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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崇(十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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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卫崇(十四)

徐鸯咬着牙,让自己没有颤抖起来。

“……这些事,本也不是妾该过问的。“她把声音放得很软,很轻,“大司马缘何这么看重妾呢?”

“臣没有′看重′皇后殿下。“朱津说,“臣只是'看见′了皇后殿下。”纱帘微动,好像有风轻轻拂过,能听见那细小的、几不可闻的飘动的声响,但又像只是幻觉。

朱津何曾“看见"过她呢?二人每一回见面,朱津才是那个恪守礼节,连目光也从未在她身上流连过的人。

他说的这样语焉不详,但徐鸯却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看见她熟悉南宫宫务,在先帝宾天时准确地判断形势,抢先一步;看见她大刀阔斧,摈弃前嫌,以一己之力担下所有宫妃的性命;看见她把持崇德殿,把北宫的宫人禁卫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看见她与他虚与委蛇,在这样极易行差踏错的对峙局面中艰难地为徐家斡旋。

不过两个月……顶多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她做了这么多。而朱津一直在看她。

哪怕卫崇都没有这样长久而沉默地注视着她……无论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她要么是徐温的女儿,靠着裙带勉强跻身寒门,却也没有几个人真正注意过她;她要么是老实温和的太子妃,和太子一齐窝在南宫,远离权力中心,更阅谈吸引人的目光。

这是她的疏忽。她忘了被人注视的感觉。

哪怕“隔着一层纱帷”,也不可能真正挡住朱津的目光。当她走进朱津的视野,她就已经绝非是那个小小的,用以撬动徐家的把手了。她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今日,大司马带着战报,不去朝堂上,不去宣室,只来这小小的崇德殿…又是所为何事呢?"她问。

“哦,这事的确该与殿下分说清楚。免生胡龋。“朱津笑了笑,道,“徐将军被前后夹击,一时半会,自然是传不出信的。是臣留了个心眼,派了些许私兵,在汉阳一带,瞧见了徐将军的困境,这才来把这事报与我听……此事,臣以为确实不适合在朝堂上说,殿下觉得呢?”

话音落下,徐鸯的眼角颤了颤。

朱津所派的探子,究竞是为了求稳,还是为了提防徐温,这个暂且不论。只说,如果没有这封信,如果没有朱津来告知于她,徐温只能带着几乎所有帝党朝臣的希望,困守首阳。

当然,她相信父亲有能够全身而退的本事。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让父亲打这样不占优势的仗?

说白了,朱津这是几乎在要挟她。是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冲着她笑了笑,礼貌地问她要不要结盟。

“明白了,妾明日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同陛下谈一谈。"半晌,徐鸯轻声说,“也必会提及大司马的苦心。”

朱津却轻笑着,摇摇头。

“不,不必!……殿下还没明白呢!”

“……是妾愚钝,还望大司马把话说明白些。”“殿下不愚笨。一点也不。只是璞玉仍需打磨,良马应懂择主。臣此番特意进宫,为的可不是殿下的提携,更不是让殿下惊惧…“他道,“臣是希望殿下角够看清楚。无论殿下想要做什么,前方总得有盏灯,有道光,否则在黑暗中行路,眼盲耳聋,可容易弄得浑身污泥,伤到自己。”此言委婉,却也猖狂。他的索求终于露出冰山一角,虽然仍旧不全,但只听这话也能听出,他不满足于这单单几日一回的“授课"了。或许打一开始,他便是这样想的。把徐鸯彻底纳入麾下。而非是简单而隐秘的交易。

皇后又如何,深宫又如何,只要能有助益,他朱津向来没有忌口。…只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太狂妄,所以笃定徐鸯应该有他“这道光”,还是他觉察了什么,竟敢直言断定徐鸯会"弄得满身污泥"。徐鸯沉默了片刻,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一一将二人当中的纱帘一把掀开!正是这个动作,才终于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底气。这里是崇德殿。隔着帘帷,只看见朱津的身影,当然会极尽所能地想象他的高大,他的城府,他的可怖。

但朱津也不过是人而已。

轻飘飘的纱幔飞起,被徐鸯勾住,于是二人的视线也可以在空中没有阻碍地交汇。

徐鸯看着朱津,看着他并不康健、甚至有些苍白的肤色,看着他也并不强壮,应当还受过几次旧伤的胸膛一一

看见他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

“大司马既然说'看见′了我,那就好好再看看。"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会为一己之私阿党比周之人,也不是贪恋权势不择手段之人。“授课′也好,依附也罢,本是仰慕大司马威名,就算旁人都惧怕鄙夷,但我以为大司马雄踞一方而不贪图享乐,身居高位而不沽名钓誉,应当是有大义,有奇志之人。

