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声
的风光。
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宁沅看着车窗外匆匆倒退的街景,已是她从前每回出门都会看见她咬了咬唇道:“都快到了,这不好吧。”
沈砚只是注视着她,琥珀色的瞳仁坦荡,音色带着几分少见的柔软。似是示弱般的恳求,又似不容拒绝的诱引,他道:"坐上来。宁沅自这张冷淡的面容上窥不见半分心虚。
她曾经觉得自己很了解他,知晓他心中虽然有许多大胆到堪称变态的念头,但行动上却终究是受礼仪规训。
在两人独处时,他或许会放得开一些,但在正经的场合从不会过分放肆。可如今,马车眼见就要到宁府前.
难道他要在她家大门口与她欢好吗?
宁沅发现比起沈砚,她还是纯情太多了。
她仍未动,面上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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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沈砚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偏了偏头,对外面吩咐道:“到宁府前的巷口时,暂且停而后他又柔软无害地看向她。
扣在她后腰上的手依旧未松,只把她往自己腿上带了带。"现在可以了吗?”
他无赖说着,轻音里夹杂着某种克制的情绪,继而轻轻把玩着她的衣摆。外面时不时传来行人路过马车时交谈的喧闹,车厢里却只剩一片寂静无声。宁沅有些欲哭无泪,她说不好她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他做到这种地步。
她承认,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想去撩拨他,可是她只想和他亲近亲近罢了,并没有打算与但这个要求从他口中提出来的时候,自己心中没有怦然一动,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觉得宽大的车厢愈来愈闷。
最终,羞耻心还是战胜了她的情欲。
就捏住了她亵裤的系带。
她松开圈着他脖颈的手,飞快地想要抽离,却不想沈砚似乎已有所准备,不知何时早她离开的同时,绳结迅速散开。
而后他解开自己繁琐的束缚,按住她的腰,让她重新坐了回来。一瞬间,男子占据住她的全部,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慌地看着他。
宁沅死死咬着嘴唇,并不敢惊呼出声,生怕惊动了旁人,只把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惊有力的手臂像是一张暧昧至极的网,将她牢牢桎梏在当下。好不好?
“我们总不能在马车上.....宁沅眸中水波潋滟,软下嗓音,轻声哀求道,“我们待会儿再“在我的闺房也可以。”
沈砚微微动了动,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她的香气。“不想等了。”他沉声道。
“可
--"
了未出口的话。
他紧紧抱着她,垂首咬开她的衣带,舌尖试探般划过锁骨,惹她倒吸一口凉气,咬住“你家有太多双眼睛盯着。”
他耐心地吻她,间隙间与她低语。
“想想你妹妹。”
说罢,他见她神情有些松动,又贴了贴她的唇道:“现下多好,绝不会有人来扰你我。宁沅蹙眉咬着唇,心尖儿颤了许久,最后垂首在他耳旁道:“那....那你小声点。”起码不要被外间的明决和马夫听见。
沈砚低低“嗯”了一声,轻笑道:“你不要出声才是。”
“.....的脸红了红
的很好听,我很喜欢。
他始终在盯着她看,把她那些挣扎害羞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补了句:“不过你的声音真“.....少女有些羞恼
"但沅沅,你如今也不想被人听见吧?"
她恼羞成怒地抬手去捂他的唇。
沈砚心中甚是愉悦,大掌带着爱意缓缓上移,拨开她的手后,按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唇舌含吮厮磨。
他在她的软嫩里徘徊,似乎要将爱意尽数倾注。
马车辘辘压过青石板,停在了宁府前的巷口。
可沈砚却全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贯清冷的梅香将她全然笼罩,盈满她的每一处感官。仿若被无限放大。
他一下又一下地含咬这她的唇瓣,因没了马车平稳前行的声音作伴,车内细微的声响她带着些许喘不上气的迷离,“可以了....."
轻轻软软的嗓音却不像是叫停,倒像是燎原的火星。
沈砚的眸色微黯。
满室仅剩旖旎与潮热。
明决守在马车外,只牢牢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丝毫没有去打扰或是过问的念头。明。
在今日出发之前,他便挑了条行人较少的偏僻道路,如今看来,他当真是很有先见之这样出色的下属,发财是应该的。
宁府门前,宁国公难得带着府中人在门前候着他们。
久久不见马车过来,他面上已有些许不耐,望向宁澧时道:“你说你,非要举家亲自等在门前做什么?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高攀。"究只是个晚辈。"
“宁府在京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倒不至于仰赖沈家的鼻息,更何况沈执玉他终宁澧垂首不语。
她一贯不在乎父亲的数落,毕竟长辈发几句牢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赶在他们刚下马车,还未做好准备装和谐恩爱之前见缝插针罢了。她之所以想全家在门前亲迎,不过是听人传话说宁沅晨起与沈砚生了些龃龉,想着能不过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呀?
怎么还没来?
宁澧往沈府方向眺望着,察觉街角似乎匿着沈府的马车。该不会是停在那处争执吧?
