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迷梦
“我也是刚刚收到他短信才知道的,就问我有没有退烧药,我家正好没有了,你这要是也没有,我就去买点......"
小瓜后顺便披上了大衣,“我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有,你等会儿。”程秋来起身上楼,不一会儿就拿了一堆退烧药退烧贴下来,交给程秋来的帮助的。
齐佑安应了声,跟她一块去了隔壁,大门锁着,他也是收到了言亭的短信才跑来寻求程秋来心情急躁,果断掏钥匙打开了门,齐佑安看在眼里也没吱声。地段这么好的门市一年之内没商家接手,大家就都隐约察觉到不对了,后来言亭搬了回去,越来越多的家具生活用品也跟着进场,高晓丽太了解舒曼秀两口子了,他俩或许还有几分良知,但绝对到不了主动把价值几十万的房子送给继子的程度,当时他就猜到房子是被程秋来买下来了,现在亲眼目睹,心中长久以来的困惑总算得以解开。存在一宿,只能说明他此刻已经病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二楼很安静,桌上地上还残留着昨晚聚会的痕迹,言亭向来爱干净,能容忍这些垃圾程秋来开始陷入无尽的自责和懊恼,在看到他作品的那一刻,她就应该给他打个电话夸奖一番,或者向他表示一下感谢,而她笃定他会主动跑来店里邀功,居然真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
可怜小孩发着烧,一整天没吃没喝,直到晚上顶不住了,才给小伙伴发去一条求救短信。
甚至都不敢主动找她。
间,透过门缝,能看到里边正亮着一丝微弱的灯光。
程秋来上楼梯很快,将年久失修的木板踩的吱呀作响,她轻车熟路地找到言亭的房站在门口,她迟疑片刻,先敲了敲门:“亭亭?你还好吗?”里面无人应答。
于是她心一横,推开了门。
言亭和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层厚被子,双目紧闭,已然烧到昏迷。程秋来伸手触摸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炽热滚烫。齐佑安见状也吓得结结巴巴:“这,这怎么办啊,要不打个120吧?"
程秋来正思忖着,忽然察觉到床上人眼睫正微微颤动。“先吃点药吧,明天再看看。”程秋来叹道。
齐佑安点点头,又道:“明天我和小宁还有我妈,要去乡下走亲戚,言亭就拜托你照顾了。
们看来,程秋来就是言亭的至亲之人,言亭生病了由她来照顾,再正常不过。一个病人,在单身的情况下,优先照顾他的首先是他的亲人,其次才是朋友,在他程秋来应道:“好。”
齐佑安走后,程秋来先到客厅烧了壶水,继而折返房间,在床边坐下。盯着言亭的睡颜,她神情一阵恍惚。
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却也边界感分明,例如,她从未见过他睡着的模样。他从八岁起被她留在身边,悉心培养教导,倾注无数心血,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他醒着的时候活泼,爱笑,微笑时眉眼弯起,大笑时声音清脆,会露出两排整齐地牙齿,后来他长大了,在情绪方面收敛了许多,他的喜悦更多时候通过眼神传达,不需要别人能够读懂,他只要自己能感知到快乐。
如今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清致冰冷的容颜令她感到陌生,若不是眼下红痣依旧夺目,她不会相信这是言亭。
刚刚拿东西的时候太急,凡是跟退烧有关的全被她一股脑塞到了袋子里,程秋来翻出一盒有些年头的退烧贴,上边写着儿童专用还印着卡通形象,看了眼生产日期,应该是言亭小学五年级时候买来备着的。
程秋来都忍不住笑了,撕开包装,小心翼翼揭下保护膜,居然还是冰冰凉凉的。她将其对准言亭的额头,迅速贴了上去。
猛地收到刺激,言亭皱眉,缓缓睁眼。
程秋来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他看到她的眼神跟平常看他不一样,以为自己又做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梦,于是摩挲着起身朝她挪过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躺到了她腿上,双手也顺势环住了她的腰。
等程秋来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经被他牢牢圈住,无法动弹。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言亭将她抱的更紧,隔着衣服用脸颊轻轻蹭她肚子。阵阵酥麻令她身躯颤栗,是跟小花截然不同的感觉。
言亭只觉得这次的梦格外真实,于是他不再满足于拥抱,肆意地将手往程秋来衣服里伸。
接触她肌肤的瞬间,头皮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亭亭,烧模糊了?"
程秋来大力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清醒过来仰头看她,她眼神戏谑,嗓音微哑:言亭总算清醒过来,虚弱道:“老大.....
新躺回床上,指了指床头柜:“把药吃了再睡。
一声老大叫出口,程秋来便将他方才的大胆举动忘的一干二净,她松开手,扶他重指尖余温尚存,言亭脸色绯红,心跳的厉害。
既然不是做梦,那么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了。
幸好
.....
幸好。
乖乖吃完药,言亭低着头不敢看她。
程秋来问道:"门口的雪人是你堆的吗?”
言亭:"嗯。"
程秋来微笑道:“很有创意,好多人都特意跑来拍照。”言亭忐忑看向她道:“你喜欢吗?
"
“喜欢。"程秋来语气略有遗憾:“可惜不能永远保存。”雪总会化,花也终将凋零。
言亭嘴角上扬:“那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堆一个。”程秋来:“然后每年都生一场大病吗?”
