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压迫感在缓慢地增强，即使人类还没有意识到，不少动物躁动不安。
吃完饭后，德米尔出门。
［地球又要有灾难了。］
小D的‘又’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已经是家常。
“是啊。”德米尔走在大街上，人们脸上热情的笑容似乎能够驱散寒冬，圣诞马上到来，不少的商店已经换作了圣诞节的装扮。
一年又要过去了。
一年又一年。
德米尔摊开手，雪花落到她手里，精致的小东西慢慢化成水，呼出的气息变成了白茫茫的雾融入空气中。
奇异博士从一边出现，他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提着一溜圣诞小礼物，上面还打着价格的标签。
“你怎么又来了？”德米尔挑眉，她没想到奇异博士会再找上她，“要我照顾你的生意吗？”
她对奇异博士的好感度算不上高，能够观测她并且预知未来的生物，她都不会有太多好感。
奇异博士：“如果你愿意的话，请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吧。”
德米尔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轻轻放进奇异博士的口袋里，然后拿走了礼物袋里唯一捧花。
红色的包装纸把几朵白玫瑰包着，里面还有些不知名的粉蓝色小花，淡淡的香味让人心情变好。虽然比较简陋，但德米尔没想到奇异博士除了魔法，还会包扎花束。
“给得太多了。”奇异博士陈述。
德米尔把花随便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姐姐，随后转头看着奇异博士：“不用找了，没有其他的事你就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奇异博士：“女士，感谢你的慷慨，我好久没有一天要到这么多钱了。”
德米尔突然笑了，奇异博士也不知道他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
德米尔：“所以，你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
“你似乎不喜欢我的打扰。”奇异博士斟酌着。
德米尔：“何止是不喜欢，简直能称为讨厌！不过，我并不是对你这个人有意见，我讨厌的是被窥探的感觉，你明白吗？”
奇异博士思索着他观察到的那些东西，她的过去确实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
“我明白了。”
说了半天也没有讲到重点上，德米尔抬脚要走，奇异博士拉住她。
迎着她不解的目光，奇异博士开口：“所以，思来想去，我决定来给你说一声谢谢，感谢你做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怒火一下子充满了德米尔的心脏，灼烧着她的身体。
“我不需要感谢。”
奇异博士要是再说出这样的话，她就保持不了文明了，当街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被瞪着的奇异博士赶紧松开手，他甚至能看到德米尔蓝色眼睛中的火苗。
奇异博士：“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后，我会当做不认识你。”
会魔法的人溜得很快，德米尔的气愤来得快，平静得也快。
她才懒得思考奇异博士的话。
按照小D的习惯，他会对每一个靠近她的男性评头论足，抛开讨论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习惯，小D不这么做她都不太习惯。
德米尔试探着开口：“刚刚那个男人？”
［我选提摩西。］
小D回答超快，他有意叉开奇异博士，德米尔知道他的意思，但没有点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小猫咪跑到她面前躺下，它的眼睛很蓝，雪白的毛发长长的，像一个镶嵌着蓝色宝石的白色棉花糖。她蹲下，伸手去摸，毛发和她想象的一样顺滑。
德米尔柔声：“小猫咪，你是迷路了吗？”
维塔肯定有好好长大，它现在也该是这个样子吧。
一团阴影从头顶落下，有人挡住了她的光，她抬起头来，一时间愣住，对方明显也呼吸一滞。
“小D，你是不是会言灵魔法？”德米尔在心里吐槽。
［不会……］
提姆来纽约本来是要调查死亡气息，刚好路过看到奇异博士，他就跟了上来。
奇异博士竟然为了卖他的破礼物去搭讪一个年轻的女孩儿？
过了一会儿，奇异博士溜了。他没有看到女孩儿的正脸，内心深处却莫名想看。怀里的维塔比他先一步行动，它跳下他的怀抱，两步跑到女孩儿身前，躺在地上拦路。
终于和白发的女孩儿对视，他的心狠狠跳动，他想给她一个拥抱，想亲吻她，想……
他沉声：“我从来没见过维塔这样喜欢一个人。”
这也是真话，只有韦恩庄园里的人能够摸它，就连浑身都发着光的超人和康纳，维塔都爱搭不理。
“这样吗？”
女孩儿一笑，提姆瞬间觉得呼吸不过来，侦探的直觉让他觉得不对劲，但潜意识又告诉他，她不会伤害他的。
只有他会伤害她。
提姆：“你现在要去哪？”
“我要回家了。”被奇异博士一打岔，德米尔决定回去休息休息，至于海拉，祂要出现自然会出现。
