙会容易恶心吗?”
赵凝赶紧点头，自从去年风寒以后，咽喉处就没舒服过。“走吧，跟我上门诊三楼的口腔科诊室，”杨歌特别爽快，“谢医生一起啊?”谢瑾楞了:“啊?
"
坏:“带你现场看挖扁桃体结石，可解压了，顺便帮我录个视频，要不要?杨歌身形娇小但干练、梳个马尾，不穿工作服看起来像大学生，笑得开朗又带着小"是的，田主任让我实名在平台开口腔科普号，需要素材。”“也不是不可以，"谢瑾只犹豫了一下，就抛弃回科室编顺口溜，选择了解压。上买了一小包膨化食品。
于是，她俩带着赵凝从急诊走到门诊，为了哄她开心、拉近医患关系，从自动售货机当赵凝看着大红色售货机里五颜六色的物品时又一次震惊，然而听到一声响，杨歌从下方掏出一包零食塞给自己时，双手无措地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但身体比大脑更快地接住了。
杨歌边走边说，顺便把赵凝拉上自动扶梯，安慰:
嘴巴不要动.....全都取出来以后呢，这包豌豆脆就归你了。“走吧，大概原因找到了，所以不用担心，但是呢，治疗过程需要你配合，是的，张大谢瑾全程翻译但比划，沟通非常顺畅。
情，只觉得自己应该很不温婉，直到看见三楼的全金属电梯门的反光--"真的?"赵凝根本不敢相信，内心情绪短时间内剧烈起伏，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表开心的表情。
有位和自己同样服饰、长得很像的大郸贵族少女，双手捧着一包浅绿色物品，震惊又己!
赵凝走进口腔科诊室的治疗床上，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这一年来终于有了笑容的自杨歌详细地向赵凝讲述了取扁桃体结石的过程，并且说了各种注意事项。赵凝听明白后用力点头:“我保证不动!”
向谢瑾，问:"准备好了吗?
杨歌取出两个防护面罩，一人一个，打开治疗床的灯，让赵凝闭上眼睛张大嘴，并看“来吧!”谢瑾举起手机开始录屏。
杨歌拆开治疗包，
体，在咽隐窝处看到显露出的黄白色颗粒一个又一个:"果然!拿出工具，先伸到赵凝的左侧咽喉部，轻轻抬起慢性肿胀的扁桃“哇......谢瑾惊了，“这么多?”
伴有慢性咽喉炎......
"嗯，她是急性扁桃体发炎，反反复复，所以悬雍垂和扁桃体都处于慢性炎症状态，还越积越多，就变成现在这样。'
“这些炎性分泌物和食物残渣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扁桃体结石，藏在扁桃体隐窝里结石都粘在纱布上，"她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长这么多，也是少见。"自己是闻不到臭味的，只有靠得很近的人才能闻到，"杨歌边解释边把取出的扁桃体不想吃，躺着被硬塞的?
“对了，她之前说，妈妈为了让她长胖会逼她吃东西，晚上还会喂宵.....有没有可能是杨歌和谢瑾互看一眼，好吧，这不是有点惨，是太惨了!取扁桃体结石的时间，
看病人的配合程度、结石数量和体积，以及病人的身体状况，最关键的当然是医生的技术。
来的结石指给赵凝看。
半小时后，杨歌把双侧扁桃体结石都取干净，又给咽隐窝处做了冲洗，完毕后把取出赵凝没戴口罩，还没凑近就被薰得够呛，忽然就明白自己和人说话时、对方的感受了
，真的好臭，脸色一阵阵地变，最后总算强作镇定:"医者，嘴里为何会长石头?以后还再长吗?
