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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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幽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阵婉转的英文歌旋律。毕正愣了一下,继而意识到那是梁芝欢手机的铃声。
他选择了忽略。
但那首《WonderfulTonight》唱罢一遍之后,又不识时务地再度响起来.“一定是柏雷找我,我们早上要开会的。”
"不去。”
他继续吻她,解扣子......
“很重要的会......"
"比我重要?"毕正抬起头,目光灼灼。
怎么想我?
“不是......”梁芝欢哭笑不得地捧着他的脸,“董事长和刘董也要参加的,我不.......让他铃声此时终于消停了。
毕正心情复杂地望着她求放过的表情.....最终郁闷地倒向一边,暗自做着深呼吸。“对不起.....梁芝欢向他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毕正侧身背对她,感觉到她离开了床,然后又听到了吹风机的声响。他可以想像她吹完头,整理好衣服,出门去公司开会。而他,就像个被抛弃的.....男?那个该死的铃声又来了!
“你帮我跟柏雷说一声,我马上过去。”
绿色的按钮。
吹风机停了,梁芝欢一边扣纽扣一边快步走进卫生间。毕正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滑过“你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冲上来了。
“你想冲到哪里?"他冷冷地问。
那头大概是诧异了一下:“原来你们在一起呀!”
潘柏雷嘿嘿笑了两声:“怪不得不接我电话。”
“那你还不停地打?”
“我以为她睡过头了。”
“什么会她非去不可?”
“老爷子要问的事情她在负责.......
你别那么小气嘛!快点放人。"
“她马上出门了。”毕正没好气地说。
“那就好。"潘柏雷松了口气,话锋一转。
“对了,让你入股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被他婉拒。
之前柏雷认为他对拿下两个代理做了重要贡献,想将少量新公司的股份作为回报赠送给柏雷说他自尊心太强,不肯接受“施舍”,所以转为邀请他入股。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施舍。
“谢谢,我真的不需要。”毕正再次婉拒他的好意。
“你这个人就是太骄傲。”
“我认为朋友之间还是单纯一点,不要牵涉金钱或者利益比较好。”“那要是万一以后我家破产了,你是不是不借我钱?
"
“你不是说,就算你家破产了,你的钱也足够花一辈子吗?”点开--
潘柏雷无话可说,毕正结束了通话。正要放下手机,一则短信进来。他没多想,顺手“我想到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
这是一个没有标注名字的陌生号码。毕正忍不住朝前翻,一则一则许多条短信一一更准确来说,是一封封短小精悍的情信。
子。我很喜欢。"
"去年陪你买的那条粉色裙子还在穿吗?但愿你没有。这样只有我看过你穿上它的样"其实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在一起的几年,我并没有送过贵重的礼物给你。除了向你表白的时候那条钻石项链。你一直不让我花太多钱在礼物上,所以这次生日送你什么,还有点让我伤脑筋。”
钻石项链?
毕正眼前闪过在伦敦她试穿礼服的情境,难道就是她脖子上那条细小的东西?刚才他吻她的时候,脖子上已然空空。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梁芝欢匆忙走出来,脸上画了一点淡妆,过肩的长发挽在了脑后。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她飞快地把床上的衣服塞进行李箱,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和外套,然后走到他面前,勾“别臭着脸嘛!”
毕正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
“你的项链呢?”
“喔......搭扣坏了。
"
毕正默默把手机交还到她手上。
所以他见过的那条项链如果就是定情信物,而她在分手后还一直戴着,说明什么?于她的东西。
他和前任分手之后,虽然不是立刻、但顶多一个月后,他身边没有留下任何一件来自为什么留着?
怀念?
舍不得?还是放不下?
那个人说的粉色裙子,难道就是她年会上穿的那条?
条裙子跟他补跳都没得逞。她当时坚持不肯的缘由,原来在这里?在年会上没跟她跳成舞,在伦敦也是。后来有一天晚上,他磨了好久,想让她穿上那穿着前男友送的裙子,跟现任男友跳舞
真的很讽刺!
损于他感受到一个浪漫痴情男人的执著。
除此之外,不知道她还留了多少东西?毕竟他没有把那么些短信一一拜读。可完全无毕正觉得异常烦躁。
她压根儿没有听他的话,把那个人拉黑!