“我送你。”提姆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
德米尔也没想拒绝，她又被提姆送回家了，不知道怎么大家都喜欢送她回家。她一边走一边和小D吐槽。
［因为你看上去需要保护。］
“就送我到这吧。”德米尔在家附近停下。
提姆：“好，再见。”
维塔：“喵喵。”
“再见，提摩西。”德米尔弯腰和维塔对视，“再见，维塔。”
提姆以为她是不想让陌生男性知道住处，于是他也没有多问，不过他还是打算跟着她。这附近没有监控，她一个人回去太危险。等他把她送回去，就找人加强这附近的管理。
等等，她刚刚叫维塔什么？
提姆心里一震，眼睛猛地睁大，德米尔为什么知道维塔的名字？他明明没有说过！
还是说他说过，只是他忘了？提姆一边走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德米尔慢悠悠地晃荡。
分手一周后，洛基都没主动联系她，即使她没有把他拉黑。
就在她这样想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阴影中。
“洛基？”德米尔皱眉。
洛基站在暗处，眼神深邃并且毫无光彩，他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德米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洛基向前逼近：“德米尔。”
海拉的能力越来越强，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海拉，没想到反而助长了她的实力。
父亲会对他更失望的。
德米尔没有再后退，任由洛基走到她的面前。
她眼中不带情绪，慢慢开口：“你来干什么？”
“能再给我一个拥抱吗？”洛基低沉的声音响起，冰冷的声音完美地融入寒冬。
德米尔是人类，就算杀了她，他也能找到机会让她重回人间吧。
德米尔：“最后一个？”
洛基看起来可怜极了，就像被抛弃的小动物，德米尔忍不住想要答应他。
洛基：“最后一个。”
德米尔抱住洛基，他环着她的腰，手中的力度越来越大，像是在做一个抉择。
“你怎么了？”德米尔没有推开洛基，只是轻声询问。
洛基慢慢抬起一只手，小刀从袖子里滑出来，从背后对准了德米尔的心脏。
杀了她。
他的手在颤抖，很快，他发现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
“没怎么。”
洛基正要收回手，一个黑色的飞镖正中他的小臂，他的手一抖，小刀落到地上。
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人，提摩西，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洛基连忙松开德米尔，退后两步把飞镖拔出来扔到一边。即使这会让他鲜血直流，他也必须要这么做，谁知道提摩西有没有往飞镖上涂奇怪的东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德米尔反应过来，提姆已经站在了她旁边，他捡起地上的飞镖，拿出纸巾擦拭。
德米尔能看出那个飞镖的样子，是最传统的飞镖样式，不过上面有个黑色的小蝙蝠装饰。
提姆发现了德米尔的关注点在哪，他好心解释：“好看吗，是一颗子弹融了之后做的。”
至于那颗子弹是怎么来的，提摩西脑中闪过一丝想法，很快又消失。
提姆：“我不是故意跟踪你，这附近没有监控，我有些担心，当然，要是你很生气，也可以惩罚我。”
德米尔知道提姆在跟踪她，但她完全没想过洛基会对她动手。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看出德米尔有些伤心，提姆脑子一抽，揽过她的肩膀：“你男朋友好像想把你杀了。”
说完这句话后，提姆才意识到，他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接着，阴暗的一面浮现出来，这是不是可以让德米尔和洛基断得干净呢？
洛基竟然盯上一个人类女孩儿，这他着实没想到。
德米尔突然愣住，她好像不伤心了，甚至莫名有点想笑。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好吗？”提姆柔声询问。
“那就交给你了。”德米尔又看了一眼洛基，他捂着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中还带着祈求。她张开嘴又闭上，最后转身走了。
德米尔离开后，洛基和提姆都换了一副嘴脸。
“提摩西.德雷克，多管闲事可不是好习惯。”洛基咬牙。
提姆轻蔑一笑：“随便闯入别人的地盘也不是好习惯。”
洛基很不爽，但没办法，之前他刚刚被封印力量，传送逃跑的时候意外把自己送进了德雷克的地下实验室。
差点没出来。
要是他的全部力量还在，也不至于被一个普通的人类制衡！
“你就不担心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洛基威胁。
虽然那个实验室还说不上特别邪恶，但蝙蝠侠绝对不会允许哥谭有那样的事发生。
提姆又笑了：“诡计之神，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