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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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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年郎正站在一旁看着这边。

打头的是福王、康王,后面跟着的少年郎也俱是在上书房读书的重臣之子。

周贵妃神色有些不大好看,福王乃是晋王的同母亲弟,康王也一向跟晋王走的近,而晋王正是她儿子安王的劲敌。

今日竟然让儿子的劲敌亲眼目睹了这番闹剧?

可是不能授人以柄。

周贵妃迅速调整心态,拿出长辈的慈和笑眯眯的对福王、康王道:“这个点儿你们不在上书房,怎跑到这里来了?小心你们父皇知道了罚你们。”“得亏你们遇到的是本宫,不然,今儿个可就难办了。看你们这样子,必是想要去哪里玩儿?赶紧去吧,呵呵,放心,本宫定然不会去告发你们的。”福王恭谨回话:“多谢贵妃娘娘体恤,不过,请贵妃娘娘放心,我等今日来这里,不是偷跑出来玩儿的。我等是奉师命前来御花园观景写文的。”周贵妃不自觉的尖了嗓子:“尔等奉命前来的?”上书房老师让来的?那老师应没跟过来吧?

福王点头:“千真万确,裕不敢安言。先生也有一同过来的。”周贵妃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死了,上书房的老师也跟过来了?!

那,那今日这闹剧不是被那群大学士给看到眼里了?!这下麻烦了,这群老古板过后不会因此参自己吧?周贵妃心里一阵发虚,赶紧举目四望,还好还好,没看到大学士。

没亲眼见到就当做没见到。

不过,这里是不好再呆了,人多嘴杂,呆越久牵扯越多。

周贵妃也颇为杀伐果断,场子不场子的不重要,眼下不给儿子添麻烦才是最重要。

周贵妃匆匆对着福王几人点头:“如此,本宫就放心了。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你们玩儿去吧。”周贵妃利落的走了。

楚宁等人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跪了。覃顺却又是跪下了:“奴才叩见福王、康王。”

松了口气的陈太君瞪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钱氏:“还不赶紧滚起来。”钱氏恍然回神,慌忙起身。

整理好自己的行礼队伍,陈太君立时带着楚宁等人跟着过去拜见:“臣妾/臣女拜见福王、康王。”

福王、康王颇是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诸位不必多礼,快请起吧。”

“多谢二位王爷。今日得亏了二位王爷,要不然,老婆子我就惨。”陈太君一迭声的感谢。楚宁一听话头不对,赶紧上前打断:“今日多谢了。二位王爷还有事要忙,我等就不打扰了,先行别过。”今日明显是两位王爷替她们解围了,但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就好,却不好说的太直白。

再让陈太君说下去,就把人家架住了,平白让人家为难了。

福王看着楚宁点了点头,康王也是着力看了楚宁几眼后,方才抬脚往前走。

一众少年鱼贯往前。

忽地其中一看起来很是喜气的少年郎特意走到楚宁面前跳脱的笑了笑:“你就是楚宁楚姐姐?”

楚姐姐?这个称呼有点新鲜。楚宁点了点头,以为少年要说什么。少年却是打量了楚宁一眼嘿嘿一笑抬脚就走了。

一旁的覃顺礼都还没行完,只来得及匆匆招呼了声:“纪六公子。”

楚宁询问的看向覃顺。

覃顺忙指着那跳脱少年的背影对楚宁介绍道:“这是奉恩将军家的纪六公子纪文宏。”

“纪六公子。”楚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里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恭送走福王等人过后,覃顺带着楚宁一行急急往长阳宫去。

才刚走到门口,丽妃已然亲自迎了出来。两下见礼过后,丽妃忙忙的带着人进了殿。今日出了这一档子事,根本不用寒暄开头,进门就直接就事说开了来。

陈太君现在很是后怕,磕磕绊绊的说了一下他们在御花园的遭遇后,嘴里后悔不迭:“哎的,我这臭脾气哟,昨就没忍住呢。跪就跪吧,又不少块肉的。青儿,娘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吧?”

陈太君紧张的都开始叫丽妃的名字了。丽妃摇头:“娘做的没错,不用担心。”陈太君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覃顺赶紧在旁将今日周贵妃御花园堵人的事儿——仔细说给丽妃听。

虽然丽妃早就知道了御花园的事儿,第一手的现场信息丽妃还是听得尤为仔细。听完,丽妃赞许的看向楚宁:“宁儿今日做的不错。”楚缨脸色一白,娘娘说楚宁做的不错,那就是说自己做错了。钱氏更是坐立不安。

她今日竟然直接跪了!

