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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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怀念一眨不眨地盯着段淮岸。
段淮岸神情很冷,眼神里若有似无地映着委曲求全。刹那间,怀念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像是在调戏良家妇男。
愧疚感倏忽间涌上心头,怀念伸手把他头上的猫耳朵发箍给摘了下来。动作到一半,段淮岸夺过她手里的猫耳朵发箍,改戴到她头上。戴好后,段淮岸往后与她拉出点儿距离,他轻抬眉,语调玩味:“这玩意儿--"
“啊?"怀念莫名。
“宝宝好可爱。"段淮岸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看得我都硬了。”“......"怀念沉默几秒,突然解开安全带,作势开门下车。
车厢内响起细微的一声“哒一一”
怀念无论怎么按车锁,车门纹丝不动。
她心里有股强烈的预感,强行绷着表情,温声细气地提醒他:“这里是在车库,外面很多车的,也有人会下楼开车,万一来人正好经过我们的车呢?“车窗贴了膜,外面看不到里面。"段淮岸头抵着椅背,眼神很傲,盛气凌人的冷感,"惹我的时候没想过后果?
"
"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怀念好脾气地说。
“嗯,"段淮岸看似很讲道理,实则毫无道理可言,“宝宝,去后座。”怀念深吸气:"我不想去。"
段淮岸笑了,他左手按下按钮,主驾座椅慢慢往后退,给主驾腾出空间。“坐我腿上,"他说,"我一直都想在车里做一次。”
怀念觉得以前那个恶劣不羁的段淮岸又来了,有种不可理喻的荒谬感。她整个人紧贴着车门,一副不愿意搭理他也不会听他意愿的抗拒。段淮岸躬起身,越过车内的中控就压向副驾驶的怀念,他虎口掐住怀念的脸,唇瓣热烈滚烫地磨着她,吻的又急又凶,唇齿碰撞,紊乱的气息瞬间点燃车厢的温度。空气里弥漫着无言又浓郁的暧昧情热。
一吻结束后。
怀念脸颊微热,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经圈在了段淮岸的脖子上。她气息不稳,轻喘气:“会被人看到的。
不会被看到。
"不会的,"段淮岸与她额头相抵,黑暗里,他双眸滋长着蛊惑迷醉的欲,"去后座,段淮岸今天开的车是库里南,后排空间宽敞。
气息滚烫,理智被蒸发。
怀念屈膝坐在段淮岸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无尽地缠吻。段淮岸将她的头发都撩到她颈后,手心拖着她的后颈,他吮吻着她,沿着唇角往她细腻的颈边,灼灼气息扑在她身上。
得到。
“以前就想这么做了。”他喉咙发干,哑声道,“外面是看不到里面,但宝宝,外面听怀念呼吸一滞,霎时脑海里有种背德的刺激感,这份感觉令她全身紧绷,而她的反应尤为明显,段淮岸将指尖伸至她眼前,“还说不喜欢,你看我手,都是你的......怀念浑身颤抖,指尖不安地掐着他,再度退缩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先在车里,"段淮岸撕开塑料包装,他把东西塞在怀念手上,"你来。"他双手压着怀念的双膝,让她意乱情迷的身体难以逃脱。衣料摩擦,发出声响,车厢内又闷又热,怀念浑身冒汗,“......我不会。”"刚刚不是往我头上戴发箍吗?"他神态慵懒又惬意,好似箭在弦上的人不是他一般,还有闲工夫拨弄着她脑袋上的猫耳朵发箍,“两个头,你不能厚此薄彼。”怀念的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了。
他按着她的手,哼笑了声:“想快点儿上楼,就快点儿给我戴上。”怀念眼里浮现层薄薄的水汽,她咬着唇,磨蹭着动作。段淮岸的手并没有闲着,沿着她的膝盖往后,揉捏着她。车厢内的水汽愈来愈多,温度愈发升高,逼仄滞闷的仿若迟迟未来的盛夏。
感受着跌宕起伏的波澜。
怀念把这当做一项任务,哆嗦着完成后,还没来得及抬眼,整个人被他拥入怀中,的红霞,看着她眼神迷离,看着她紧抿的唇线,脸上的表情紧张又愉悦。段淮岸垂眸看着她,看着她清纯的脸染上了绮糜的欲,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泛起暧昧一切都是因为他。
只有他才能影响她的情绪。
“宝宝,"段淮岸喉结滚动,话语里占有欲强烈,“说喜欢我。"
怀念仰着头,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她眼角微微湿润,咬唇压抑地喘。耳边,是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快说喜欢我。”
“说你爱我。"
"只爱我。
她眼角滑出一滴泪,化成他怀里的一滩水,她失神地靠在他肩头。过了好一会儿,段淮岸发出声闷响,他们之间似形成世间最小面积的湖。他嗓音带着黏沉的哑:“为什么不说喜欢我?
