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娘娘,陛下已经在府内等着了。”
刘代元刚想出声,婢女却赶在她前面开口道,“陛下说,让娘娘尽快回府。”开。
无奈,刘代元看着喝醉了的高阳,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嘱咐好婢女之后,她提着裙摆离原本她以为,自己的生活肆意奢侈,父母兄长宠爱,好友关心,没有什么瑕疵。可今日宋萧的出现、高阳不如同寻常的反常,让她的心底产生了些对过去的渴望。她不应该忘记过去的,至少为了她的朋友和身边的人。
而当务之急,便是查清楚,自己屋内的砖下面,到底有没有宋萧所说的信件。"陛下怎的出宫了,不是说这三日都会待在宫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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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规定是贵妃只能出宫三日,还是刘代元求了严煊,才被允许在宫外多待几日,可现如今,自己在宫外待了这么多些时日,虽然对外宣称贵妃早就回宫,可严煊的屡次出宫,还是惹得朝臣不满。
裴潆刚想阻止刘代元的话,却早已经来不及。
马车上的窗幔被风吹起,露出严煊那张清冷淡然的脸。
"今日去了哪里?"他打量着少女的神情,淡淡的问出口,没有回答人的问题。“陛下自己瞧吧,”刘代元气哼哼的,伸出冷白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马车的一角。严煊顺着刘代元所指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之后收回自己的视线,做了短暂的停留,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道,"这是新开的药。
靠着人的身边坐下,刘代元撇撇嘴,拿起被包装好的药,放在严煊面前,不怎么高兴裴潆站在外面,听着马车内两人的对话,又联想到自家主子知道贵妃私自一人去见那医士时的表情,适时说道,"娘娘说昨日的药太苦,今日想着去问问那人,能不能换几味不的药材加进去。"
“他给你换了吗。"严煊接过药包,唇角微微扬起。
“没有!"提到此事,刘代元就生气极了,她此次去,只是想让那人不要再给自己开药了,谁知却误打误撞的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和高阳的过往。这下好了,知道了这些,她心中只想着回家扒开砖找信件和恢复记忆的事情了,以至于宋萧递给她药包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不想喝便不喝,反正宫内也有。"严煊玩够了,将手中的玉扳指摘下来,拿起刘代元的手,戴在了她的手上。
"要是能不喝就好了,"刘代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只见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了,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底,"不妨就在府内抄写佛经祈福如何?
"朕在宫内处理政事,忙的很,可贵妃却能坐着马车随意出入,"严煊的笑意不达眼刘代元眨眨眼睛,虽然不明白严煊的用意,但也没有拒绝。就算是严煊不说,她这几日也不想再出去了。
本以为严煊来接自己会回府休息,可谁知人把自己送到了府内,便坐着马车离开了此举正合她的意,回到屋内之后,她先是将药包放在桌上,随后走到书桌前,翻看自己的书旁人都说,她出身高贵,容貌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那么,她都看些什么书?翻看了一大部分,都是些前朝的兵书和诗文集选注,刘代元微微蹙眉,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这种怀疑在心中发酵,到了晚间,便成了忧愁,看着桌上的晚膳,刘代元没有半点心思,只想让屋内侍奉的人早点离开,自己好找宋萧口中所说的信件。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院内一片寂静。
原本躺在塌上的刘代元悄悄起身,借着屋内的烛光,将视线定格在了那快砖上。原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掀开,可就在她将手放在上面的时候,她却犹豫了。白日,是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宋萧说的话是否真实而紧张,可如今,若是自己真的打开了,她所要面对的,是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往。
烛火灿亮的光均匀的洒在她的眸中,少女的睫毛微微扑闪着。随即,不带半分犹豫的,在砖上找着机关。
缓缓的升起。
果真,在砖的右下角有一条不明显的裂缝,刘代元试探的用手抚摸和转动,那块砖便是自己的东西。
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的,是一个雕刻着梨花的木盒子,盒子的做工精致,看起来像刘代元却顾不得这些,她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抱了起来,随即拿起自己的手帕将盒子擦得干干净净。