堂堂伯夫人,竟然被人几句话直接吓跪了,尤其是这人还是伯府最大靠山的死对头。

这真是要老命了。

丽妃对钱氏母女两人的不安恍然未觉般对着楚宁很是柔和的问道:“对于今日之事,宁儿是怎么想的?”

楚宁欠身应答:“娘娘谬赞了,今日之事我不过是从心而发,当不得娘娘的称赞。”

丽妃很是感兴趣:“哦,从心而发?怎么个从心法?”

楚宁答:“宁为娘娘侄女,自该维护娘娘的脸面,不能任由人轻贱了去。此其一也。”

“其二,祖母说的在理,如非至亲,官眷平常见宫妃本就常礼即可。今日我等拒跪拜,合情合理,即便过后有人不虞也是不好怪罪的。”“其三,周贵妃今日明显是有备而来,即便没有这事,也会借由别的事发难。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还不如让自己体面些。”

丽妃眼里兴味更浓,满含笑意的示意楚宁继续。

楚宁孺慕的看了眼丽妃,旋即又羞赧的低头嗫嚅:“其四,其四,我知道有姑姑在,所以,所以狐假虎威胆气足了些而已。”

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丽妃跟周贵妃两人后宫斗到朝堂,早就对墙如犄角之势,平日是没事都要制造由头给对方找茬儿的,今日这等好机会,楚宁自是要坚定的站在丽妃这边帮省闹上一场的。站队就要站的坚定,何况时下,她们本就是天然的同盟。

今日覃顺可是一直都在的,她们拒绝跪拜周贵妃,覃顺可是一句都没劝的,这就很能说明丽妃的态度了。

丽妃这下是真的满意了,自己果真没有看错楚宁。

丽妃颇为欣慰的道:“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好的。今日.你们受惊了,过后姑姑定然好生给你压压惊。”

丽妃的压惊自然是大手笔的赏赐,楚宁不出意外的又小发了一笔。

听着这边丽妃跟楚宁的对答,陈太君是真放心了,心下很是得意,嘿嘿,今日自己做对了,没有给闺女丢脸。钱氏母女俩却是听得噤若寒蝉,楚缨低了头不敢抬眼跟丽妃对视,钱氏更是大气不敢出的缩在跟个鹌鹑一样,只盼丽妃千万别注意到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钱氏正缩着,就听丽妃冷冷的道:“听说嫂子今日跪的特别干脆,怎不见你领了贵妃的赏再过来呢?”

这话不可谓不重,钱氏慌忙起身战战兢兢的请罪:“娘娘,我今日是鬼迷心窍了,做事失了成算,丢了娘娘的脸面,万望娘娘恕罪。”

丽妃猛地砸了一个茶碗到钱氏脚下,怒不可遏:“你确实是眼瞎心瞎。整天就知道折腾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窝里横。在外无用至极,哪里有半分伯夫人的体面?”“这伯夫人你要是不想当了,我这就上书皇上褫夺了去,也免得你平白丢了我们楚家的脸面……”

这话不可谓不重,钱氏直接趴在了地上:“娘娘言重了,我哪里敢?我再是不敢的,娘娘恕罪……”钱氏一边告饶,一边咬牙暗骂,好你个楚青,现在发达了抖起来了,忘了早年间往家里带信要钱的讨好样儿了?

但见钱氏虽然惶恐请罪,但眼神里却不见半点害怕的。

丽妃火气更是上了一个台阶,走到钱氏面前杀气四溢:“这些年本宫还是太纵着你了些,养大了你的心思,让你越发的胡作非为。”

“你看看这些年你做的混账事儿?之前那些本宫且先不说,就说说你们钱家这一兜子的烂事。“

“钱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让你家那烂□□的侄子霍霍我们楚家姑娘的名声,就凭这一点,休了你都不为过。”

