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番外.强取豪夺if线2
“你要不要?”
他看着她,哑声问道。
一开始,沈棠宁没明白他的意思。
她不问,他也只是沉默着,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语不发。虎狼在捕猎之前,通常会以蓄势待发的姿态隐匿在暗处,一旦被它们找到可以捕食的机会,便会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先用尖利的牙齿咬透猎物的脖颈,待吸食到湿润甘甜的血汁,再将其撕碎嚼烂,连着骨头都吞入腹内,填饱肚子。
任是谁被他用这样阴暗如饿狼一般的眼神死盯着,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更何况这人的眼神之中,似乎还透着一股沈棠宁毛骨悚然的邪意。她强迫自己睁着眼,咬破了舌尖,脑中终于清醒了几分。沈棠宁隐约记得,自己这一次是受哥哥沈连州之惠,萧良娣的弟弟忠毅侯盛情邀请来参加萧良娣的生日宴。
在宴会上,萧良娣对她很是礼待,还说待用完膳带她一起去游园赏花,令她颇有些受宠若惊。
这在以前,是从来不会有的事情。
甚至连带着,周围的其它贵女都对她也客气了起来。以至于,她不知被谁多灌了好几盏酒,怎么推都推脱不过,其实她平日里是滴酒不沾,根本吃不了酒的。
后来……她便因不胜酒力,头昏脑涨,被几个婢女簇拥着进了一个房间之中,睡了过去……
沈棠宁猛地惊醒。
她突然有了一个恐怖地、惊雷般的念头一一她中了药。
怪不得她身上这人会如此镇定,告诉她不要去做无谓的挣扎,原来他早就知道……
不行,她绝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丢了清白。看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神色冷淡,难以叫人亲近,却似乎不是那等好色狂浪之徒。
他既能强忍着不肯碰他,定然是一位,是一位正人君子吧……尽管沈棠宁在非常努力地维持自己的清醒,口腔中的血腥之气却越来越淡,头脑也越来越昏沉,而越来越清晰,是眼前男人带给她的感觉……“你要不要?”
蓦地,他像是终于不耐烦了,掰过她的下巴,贴着她的脸,再次出声问道。这次的声音里,已多了几分急促与强硬的味道。沈棠宁下巴肉被他掰得疼,迷迷糊糊掀开沉重的眼皮。她想说"不"。
然而她的嘴巴却自有主张。
“要,你!唔……”
谢瞻翻身下来,躺在床上,长长地吐出了胸臆间的一口气。衣服早已被汗水打透,黏腻在身上,但浑身从头到脚,包括五脏六腑到每一处的经脉,却是这二十一年来从未有过的爽快舒泰。他倒是舒服了,沈棠宁就惨了。
她本是初次破身,身子自小又病弱,被他这番翻来覆去地煎熬,此刻便如朵被雨水滋润过头的海棠花失了精气神,蔫巴巴地趴在枕上。这人光顾着自己舒坦,完事也不管她,药效过后,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渐渐退去,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车轮碾压过得酸软无力。谢瞻闭了会儿目慢慢平复。
估摸着待会儿就会有人来捉奸了,他立即起床开始穿衣。他的上衣还好好儿穿在身上,地上都是被他随手丢的她的衣服,他触到一条鹅黄色绣嫩叶儿的肚兜儿,收回手。
听她半天没动静,剑眉微皱,扭头瞥过去一一她满头凌乱的黑发一缕缕披散在雪白纤瘦肩膀与后背上,紧闭着眼儿,脸伏在枕上,腰肢和两条腿儿却被扭曲成一个格外古怪的姿势。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她的脸骤然涨红,露出难堪的神色,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去掀被子,手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被子刚才都被他一齐丢到了地上去。长长的发遮住了她雪腻香酥的上半身,她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人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起了头。一面掩着胸口的雪痕,神情是极其慌乱惶恐,腮边犹有泪痕,眼尾通红,眼睫末儿也湿湿润润。
谢瞻的目光扫过床褥上的那抹血色,一怔,片刻后,又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
“你可知我是谁?”
