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开局六十条鱼
恶心。
真是太恶心了。
怎么会这么恶心?
段危亭不由往后倒退了一步。
段危楼,体面的是他,可他却觉得狼狈的是自己。
出于一种滋味莫名的情绪,他撇过了头,不想再看躺在那里的哥哥。明明痛苦的是怎么可以背叛他?
胃部一阵一阵地绞痛。
愤怒、惶然,还有.......
嫉妒。
怎么.....躺在那里的不是他?
几乎是浮起这道心思的刹那,他就惊了一跳。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他被符彧打坏脑子了吗?
段危亭惊恐地抬头,在触及符彧的视线时,眼睛又像被刺痛了似的。上段危楼,而是神经病一样抓起手机就跑。
他快速挪开眼神,不敢看下去。突如其来的惶恐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再也顾不符彧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拔脚就跑:"他不管他哥了?"
“谁知道呢?"路维安收回了然的目光,笑意如同水纹在湛蓝色的瞳孔中一圈圈荡开,"这么快就玩腻了?那要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吗?"
"什么?"她纵容地伸出手,任由他握着她的手褪下裤腰。白皙的大腿根露了出来。
她低下头,顺势摸上腿根上纹的字--贱狗。
"你的。”
路维安亲了她的眉心。
符彧奖励性地用力咬破了他的嘴角:"乖狗狗。"
气息一触即离,艳红的血在嘴唇晕开。瞳孔禁不住放大,他压抑着兴奋,声线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心情:“要怎么处理床上那个?"
“给我一张钞票。"符或思考了一下,向他摊开手。
崭新的纸币轻轻落在她掌心。
焦,涣散而又黯淡。她卷起钞票,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巴。她返回到房间,居高临下地欣赏了一会儿神色恍惚的段危楼--他的目光已经不能聚然后将钞票塞了进去。
"谢谢款待。"
符彧彬彬有礼地说道。
涎水打湿了干燥的纸币。
段危楼一动不动,满脑子只有--他硬不起来。
据说那天之后,段危楼偷偷去看了很多医生。不过这不是符或需要关心的,因为这周末江女士要求她去官署找她。
这是她第一次来。
江怀瑾有别的事要忙,简单带她熟悉了一下同官署的同僚后,就领着她的新秘书匆匆忙忙走了。新秘书是个年轻男人,好像也是什么高材生,一双眼睛偶尔看向江怀瑾时总忍不住流露出崇拜和仰慕。
临走前,符或和她在办公室进行了简短的对话。
“毕业后打算做什么?有想过吗?还是说想继续深造?
符或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没打算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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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瑾点了点头:“那就来接我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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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我替陛下忙前忙后,也算干了些实事,好歹让家里有了点起色。"“江家前些年不太行,因为那阵子在削爵,俸禄、权利、地位.....什么都在缩减。近她转了转戒指--上面刻着家族徽章,然后拍着符彧的肩膀:"我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当然,如果你能做到更好。做不到,或者没有这方面的野心也行。"只要维持现状就够了。"
江怀瑾最后对她说:"保持原地不动,有时候也是往前走。"
符或坐在江怀瑾的椅子上,开始翻今天要批的文件。
文件都不是非常紧要的,孟引璋介绍说平时大部分工作都是这样的,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复杂高深。很多甚至是一些高官贵族的家长里短。还没翻几张,忽然有人敲门。
"进。"符彧头也不抬。
一缕绿茶香缠缠绵绵勾着她的嗅觉,她终于抬眼正视旁边这个年轻男人。秀气典雅--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不过很显然,本人性格大概完全相反,烧得很!
符或假装察觉不到他的小心思,亲切地问道:"有什么事吗?""我来给您送资料。"他垂下眼睑,面容羞涩。然而随着他的靠近,那股绿茶香越发浓了,简直是大张旗鼓地宣扬着自己的存在。
"喷了香水?"她笑起来,"挺适合你。"
呵,小男人!以为这样就能勾引她了吗?她玩过的男人比他喝过的绿茶都多。绿茶状似惊喜道:"真的吗?您喜欢就好。"
交接文件时,他的手轻轻从她掌心划过,然后拿朦胧含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才腰肢款款地退下。
结果这边刚退下,另一个又敲门跟进来。
银框眼镜,正装也穿得整整齐齐。柔顺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神色正经。他一板一眼地询问道:“您需要休息吗?还是说我给您揉揉肩?"
新花样?欲擒故纵?
符或也装模作样坐正了,一本正经颔首:“可以。"
得到了她的许可,银框眼镜走到她身后,力度适中地替她放松筋骨。符彧被他捏得简直要昏昏欲睡,她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他动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是她看错了人?心黄看谁都黄?
"您好,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清亮的声音。
还有人?
符彧:"进!"
