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姐姐和姐夫
宋澜和兰君二人说着话,宋元安在旁边听,一时有些走神。安可有合适的朗婿人选?”
直到兰君忽然喊她名字,"对了,澜儿之后,就轮到元安了,元安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元宋元安回过神来,这父女俩还真是相似,居然同时提到了要给她娶夫的是。若说合适的人选,她心里可还真有,只不过连书晏这个名字她此时还不能说出口。她摇头笑道:"还没呢,有劳父君关心。
兰君说道:“元安以后如果有喜欢的人了,如果不介意,可以带到宫里来,让我替元安掌掌眼。
宋元安答道:"好呀。"
离开皇宫的时候,宋元安疑惑地问宋澜:“为什么要带我进宫?"
"我爹很久没见你了,这不是顺便带你来见见吗?免得他总是和我念叨说想你。"宋元安和二姐和四姐不一样她们生父都在宫中,时常会入宫觐见,若非女帝传召,宋元安几乎很少入宫,这些后宫侍君几乎很难能见她一面。兰君看着她长大,自然会时常念着她。
宋澜又说道:"其实我爹啊,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其实兰君一直对宋元安很好,宋元安是吃着他的点心长大的,当初宋元安刚出宫立府,被人欺凌,也是他将手中夏侯家给他护卫的令牌交给宋澜,让她带人去给宋元安撑腰。他还会不会喜欢她?
只不过宋元安心想,如果当他知道,自己准备暗算他亲生女儿的时候,清楚,不知道宋澜背着手,走在前面,宋元安正神游中,一个没留神,忽而迎面就撞到宋澜后背上。"你没长眼啊?"宋澜说道。
宋元安皱眉,揉揉脑袋,“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呀?"
宋澜的目光停留在前面的一个男子身上。
宋元安眯了眯眼,“二姐夫?”
宋元安看清了来人是谢崇弦,他穿着一身黑色宫袍站在前方,身边没有带仆从,如幽灵一般悄然而至,宋元安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宋元安察觉到,宋澜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她抬了抬下巴,从容迎向那道目光,好像挑衅,暮光中藏着些宋元安看不懂的意思。
“你们.....宋元安正想要开口,但那抹影子很快在转角处消失。她的二姐夫,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子。
宋元安只能追问宋澜:“你和他之间怎么了,他刚刚为什么用那样的表情看你?”宋澜道:"无事。"
“真的吗?"宋元安压了压眉,“总觉得你有些事情想要瞒着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宋澜说道,"你先出宫吧,我想起还有点事,得回去找我爹。她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宋元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四姐.....
宋澜像是被吓了一下,回头,"你干什么?"
元安凝视她许久,什么也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每次预感到将要发生的危险时,宋元安总是习惯性地想要提醒她注意,只不过这次宋宋元安还记得,她十二岁那年,由冬天一直病倒了春天,卧床多日。大病初愈后的一日,宋澜来找她,劝道:“你别天天待在屋里了,也到外面去走走散散心吧,
今天淑贵君召众世家子入宫,说是要给二姐选夫婿呢,一起去看看呗。”那时候宋澜和宋鱼涟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差,姐姐选夫婿,她们这些做妹妹的也乐得去凑热闹。
宋元安恹恹抬头,"这有什么好看的?"
"去嘛,你成天躲在府里,不觉得没意思吗?"
最后宋澜软磨硬泡,还是把宋元安硬拉进宫。
春日百花齐放,鸟雀齐鸣叫,园子里聚满了打扮华贵的世家公子们。宋元安被宋澜拉着,沿着石子小路朝花园深处穿梭,走到人群中间。两人追寻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中间,之间有一男子站在兰花树下,握着一束兰花枝,以花枝为剑,翩然起舞。
春风浮动他飘逸的衣摆,尘和光环绕在他身侧。一舞完毕,他仪态未乱,捧着花走向上座的淑贵君身边的二皇女,"此花献给而殿下。"
鲜花,美人,春光明媚。
淑贵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只不过宋鱼涟只是随手接过花,握在手里没有说话。
那时,宋元安惊讶地扯着宋澜衣袖,"姐姐,他握着的是兰花。"兰花,亦是宋澜最喜爱的花。
宋澜呆呆地看着那束兰花,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后来,她们才知道,那个手握兰花起舞的男子,是洛阳谢家的公子谢崇弦,淑贵君为自己女儿选定的皇女夫。
其实还没嫁给二皇女之前,谢崇弦的性格还没有那么阴那,他矜贵而骄傲,风度优雅。孩子们也喜欢围着他玩。
后来,宋澜带着宋元安过去找他,宋澜大着胆子道:“谢公子,你能为我和妹妹也采一束兰花吗?树枝太高了,我们够不着。"
他回眸,迎着春风微笑:"好。"
性子都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这样温和的人,和二皇女相处久了,夫妻彼此心生厌烦,短短几年,竟然把一个人的“你......"宋澜扶着墙,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
谢崇弦想要拔出匕首,却被宋澜死死按住,她死死盯着谢崇弦,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疯了?”