宁沅的脾性她很清楚,看似平和安静,实则心中自有沟壑,绝不会轻易妥协。落在男子眼中,便是不够柔顺。
而沈砚亦是一个颇有主见的男子。
两人针尖对麦芒,生出矛盾是早晚的事,总有一天,他能明白女子顺从听话的好处。宁澧想着,打算带人过去瞧瞧。
她垂下眼睛,叫来身旁女使,对有些不耐的宁国公道:“爹,我去那边一趟。”缓缓走过来。
正当明决犹豫着该如何向沈砚提一提涨月银之事时,忽然看见宁府的二小姐带着女使他忙上前几步,制止她靠近:“宁二小姐,请留步。”
好奇问道:"你们停在这儿做什么?为何不往府中去?宁澧好奇望向马车,见马车稳稳当当停在路边,里面也没有传来什么争执之声,不由明决只拦着她道:“不好意思,宁二小姐,这是我们公子之命,我们只需听从,不问缘由。”
车内,听见两人对话的宁沅顿时掐紧了沈砚的手臂。
她眼尾红红,稍有些慌张:“她怎么来了?”
他抱着她,将她颊边被汗浸湿的碎发绾至耳后:“你管她做什么?”"不想被她知道。”她小声道。
沈砚微怔:“为什么?”
“就是不想。"宁沅垂下头去。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样东西,也是一种耻辱。
大抵就是你知道你讨厌的人喜欢什么,便会连带着一起瞧不上,就好像和她喜欢同一可沈砚的想法与她全然不同。
面对曾属意于他的女人时,他很愿意彰显他独属于宁沅的身份,且对宁沅这种藏着掖着自己的行为颇有些不满。
好像他拿不出手一般。
他恶作剧般地猛地一用力。
宁沅下意识惊呼一声,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赶忙紧咬住唇,嗔怪地看着他。可沈砚偏偏更为得寸进尺。
宁澧在车外,留意到车前悬挂着的两只微微晃动的竹灯笼不知何时竟愈发激烈起来。她虽不懂究竟是为什么,但愈发笃定他们之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过了许久,终于云销雨霁。
宁沅已经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软软地窝在他怀里。
他圈着她,眼底透着一丝餍足,修长的手指替她打理着衣衫:“累不累?”宁沅眸中的水雾仍未褪去,嗔瞪他一眼,实在没力气张口,也懒得同他说话。这个人真的很过分。
她觉得她嫁给他,很是上当受骗。
他根本就是想把她吃干抹净。
他为她擦干净腿,轻吻了吻她的脸颊道:“要不要叫她上来?”“你....你敢!!”
“好好好,不叫,就让她等在下面。”
沈砚一贯淡漠的脸上难得笑容愉悦,他吻了吻她半阖着的眼睛,本想等她稍缓一缓再走,谁料她窝在他怀中,就这么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她身子还是太弱,回府后要多补一补。
府去。
眸色渐沉,他隐去眸底的宠溺之色,对外面吩咐道:“明决,让她上来,咱们一同往宁宁澧坐上马车,只觉得车厢内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气息,让人闻着有些脸红。抬眼看过去,却见沈砚正抱着熟睡的宁沅,亲昵的姿势很是熟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隔阂。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有些不解。
可早上传信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心腹,自然不会骗她。“你怎么会来?"沈砚淡声道。
出什么事,便想着来找一找。"
“....我和父亲他们等在府前,久久不见你们过来,想着这么长时间也该到了,怕你们“久久不见?"沈砚敏锐捕捉到这几个字,冰冷的眸子望向她,"宁二小姐是如何知晓我们何时出府?”
“我......”宁澧一时语塞,想了半晌,终于憋出一个借口道:“我见旁人回门时差不多都是那个时辰--
她话音未落,沈砚道:“宁二小姐,我劝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吧。”他望向她:“我不似岳丈,不喜欢处心积虑之人。”
宁澧第一次在沈砚面前蹙起眉。
她细声细语道:“沈大人,无论如何,我的母亲也是您的岳母,您不应该这样说她。”他讨厌她也就罢了,反正喜欢他,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可母亲再怎么处心积虑,也只是在为她打算,为了她今后能幸福顺遂。况且上回那药不是也没对他造成什么后果吗?
他至于这样说母亲吗?
“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岳母,要看沅沅认不认她这个母亲。"他靠在车厢上,阖了眼睛。宁澧沉默须臾:“难道姐姐不懂事,您也不懂事吗?”
他睁开眼,平静地望向她:“她不喜欢一个害了她亲生母亲的凶手,也能被称作不懂事吗?"
宁沅陡然睁开眼睛,自他怀中坐起来,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沈砚眸中亦是有些意外。
“......你不是累睡了吗?”
那自然是装的。
装作睡了过去。
她不想与宁澧单独说什么,又怕沈砚借着她不愿见宁澧的心理进一步得寸进尺,干脆混过关。
她虽很累,却也没真到能够熟睡的地步,这样的疲态反倒能轻易在沈砚眼皮子底下蒙宁澧,居然肯为了明薇顶撞他。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喊宁澧上来,借自己与她彻底划清界限,也没想到一贯仰慕沈砚的而且她还听到了一个她曾怀疑过,却还未找到证据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