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喂药
“姑娘,这是公子送来的衣饰。
裴望舒蜷缩在墙角,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不久之前,她被陈清蕴抵着脖子,那时候,她真以为,陈清蕴对自己起了杀心。但是到最后,陈清蕴没有杀她。
他让人抬了具男尸进来,用刀将他的面部划得面目全非,套上了裴望舒的衣裳,代替裴望舒死去。
而裴望舒本人,被带到后院的一处厢房里。
裴望舒抬头,看见两个小侍女轻手轻脚地将一套裙装放在旁边。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裙子了,换上以后对着铜镜自照,发觉自己清瘦了不少。
“以后这间厢房是姑娘的了。”小侍女吩咐道,“公主吩咐,姑娘以后就是陈家的人,和裴家人再无半点关系。
裴望舒说:“我是以什么身份留下来的?”
"公子的娈宠,”侍女说道,“公子自城郊救回来的无姓孤女,名唤明月。裴望舒:“
她问道:“你们公子究竟为什么将我留下,是受人之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她可不相信陈清蕴是真的因为她长得好看就见色起意留下她做侍妾,陈清蕴留下她,大概两个可能,一个是和宋元安有关,一个是和楚国有关。“待会会有人来找你。”
侍女说道。
裴望舒于是在院子里等啊等,等到了夜里,重伤昏迷的陈清蕴终于醒来,让人给裴望舒送去一封竹简。
侍女说:“公子说,让你将上面的密语解开。”
裴望舒打开一看,居然是楚国传讯用的密文,这些密语是用于楚国皇室间传信用,自成一套体系,就算信件被间谍截获,也不用担心信件的内容泄密。般来说,密语由楚国皇族间口口相教,不过这些年,裴源掌权,位于裴家核心的裴望舒也能够从裴太后那里学得一
-二。
这样的信件,为什么会落入魏国的贵族手里,而且解读出来上面的话,更是令人感觉到古怪。
侍女皱眉:“不能解吗?’
裴望舒大概知道,陈清蕴留下自己,大概是查清了自己的身份,让她解读密语。
有价值,他就只能.
侍女见她不说话,脸色立刻沉了,“公子说,陈家不养闲人,若是姑娘没"等等,我这就解。
裴望舒放下竹简,去书案上取笔墨,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宋元安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回来后就开始头晕、恶心,发虚汗,直接倒床上宣御医问诊。
文曦急匆匆提着药箱,再次光临五公主府。
文曦对宋元安说道,“殿下这是操劳过度,有损元气。“殿下明知身体虚弱,就应该好好休息,不应过度劳累。“殿下这是在折损自己的寿数呀!"
宋元安虚弱地笑了笑,“不去不行啊,不过还好,现在状况也不是很差。”文曦严正呵斥了她对自己身体不负责的态度,并且给她开了好几剂的苦药,敦促慕白要看着宋元安亲口喝下去。
宋元安坐下床上,裹着被子休息。
这时候,屏风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宋元安回过头,他立刻又锁了回去。“阿月,为什么躲我呀?”
裴今月见被发现
,乖乖走了过来:“殿下生病,我不该来打搅殿下的,可是我心里念着殿下,忍不住过来看你。
他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宋元安的眼睛,“殿下,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莽撞,连累殿下了
们带着他去洗干净了。
宋元安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有点湿,大概是在陈府里关柴房弄脏了,侍从宋元安摇摇头,“不要这么说,哪怕是圣人,也难以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何况裴今月他哥还救过宋元安好几次呢,宋元安怎么会丢下他这个小孩子不顾。
正说着话,忽然屏风后面再次传来细碎的声音,宋元安眉头一皱,“还有谁?,
连书晏提着衣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殿下。”宋元安忍俊不禁:“你们两兄弟都来齐了。
“担心殿下。”连书晏走到宋元安床前,偷偷摸摸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殿下,你看,这是什么?