梨花盒子沉甸甸的,刘代元掂量了掂量,心中大致有了个底。可当她真的打开盒子时,却还是被盒子里面的东西惊讶。现了一张签着自己名字的约定书。
盒子里用细线困着的信封大概有几十封,刘代元一一将信拿出来,还在盒子的底部发借着微弱的灯光,刘代元看完了上面的内容。
上面所说的东西,与宋萧所说的话并无差别。
自己盯紧王氏。
无非是自己许诺宋萧,会想尽法子替让他的母亲安葬在长安城,而他所做的,就是替为了确信这件事情,她又将那些被捆着的信全部看了一遍,甚至还将信上自己的字迹和自己过去的字迹相对比。
这下,她才完全的信任了宋萧。
白日里,她未曾闲着,还去问了刘翊麟关于庐阳宋氏家族。得到的回答自然也是如同宋萧所说的那般,宋史的家主宠妾灭妻,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便将妻子抛弃,因着此事,连带着厌恶自己嫡出的长子,将嫡子扔在他乡,任\
自生自灭。
放在胸口上,感受着自己心跳越来越快。
所以,过去的自己并不像是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是一个简单的世家女,刘代元将手在前几日,严煊刚跟自己说想带她去看医士时,她是不愿意的。她如今的生活肆意,是否想的起来之前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可如今,自己的身上却担负起了过去的自己对自己的期望。里,可刘代元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让过去的自己受委屈。若是撕毁了和宋萧的合约,也不会有人去相信宋萧的话,宋萧只能将此事咽到肚子有了这个想法,当务之急便是保持和宋萧的联系。
想好了之后,第二日,刘代元便收拾好东西,去找宋萧,可谁知却被裴潆拦在府内。娘或许不知,陛下在知道您私下去找医士的时候,很是生气。""陛下说了,让娘娘在府内抄写佛经祈福。"裴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暗卫,低声道,"娘刘代元疑惑的眨眨眼睛,“陛下生气了?”
冷淡,还有自己刚上马车的时候,严煊也没有如同往日那般主动牵起自己的手。昨日她一直想着信件的时,现在再想想,昨日两人分别的时候,男人的脸色确实有些可是,自己去看个医士有什么好生气的,刘代元往回走着,无论怎么想也想不清楚。难不成是知道了自己不想喝药,生气于自己不爱惜自己,刘代元去自己兄长那里借了佛经来,思前想后也就只想到了这一个原因。
想着宋萧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如今才是第二天,倒也不是十分要紧。刘代元干脆回了到院子里,让裴潆和几个侍卫把自己刚及笄时自家兄长送给自己的檀木书桌从库房里拿了出来。
经是中午了。
指挥着几个人摆好之后,刘代元又亲自吩咐人去挑了纸笔,等一套东西买下来,都已开始抄写佛经。
用完午膳之后,刘代元将青烟叫来,在人的耳边耳语了些什么,随后坐在檀木桌前,就当刘代元刚刚抄写完三页的时候,门口处传来严煊淡然的声音,"真的在抄写佛经?手中的毛笔停住,刘代元抬头望去,扬起唇角,"那当然了,我可是很听陛下的话的。给你了。
严煊走近,拿起人抄写的佛经翻了翻,随即将怀中的毛笔放在桌上,“这是朕的笔,送刘代元接过放在一旁,让裴潆送来茶水糕点。
人不主动说话,严煊盯着她的背影,眸色意味不明。
“听裴潆说,今日一早你便打算出去。”
刘代元随意的点点头,又继续沾了墨汁继续抄写。
"朕不是说了,不能出去吗。”
男人的话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烦躁,刘代元微微抬眼,开口解释道,"陛下是因为我不想喝药生气?"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绕到人的身后环住严煊的脖子,撒娇道,“我以后好好喝药就是,陛下不要再生气了。”
严煊蹙眉,刘代元如此不在乎的态度,倒是让他更烦躁了,他拿开环在自己身上的手,嗓音带着些冷意,"今天早上,你想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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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事情,他并非不知道,刘代元去找了那个医士,足足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时辰。早在前日,他就看出了那人对刘代元的特别,可没有证据,他不能妄下结论,直到昨日,那人发现了刘代元身边的暗卫,并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与刘代元交谈,他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即使两人并无什么关系,可他是个男人。
一个被抛弃过的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她私下里和其他的男人相处。严煊微微抬眸,对上少女懵懂疑惑的视线。
于他而言,如今的刘代元如同那琉璃一般易碎,他想着,只要将人好好的哄着,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