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故地重游
一天的财神。
正月初五的寺庙是很可怕的,好像所有人都把这辈子致富的希望都交给这也不知道全国十四亿人口的祈愿，财神听不听得过来。反正乔初意没有一夜暴富的愿望，只求平安,于是初三那天，就和周序霆去了灵隐寺。
路上,周序霆开着车，乔初意无比认真地在副驾驶念念有词。男人狐疑地瞅她一眼,问:“你嘀咕什么呢?”
祖面前许愿才会灵，不然他知道你是谁?
“背你身份证号啊。”乔初意瞥他的表情，仿佛这人问了句蠢话，“这样在佛点点头:“说得有道理。
周序霆被她逗笑了，像是内心里觉得挺扯,但为了配合她,还是从善如流地乔初意:“你也要记住我的才行。"
男人漫不经心地回:“记住了。’
“你记住了?”乔初意打死不信,“骗人。
周序霆一边开着车,一边流利地念出一串十八位数字。.”乔初意噎住，足足愣了十几秒钟,“你什么时候记住的?”几眼就记住了,又不难。
“拿你身份证开房的时候。”周序霆勾着唇,一副理所应当的淡然表情，“看的确不难。
杭州市区的前六位地区码挺简单，加上她生日,只需要着重记最后几位。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无意中记在了脑子里。
乔初意又默默背了遍他的,更简单,帝都市民高贵的110000,最后四位数也顺溜。
想了想,她故意打趣:“周序霆，你北京户口没了哦。”男人满不在乎:“没了就没了呗。
他们一进部队，原来的户口就注销了
乔初意叹了一声:“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个北京户口啊，你倒是洒脱。"“一个户口而已。”周序霆握住她手，“你想要，等结了婚转我爸妈那儿去。.我不要。”乔初意脸一热，“我进你家户口干嘛?我落在杭州挺好的，又没关系。
“行。”周序霆捏捏她手指，满腔宠溺，“那到时候我跟你落在杭州。”他说的是退伍的时候。
要么跟父母，要么跟配偶，而他选择跟她。
乔初意愣了愣:“你真不要北京户口啦?
周序霆勾着唇，淡淡地说出一句:“我跟着你就行，别的不重要。”哪怕只是户口，也要跟她落在一个本上。
乔初意鼻头酸了酸，嗔他:“傻子。’
自从知道他默默喜欢自己那么多年，乔初意就觉得他是个傻子。又傻又让人心疼。
可偏偏有人傻得这么理直气壮。
灵隐寺她跟着爸妈来过很多次，以前爸妈关系还好的时候，每年都会抽空过来许愿，还愿。
两人一边往里走着，乔初意一边给他介绍。
第一殿是天王殿，供奉弥勒，求平安的。.
第二殿大雄宝殿，供奉的是释迦牟尼
，诸事可求，也能求财。
背面的观音众所周知，是求姻缘和求子。
第三殿药师殿，求健康，右侧还有个济公殿，求的是好运，但也有人会求偏财，比如中彩票什么的。
周序霆听她讲得头头是道，意味深长地看过来:“你还挺有研究。“研究什么啊，从小被我妈念得耳朵起茧子了，想不记得都难。”乔初意无奈叹了口气。
小时候跟着过来，妈妈总要提醒爸爸每个殿求什么，别乱求，求错了是没用的。
两人在寺内卖东西的小亭子里买了两捧花，用来供奉，周序霆看着她有模有样的，还挺虔诚，眼底一直笑得宠溺。
乔初意第一个就去了天王殿，把供奉的花束摆好，双手合十，闭眼跪在蒲团上。
她一直相信求佛不能太贪心，要的东西不能太多，只希望佛祖保佑周序霆平安健康，无病无灾，不求他长命百岁，只愿他能像普通人那样，跟她一起白头偕老。
周序霆学着她的样子跪在她旁边，望着高大庄严的佛像。他什么都没为自己求。
只想用他一生的运气，换她如愿以偿。
陪她去过她想去的地方，周序霆说，让她也陪自己去个地方。车开向高架桥，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
可不知道为什么，乔初意却觉得这个方向隐约有一点熟悉。最后来到一片陈旧的住宅楼，被附近新建的高楼大厦围在中间。乔初意愣住了:“这不是.....”
“是我们小时候的院子。”周序霆停好车，看着不远处的大门，目光渺远而深邃，
“部队早就搬走了，周围拆迁建新城区，就剩下这一块儿，听说明年手续办下来，也要拆了。
还是坚强地屹立在那儿。
乔初意看着那一栋栋无人居住的七层楼房，虽然满是岁月沧桑的痕迹，却砖一瓦，每一扇窗户和掉落的墙皮，院内枯死的花草树木，都承载着满满的童年回忆。
“要不要进去看看?"周序霆问她。
那边，帮她拽开车门:“公主殿下，回宫了。
乔初意愣着，他没等到她回答，勾了勾唇，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绕到她乔初意“噗嗤”一笑，把手递给他，可当进入大门时还是有点慌:“我们就这么进去没关系吗?”