钱氏这下真是害怕了,原以为丽妃因着今日自己在外处事不利骂一骂散散怒气也就是,却不曾丽妃是打算给自己算旧账。

完了,今日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

钱氏眼睛急速转动,拼命的想应对之策。

还不待她想完,丽妃已然给了她定罪处罚:“这些年你是越发的不像样子了,主母不像主母,母亲不像母亲,再让你如此倒三不着两的胡作非下去,伯府都能让你搅和散了。”“今日回去后,你即刻收拾东西去老家家庙修行几年,好生修生养性。”丽妃抛出了处罚结果。

钱氏这下是趴都趴不住了,涕泗横流磕头:“娘娘,娘娘恕罪啊。我,我不能走哇,宁儿、缨儿马上要出阁了,我还要帮她们操持呢。”

丽妃冷哼:“这点不用你操心,家中母亲跟兄长自会操持,即便忙不过来,也还有本宫。”

钱氏继续挣扎:“娘娘,大户之家,姑娘出阁,主母却不在,这,这说出去太损伯府脸面了哇。恐到时被人以讹传讹平白损伤了娘娘的声誉就不好了。”

丽妃哼笑:“你终是说真话了,你就是仰仗着我顾忌家中名声,顾忌颜面定然不会对你怎样,是吧?所以,你才敢变本加厉肆意安为。”

“钱氏,我告诉你,你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信不信,我们家现在即便休了你,也绝对不会有丝毫损伤。你要不要试试?”

这下别说钱氏了,就连楚缨都吓得流泪,赶忙跟着钱氏一道跪了下求饶:“姑姑,姑姑,您息怒,息怒。求您饶了我娘吧,过后我娘定然都会改的。”

钱氏慌忙磕头:“娘娘,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改,我都改,请娘娘收回成命。”

陈太君也惊呆了,今日不是进宫谢恩吗?怎说着说着就到休妻了。

不过,惊是惊,陈太君却也没打算立马站起来帮忙说情。

她还得捋捋。

休妻这话题让她想起儿子成了承恩伯爷后的遗憾叹息“现在要是没有妻就好了,不然定是能娶一个高门大户的千金回来。千金配伯爷才般配呐。”陈太君很心动。是啊,他们家现在已经是有爵之家了,身价水涨船高,婚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她儿子完全配得上高门千金。

奈何钱氏占了这主母之位。高门千金也就只能想想了。

可听丽妃今日之言,他们家可以休妻?

陈太君捋兴奋了,要不,那真休?

多年母女,丽妃哪里不知道陈太君的脾性的,但见陈太君一脸的跃跃欲试,丽妃不禁暗自摇头。

母亲这些年还是脾性不改,凉薄依旧了。

休妻,尤其是休朝廷诰封过的伯夫人,岂是那么容易的?

丽妃忽略掉陈太君的套查欲动,对着钱氏最后定音:“说,你是去家庙,还是拿休书?我耐心有限,趁你现在还能选择赶紧选,不然,我就帮你定了。”

一个死刑,一个有期徒刑。

这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想了。

钱氏哭的直抽:“娘娘息怒,我去家庙,我去家庙。”

楚缨抱着母亲直抽泣,想起一件要紧事,一边哭一边鼓足勇气问丽妃:“敢问娘娘,我娘她要去家庙多久?”

娘不会在家庙关到死吧?

楚缨十分忐忑。

好在丽妃也没打算真将人关死在家庙,很是大方的吐口:“先去三年以观后效。”

一听这话,绝望的快室息的钱氏仿佛被人送入了大量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瞬时又活了过来,还好,还好只要三年。

有期限就有盼头。

楚缨也松了劲,十分实诚的给丽妃磕头:“多谢娘娘恩典。”

一旁正心思活络的陈太君咂咂嘴遗憾的将心头那点突如其来的隐秘心思给按了下去。

虽然对这个儿媳妇不甚满意,但到底也做了多年婆媳,还是有些香火情在的,且休掉主母确实有伤伯府颜面,不好做的太绝。钱氏被发配去家庙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

经此一遭,殿中的气氛也冷了好多。

体察上意的一众宫人们赶紧使劲的活络气氛,努力驱散殿中的紧凝。于是,楚宁、楚缨二人的婚事重又被热闹的说了起来。

楚宁自觉地担当起活跃气氛的大任,在丽妃问起她可还满意这门婚事,萧云珩人怎么样时,楚宁羞答答的打开话题:“萧家,萧家很好。娘娘保的媒自是最好的。”

丽妃果然被楚宁这羞怯怯又很期待的小儿女之态引得起了逗弄之心,促狭的紧问:“哦,萧家很好?怎么个好法?”