谢崇弦松开了手,“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手?”
宋澜心中一惊:“我做了什么?"
想要拉我母亲下来,她想要抢走我母亲司农卿的官职....“荀蕙要向御史台递交了折子,参我母亲,贪污受贿,卖官鬻爵,"谢崇弦喃喃道:“她荀蕙养着几万军队,自然需要大量粮草,司农掌国库,荀蕙做什么都要被司农卿卡着脖子,
自然想要换个“自己人”上去。
而现任司农卿,正是谢崇弦的母亲。
宋澜强忍着痛,"你冷静些,荀蕙参你母亲,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想骗我吗?"谢崇弦声音低低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你主导,你替荀蕙收集我母亲的罪证,而她联合众臣子向御史台递交折子,你和荀蕙一样,都想把我母亲架在火堆上烤。"
他眼神悲哀而绝望,"你怎么能如此绝情,这些年我为你喝避子汤伤了身子,给你传宋鱼涟的情报,替你给宋鱼涟下药,你要成婚、和我一刀两断我也认了,毕竟我也恨宋鱼涟,我不想要和她有孩子还恨不得她死......可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下呀?”
"谁告诉你的?"宋澜忽然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后宫不问外政,宋澜与荀蕙合作想要攻击谢家还在暗中筹划,没有搬到明面上。谢崇弦是怎么知道御史台的事情的?
谁告诉他的?
谢崇弦后退两步,怒不可遏,“你...果然...你果然这么做了......"他握紧拳头,"你就不怕我鱼死网破,去陛下面前把你我的事情抖出来吗?’"
宋澜脸色一变,扯住他的衣角,"不准去!"
“御史台那些事只是让你母亲革职,最多流放,要是我们二人的事抖出去,你觉得宋鱼涟会咽的下这口气?她肯定会不顾一切报复你谢氏满门......鲜血流淌到地上,一滴一滴。
官,把位置让给荀蕙,我向你保证,等今后我掌权,我会还给你母亲应有的一切加倍还给你...宋澜的脸色变得苍白,"你已经捅了我一刀,也算是出了口气,听我的,先让你母亲辞因为失血过多,她已经很难支撑,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算我求你了。”宋元安回府后就直接去了西苑,连书晏刚刚沐浴完毕,倒在榻上看书,三千青丝如瀑,垂落在丝绸缎面的薄锦上。
肤如凝脂,颜如舜华。
夜色冥冥中提灯看他,秀色动人。
在看些什么?"
宋元安瞧瞧从帘帐后靠近,一把抽走他手上的书,顺势坐在榻上,"让我看看,郎君都她翻动书页,凑在灯下,"这是话本,郎君也喜欢看?"连书晏坐起身力气,将下巴耷拉在宋元安的肩膀上,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一半的骨头都枕在她肩膀上,懒懒地微笑,"闲来无事,让他们在外面买了些时兴的话本回来,都是些女情爱的故事,我记得殿下也爱看这些。"
宋元安也是经常看话本解闷。她拿起书,轻轻敲了敲他脑袋,逼迫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下来。
她用手捏住他的下颌,笑眯眯道:"那么郎君可否能告诉我,这话本里讲了些什么呀?连书晏想了想,道:"讲一男子原与妻子恩爱,背地里却勾结敌国奸细,导致妻子战死沙场,其妻子落了阴间地府,对着阎王状告其夫罪证,阎王觉得她可怜,于是特赦她借尸还魂,去报复那个负心汉.....
"那后来呢?"宋元安眨着眼睛,"曾经既是恩爱夫妻,她会舍得报复他丈夫吗?一朝反目,她会怎么样报复她丈夫呢?"
连书晏笑了,"还没看到后面呢,殿下还我。"
他伸手去够那本书,宋元安却轻轻一抬手,把书举高到连书晏够不到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够不到,只是他看见宋元安不想还给他,索性也不来抢。一样背叛我吗?"
宋元安把书背在身后,抬头凝视他的眼睛,笑盈盈地道,“郎君你会像书里那个负心汉连书晏眼里的笑意不变,他抬手触碰宋元安的脸,说道:“我绝不辜负殿下。”他的语气很虔诚,像是在许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宋元安笑着把书还给他,"我相信郎君。
"
“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那我可是会......宋元安眯了眯眼睛,翘起一个尾音。"嗯?"连书晏问,"那殿下会怎么?"
"会很伤心的。"宋元安眨了眨眼睛。
但她伤心起来,会对连书晏做出什么事,可就无法预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