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崔暗梅回信后,谢炳焕放心许多。
毕竟这可是感冒就能死人,人均寿命三十岁的古代。古人可比脆皮大学生还不耐活。
“你那么在意人家啊,不会看上人家了吧?”系统见谢炳焕看完信后完全放松地躺在罗汉床上,忍不住问。
它用过来人的口吻劝谏谢炳焕,“任务完成之前最好不要太过耽于情爱,任务有时限,恋爱可以随时谈,男人多得是,到时候合法谈五六个都可以。”系统可还清晰记得谢炳焕刚醒来就忙着看漂亮弟弟,完全忽视任务。
啊?谢炳焕发出真诚的疑惑,“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准未婚夫,完成任务的潜在帮手,关心他有什么不对?”
她用不赞成的眼神看着系统,“你不要用性缘脑看世界,我们至始至终都是纯洁的笔友关系好不好。”
恋爱只会影响她做任务的速度。
“可是你......”
谢炳焕打断系统,言辞凿凿,“我这是所有人都应该有的常见的同理心,人与人之间都这样。”
系统见谢炳焕如此坚定,立马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这么有自觉,”
“我上个任务是攻略反派,结果宿主撩人太过,死盾后世界毁灭任务失败了,呜呜呜。”系统模拟出哭腔,只差一点它就成功了。
谢炳焕闻言翻了个白眼,谈个恋爱就崩塌的世界还是毁灭算了。
她撑着扶手,一个起身跳下地,“休息够了,我们继续去找我爹吧,刚刚有了新灵感。”
啊,真没办法。
系统只要规划行动路线,计算和记录就好了,而作为宿主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系统:你管躺半炷香不到叫做休息够,到底谁是ai啊?
它的网线链接整个金陵城,为谢炳焕计算可能出现的任务事件,主机都还在发烫呢。
看来宿主太劳模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谢炳焕摸了摸系统发热的头,状似不经意将手上墨迹擦干净,“为了毕业。”
系统燃起斗志,用不成功便成仁的口气道:“为了毕业!”
谢炳焕的新灵感来自崔暗梅的信。对于谢炳焕和长辈沟通的难题,崔暗梅在信中这样建议:长辈们都是很在意自己的权威,而谢小姐还年轻不足以宋叔叔改变主意,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抗的效果微乎其微还会伤害你们的感情,谢小姐或许可以先顺着宋叔叔,换一种更迂回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教人反抗父母,其实已经犯了孝道的大忌,属于大逆不道的范畴,但谢炳焕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她恍然大悟,自己有没功名全靠家里养着,没有任何话语权。就算有什么正确的意见,在家人眼里也属于胡闹。
人的想法是很难改变的,年纪越大越是如此。所以干脆就不去强改。
既然宋簪玉想要赚钱,那就让他找到比放高利贷更赚钱且占据心神的事情就好。
另一边,正在训侍君的宋簪玉打了一个喷嚏。他想莫非是地下的死鬼妻主看不惯训她的小侧室,于是训得更起劲了。
谢炳焕找到宋簪玉时,他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运动量,正依在贵妃榻喝着茶。见到小女儿过来,手里的茶都不香了:
“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内宅的事你个女人家家插什么手。”
谢炳焕笑眯眯赔着不是:“之前是我不懂事,爹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整个侯府考虑,女儿考虑不周了。”
宋簪玉目露怀疑,他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谢炳焕转到宋簪玉身后,替他捏着肩捶背,“爹也不容易,一个人管这么大家子人,肯定很辛苦。”
宋簪玉轻眯眼睛一边指挥谢炳焕力道轻重,一边道:“你要是好好读书,少给我折腾点事,我自然就轻松了。”
“是是是,”谢炳焕满口答应,“听说爹年轻时一手丹青名动金陵,娘上战场时还带您的自绘肖像,怎么现在很少见您作画呢?”
宋簪玉笑了笑,是那种无可奈何又接受现实的释然表情,“丹青是需要花费大量精力的,不是大家根本没人买账,我一天到晚那么忙哪还有时间。”
“爹,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既有一大笔收入,又能继续画画。”谢炳焕也算豁出去了,从宋簪玉背后走到跟前蹲下抬头望着他,“爹可以开一家服装...我是说成衣铺,爹来画衣服的样式,凭您的审美一定大受欢迎!”
“好不好,好不好嘛~”她摇晃着宋簪玉的手臂,“爹这么好的丹青怎么能埋没呢?”
“行了。”宋簪玉被玉镯撞得手腕生疼,彻底清醒。他算是明白,小女儿这是还没放弃之前的打算。
但望着谢炳焕那双饱含期望的琥珀色眼睛,还是心软:“起来吧,小狗似的像什么话。”
宋簪玉其实对小女儿的新奇提议有些意动,他也好久没提过画笔了,手痒。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宋簪玉慢悠悠饮了一口茶,“但开铺子可不是件简单事,还要考虑布源和裁缝,得从长计议。”
“我可以!”谢炳焕激动起身,差点没把宋簪玉手里的茶顶掉,“布源和裁缝的事就交给我吧。”
险些咬到舌头的宋簪玉:......真让人不放心。
可转念一想,女儿都快成亲了,是时候锻炼锻炼,不然以后怎么堪当一家之主?大包大揽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好,爹相信你。”
他几个闺中好友名下都有布庄,大不了搞砸后,他再出手解决。
喜气洋洋从宋簪玉的院子离开,如果不是天色不允许,谢炳焕恨不得立马出门把布庄和裁缝找好。
“这真是个好办法,”系统难得夸赞道,“你还是有的小聪明嘛。”它的宿主终于有一回正常人的操作了。
谢炳焕“哼”了一声,下巴微抬,“哪里是有点,我明明聪明爆了。”
系统:怎么办,想打人但没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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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谢炳焕找了块草长得茂盛的地,命人将草拔光,再将系统发的草莓种子种下去。以防颗粒无收的悲惨结果,她保险起见只种了一半。
草莓根系浅薄对水份规定严苛。谢炳焕将土犁松,十分谨慎浇水。
做完这些,她害怕有人把草莓苗踩死,又竖了块牌子:今天你踩我头上,明天我长你坟上
洗干净手,谢炳焕叉着腰看着自己的结果,情不自禁想到前世农科院里流传甚广的段子:
你在养你的毕业论文,
超级认真准备好充足的日照,恰到好处的水分,没日没夜待在温室花房,以防她被隔壁畜牧专业同学的毕业论文吃掉。甚至害怕她孤独,繁忙之余给她唱歌。
但你毕业论文还是华丽丽地死掉了。
死因:没什么原因,就是想鼠一鼠
想到这谢炳焕莞尔一笑,为了答应好反派公子的承诺,草莓草莓你还是努力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