楚宁害羞低头盘手指:“他们对我很大方。还有,还有,萧云珩他对我也算有诚意,我很欢喜。”

丽妃揶揄的笑出声:“是吗?那宁儿且说说,萧云珩怎么个有诚意法?”

楚宁从身上拿出一册礼单模样的东西对丽妃道:“他,他为表诚意,将自己的家当都列出来了,其中绝大部分已经用聘礼的形式送到了我们家,说是给我做陪送。”

丽妃挑了挑眉:“竟有此事,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丽妃拿过礼单打开来看。

虽然早有听闻,但亲眼所见,还是让原本有几分漫不经心的丽妃暗暗吃惊,这萧云珩出手还真是大方。

一目十行看完,丽妃看着楚宁若有所思,人生在世,大多求的无非是功名利禄,对一个人看重与否,钱财最是能说明问题的。

这一副礼单子,价值不菲,说不得还真是萧云珩的全副体己,竟舍得全部拿出来,真真是大手笔。

丽妃像是重新认识楚宁一般。

楚宁竟能引得萧云珩如此喜欢?丽妃看着楚宁暗自点头。喜欢好哇。

这不比光利益联姻牢靠多了。

丽妃心情大好,合上礼单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宁:“看来我这次保媒是保对了。”楚宁满面通红的低着头害羞不说话了。陈太君在旁赶忙奉承:“娘娘保的媒自是极好的。”

看着还没回味过来察觉事情严重性的婆婆,刚刚稍稍松了些心的钱氏重又揪起了心。楚宁竟然有聘礼单子?

萧家把聘礼单子给楚宁是个什么意思?

难道真是想要他们把这些个东西都陪送回去?

这岂不是太便宜楚宁了?

楚缨也很着急,她可是知道萧家这次的聘礼里有多少好东西的。

她们娘俩甚至已经从中挑好了要列入自己嫁妆单子的东西了,哪里还能让楚宁带走的?

这次江家送过来的聘礼不多,家里能给的也有限,只有加上萧家的好东西嫁妆才能像样子。

钱氏再是顾不上装鹌鹑了,生怕丽妃开口将萧家的聘礼就给楚宁做陪送了,急忙忙的对着楚宁开口嗔道:“你这孩子好不晓事,进宫怎还带这些东西来烦娘娘?还不赶紧收起来?”陈太君也后知后觉回悟了过来,对着楚宁斥道:“你啥时候得了这东西的?你怕不是扯谎吧?萧家什么时候送东西过来的?我咋不知道?”

“你这娃儿好不知礼,你跟萧家那小子虽然定亲了,但也要注意避兼,哪里能私相授受的?未出阁的姑娘,门户还是要警醒些才好。”楚宁……这就是原身的至亲之人。

在利益面前,这些所谓的至亲哪里有亲情可言。

钱氏也就罢了,陈太君可嫡嫡亲的亲祖母,可为这钱财,开口就是杀招。

听听她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楚宁不检点。得亏楚宁不甚在乎,要是换一个受时下闺训长成的女子,被亲长如此斥责怕不得羞愤上吊。

当然,即便是她,也不想平白收一口要命的大黑锅,楚宁赶紧辩驳:“这账册是萧云珩禀明尊长后正大光明送进来的,算不得私相授受。”

“何况,我记得定亲之后,祖母时常教导我们,即便是才定亲,也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该是要对夫家多多用心才是,要多多关怀未来夫婿,感情基础打好了,日后去到夫家才好过日子。”楚宁说着气息幽幽拉长了:“我听说…….妹妹可是已经送不少东西给江公子了。而且,我还听说,先前还只是听到联姻风声的时候,二妹妹已然送了不少东西去….”不待楚宁说完,一旁死死按住女儿的钱氏立时出声打断:“宁儿慎言。老太太教导的自是没错,可,可万事不可绝对,你总要有个变通才是。哪里真能这样送的?”楚宁笑了,目光灼灼的看着钱氏:“太太这么说,我还真是糊涂了。请问怎样送才合情合规?像二妹妹那样追在人后送吗?”

钱氏气结:“你,你血口喷人。”

楚宁不为所动,将原身愤滋多年的心情抒发了出来:“依太太、老太大的意思就是,凡事,二妹妹做得,我就做不得?太大对妹妹百般呵护,对我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喊打喊杀的,大太不觉得有失公

允吗?”