杨歌把治疗包收拾好，拿出手机播放“扁桃体结石”的动画视频，谢瑾同步翻译。混合了分泌物、白细胞碎片等等特质，结成的黄白色小颗粒，质地偏软且臭味明显。扁桃体结石是因为扁桃体反复发炎肿大，食物残渣卡在扁桃体隐窝深处，日积月累，看完视频后的赵凝震惊得好半晌没有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前所未有的大梦里。
要根据天气冷暖及时加减衣物，避免过度疲劳和扁桃体发炎。“走吧，去药房领一瓶漱口水回去，回家后早晚刷牙、饭后漱口、不要躺着吃东西.....还其实杨歌的大郸语学得很不错，只是拉着谢瑾觉得更踏实一些。懂这不是喝的，愉快地说:“行了，回家吧。”
从三楼到一楼，杨歌带着赵凝到急诊药房领了一瓶漱口水，解释了用法，并确定她听等在一楼的贴身女使和乳媪，见到自家郡主，急忙回过来。吃东西?
谢瑾看着郡主赵凝宝贝似的一手拿漱口水，一手拿膨化零食，转头问杨歌:"多久可以杨歌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晚饭就可以正常吃了，注意休息，不要过度疲劳就行。”赵凝终于缓过来，郑重其事地问:“请问，要去哪里结算药费诊费?”果不够就让管事回国都城取。
因为郑国公出发前把结算的事情也说得很清楚，并准备了满满当当六车米面粮油，如和一瓶漱口水，折算成米面粮油，是五袋米。
杨歌到结帐处问了一下，把急诊请中医科出诊、请口腔科出诊、“扁桃体结石取出术”赵凝听到五袋米时，又一次呆住了，又问:“除了五袋米呢?”杨歌掰着手指回答:“一共五袋米，没有其他的。”
赵凝、贴身女使和乳媪三个人瞬间僵成木雕，这么便宜?!赵凝赶紧走到医院西门，从移动梯下去，命管事送了五袋米放到门诊大厅里。谢瑾忽然想到一桩事情:“还有，不要再吃任何补药，对身体有害无益。”“好，”赵凝点头，仍然有些迟疑，“那....就此别过，多谢医者。”身离开。
杨歌教了赵凝吃膨化食品的方法，以及吃完以后包装袋的处置，然后愉快地挥手，转赵凝在贴身女使和乳媪的搀扶下走出门诊大楼，瞬间满身阳光，忍不住回头，看到杨歌和谢瑾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长廊，直到再也看不见。赵凝觉得今天的所见所闻足够铭记一辈子:“走吧，我们回家。”贴身女使和乳媪都惊了:“不用抓药吗?”
"不用。"赵凝仰望天空，口臭的时候觉得天都是灰的，现在，天原来这么蓝，云朵这么白。
常引人注目。
傍晚时分，郑国公府的马车队从万胜门回国都城，马车牛车上满满当当的米面粮油非而国公府门前，赵凝的阿娘望着宽敞的街坊大路，看一辆又一辆马车经过，偏偏就是没有自家的，盼啊盼啊，好不容易盼来一辆自家的，下车的是郑国公，赶紧去迎:“阿耶!”张，只能留一点心思在赵凝身上。
"你不在家好好待着，站在门口做什么?"郑国公也急，但国都城现在的局势非常紧“凝儿怎么还不回来?阿耶翁，您为何不让儿媳跟去?这大半天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馆，都只有一个能照顾的跟着，其他人只能留在方沙城里干等。郑国公走进大门，正色道:“别说凝儿，就连大长公主、晏敦和梅敬竹他们去飞来医“等着吧。”
儿?也睡方沙城的马车吗?那如何使得?
“啊?"立刻没了抱怨，大约飞来医馆有特别的规定，"可是这样的话，凝儿晚上住哪"不会的，金老和邵馆长会安排病房睡下，据说那里比咱家都奢华得多。"郑国公压低嗓音。
???
正在这时，有人一溜小跑过来:“禀家主，刚接到飞报，嘉宁郡主的马车刚进国都城。郑国公惊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马车上的米面粮油呢?”
"回家主，米面粮油俱在。”
!!!
郑国公身体一晃，堪堪扶住墙才没摔倒。
郡主阿娘吓了一跳:“家翁，您这是怎么了?”
郑国公轻轻摇了摇头:“据说，飞来医馆药费诊费明码标价.....车队的米面粮油俱在，难道说凝儿连飞来医馆都没办法?
像一记晴天霹雳，打得郡主阿娘措手不及，眼泪瞬间落下:"凝儿怎的如此命苦?这以后又该如何向裴家交待?这可如何是好?"
