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都是陆氏的老人。
高层领导以及各个股东,根据陈放提供的资料,如今她手里的股权占据百分之40,陆荣升则占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都在小股东手里,而靳十三,手里虽然没有股权,却有着陆靳北的授权合同,表示未来十年,陆氏的一切事物,全权交给靳十三处理。
陆氏如今就是这样混乱的场面。
陆荣升想要让靳十三退出陆氏,把掌控权交回陆氏,并召集股东大会,重新选举总裁,他持有股份本来应该是最多的,却突然冒出个顾夏。
顾夏跟着陈放进了会议室,陈放做了介绍:这是顾小姐,陆总已将手上股份转让给顾小姐,她现在应该是陆氏最大的股东。
陈放说完,底下无人说话,甚至连一个反应都没有。
顾夏看了眼大家的态度,并没有太意外。
对他们而言,她就是一个外人。
她与陆靳北的关系没有公开,对于这些人来说,她手里的股份来的不明不白,大家都不愿意承认。
陈放见大家这么冷漠的态度,想说什么,顾夏却示意他别说话。
“大家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怀疑我手上股份的真实性,我与陆靳北虽然已经离婚,但我们确实存在一段婚姻关系。”
她刚说完,底下有了动静。
果然,有人开口,“你在胡说什么?我从来没听说小陆总已经结婚,就算结婚,那也应该是欧阳小姐,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当陆氏是什么地方,任你这样胡说八道。”
男人面带厉色,随即问陆荣升,“陆副总,你是小陆总的二叔,你知道这位顾小姐吗?”
陆荣升笑了笑,看了眼顾夏,“顾小姐之前是翟氏的设计师,鼎鼎大名,我怎么可能没听过,只不过,我并不知晓我家靳北跟她有什么婚姻关系。”
他三言两语,把顾夏是翟氏的人也抖了出来。
随后,马上又有人补充,“对,我想起来了,顾小姐,不,应该称呼为翟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不去你翟氏的董事会,跑来我们陆氏做什么。”
此话一出,大家都炸了,原来她是翟家认回来的翟家千金,那跑来陆家的董事会做什么?
陆翟两家,向来是关系恶劣,陆靳北怎么可能跟翟家的人有任何关系
反对和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顾夏则拿出了结婚证。
“这是我与陆靳北登记结婚的证件,如果哪位还有意见,可以去查,另外,这是陆靳北亲自签署的转让协议,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跟翟家有没有关系,现在我才是陆氏最大的股东,这毋庸置疑,而按照你们的规矩,持有最大股份的人就有话语权,对吧?”
她厉声说着,态度冷冽。
此刻的她,没有任何的小女子柔弱,哪怕她看着是很纤细柔弱,让人一看好似软萌可欺,但此刻的她,却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兽,仿佛你再招惹她,她会一口咬断对方的脖子。
果然,她会先拿人来开刀:“陈总,你在陆氏持5股,也算是陆氏不小的股东,却在钢筋这一块,私自更改合作公司,吃回扣,我很想知道,你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
她说着,便甩出一叠文件,全是证据。
陈总脸一沉,站起来想反驳,顾夏却冷笑道,“怎么陈总是要我给所有人的手里都送一份你谋取私利的证据?”
男人噎着,不敢再说话。
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冷哼一声,摔门离去。
顷刻间,底下没人再议论。
做了亏心事的更是不敢说什么。
“我今天也不是来征求大家的同意,三个月,我若不能干好执行总裁,我立刻退出陆氏。”
陆荣升不说话。
靳十三更是沉默的坐在一旁、
顾夏见底下没有反对的声音,也知道这些人不会在说什么。
小股东也都会掂量,自己有没有把柄在顾夏手里。
若是得罪她,当众揭底,可不好。
而且,她主动提了三个月。
三个月很快,一晃就过去了。
这些人相信,陆氏这么复杂的公司,她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做好这里的工作。
就算她真的有点能力,他们也能让她发挥不出任何能力,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顾夏走出会议室,陈放追上来,着急,“顾小姐,你怎么能轻易说下三个月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变得很被动,他们这些老狐狸,会想尽办法,让你在这三个月,连一件事都处理不好。”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陈放这就不明白了。
就算大家意见很大,但她是最大的股东,其他人能奈何?
短期内,就算那些人有意见,也没办法
可顾夏,自己下了军令状。
顾夏苦涩一笑,“如果我不这么说,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罢休?估计这些人现在都觉得,我三个月什么都处理不好,就连陆氏的水都摸不清,他们也不会相信我有能力,所以三个月,只是一个幌子,他们会觉得时间一到,我会乖乖离开。”
“也会有人,借着三个月,故意使绊子。”
“也不一定,像陆荣升,应该就不会,不仅不会,他还会帮我。”
“帮你?”陈放像是听见笑话,“怎么可能。”
“他绝对会帮我,以充分体现他这个二叔,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最后我离开,是因为我实在不行,没能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放一愣,好像这么理解,也可以。
顾夏:“像他这种人,就算认为我在设计方面有天赋有能力,但是他也不会相信我能管好一家公司,连你都不相信,他们不是更加怀疑?”
陈放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心思,竟也被看透了。
他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比跟着陆靳北时,还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替她处理好一切事情。
这也算是能为陆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顾夏笑了,“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自己都很怀疑。”
陈放:“……”
他忙说,“您现在不能怀疑,必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