“太太,我虽非太太亲生,但也是伯府的女儿,不求太太一视同仁,但求太太公允才是。太太身为伯府主母,难道就一点怜悯公允之心都没有吗?”楚宁满心悲戚。楚宁激奋的对钱氏控诉着,胸中的郁结疼意渐渐散开了许多。

楚宁轻轻捂了捂胸口,这是原身多年积累的委屈郁闷,今日终是发散了些出来。楚宁轻抚了抚心脏,你放心,你受的委屈我会一样样帮你解开的,不要再伤心难过了。当家主母,最重要的品格就是要公允公正,被楚宁这么当众喊破,只如明晃晃的扇耳光扇在脸上。

钱氏嘴角抽动,看了看丽妃的神色,也不敢对着楚宁吼回去,只得扯着嘴角强笑:“你这孩子,我不过好心劝这么一句,你就有的没的说了那一大堆。娘娘面前,怎好如此无礼的?”楚宁从善如流的对着丽妃告罪:“宁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丽妃摆摆手:“一家子骨肉,不过说几句体己话而已,哪里当得上什么惊扰不惊扰的。”听得丽妃此言,钱氏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丽妃她不会当众强要伯府定然要将萧家聘礼全数给楚宁陪送吧?

殿中空气一静,众人都看向了丽妃。

丽妃却是不置可否,直接撂开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钱氏几人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太好了,娘娘好像没打算强要做主。既然娘娘没有明说,那萧家这聘礼她们自可按自己的打算来处置。

楚绥难掩痛快的觑了眼楚宁,让你百般筹谋,以为这样就能讨好丽妃让丽妃替你做主了?哼,丽妃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竹篮子打谁一场空,难受了吧?到时你就好好看着我带着你心心念的好东西出嫁吧。

让楚缨失望了,楚宁神色不动,丝毫不见失望。丽妃今日之态度在她意料之中。感情这东西,在天潢贵胄的生存法则面前是最无用的东西。

想要让别人帮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得要拿出可以利益交换的东西才可以的。而现阶段的自己对丽妃来说,恐怕得要让她看到自己有让她力排众议的价值。

但见楚宁并未有打算再死缠烂打,丽妃目光婉转,心下又满意了几分,很好,知道有些事强求不得,不得一意孤行,懂分寸。该说不该说都说了,承恩伯府今日进宫谢恩的流程算是走完,丽妃又赏了一大堆东西过后,伯府众人终是辞去。

丽妃命人好生送走楚宁一行后,静坐片刻,忽地扯掉头上的凤钗,换掉身上华贵的宫装,精心挑选了一件素纱薄裙,然后对着镜子弄乱发髻。很快,一个脆弱可怜而又不失艳丽的柔弱女子出现在了镜中,盈盈之态我见犹怜。

皇上最是喜欢丽妃对他的依赖跟率直。

丽妃对着镜中做了一个悲戚可怜的柔弱神情:“走,去乾长殿。”今日自己娘家人进宫受了这么大委屈,找夫君诉诉委屈不是应当应份的?这边丽妃忙着跟明德帝诉说委屈。

那边楚宁一行刚刚回到府中,陈太君跟钱氏顾不上奔波劳累,立即就要提溜楚宁前去训话警告,打算顺势将她给禁足了,在她们吃下聘礼之前定然不会将她放出来。

楚宁也心有准备的老神在在前往。

今日把聘礼的事撕开在明面上,承受怒火也是必然的结果。

几人刚刚走进寿安堂,陈太君预备仗声势的茶杯还没砸下来,就听到门口丫头急急忙忙通报:“老太太、太太,镇国公府来人了。”

看看外面已全然落下的太阳,陈太君忍不住撇嘴:“哼,什么了不得的大家族?还不是这么不懂礼数。”

时下谁走人家是傍晚走的?

鄙薄虽鄙薄,但人还是要见的。陈太君挥挥手命人把人带进来。

来的是几个气质不俗的婆子。一问之下,竟然都是镇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见此阵仗,陈太君跟钱氏颇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姻亲之家遣人请安也是有的,但用不着这么些人吧?