郑国公一记凌厉的眼刀，止住了之后的哀泣，两人特别沉默地回到花厅里。气都不敢叹一声，而陆续回家的儿子们听到消息也立刻赶到花厅。郑国公是极有威严的一家之主，家主脸色不善，在附近日常打扫和路过的家仆们连大佛被晚霞精心装扮过的美丽。
几乎前后脚，嘉宁郡主踩着马凳下了马车，整个人被夕阳余晖映得脸色红润，带着仿因为一路上，郡主的贴身女使和乳媪反复试过，口气还有一些，但真的一点都不臭了!沉闷的气氛吓了一跳，迟疑地迈出右脚:"阿爷，您怎么了?于是，内心欢呼雀跃的赵凝，迈着轻快的步伐，自带阳光走进花厅，被里面格外严肃郑国公猛的站起来:“凝儿，来。”
赵凝知道国都城最近风云剧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走到近前。“凝儿，别怕，郑国公府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郑国公当众保证。赵凝楞了一下:“阿爷，发生何事?”
你。"
赵凝的阿娘红了眼圈，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凝儿，别怕，阿娘护着你，国公府护着郑国公叹气:“......"自家这么好的小孙女，怎么就生这种怪病呢?赵凝的叔伯们也表态，没事没事，就算裴家退亲也无妨。辈，
立刻甜甜地笑了:"阿爷，凝儿好了!"
赵凝的眼圈忽然就红了，原来一直承受重压的不只自己，还有这么多关爱自己的长“孩子，你别担心阿娘，用不着强颜欢笑的。”
医馆的女医者们给的。
“真的好了，.......赵凝对着阿娘哈了一大口，然后拿出漱口水和零食，“看，这是飞来"真的不臭了!”阿娘喜极而泣，开心极了。
近一年的大事就这么被飞来医馆解决了?!
花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直到看见赵凝手里的东西才意识到，困扰全府
一时间，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了清新的香甜味，里面满是浅绿色的小长条，第一条当然塞到郑国公嘴里:“阿爷!赵凝把漱口水放到矮几上，然后去净了手，按杨歌教的、顺着锯齿袋口撕开，就闻到这样清脆的吃食，咸鲜口还有些甜，两条寿眉挑得高高的:“嗯.....好味。郑国公年轻时征战四方，年纪大了仍然耳聪目明牙口也好，一口下去只觉得从未尝过赵凝把豌豆脆条按年龄大小，挨个分了，最后的才自己尝。“鲜美!”
"脆!"
“好吃!”
“.....是有点少
"
郑国公也觉得，看着鼓鼓囊囊一包，每人两三条就分完了。赵凝把包装袋抻平，想到谢瑾嘱咐的扔火堆里烧了，思来想去决定好好珍藏。零食分完了，大家彻底长舒一口气。
郑国公忽然想到一桩事情:“凝儿，送去的米面粮油怎么又带回来了?”赵凝伸出五根手指:“阿爷，药费诊费算起来，一共五袋米。”"才五袋米?!"
整个花厅的人又一次惊呆了!
长，
说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能因为是郑国公府，就平白收这么多。赵凝解释:“本想让管事把米面粮油都送上去，当作国公府的心意，但是医者问了邵馆家子女上飞来医馆一趟，去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鬼斧神工，什么是妙手仁心。一时间，郑国公先是惊讶，然后是捂脸，最后一声叹息:“儿啊，你们有机会都带着自"是!"六个儿子齐刷刷地行礼。
“今日晚食不用等本王了。”郑国公说完就匆匆离开花厅，头也不回地向大门外走去。"您去哪儿?!"
“不可说!”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赵凝拉着阿娘走出花厅，沿路说着悄悄话:“飞来医馆的医者说了，补药不能乱吃，有害无益，女儿再也不要吃了。"
“行!听你的，听飞来医馆的!哎哟，阿娘香香的心肝宝贝又回来了，可太高兴了!”“阿娘，医者还说了，身体健康就行，太胖了不好，女儿不要再吃那么多了!”“好，好，什么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