这回来的倒是个性格阳光开朗的,脸上的雀斑更点缀出一种俏皮可爱。他穿着同样的正装一一或许这就是他们统一定制的工作服,然后端着托盘走过来,还不忘悉心地关上门。
银框眼镜没出声,好像没看见他;他也目不斜视,径直忽视了对方的存在。托盘被放在办公桌上,小雀斑笑起来,两颊凹陷下去小小的酒窝:"您这里好暖和,感觉外套穿了都多余。"说着他自然而然地将衣服脱掉。然后凑近,俯身给她沏茶。
好、好大!这就是所谓的深藏不露吗?
到底是第一天上岗,符或克制着自己的眼神,努力不粘在他的衣领下。晃眼的,还是衣领下不经意跳出的一片雪白。
他外面穿得很正经,里面竟然是件低领。随着他弯腰,曲折的腰线被勾勒出。而最或许是察觉到她身体僵住,银框眼镜加重了力度,同时拉近了和她的距离。霎时间,她的背部贴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一前一后,极致诱惑!
符彧感动地在小雀斑伺候下喝着茶,终于咂摸出了味。原来她进的不是官署,是盘丝洞啊!
但理智提醒符彧什么都不能干。
饥不择食。
拜托,她倒也没有混账到在江女士的办公室乱搞。那未免太禽兽了。她还没有那么她艰难地将温香软玉从自己身边扯开,面不改色道:“坐久了,我出去转转。”其实刚坐下来不到半小时,不过无所谓了。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着刷了会手机,没多久就有几个人走过来倒水。由于她的位置很偏,还有一盆很高的绿植挡着,没人注意到她。
"看见了吗?孟引璋回来了。"
"这还用你说,上班的路上就看见群里在发了。"
运,跟了个更有前途的。看江大人的样子,肯定是要给这位铺好路再退的。"“哼!他倒是命好,江大人这几年准备退了,还以为他要完蛋了,结果让他撞大成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真是丢人!”
“还说呢!你是没注意那些小贱人已经忍不住发/骚了!一个个又是喷香水,又是穿公
“你怎么不说话了?等等!喂,你不会也想一一”
“别胡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在想...."”
"在想什么?"
“我们本来就是作为给那位当秘书的候选进来的,只不过没选上才沦落到在官署里干些边角料的活。可要说孟引璋胜过我们,我可不认!当初选人也不是那位亲自选的,现在她本人既然来了,而且听说以后每周都会来。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难道我们不比孟引璋年轻、不比他更会体贴人吗?
"
"我看你这样,不像是只想把孟引璋拉下来。你想上位?"“瞎说什么!江大人能让自己亲儿子受委屈,做弃夫?”"那你就是想做小。"
沉默了一会儿,这个人终于不装了:“你不想?"他冷哼一声:“能给一个年轻有前途的女人做小,是多少男人抢破头也争不到的好事!
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又去哪儿?
"
"给那位准备下午茶。"
等两个人都走了,符或啧啧感叹着从绿植后面晃出来。男人啊,男人!真是一群势利的动物!
想要找个纯真、不世俗的男人真是比登天都难。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符彧唏嘘不已。
理。办公室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冷了的茶,以及一件外套。东一扯、西一扯,小半天时间就没了。她想到桌上那叠文件,赶紧走回去继续处多明显的心思,她一看就知道。
暂时不想和他掰扯,符或直接把他外套挂到门外的把手上,连托盘都一并放在门口地上,等他们来收拾。
她假模假样咳了几声,开始正式工作。内容很简单,概括而言就是站队、表态。第一桩:首相林纾未经允许私自前往下城区,并引发动荡。枢密院提出弹劾,要求罚俸。
毫不犹豫地,符或迅速勾了同意。
建议罚他个倾家荡产呢。
呃,等等,还是给他留点吧。他要是穷了,她怎么找他捞好处?从来只有她占别人便宜,没有别人占她便宜的道理!
表探望,并赠送礼金。
第二桩:公爵大人祁晏秋于几日前无故失足落水,目前重伤昏迷。枢密院提出派代否!
符彧义正辞严在意见栏补充道:有碍廉.政建设。
还送钱?不送他一个大耳光就给他脸了!
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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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祁湛要求返回兰德大学上课,且恢复正常监视状态。枢密院表示不赞同,并认为多日前王子私自潜逃,导致被绑架至下城区属于严重过失。提议将王子转学至希德男校。
嗯?她救了个王子?
这是什么运气!怪不得神灯这么好用,原来是神灯背后另有玄机!亏了、亏了..
总感觉还能多要点好处。
符彧心痛地勾了否。
他去了男校,她还怎么用他?好歹等她用不着了再说。“咚咚咚!"
"谁?"她随口问道。
"是我。
"
她一顿,这是林纾的声音。
老东西倒是命大,伤好得这么快。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