待人说明来意过后,陈太君婆媳俩瞬时沉了脸。

镇国公府什么意思?竟然要送嬷嬷过来他们家给楚宁用。

说什么国公夫人关心未过门的儿媳,想要提前让楚宁习惯身边人,日后过门也免得生疏。话说的再冠冕堂皇,可谁人不知,镇国公府这是不放心他们家呢,送人过来给楚宁长峙的。这哪里是送人给他们使?这分明就是打他们的脸。陈太君直接垮了脸,钱氏也很是有些笑不出来。

很憋气,但人还得收下。

在陈太君婆媳二人捏着鼻子将人收了后,楚宁幸运的躲过了一次可能的惩罚,喜笑颜开的带着两个经年老嬷嬷回了荣福阁。见到楚宁平安归来,在院中焦急等待的宫嬷嬷等人如释重负,兴高采烈的迎接楚宁进屋。担忧之情去掉之后,宫嬷嬷立时就眼尖的发现了跟在楚宁身旁两个眼生的嬷嬷,疑惑的看向楚宁。

楚宁赶忙给她们介绍:“这是高嬷嬷,这是韩嬷嬷,从镇国公府来的。日后,你们一起共事,今日先好生认识一下。”宫嬷嬷眸光一闪,满脸堆笑的对着二人表示欢迎:“高嬷嬷,韩嬷嬷,日后这荣福阁就请二位多多操心了。”高个的韩嬷嬷同样笑的喜庆:“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瘦小些的高嬷嬷板正的脸也浮了笑意:“我们二人初来乍到,对伯府诸事不熟,有什么不到之处请诸位不吝赐教。”

宫嬷嬷笑哈哈的表示欢迎:“啊呀,二位姐姐也忒客气了,二位都是国夫人身边的经年老人,只有我们请教你们的,哪里能说请教我们的?”几人一番客套,几个回合下来,互相表明的态度。

高、韩二位嬷嬷就是奉命来伺候楚宁的,其它诸事不会插手,不会动摇宫嬷嬷荣福阁管事大嬷嬷的地位。

领头人不会变动,下面的人就安生了,荣福阁众人放心了,表示欢迎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

看着屋子里其乐融融交流的众人,楚宁不禁感叹,出息了,想不到曾经做牛马的她有朝一日也拥有了十多口子伺候的人。真是发达了。

闹人的一天终是过去了,楚宁疲惫的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忽地又睁开眼坐了起来:“玉竹?”

听着声气儿的玉竹赶忙掌着灯过来了:“小姐?怎么了?”

看着面前昏黄如豆的灯光,楚宁一把拿过一旁的篾子把灯芯拨亮了好多,吩咐玉竹道:“去把那个我没绣完的金丝荷包拿过来。”

玉竹一脸莫名,但还是守规矩的没有多说什么的很快将楚宁要的荷包拿了过来。

楚宁接过荷包仔细端详了一阵,只见这荷包已经完成了大半,得抓紧时间赶紧把剩余的部分做好。

后日就是福安公主的赏花宴了。

这也是楚宁今日没有抵抗的就准备领受陈太君她们责罚的一大要因。反正她们现在对自己也不好喊打喊杀的,最多骂一阵子,再禁足惩罚。后日就要去公主府赴宴了,这禁足也禁不了多久,就当是在家休息一天岂不是更好。都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可谁知竟然有这意外之喜。

萧家这么善解人意,自己也该投桃报李才是。

这次福安公主赏花宴萧云珩肯定会去的。

届时见面了,萧云珩要是问起了荷包,自己却还没绣好那多不好?

人家萧云珩这些时日来对自己也算是尽心竭力了,且不说先前的救命之恩,就说这些时候,又是抄录聘礼单子又是送人相护什么的。别人诚心待自己,自己也该有所回报才是。

楚宁拿起针线兴头头的绣了起来。

玉竹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劝道:“作何这么急的?小姐,晚上绣花伤眼睛,小姐白日再绣吧。”一个荷包而已,至于这么要紧的么?