宋元安抬眼望去,居然是一个小小的锦囊。
他打开一看,是梅子干,杏子干,总之就是些甜的东西。他神神秘秘地告诉宋元安,“刚才听御医说,他们要在药里加黄连,所以我特地给殿下带了蜜饯过来,殿下喝完药以后可以偷偷藏起来吃,别让他们知道。
连书晏似乎知道慕白是个很古板的人,他肯定是不会让宋元安吃蜜饯的,这样影响药效。
宋元安将锦囊放在枕头底下,笑眯眯道:“郎君真是有心了。”送完了东西,连书晏便告辞了,“那我就带着阿月先回去了,殿下好好休息,等蜜饯吃完了,我再给你送。
“等一下,还有件事.....
连书晏回头,“殿下?”
宋元安又缩回了被子里
别那么快告
吉诉他们两个了,于是摇摆交了说,还是觉得,裴望舒的事情,还是什么了。
走出了主苑,裴今月心慌得厉害,一直到回西苑,他甩开连书晏。“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殿下?殿下她明明--’连书晏眨眨眼睛,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阿月.....”他的目光冷冷扫过门外,刘嬷嬷正在经过。
他勾了勾唇,“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宋元安的病情在夜里加重,开始发烧,脑袋烫得离谱。她感觉浑身筋骨酸痛,喉咙发痒,咳嗽不断。
宋元安躺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
昏昏沉沉中,她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慕白的声音传了过来,“殿下又发热了,会不会又是旧疾犯了?
毕竟她寒疾发作的前兆,往往会发一场高烧。
“不会吧,”回话的是流风,“烧得不严重,要不要找文曦过来看看?”他们二人的声音飘飘渺渺,忽远忽近,两个人一言一语地说着话。不止怎么的,忽然就说道:“药熬好了,要不先给殿下喝药,等喝了再看看,殿下情况怎么样。
今日宋元安睡得早,连药也没来得及喝。
“放凉了吗?”慕白轻轻碰了碰,感觉温度已经适中,接过药碗看向床上昏睡的宋元安。
流风阻拦道:“不行啊,殿下现在还在昏迷中,你要是强灌,伤了喉咙怎么办?”
话,
如当她想,参元安并没有完全昏迷,她还有意识,能够清楚地听见两人谈其
卒不能
动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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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生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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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眼皮子太重,身子太沉,她只想睡觉,不想起来喝药折腾,所以干脆闭上眼睛假装昏睡,等着两人知难而退。
他服侍殿下喝药。
没想到,慕白沉默片刻后,忽然说道:“郎君睡了吗?将郎君叫过来,让宋元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叫连书晏过来?但是她意识太沉,已经无瑕去思索为什么慕白做出这个决定。不多时,宋元安听见了连书晏的声音。
“殿下?殿下?,
连书晏见她没有回应,便吩咐侍女退下,伸手搂起她的身子,好像乳娘怀抱婴孩,用最温柔的姿态轻轻搂着她。
“将药放下,我会喂殿下喝。”
听见连书晏说要喂她喝药,宋元安下意识禁闭牙冠,抿紧双唇不允许一滴苦药流进自己的口中。
然而,下一刻,宋元安忽然感觉到双唇被温柔的东西堵住。连书晏强硬又熟练地撬开她的唇齿,下一刻,一阵的热流涌入她的喉口,苦味冲上天灵盖。
宋元安:?
这就是
.喂药?
她骤然挣扎,想要狠狠咬住连书晏的舌头,然后,连书晏眼疾手快地掐出她的下颌,直到他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药都灌进她的嘴里。连书晏松开了宋元安,只见她双颊绯红,趴在他的怀里喘息,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眼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醒了。
眼眸中有怒火。
宋元安似乎想要呵斥某人的无礼,但一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东西。连书晏给她喂下了一块杏脯。
甜味在她口中散开来,驱散黄连的苦味,宋元安完全没有了脾气,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了过去。
连书晏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心里一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