她抬起眼睫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触到他那双冷峻锐利的凤目,又垂下眼帘,摇头。
谢瞻说道:"我会去你家提亲。”
“不过你这样的身份,只能做我的妾。”
沈棠宁的脸霎时雪白。
她咬了咬唇,低声道:“不必了,我不用你负责……”“你可知我是谁?“谢瞻已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打断她问。这个女子,在普济寺的时候谢瞻是见过的。从他十五六岁开始,不论走到何处,总有年轻的女子喜欢佯装偶遇他,像是崴脚扭腰被欺负丢帕子等等诸如此类的戏码,他早已屡见不鲜。自负一些说,这个女子,从一眼看见她,他就完全地看穿了她的心思。上月他获悉在普济寺中可能藏匿着东契人的奸细,便亲自领人去了寺庙。未免打草惊蛇,他与几个锦衣卫扮作香客悄悄潜入了庙中。当时正在下小雨,他四处不动声色地搜寻,忽无意瞥见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子站在雨幕之中淋雨。
这自然引起了谢瞻的警觉,毕竞下雨天的清晨,寺庙中孤身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周身没有仆从,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多半有问题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她的两足都陷在了一滩泥泞当中,拔不出来,浑身又几乎被湿透,看表情十分狼狈捉急。
见他过来,开始时她有些疑惑,一双杏眼睁大怔怔盯着他看,似在端详什么。
等她苍白可怜的脸蛋上露出期待而羞涩的表情,后面表情又莫名其妙变得畏惧害怕之时,谢瞻已是了然,见怪不怪了。恐怕这又是哪个爱慕他的女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不得不说,她的戏演得比旁人都强,那番楚楚可怜的姿态,配上她无辜美貌的脸蛋,险些把他都给哄骗了。
他将她解救出来,丢下衣服给她也不过是看在她着实可怜的模样,不然别戏演过了,人一病病没了。
后来出了寺庙,他随口问了一句手下姜磐这女子是谁。姜磐说道:“不知那小娘子生得是什么模样?据属下所知,今日在庙中的有两位小娘子,一位夫人,一位是吏部侍郎的次女曹氏,一位是定远侯的姐姐秦氏,还有一位是平宁侯的妹妹沈氏。”
谢瞻说:“模样尚可,打扮陈旧。”
姜磐抓了抓头。
他是一向知道自家这位顶头上司嘴巴刻薄,能从他嘴巴里听到句好话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老都开了尊口说人家模样儿尚可,那模样必定是差不了了!再说这打扮上稍显陈旧一一
前两位曹氏娘子与秦氏夫人,一个出身书香世家,一个乃睿王外家的女儿,除了最后一位平宁侯的侄女沈氏,他记得沈家的门第似乎破落多年了,这一门似乎也只有那位年轻的平宁侯颇有几分才干。姜磐说道:“大人说的,大约是平宁侯沈连州的妹妹沈大小姐吧?我听闻她样貌不俗,但也没见过她到底生得是何模样,这女子应当不会是什么契国细作,她从小就在京都城长大,父亲沈弘彰早死,一直和母亲哥哥生活在一起,不可能与契国有关系。”
姜磐分析得头头是道,连沈棠宁早死的爹都知道清楚地叫什么名字,等他话毕,却见谢瞻在眯眼看着他,目中有审视之意。姜磐被看得心里发毛,哂笑了起来。
“您怎么这样看我,可是属下哪句话说错了?”谢瞻很是不悦。
在他眼中,沈棠宁既然故意与他制造偶遇,必定是一心痴慕他的。今日是他失算,竟在太子的宴席上中了招,与这女子发生了肌肤之亲。夺走了她的清白,他定然是要负责的。
只是她明明目的达到了,这会儿却又在这里装清高,着实叫人费解。“你可知我是谁?”
他不耐烦地发问,手中也加重了力道。
沈棠宁蹙起了眉。
她偏过头挣扎,想要推开他的手。
“不管你是谁,我不会给人做小…”
“闭嘴!"他忽地低低呵道。
门外的不远处传来几人说笑的声音,谢瞻听了片刻,抬手捂住沈棠宁的嘴,接着将她整个人连带着衣服都卷进被子里,推窗跳了出去。谢瞻身手矫健,两人很快避开来往的太监与婢女,藏身到了一处库房中。落地之后,听到鸣鸣的声音,他立即将怀中的沈棠宁放了下来。刚掀开被子,便见一具软玉温香的身子,粉扑扑的小脸喘着气倒在了他的怀里。
被子里的沈棠宁不着寸缕,又被他这么抗抱着来回翻跑,早已憋闷得气喘吁吁,头晕目眩,眼睛见到光亮之后,腿间那令人难以启齿的酸疼,又叫她的腿脚发软,根本站不住,软倒在了谢瞻的怀中。她难受地蹙起了眉,大约是她手软的缘故,推了好几下,才总算把男人搂在她腰间的手推开。
“今日,是我吃多了酒,……”
站定后,沉默片刻,她沙哑着嗓儿道:“公子,我不必你来负责,你赶快走罢。”
今日的东宫之宴,来的多半是皇亲国戚,看这男子穿着打扮,样貌气度,即便不是凤子皇孙,也必是天潢贵胄。
这样的男人,她嫁不起。哪怕丢了清白,也唯有自认倒霉。谢瞻阴沉着脸盯她好半会儿,不知是不是沈棠宁的错觉,她也不敢再抬头看,听他冷笑一声,开门走了。
她的衣服被他剥了个干净,丢在了地上,又被裹到了被子里,幸好也没有特别的皱。
沈棠宁想蹲下去把自己的衣服取出来穿上,可她刚一动,便觉腿间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下来。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打开被子……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感涌上心头。泪水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她一面默默流着眼泪,一面从她的衣服里翻找到一块帕子,正擦拭着腿间的污渍,突然门又被打开,那人去而复返。她急忙裹紧了被子。
谢瞻走到沈棠宁面前,冷不丁地丢下一物。那物冰凉凉的坠到她的怀里,砸得她锁骨都有些疼。“拿着,去换了钱喝碗避子汤!”
他冷冷说罢,扬长而去。
沈棠宁看着手中的那块似乎价值不菲的玉佩,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以至于连那玉佩上刻的谢瞻的名讳她也不想再去看,想直接丢了,就重重一摔,扔到这库房的窗台上了。
费了半天劲,好容易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了,想了想,为了防止给旁人留下什么证据,只得忍着怒意又捡了回来,掖进怀里,一步一颤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