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骗子
清醒涌来的那一刻，卫琅的情绪难以压制，凌云婉蹙眉，只是提醒他道：“小公爷，你喝醉了。”闻言，卫琅勾唇，“我是喝醉了。”
才会因为她，失心失魂。
长公主的轿撵停在湘居门口。
风风火火便往里去了。
卫琅松开凌云婉，姑且放过她这一次。
等画像拿到手，再与她算账亦不迟。
“开门。”
凌云婉听见声响，忙将衣裳穿全乎，以免在上官仪面前失态。
上官仪的人推开门时，床榻上的凌云婉长发散乱，一双眼睛通红,活像刚被欺负了。
她走进去，没等卫琅的示意，命人收拾东西。“回国公府。”
“阿琅，近来城中有奸邪作乱，你辅佐陛下，还天下清明太平。阿婉这头，我替你照料着了。”上官仪话音刚落，卫琅便笑起来。
“母亲这是何意？您想塞人，赛到我床上。塞不进来的时候，您整日头疼，如今塞进来了，却又要插手？”上官仪听着卫琅的讥嘲，脸白一阵红一阵的。“长公主，我随您回去。”
就在这时，凌云婉起身，应了下来。
她看见了卫琅的威胁，却也当成是没有看见。上官仪待她好，这事儿她还算分的清楚。
何况，跟上官仪回国公府，总要比在这里强许多的。也不知，玉牌多事情什么时候暴露。
她要早做谋划。
近来城中的流言已让上官仪心中有十分的不适，如今被卫琅这般讥嘲过，上官仪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凌云婉看得出她心情欠佳，便与她说起近来在湘居的事。
上官仪被她说的勾了神过去。
看见她笑，上官仪便道：“你尽说些好听的，你在湘居过的如何，我也有所耳闻。何况，阿琅那个性子，我如何不知？”
凌云婉只是笑了声，没有主动接话，上官仪问她：“城中起了这样的流言，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是真是假在阿婉心中并不重要。”
“哦？”
上官仪觉得有趣，问她：“为何如此说？”凌云婉抿了下嘴角，而后道：“嫁与国公府这些许时日，您如何待我，我铭记于心。那些事情，不论真假都是过去的事情。无论它是真假，也不会改变您对我的态度。所以，何必在意真假？”
“我没看错人。”
当初，凌云婉替继妹替嫁，她不是没有想过，把人退回去，逼凌家把正主交出来。可她喜欢凌云婉，只觉得，若把她退回去，从此，兴许再无缘分了。
马车摇摇晃晃行至国公府。
叶酝听闻长公主去接凌云婉的消息，兴奋地跑出来，“大娘子！”
凌云婉看着许久不见的叶酝，知道她想问什么，当即回她道：“我无事。”
派去凌家打探的人回来，有了消息。宋吉去湘居寻卫琅，只见院子里清冷，少了许多人影。
“小公爷，这是大娘子表兄的画像。”
说罢，他将手上的画卷递过去，交给卫琅。一边说道：“侧妃娘娘听闻我们在打探消息，主动将自己的贴身婢女送来了，说凡是您想听的，她都知道。”卫琅翻开画卷，说：“让她进来。”
宋吉看着卫琅手上的画卷，震惊了声：“这画像上的人，好像您…
空气中，彻底安静下来，没了任何气息。
宋吉抬手在自己唇上打了一巴掌，不敢再说下去。那婢女得了令，走上前，跪在卫琅脚底。
“小公爷想知道什么，民女知无不言。”
卫琅盯着画像上的人，手用力，想要将其撕碎。他忍了又忍，朝着那婢女说。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尤其是，他们二人的私情。”
婢女想到来之前，凌知兰与她交代说过的话。“卫小公爷突然来查隋昭的事，这其中必然有猫腻。”“若不然，查一个死人做什么呢？”
婢女说：“不若派奴婢去，添油加醋些，总能离间她二人。”
凌知兰蹙眉道：“不妥。”
“隋昭与凌云婉之间的事，还用得着你添油加醋？再者，他二人的感情本就不好，何须你离间？”想到这儿，婢女如实说道。
“画像上的人名唤隋昭，是我们凌家姑小姐的儿子。可惜，姑小姐去的早，留下表少爷一个，他连书都读不起了，于是，便来投奔凌家。”
“起初，就是与大姑娘一起读书练字，游山玩水。二人的感情好得像是亲兄妹一般。”
“甚至，大姑娘还想要老太太给她和表少爷指婚。”听到这儿，卫琅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笑意。婢女抬眸，看得心惊胆战，原本来做这差事，她心中不知道有多过瘾。可是，当她真的面对卫琅的时候，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只是，那时候表少爷想要建功立业，无心于儿女情长。便与大姑娘一直以兄妹相处。”
“后来，表少爷从了军，在长沂一战死了。”“你说他死了，死在哪儿？”
卫琅重新问了一遍。
那婢女说：“死在长沂。”
说罢，她心中不免觉得奇怪，卫琅便是在长沂之战回来的，这场战役，他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会忘记？而她不知道，卫琅不是忘了，而是串联了某些事情。“接着说下去。”
凌知兰吩咐过她不要多嘴，更不要减油加醋地歪曲事实。原本没什么了，临行之前，她又想起来一桩。“小公爷，还有一件事，巧的很。”
卫琅挑眉，婢女说：“曾在您府上陆姑娘，陆茗，她是大姑娘的表妹。她们是姨亲姊妹。”
婢女说完，卫琅这头没有任何反应，宋吉见状，朝着婢女摆了摆手说："下去吧。”
说罢，他听见卫琅说了一句：“原来，这世上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一切，都有迹可循。
宋吉时常听不懂卫琅的判断，只是心中疑惑，凌云婉究竟瞒了卫琅多少事。
陆茗是她的表妹。
就连这样的事，竞也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而且，卫琅多次因为陆茗而轻待她，如若她早就说出来，说不定，卫琅会爱屋及乌，少为难她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