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怎么刚从厕所回来就打起来了
“你不会也有契妹吧?“谢炳焕咽了咽唾沫,紧张地看着谢传玉。
“当然没有,"谢传玉用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我好小啊,等我长大些,再去认几个漂亮的。”
谢炳焕…
漂亮的,还几个?
见谢炳焕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谢传玉有些不解:“小姑?你怎么这种表情?不是你说的'真正的风月之道,就要尝遍天下美男美女"吗。”
“没什么。“谢炳焕面无表情,只是没想到保守这个词有一天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大周民有好女之风,甚至以养女宠为荣。很多出身权贵的女子男女通吃,她们最后都会选择和男子成婚繁衍后代,但这不代表她们以后就不沾女人了。
上行下效,长辈怎么做,她们的孩子也怎么做,就连学堂这种本该纯净的地方也搞得乌烟瘴气。
谢炳焕有些感叹,看来性压迫真是没有性别之分,只有阶级权力之分。这句话在女尊社会居然也适用。钟鸣两声,先生终于走了进来。
来人并不是谢炳焕以为的两鬓斑白的老奶奶,而是一身儒生打扮,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青年女子。她从谢传玉那里了解到原因,原本的老师因为年纪太大抱病在身,所以现在由她的女儿谢园代课。和现代的课堂一样,先生一来,整个房间就自觉地安静下来,当然个别刺头除外。
金玉环有时候和左右聊天,有时候扔小纸团玩,搞得想认真听课谢炳焕都烦得不行。但她不想打断先生讲课,准备忍到下课再说。
然而谢炳焕没忍太久,课上到一半,金玉华觉得无聊,光明正大地从前门离开,谢园对此视而不见,任由她走。
唯一的噪音来源消失,屋子里瞬间安静不少,谢炳焕终于能好好上课。
但没想到这一听讲就是一个时辰,谢炳焕上完课都有点饿了,她从包裹里拿出崔暗梅给她准备的点心心和水,尝了一块看着就很好吃的桂花糕。
一口下去,谢炳焕感觉整个人都要升华了。桂花香气在鼻腔蔓延,糕面口感松软,简直比家里聘请的厨子手艺还好。
谢炳焕赞叹不已,不得不说,崔暗梅真是一款人形哆啦A梦,他好像什么都会,不仅猫饭做得好,连点心也这么会做。
她“垮嚓”打开所有食盒,顿时两眼放光,这食盒里居然全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谢炳焕边嚼吧,边喝水。水是清水而不是甜汤,因为崔暗梅担心全是甜的谢炳焕会腻。
她此时已经忘记自己在新婚之夜留给崔暗梅的纸条,只觉得:
好巧,他随便一做都是她喜欢的,我们俩真有缘分嘿!吃饱后,谢炳焕有些想上厕所。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了一炷香不到,回来时学堂已经闹翻了半天。一群人打作一团,谢家的仆从不知为何也参与进来。尖叫怒骂,吵吵嚷嚷。真有谢炳焕从前上晚自习,突然停电后,教室闹哄哄的样子。
她在人群里一眼看到占地面积最大的谢传玉,别看她平时嚣张,真到动手时,也只会在旁边着急地劝架。谢炳焕脑子飘过一段各大吐槽视频经常引用的台偶电视剧片段,控制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掩着唇将谢传玉拉了过来“拷问”
“这怎么回事?”
谢传玉一脸愤愤不平:“还不是那个凤溪招惹是非,嘴巴不干净,不仅诬陷我的好友,还动手打人!”虽然谢传玉的讲述充满了自己的情绪,但谢炳焕还是从中抽丝剥茧,了解了个大概。
其中的一个主人公凤溪,也就就是刚刚和金玉环抱在一起的契妹,她平时就因为木棉更受金玉环的宠爱对木棉有所不满,后来木棉和谢传玉关系好了,更是嫉妒她攀上两个高枝。
于是,凤溪就把自己的金镯子放到木棉的抽屉里,诬陷她偷东西,还要动手打人。
木棉性格就如她的名字一样绵软,谢传玉为她鸣了几句不平,她带来的仆人没有命令就冲了上来,和凤溪打头的一群人平时和金玉环关系好的人打了起来。谢炳焕地铁老人脸,“这金大小姐,还挺受女子喜欢的。″居然还争风吃醋呢。
同时她发现得谢传玉的仆人可能有点问题,哪里有主子还没有发话,就擅作主张的呢?