他气息滚烫,密密麻麻地涌进地耳蜗里,也涌进她的心里。怀念浑身发软无力,蹭了蹭他的颈窝,呼吸洒在他颈间喉结处,她吸了吸鼻子,声线都带着余韵在抖,......我喜欢你。”
段淮岸掌心扶着她的后脑勺,听到她这声后,偏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宝宝好乖。”两个人在车里又待了会儿才下车。
怀念下车时,看到后座真皮座椅里的混乱,她情潮未退的脸,更红了。她转眸看段淮岸。
他由来抽离得很快,此时此刻,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神色清淡寡冷,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疏离。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块巴掌大小的布料。怀念浑身不自在:"你还给我。"
"湿了穿着不难受?"段淮岸自顾自地将其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怀念的大脑几近空白,有种窒息的感觉,"你还给我呀。"下地亲着她,两个人仿佛连体婴,"我陪你看房,这是我的报酬。“不行呢。"段淮岸搂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他旋即低头凑近她,有一下没一怀念推开他:"我宁愿给你钱。"
段淮岸:“我有的是钱,不缺钱。”
出了电梯,回到家里,怀念无奈:"我要把它洗了,你还给我。"再洗它。"
"我洗。"段淮岸神情慵懒,话语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先给你洗澡,洗完澡段淮岸的放纵日子只有周六这天,因为周日一大早,怀念的生理期如约而至。怀念的生理期持续一周。
这一周,段淮岸都很规矩。
五月眨眼就过,与五月一同结束的,是怀念的门诊工作。怀念看了眼六月的值班表,她六月最后一周安排了门诊。
而许芙和迟径庭的婚礼恰好就在那周的周六。
怀念收到许芙发来的电子请柬时,她正结束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她和许芙聊了几句,而后,办公室门被人敲了敲,有一道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怀念医生在吗?
怀念闻声探头,意料之外地撞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是许一澈。
澈面前:“有事吗?
怀念给许芙发了条"我有事要忙,待会再聊",发完消息后,她收起手机,走到许一一会儿吗?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许一澈的神情里带着渴求与讨好,他挠挠头,问:“你要是不忙的话,我们可以聊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不想引得大家注意,怀念说:“我请你喝杯饮料吧。"怀念来到自动贩卖机旁,她买了两瓶饮料,一瓶递给许一澈。许一澈接过来,双唇蠕动:“谢谢....."后面那两个字,只有口型,没有出声,但怀念看清了,他要说的是--谢谢姐姐。
怀念收回视线,她淡声问道:“你想和我聊什么?”