社区头疼得很，隔三差五帮忙找孩子。
“没事儿，这地方现在没人管，附近小孩儿也有窜进来玩儿的，派出所和“你怎么这都知道?‘
“我神啊。”周序霆笑着，牵着她继续往里走，穿过被两栋楼夹在中间的主路，豁然开朗。
里面是个篮球场。
乔初意环顾四周，有点茫然:“这篮球场这么小吗?”以前她觉得球场好大
，篮球架好高，到对面围墙那排杉树要跑好久好久。可现在看起来，小的令人难以置信。
“那会儿你是小朋友，当然觉得大了。”周序霆抬手揉乱她头发。乔初意哼一声:“说的好像你不是。"
周序霆还真得意起来:“我十二岁就能摸篮板了，你能吗?”弱书生比璨好更害啊，蚕琵喽鬼一抽，捏他七寸，“十六岁跟沈博瞻那种文“非得跟我提沈博瞻是吧?”男人扣紧她腰，低下头，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不轻不重地，让她感觉到一点疼，鼻尖碰着她鼻尖。乔初意被他抱太紧，哼哼一声:“提都不能提么?”周序霆用力吻了她一阵，沉迷又霸道:“不喜欢你这张嘴念他的名字，听着就难受。
乔初意搂着他脖子，唇角不禁弯起来:“大醋缸。”什么都干得出来。
“对，我是大醋缸，所以你最好听话。”周序霆大言不惭地承认了，“否则我你还找人干他，非法囚禁什么的?
“比如?”乔初意一点儿不怕，望着他眨眨眼睛，“现在是法治社会，难不成十足的坏，“把自己女人干得下不来床，不算违法吧?"我不用找人，也能于你。”他倾身附到她耳边，气声沉沉，每个字都透着.你，大白天的。"乔初意红着脸捶他胸口。
周序霆笑了，捧着她的脸轻轻吻下去，讨好她。她重新勾上他脖子。
唇齿交缠间，乔初意叫他名字:“周序霆.....”
“嗯?”他对她柔软的唇瓣上瘾。
她细而柔的嗓音飘散在唇缝间:“想看你打球.
”好。’
来，拍了几下，气还算足，轻而易举地跳起来扣了个篮。这儿常有附近的小孩来探险，篮球架下面有
一只遗落的篮球，周序霆捡过
仿佛回到意气风发的中二少年时候，冲她抛了个耍帅的眼神。乔初意忍不住笑眯了眼。
还是他打球最好看，连运球的姿势都比别人帅，站在线外投的三分球，次次都能正中篮框。
当年乔初意看不上他这人，却唯独不能否认的是，他永远是这片球场上最亮眼的存在。
“教你?”他指尖顶着篮球，转了转。
乔初意兴奋地跑过去:“好啊。
小学体育课学过点皮毛，早就忘光了，她那时也压根没认真学。可现在周序霆每一句话，每一个教学的动作，她都无比认真地记在脑子里。投篮的动作倒像模像样，却一个都没进过。
乔初意有点气馁:“可能我不适合打球。”
男人笑了笑，望着她:“试试扣篮么?”
乔初意一愣。
脑子里还在想就她这垃圾技术去扣篮，是什么新型笑话?周序霆圈住她腰，在篮框下把她抱起来。
她突然一下子窜得好高，比小时候仰望的篮框还要高。篮球就这么被她准确无误地放下去。
虽然在耍赖，却莫名笑得无比开心。
手脏了，乔初意用肘弯圈着他脖子，低下头，唇瓣碰了一下他的鼻尖。男人顺势仰头，迎接她主动热烈的亲吻。
两人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打完球又去那片菜园子，现在已经完全荒废
了。记得小时候不仅种菜，还种桃花树和橘子树，但她觉得里面好深好深，会有蜘蛛网，从来不敢走太远。
如今一眼望到底，其实也没有多深。
另一边空地的停车棚，经常被他们用来捉迷藏，那时候个头小小的，觉得藏在摩托车后面就很安全。
看着如今积满灰尘，空荡荡的停车棚，乔初意一边笑，又一边忍不住想哭。这里到处都是回忆，却唯独没有和他一起的回忆。他所说的两岁以前她毫无印象，而在他喜欢她的那些年，她每一次躲避和无视，都那么决绝地伤害了他。
"还记得你住哪儿吗?
两人踏着夕阳走到熟悉的楼栋前，周序霆抬起头，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记得啊。”乔初意点点头，指向左边的顶楼，“那个。”被锁了，“不然还能去看看你家。
“可惜上不去。”他语气带着轻叹，拆楼前为了杜绝安全隐患，单元门全都户，听说是周序霆调皮
乔初意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斜向的另一栋，四楼那扇别具一格的蓝色窗，自己拿油漆刷的，
为这事儿也喜提过-
一顿暴揍。
一边写作业，一边听你挨骂。
“那会儿总听到周伯伯骂你。”她靠在他胸口慢慢地回忆，“他声可大了，我周序霆低声笑:“听得开心么?”
乔初意往后仰起头，眨眨眼:“你要真话?”
男人好整以暇地勾起唇。
“当然开心啊。”乔初意边笑边说，
“天天幻想你被周伯伯揍到屁股开花，出
望走晚不抓撵把望的狒;母泼从粢透猜过罢我舔曦贔揍亍第就秃髹樣不有吃屎。
“原来那会儿都装乖呢?背地里那么多坏心思?嗯?”周序霆轻轻捏住她下巴。
乔初意:“那不是小.....唔.
女人狡辩的唇被他霸道含住，那些不再有意义较真的话，也都融进一个深吻中。
只有落日西斜，漫光无声地落在两人身上，像时光久违的温柔馈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