“一一我以为,大司马不会拿几万个士卒的命来与我说笑。”她说得有些急了,胸膛起伏,连脖颈也因呼吸而滑动着,没有任何遮挡,就这么赤/裸/裸地微仰着头,坦荡地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看似是把自己剖开,为人鱼肉。看似是最后一搏,言语冲动。但她也正看着朱津。她能看见朱津的眼睛眯了眯,看见朱津微张着口,也像她一样,喉结沉默地滚了滚。

“殿下这是把臣当做了弄权之人。"朱津缓缓道,“殿下这是觉得臣是拿这战报来要挟殿下…来逗弄殿下?”

他把“逗弄″那两个字说得很圆润,好像斟酌许久,才从舌尖滑出。“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么,恳请大司马告诉我……告诉妾。这等重要,关乎国家社稷,关乎几万将士生死,关乎我父性命的军情,为何大司马要拿来告诉妾,宁愿让妾告知陛下,而不去换功劳,不去换声名。

“不图名利,大司马还能图什么?图妾吗?“可妾只是一介一一”

“一一铁匠女。"朱津不疾不徐地接下了她的话。其实徐鸯本想说的不是这三个字,但当朱津说出这有些久违的三个字,她也觉得就是这三个字,恰恰好好,正当其分。“是的,"她朗声答道,连自己也惊于这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大胆,“徐家不过是打铁出身,要在这世间谋生,需要攀附大司马。妾亦是。此乃形势所迫,无奈之举。但大司马所图,恕妾不明白。”

朱津看着她,这回,没有很快应答,能看见他脸上微微起伏,好像咬了咬牙,几乎是在遏止什么欲望。

安静之中,他抬起手来,一边回头,一边把刚放回桌案的茶盏又捞了起来,抿了抿。

“有点苦。“徐鸯提醒道,“今日你来得早,我让下面人…“她又很快意识到这时机不对,闭上了嘴。

昨日的陈茶。

若放常日,她是打死也不会认的。这样冒犯朱津,别说是送茶的宫人,连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既然今日已经顶撞他顶撞成这样了……

朱津扬了扬眉,没有计较,反而又多饮了一口。末了,摇晃着茶盏,好像对着酒盅一样,看了又看。

“我从前也只能喝得起这样的茶。"他突然说,“你原先是铁匠女,我原先也是山野村落中的野小子。朱家在平舆树大根深,但我父厌弃我母子,自我记事起,就随母亲在别庄居住。四岁母亲离世,婆子年迈,至此再无人管我,哪怕在山里走丢了一两日也不会有人发现。”

说着,他又突然顿住,看了徐鸯一眼。

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他朱津如今权倾朝野,那他小时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也都被人当做轶事趣事,流传开来。徐鸯也听过一二。都是用来传颂的,而非讥讽的。

包括他如何十几岁在平舆北的小城沈亭杀贼成名,又是如何孤身一人入军,如何拜了大家陶期为师。这些也都是人尽皆知的。只不过,他这一眼,却教人觉得……仿佛在无疑间窥见了什么不体面的隐私一样。

徐鸯只好有些莫名地别开脸,不去看他。

片刻的沉默。

朱津终于又开口,这回声音低沉了些许,平静了些许。“…想必皇后殿下也知道。臣起事至今,未娶妻,未过继子嗣,更没有培养什么看好的后辈子侄。”

这话就有些跳脱了,但徐鸯似乎隐隐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我……可以明白。“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嘴里有些干涩,急声道,“大司马为国为民,大公无私,确实是一代豪杰。”

“不。"朱津的话却坚定地,不可阻挡地在这咫尺之间轻轻回荡,“臣有私欲。正因为臣是最自私之人,不信血脉,不信宗亲,臣只信自己的眼睛。臣所求,不是自己的基业能够护佑子孙,正相反,臣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护佑臣的基业,臣要一一”

最后四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徐鸯倏地,受惊地抬起头,看向了他。他注视着徐鸯,无声地把这一句话说完了。一一万、世、流、芳。

“……若我不情愿呢?″良久,徐鸯说。

“如果不愿意,殿下大可一走了之,或者敷衍了事,何必……“朱津的眼神慢悠悠地挪到她勾住帘子的手指上,又很快恭敬地垂下,“……何必直面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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