所以她也许真的还在怀念,还舍不得、放不下--就像提起澳大利亚会陷入回忆...所以,那个人在她心底的烙印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票。
最后,毕正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才可怕!于是,他立刻收拾行李,退了房间,改签机他要调整行程,让自己忙碌起来。
正如刚刚过去的一个月,用工作填满自己,以至于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念一个人..*
武汉的工作结束之后,梁芝欢又回了一趟上海。
多陪陪毕正。
芝荣妈妈已经恢复得跟从前健康时候一样。她心疼梁芝欢来回跑,劝她别老回来,也梁芝欢打电话给毕正,他说周四晚上才回厦门,于是她也选择了同一天回到她的小窝。地窗边的摇椅上看了会儿星星、吹了一会儿风。
六月的厦门已经开始热了。白天穿一件短袖,晚上加一件薄薄的外套。梁芝欢坐在落见面,但他说有点累,还是明天在公司见。
半个小时前,她跟刚刚落地的毕正通了电话。本来以为他会跟她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隐隐感觉不大对劲--从那天他悄然离开武汉的时候开始。他在电话里说突然有急事要去处理,但语气却相当冷漠。后面每一次她打过去,电话那头都是冷冷淡淡的寥寥数语。仅拒绝了,而且口吻还是那么疏离。
她安慰自己说,也许是毕正不喜欢打电话的缘故。可是刚刚她问他要不要过来,他不现在她确定毕正在生气。
而她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天她丢下他去开会了
第二天一早,梁芝欢又被拉去开会。
关于市场部的调整,刘董、总经理和新接手的部门经理有分歧,三个人互相扯了很久。
梁芝欢估计一个上午要耗在会议室,于是给毕正发了一条微信,让他等她一起吃午饭。一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收到他的回应。
梁芝欢跟潘柏雷一起回到办公室,她的座位上却赫然放着一大束漂亮的鲜花。瞧了瞧,又把卡片递到她眼前。
“阿正开窍了,知道送女人花了。"潘柏雷调侃着说,随手拿起插在花丛当中的小卡片“这个Z该不会还是....."
梁芝欢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
Missing & Loving
Z
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不到回复也不介意,单纯的像是不想彻底与她切断联系。自从拒接电话之后,黄治的确不再打电话纠缠她,但偶尔会发一则短信过来。即使收而她自己,一方面怕他做出更过激的举动,一方面觉得也许这样也能耗尽他的耐心,让他彻底死心。所以她并没有拒绝他的短信,没有拉黑,全当没看见。可现在这束花摆在眼前,她忽然意识到,她的默许可能给了对方某种错误的暗示“怎么办?"梁芝欢懊悔地捂住脸。
“你.....不会是被那家伙感动了吧?”
潘柏雷怀疑,毕竟从去年八月分手到现在快一年了。
“我可能.....给了他希望。”
梁芝欢愁眉苦脸地说:“我一直没有拒绝他发短信给我,他或许以为还有可能..“不管是不是这样,我觉得...."潘柏雷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最好别让阿正看到误会。一语惊醒梦中人。
女同事。她立刻打电话给Sandy,问她要不要花。
梁芝欢抱起花想扔去楼梯间的大垃圾桶,潘柏雷建议别糟蹋无辜的花,送给公司其他Sandy说要,马上过来拿。
已经看到了。”
“还是我猜对了,花不是毕正送的。"只是Sandy带来一个糟糕的消息,"我猜毕正应该梁芝欢一惊:“你怎么知道?
"
“我听前台小姑娘说,毕正进了公司两分钟又板着脸出去了,我想大概看到了吧.....听了这话,梁芝欢心里一阵拨凉。
怪不得给他发微信也不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旧账没清又添新。
偏偏在他们有点别扭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去毕正家,也吃了闭门羹。
毕正不在公司,梁芝欢硬着头皮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趁着午休时间,她打了个车或许跟谁正在某个地方谈事情吧?梁芝欢不得不宽慰自己,决定晚上下班再去一次。外,
定了定神,冲了杯咖啡端过去。
下午四点多,梁芝欢在茶水间倒水,前台小姑娘笑嘻嘻地告诉她毕总来了。她喜出望那扇门照例半掩着,梁芝欢还没来得及敲门,毕正就看到了她。一个礼拜没见,再在对上他冷峻的眼神霎那,梁芝欢胸口泛上几缕酸楚。“晚上一起吃饭吧?”她扬起嘴角走进去,把咖啡放在桌上。“我刚吃过了,一会儿也没时间。”毕正拉着脸。
“那我等你下班。”
“我有两个电话会议,会很晚。”
“没关系,无论多晚我都等你。”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却理下头处理工作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毕正没回应。
"你不叫我,我就一直呆在办公室不走。"
晚上六点,潘柏雷下班,问梁芝欢要不要帮忙。她笑着说不用,她可以。晚上八点,脑子已经没办法塞进任何工作。
八点半,肚子强烈抗/议。
公司里已经没有其他人,毕正的办公室里还有说话声传出来--他在跟美国那边连线。确定不是故意晾着她,梁芝欢稍稍放心,回去办公室继续等。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想,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毕正第一次正儿八经对她置气最后她是被什么声音吵醒的?梁芝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毕正的脸。“啊......可以走了么?”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梁芝欢顿时清醒了。
“毕正--”
头,梁芝欢跌坐在椅子上,整张脸痛苦地扭在一起。
梁芝欢慌忙追上去,坐得发麻的腿没站稳,脚下一崴。她夸张地惨叫一声,毕正回过"怎么了?"毕正不得不折回来。
“脚扭了....."
梁芝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