言亭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程秋来心一揪,叹道:.......下次记得穿厚一点。”
言亭眼睛瞬间放光:“知道了,老大。”
看他精神稍微好了点,程秋来起身打算离开。
病为借口,让她在这守自己一夜吧。
言亭看出她的意图,虽然不舍得让她走,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以生道:“把衣服脱了好好睡吧,那样会舒服一点,明天我再来看你。"等药效上来会犯困。"走到门口,程秋来转身,看了眼被子下露出的毛衣领,提醒世上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极端天气,这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极多的不便,可程秋来看着门前的雪人,想着若是它有生命,一定爱极了这样的酷寒。丢进垃圾桶里的花,同样因为寒冷得以被冰雪封存,毫无腐烂迹象。因为寒冷,所以它得以存在,且变得愈发健壮,而装饰在它身上的那些即将腐烂被能看到本地客户跟鲜花雪人的合影,再配上一些关于冬天的文字,画面温馨又美好。鲜花雪人的走红也为森也带来了好几单生意,程秋来躺在床上随便一刷朋友圈,都言亭成功解决了她因为没生意而闷闷不乐的问题,现在有生意了,她反倒拒绝了所有的单子。
还有什么比照顾自家生病的孩子更重要的事。
来便将吃的放到了客厅的桌上,给他留了条短信后悄然离开。第二天一早她叫外卖送来了包子和粥,拎着去隔壁看言亭,猜到言亭还没起,程秋直到中午也没收到他的回复,她按耐不住,又过去了。桌上的食物没动,已经凉透了,而药劲过去,言亭又开始烧了。迷糊中听到程秋来进来,他呢喃道:“老大,我渴......程秋来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因为昨晚叮嘱过他,所以言亭听话地脱了衣服,导致程秋来手掌直接覆在他光滑的背脊上,言亭顺势靠在她身上,接过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喝的极慢。
你买了包子和粥,吃的话我给你热一下。
程秋来就耐心地等他喝完,迫不及待地扶他躺下,问道:“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她:
“我想吃糖炒栗子。
"我不想吃包子和粥。"言亭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程秋来差点发火,怒极反笑:“还挑上了,你当你还是小学生吗?”明天就是年三十,镇上还营业着的商户少之又少,目之所及除了路上的雪和泥以及鞭炮碎屑就是春联和福字,程秋来除了一辆代步车没别的交通工具,小巷子里车不好进,她便翻出最厚的雪地靴,裹上最厚的羽绒服,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总算来到了常去的那家栗子店门前。
店门关着,意料之中。
程秋来见状也不恼,直接往门口台阶上一坐,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庆幸的是老板今年没出去度假,此刻正在家里进行最后的大扫除,听闻程秋来的请求后第一反应果断拒绝,为了挣那几块钱耗费人力物力特意跑来一趟实在不值得,若是跟之前一样炒一大锅又卖不出去,最后耗损还是自己的,怎样都不划算。程秋来淡淡道:“你只管来炒,所有耗损全算上,我付你十倍的钱。”生气也好,哄也好,笑也好,只要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就好。言亭根本没指望她能在这种时候弄来糖炒栗子,他只是想在她面前再任性一次,她可惜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堪称冷漠。然而下一秒,他就闻见了浓郁的栗子香味。
程秋来把纸袋往床上一丢,冷声道:“吃吧。”
栗子还是热的。
来碾去滚着玩。
言亭佯装无力,用手指把袋子勾到身边,从里面摸出一个,也不急着吃,在手心碾程秋来霎时怒意上头,眼神犀利。
“老大,我没力气,你帮我剥好不好?"言亭道。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没力气吗?
好像是的。
程秋来说服了自己,妥协地在床边坐下,帮他剥起了栗子。缝隙瞬间变得更大,指甲一掰将其分开,一个完整的棕褐色果仁便滚落至手心。经常跟打刺钳大剪刀打交道的手很有力量,只需两指轻轻一捏,炒的爆裂开的栗子程秋来拿起栗子递给他:“吃吧。
"
腕,身子往前一探,连栗子带手指一并含入口中。
"谢谢老大。"言亭微微一笑,胳膊半撑着床榻起身,另一只手飞快地抓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潮湿令程秋来大脑瞬间空白,而言亭已经松开她的手,噙着栗子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唔,好香。”
程秋来对他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言亭小学四年级之前,是跟她亲密接触最多的一段时光,两人会挤在一张椅子上看动画片,言亭会坐在她腿上写作业,或者在她处理花材时忽然跳出来扑到她背上,妄图吓她一跳,那时她回头刮一下他的鼻子,或者用额头重重磕他一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互动现在明显跟那时候不一样了。
反倒是她了。
既然小时候正常,那么现在她也不该因为这种小动作而发火,否则显得心思不正的言亭吃完一个,精神明显恢复不少,此刻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老大,还想要。”程秋来盯着他泛红的脸,不信邪,又给他剥了一个。
着他再次将手指和栗子一并噙没。
言亭这次没有去抓她的手腕,而是缓缓起身将脸凑了过去,程秋来不避,眼睁睁看忽然,手指传来一阵疼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次,言亭咬了她。
"不好意思啊老大,是不是咬到你了?"言亭哑着嗓子跟她道歉,眼中暗火欲燃,“疼吗?"
第一次可以是误会,第二次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程秋来沉默着,低头又剥了第三个,拿在指尖,冷冷看着他道:“还要吗?"
嫩热烈,犹如将醒之花,含苞待放。
言亭已然面色潮红,大口喘息着凑向她,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皙身躯,娇“要.....老大......"
一念之间,心魔乍起。
嘴里,看着言亭错愕的神情,她无奈一笑:“你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老大。在他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程秋来慢条斯理地起身,当着他的面将栗子塞进了自己头打量着手指上淡淡的咬痕,叹道:“真是白疼你了。
“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给你弄来这袋栗子,都不说让我尝一个。"程秋来低言亭神色惶恐:“对不起......"
候有劲剥了,再吃吧。
"栗子又不怕凉。"程秋来俯身,拉过被子将他露在外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