楚宁很听劝:“嗯,一个灯确实有些暗,你再点两个过来。”玉竹……

算了,小姐正有兴,那就不扫兴了。

楚宁熬到半夜,终于绣好收口,方才揉着干涩的眼睛歇下。晕倒般睡了过去,仿佛刚刚睡着,就被人给叫醒了:“小姐,醒来。”楚宁魂不归位的闭着眼睛起床,全程眼睛未睁的由着人给她倒饬。收拾停当后,身体仍如游魂一般飘着去往寿安院。

看到她,陈太君是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的,楚宁只当未见,请过安,喂饱肚子后,开始跟陈太君报备:“老太太,福安公主先前儿个下帖,让我明日前去公主府赏花,还请老太太知晓。”

陈太君吊着腮帮子,半眯着眼睛:“去吧,去吧。去了可经心些,千万不要生事。那里可是公主府,可不要给俺们家招灾惹祸……”

陈太君拿出祖母的架势对着楚宁好一阵训诫。

陈太君昨日没罚到人的郁气消掉了好多。得亏昨日没说要禁足楚宁,不然,自己今日可就不好下坡了。自己定的规矩自己破,说出去太没面儿了。看着楚宁言笑盈盈的跟陈太君报备要去公主府参宴的事儿,钱氏心里一阵发苦,楚宁已然走到台面上去了,她的缨儿却还得在家禁足。是的,昨日楚宁没有被禁足,楚缨却被禁足了。

是钱氏做的决定。

昨日在长阳宫的遭遇让钱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儿,自己人先罚,受到的惩罚能轻很多。

千万不能等丽妃出口惩治。等丽妃出口,事情那就很严重了。

比如她,先前虽然多方都猜测萧、江两家的婚事变更,必是她从中做了手脚,但猜归猜,终归没有人急赤白脸的当面在她面前说,她也就装作不知道。也侥幸以为丽妃不会在意。毕竟换婚结果并未有影响丽妃的既定筹划。

先前见丽妃一直没说什么,原以为此事就能这么过去的,可不曾想丽妃是一件件都给她记着了,一来就给她来一个大的。

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先自请交出管家权一段时间,然后自请在家闭门思过,这不比现在被罚去老家家庙坐牢强多了?

想到这个钱氏就懊恼不已,先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所以,自觉明白关窍的钱氏,在知道陈太君准备禁足楚宁的时候,福临心至的想到这次丽妃不光是对她不满意,还明显对楚缨不满意。从丽妃骂她的话里带出来的意思,不难看出,换亲一事,丽妃对楚缨也是极为有意见的。本就不满,心有芥蒂,这次进宫谢恩还又犯了丽妃的忌讳。这一桩桩一件件丽妃都记着呢,累积多了可不得出大事儿?于是,钱氏当机立断宣布对楚缨禁足,一直禁足到她出门回老家前。现今距她离京还有半月有余。禁足半月时间正正好,不多不少,正合适。

这次禁足钱氏是下了狠心,命人严加看管,不能让楚缨像上次禁足那般松散,说是禁足,却还能在府中四处走动。既然要罚给丽妃看,那态度就必须到位,不能有丝毫的放水。

有母亲的前车之鉴,这次楚缨大概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老实实的接受了惩罚。

当然了,即便心里再明白,在得知楚宁出门去公主府赴宴的时候楚缨还是忍不住砸了一地不甚值钱的小玩意儿。凭什么,凭什么她殚精竭虑谋划还未必能得到的东西,楚宁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她不死谁死?

不管家中众人做如何想,楚宁却是多有兴奋的出门去了。此次,奉命护送楚宁赴宴的钱永根更为兴奋。

相较于家中祖母以及两个成年妹妹还能偶尔进宫见见世面,他这个承恩伯长子见过的世面可就太少了。日常就是去喝花酒,花魁他能搂到的时候都不多。更遑论是去皇家酒宴。公主府赴宴,想想就够他日后吹嘘的。

钱永根洋洋得意的催着马夫赶车赶快点,早点去好早点进公主府见世面。他现在也算是人生得意马蹄疾了①,跟那些膏梁子弟一般在京中打马快跑实属应该。

还别说,这打马快跑真是别有一番趣意,怪道那些章台走马的公子哥儿们没事就喜欢在街市上仗马疾奔,这感觉真是不赖。钱永根掀开车帘,看着外面引车卖浆之徒忙不迭的躲闪,十分得意,更是喝命马夫再赶快点。

感觉到明显加快的车速,楚宁不禁皱眉:"怎么回事?怎突然跑这么快的?"

外面的车夫回话:“大小姐,大少爷让跑快些的。”

楚宁轻轻掀开车帘,马车现在正行进在闹市区,外面车水马龙的,要是撞了人可怎么办?