谢传玉冷哼了一声,表情鄙夷,“什么喜欢,都是这些俗气之人为了钱什么都办得出来。”当然木棉除外,她的好朋友是生活所迫。
她话语中充斥着不屑,带着少年人对追求世俗不惜贩卖自己身体的厌恶。
眼见一群人愈打愈烈,没有停歇的苗头。而本就身姿纤弱的木棉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讲义气的谢传玉当然看不下去,忍不住要替朋友出气。
“凤溪是吧,不过是个破落户,改日我让我爹去拜见张鳏夫,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她先嗤笑一声,鼻孔朝天嚣张无比,
谢传玉话音刚落,冲在前面上头了的凤溪僵住了身体,然后被人一拳揍倒在地。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就在此时,出去放风的谢园终于回来,看见屋内乱作一团,不由皱眉。“先生都是她的错!"凤溪捂着肿脸先站起来,指着木棉就开始泼脏水,虽然谢传玉的仆人打过她,她却对着谢园不敢去告她的状。
木棉有些害怕,呐呐道:“我不是,先生,我没有偷她东西…”
谢园板着脸听两人各执一词,烦的额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她对木棉和凤溪都十分不喜,这两个人空长一副好脸,却连金大小姐都留不住,害她这几月的油水都少捞了几十两,她怎么能不很呢。
谢园摆出先生的架子,先对着木棉痛骂道:“没用的东西,好的不学,学差的,回去将《论语》抄一百遍!”然后指着凤溪的鼻子,“还有你,欺负谢家的仆人,还不给谢传玉小姐磕头道歉!”
听了谢园的这个毫无公正可言的处理方案,谢炳焕简直惊呆了。这就是谢家族学的教书先生吗?她本来觉得金陵侯府倒得有些太快,现在看来哪里是快,简直是太慢!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不公不法。怎么凤溪诬陷木棉,却得给没管好仆从的谢传玉道歉?
谢炳焕顿时对先生这个词祛魅,尊师重道的美德从古流传至今,可不是所有老师都配称为老师。而且,在学堂中老师对于一般学生的权威是压倒性的,老师一旦想要为难学生简直不要太容易,外人不明所以还都觉得这是合理的管教。
这不,刚刚连还张牙舞爪的凤溪都乖乖的认罚。难怪不出五年,金陵侯府就倒了,下一代在这样的地方学习,从教育的根子上就烂透了。
谢炳焕这些日子都只看过侯府繁荣的一面,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它的阴暗面。
尽管谢传玉在这场矛盾里获得了胜利,但这并不代表正义获胜了。她占据上风,靠的不是规则和道理,而是家世和背景,这不也是以势压人,以恶制恶吗?虽然她非常不赞同谢园的处置结果,但谢炳焕这一次并没有贸然和谢园起冲突,不过她心里已经开始打算怎么换个先生了。
谢炳焕一把将谢传玉得意洋洋的大脑袋拍到后面去,对着正要给她下跪磕头的凤溪道:“现在是讲学时间,等一会散学之前再来道歉。”
“木棉待会儿你也过来。“谢炳焕扭头对着瑟缩着脖子的木棉道。
因为谢炳焕是以讲学为由头,谢园也没什么不同意的。大
两个时辰后,私塾后的竹林。学堂里其他学女还未回家,专门等在这看热闹。
凤溪觉得难堪无比,却不敢甩袖离开得罪谢府。她刚做出屈膝的动作,就被谢炳焕拦了下来:“你不需要和她说对不起,你真正应该道歉的是这位。”
看到谢炳焕指的人,凤溪气个半死,“就她,她也配!"软得跟个柿子一样的,只配给她欺负!木棉也大吃一惊,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吗?”谢炳焕肯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你。”
侧身对着更加无法接受的凤溪道,“你也不用给她下跪磕头,只用鞠躬赔礼就好。”
“来跟着我念"谢炳焕道,“木棉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从今我一定会善待同窗,做个好人。”凤溪松了口气,老老实实跟着谢炳焕念。不知为何,她虽然仍然觉不服气,但心里却多出了一股以前没有的奇异感受。
最后,谢炳焕让凤溪记得给木棉送赔偿的礼物,并表示她下次来学堂会检查。
周围人没看到自己想看的,遗憾散场。
和有家室天天回家的谢炳焕不同,谢传玉对谢华宣称要潜心学习,在族学旁边租了房子,每一旬回家一次。但谢炳焕见证了这个学堂的学风后,强行把谢传玉带回家,并勒令她以后每天都得和自己一起回家,否则就把她十岁还尿床的事情告诉所有人,谢传玉只得不情不愿地答应。
一回到院子,墨云就着急忙慌迎了上来,“小姐,正君被主父叫过去了!”
墨云现在算是对谢炳焕非常的忠诚,所以谢炳焕就让他看着点内宅的事情,特别是在宋簪玉和崔暗梅待在一起的时候。
谢炳焕闻言心道不好,衣服都没换就去找宋簪玉。她有些心急,爹本来就和崔暗梅不对付,这次她不在,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