许一澈说:“爸爸和哥明天出院。
怀念:"嗯。
许一澈:“哥说,谢谢你给他做手术。”
怀念想,许一澄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他或许会冷嘲热讽地说,“没想到她居然混得这么好,当上医生了。”
但这并不重要,她也不在意许一澄说了什么。
怀念说:“这是我的工作。"
话语透着股,迫不及待撇清与许一澄关系的冷淡。
许一澈也察觉到了,他眉头紧皱,似是纠结再三才说:“姐,其实这些年,爸一直把你挂在嘴边。他说你是个特别优秀的人,他有三个孩子,可是最优秀、最让他骄傲的那个孩子,是你。
天花板,"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你在家,会不会好一些?我会不会有个依靠?姐一一""家里这些年老是在吵架,爸和妈吵,妈和哥吵,哥又和爸吵,"许一澈无力地望着他偏头,看向怀念,"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榜样,我很努力地学习,想像你靠拢,但我发现,我做不到你这么优秀。你是南城的高考状元,而我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南大。怀念听不下去了:“因为我很优秀,所以你希望我回家,是这样吗?”"不是。"许一澈说,"我们是姐弟,是一家人。"
"我们不是一家人,"怀念说,"是你妈妈和你哥哥把我赶出你的家的,你小时候住的房间,是我的卧室。当然,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但是许一澈--"怀念说:“我不会恨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我也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一个人。"
了这间医院,我们就是陌生人。
"就这样吧,"怀念站起身,离开前,扔下最后一句话,"以后不要打听我的消息,出和许一澈聊完,怀念若无其事地回了办公室。
很快,她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并不觉得这是件能影响她情绪的事,在她眼里,这件事还不如她和段淮岸晚上吃什么重要。
隔天,她听到办公室的人心不在焉地问,"vip病房那两位是不是出院了?”有人答:"是,也住了大半个月,该出院了。
办公室的人闲来无事就会聊会儿八卦,怀念听了会儿,没有参与,因为她又要上手术台了。
她平均一天三台手术,整个人都要忙疯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门诊的工作。
时间就在一台又一台的手术中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六月底。怀念迎来门诊,也迎来许芙和迟径庭结婚的日子。
许芙和迟径庭的婚礼分下午场和晚上场。下午场是在户外,晚上是室内。迟径庭在外面招呼着,怀念东张西望,并没有找到许芙的身影。下午场是三点开始,怀念和段淮岸提早半小时到场。此时场地里已经有了不少人,迟径庭眼尖,一眼就找到他俩,他和面前的人说了几句,而后立马赶到段淮岸面前。不待怀念询问,迟径庭就说:"你姐妹还在梳妆打扮,我让人带你过去找她呗。怀念弯着眼:“谢谢。”
迟径庭找了个人,带怀念去酒店套房里找化妆的许芙。他和段淮岸聊天,"怎么样,哥们我今天帅不帅?"
段淮岸拿了杯果汁,敷衍道:"帅。"
迟径庭摸摸下巴:“我真是大帅哥,难以想象,我这种帅哥居然英年早婚。”段淮岸瞥他一眼:“二十八,不早了。"
迟径庭小时候生了场病,比同龄人晚一年上学,因此,虽然他做事分外不靠谱,时常闯祸让段淮岸给他善后,但是他比段淮岸大了一岁。“那你觉得几岁算早?”
"二十七。
迟径庭很是嫌弃,"你倒是想英年早婚,怀念愿意吗?""她上个月买了套房,"段淮岸语气很淡,然而说出来的内容,是刻意的炫耀,"婚房,懂?
"
迟径庭觉得他简直无可救药,他忍不住提醒:“今天你爸妈也在,你说话可注意点儿。
段淮岸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好注意的。”
迟径庭无语。
聊了没一会儿,又有朋友过来,迟径庭拍拍段淮岸的肩,“我过去招呼人了。”段淮岸:“嗯。”
他独自一人留在这边,准备找个地方坐下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个人"你好,"来人五官艳丽,话里的搭讪意味十足,"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不是,"段淮岸眉目冷冽,没有一丝犹豫地说,“我和我未婚妻来的。”来人一愣,讪笑着离开。
她走后,眼前被挡住的视线也松散开。段淮岸眼稍稍抬,猝不及防地与站在离他约三四米地方的人对视。
是程松月和段屹行。
程松月嘴角抽了抽,对着段淮岸翻了个白眼。
而段屹行神色一贯的温润儒雅,话语里却充斥着极强的压迫感:"未婚妻?你什么时候订的婚,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