赔偿是小事,无谓伤人就不该了。

何况这简直是给御史绝佳的参奏外戚跋扈的题材。这不是妥妥的给人送菜吗?

楚宁立时厉喝:“休得走这么快,赶紧慢下来。”

赶她马车的马夫听话的慢了下来,可前面钱永根坐的马车仍然在前疾奔。

楚宁看得眉头直跳,喝命外面跟着的从人:“去告诉大少爷,闹市人多,走慢些,以免伤人。”

话音未落,就听见前面“嘭”地一声仿佛是两车相撞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哎哟骂声一片。

期间还夹杂着钱永根的大叫声:"大妹妹,大妹妹,你坐好,千万别下车,以免让人看了去!"

楚宁气得只抽大气,这个蠢货,喊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楚家大小姐跟人在街上相撞了吗?

虽然算不得队友,但也足够猪了。

楚宁闭着眼缓了口气,旋即吩咐玉竹:“你去看看情况,留意人有没有大碍?要是别人要赔偿什么的,爽快些给。”

玉竹答应一声跳下马车就往前面去。

楚宁坐在车上侧耳细听。听外面的声气仿似还好,好像没人受伤。只要人无事,其它就还好说,楚宁松了口气,静静的等着玉竹回报消息。

本以为要等一会儿的,可谁知不过片刻间就听见玉竹在外面唤:“小姐,小姐。”楚宁疑惑应声:“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么?人没事吧?”

玉竹还未有应声,就听见车外一个如暗玉轻击般的男声先自应答:“人无事,楚小姐无需担忧。”这声音有些耳熟,楚宁坐直了身子,试探出声:“敢问尊驾是?”

外面的男子顿了片刻,再出声时声音更为低沉了些:“在下江牧川,惊扰了小姐,很是担忧,楚小姐可有吓到?”原来是江牧川!

楚宁是真放心了,太好了,人没事。尤其是还是自己人,这下不用担心过后被人参了。楚宁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端庄客气的点头招呼:“江公子,幸会。”江牧川紧了紧喉咙,想看又不敢看的对着楚宁拱了拱手:“幸会,楚小姐。”楚宁关切的问:“江公子确定没有伤到?如有伤到,不必避讳,但说无妨。”江牧川肯定摇头:“并未有伤到,楚小姐尽管放心。”

确定人真没事,楚宁不好再寒暄,毕竟是自己未来妹夫,还是前面有传闻要跟自己定亲的妹夫,瓜田李下,尽量避嫌。楚宁旋即就点了点头预备结束对话:“既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耽搁江公子了,先行告辞。”

见楚宁这就要走,江牧川急忙道:“楚小姐可是要去福安公主府赴宴?正巧,我也同去。不如由我护送楚小姐一道前去?”楚宁正要摇头拒绝,一道熟悉的冰玉之声已然先自凌凌响起:“正好我也前去公主府。我的未婚妻由我自己护送即可,就不必劳江公子大驾了。”

楚宁……

今天怎么都凑一块儿了?

萧云珩也来了。

想不到一个护送人的差事也有人抢。

楚宁压住想要扶额的手,对着萧云珩灿烂一笑:“云珩,好巧。”

萧云珩眼里的寒光柔和些,对着楚宁大步走过来:“不巧,我是听说你们的马车在这边,特意过来的。”

楚宁……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看着楚宁二人熟稔如老友般的应答,江牧川忍不住心里发苦,这原本该是他这般跟楚缨亲近说话的。要是当日承恩伯府他没有醉酒,这些原本都该是他的。

等等,醉酒?!

江牧川倏然心念洞开,愕然看向萧云珩,当日他在承恩伯府跟自己说过“小心别喝醉了”的话。

他当初为何会对自己说这个?莫非萧云珩他提前知晓了些什么?

江牧川眼睛泛起了血丝,定定的盯着萧云珩,恨不能看穿了他去。他定要揭穿他,让楚宁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察觉到江牧川如刀般的目光,萧云珩冷冷的看过去:“怎么?江公子可有什么指教?”江牧川嘶哑着嗓子出声:“萧公子,当日承恩伯太夫人过寿之日,你是否早已知晓有事会发生?”正要放下车帘的楚宁重又捏紧了车帘,惊愕的看着萧云珩等答案。不会吧,当日陈太君寿宴钱氏母女算计换婚一事还有萧云珩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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