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几人收拾了行李,便踏上去往叶书谷的路途。
途中,癸乖又收到了癸陵传来的法音
一打开癸陵欣喜地声音响起:“天爻你没事就好,如今在何处了?我近日已到叶书谷,忙着处理坏魄,昨晚还想着若再没有你的法音就要去寻你们了,好在你无碍,我也放心了。 ”
癸乖听着家人的法音,眼里嘴角自然的带起笑。
一旁几人看着也心里笑着。
晚间,在一处林中歇下。
众人点着篝火,围坐一圈,烤着食物。
癸乖觉着有点凉,便将身子缩着,靠向火苗。
旁边弦页,一手快速托起她的袖子,温声开口“差点就着了。”接着帮她把袖子拢好“冷吗?”
癸乖安静的看着弦页的动作,坦率的回到“嗯。”
弦页便从包裹中拿出一件自己的外衣,披到癸乖肩膀上,将衣服拢好“知道你不喜接触旁人的东西,新的。”随后便回过身拿起食物继续烤着
癸乖看着身上的外衫,垂眸看着火光“谢谢。”
一旁程水和沂台凑在一起看着俩人一脸的笑意,小声地交头接耳的讨论。
只有官元沉着脸,看着俩人,眼神复杂
夜深后,癸乖程水沂台都已经睡下,弦页往火中添着枝干
官元直勾勾盯着弦着,起身,走到他身边,按了下他的肩膀,便向林子一处走去。
弦页手上动作顿了下,随后继续将枝干扔进火里,掸掸手,站起身,向着官元的方向走去。
官元等到弦页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沉声问道“你是否……”
“不是。”
官元听后,颇为生气的猛的回过身瞪着他“那你……”
弦页平静的看着官元,问道“官公子,我心悦于她。又或者不心悦于她,都有什么不对的吗?”
官元本来肚子里一堆的话要说,此刻看着弦页竟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只是眼中带着怒气,直直的盯着他。
弦页继续说道“我知你心意,倘若你心中介怀,恕我无能为力。容在下提醒你,你与癸乖尚未互明情意”,弦页顿了下,又说道“如今世间混乱,我们皆有重任……我不希望因为我们俩人让癸乖为难。”
说完,弦页便转身回去,留官元一个人在这儿。
官元看着弦页离去的背影,暗暗的咬着牙。
明知弦页这态度,就是有意癸乖,还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官元的眸色不禁沉了沉。
弦页回到篝火处重新坐下,继续添些树枝进去,抬眼看向癸乖的睡颜,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篝火沉思
不远处,躺着的程水缓缓睁开眼睛,面上带着浅浅的悲意。
第二日,
几人再次上路,
一路上官元和癸乖走得更近,有说有笑,体贴入微。时不时还回过脸来,看着弦页。
每每弦页都是撇开眼看向别处,装作漠不关心。
走了几日,
几人到达一处山中,
程水累的气喘吁吁,边说到“呼,可累死我了,我们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弦页开口回道“过了这座山,山下有个小镇,我们先过去休息一晚,之后,再走约莫三日,就能到叶书谷了。”
身后沂台,累的都快要趴到地上,索性一屁股坐下,哀嚎道“哎呦,不行了,我要死了,咱们快歇歇吧,山下就是小镇,咱们也不用急了。”
程水见沂台坐了下来,自己也靠着树卸了力的坐下,拿起水壶喝水。
官元和癸乖也坐了下来,
癸乖用袖子扇了扇风,
一旁官元见癸乖的模样,抬起袖子在她额头上擦着汗,癸乖没有意料到,愣了下,看着官元。
官元没有停下动作,看向癸乖的眼睛,婉婉一笑,问道“渴吗?”
癸乖有些不自在,垂眸躲闪着目光,脸有些微红,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官元浅笑着拿过水壶,递了过去。
“你的水壶。”
癸乖笑着接下“谢官元哥哥。”
官元笑的更开心,温声应到“不谢。”
一旁弦页靠着树,双手环胸,余光撇着俩人,又转过脸去。
程水不动声色的低眉喝着水,心事重重。
沂台拿起自己的水壶,抬起来喝了口,发现里面没水了,便又扣上盖子,朝着四周看了看,
随后费力的撑起身子,对着几人说道“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水。”
程水见此,忙回“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快喝完了。”说罢便快速起身,
俩人便向着一边走去。
此时,只留下癸乖官元弦页三人,弦页看了眼那俩人,便找了个树边坐下,拿起水壶,默默喝着水。
另一边,程水心神不宁的低头跟着沂台后面走,
沂台边走边到处看“这山湿气浓重,应该会有山泉溪流的啊,怎么走了这么会儿,还没有发现?”
沂台嘀咕着,停下脚步,四处看看。
背后发着呆的程水一头撞上他的背,俩人皆是吓了一惊,
沂台猛的回过身去,不耐烦的看着她“你鬼上身了不成,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
“我……”程水低垂着眼眸,手揉着额头,又在想什么的样子
沂台观察着她,随后,继续转身看看附近,仔细听着有没有水流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你们这些少男少女,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大事?”
程水放下手,看向沂台的背,默不作声。
接着又声音细小的说道“他们本就该在一起的,我……我……”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世事变化无常,难以预测,男女之事,更是如此。”沂台反驳着,随后回过身面向程水
“你向来直爽不拘小节,怎么到这事儿上就这么扭捏了,你怎能知晓,谁一定会与谁厮守到老,谁又会和谁有始无终的?我看啊,你就随着自己的心走,天道自会给你指引。”
程水低头沉思着,片刻后,抬起头,对着沂台露出浅浅的一个微笑“对,你说的对,我明白了。”
沂台见程水又恢复了心态,也笑起来。
二人便一起寻找水源。
终于,程水看到一处山间溪流,便赶紧提醒沂台“沂台,快看,那儿有水!”
沂台顺着程水手指的方向,面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来“终于找到了!!”
二人便顺着山坡滑下去,走到溪边,先洗了洗手,捧起一把水喝了下
“嗯,山泉水”沂台笑着说到,随后拿起水壶就开始灌水,之后抬起水壶喝了好几口
爽快的叹出口气,便继续灌水将水壶灌满。
一旁程水,也抬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正在灌着水。嘴里说到“这水真不错,甘甜解渴,比井水好喝多了。”
俩人正聊着,一道蓝黑混杂的光体向着俩人飞冲过来,直直冲向程水而去。
沂台看到,忙叫“程水!快闪开!!”
程水一抬脸,那光体已是距离咫尺,程水清楚的看到一张面目狰狞扭曲的男人的脸。顿时惊恐,忙躲避开,
但还是被光体击中了胳膊,瞬间左手臂撕裂般的疼痛,击中处血管和肉撕裂开,鲜血直流。
俩人这才看清,那道蓝黑的光体是已经被坏魄吞噬的魂体。此刻正在俩人周围环绕着,狰狞的看着俩人,伺机而动。
程水捂着手臂,俩人赶紧背靠着防备的看着坏魄。
“这里怎么会有坏魄!”程水盯着坏魄防备的问道
沂台死死盯着坏魄,正经着神色“也许是这里距离叶书谷不远了,便有些坏魄逃蹿了出来。你还好吗?”
程水看了眼手臂处,忍着疼痛感,道“死不了,但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从未接触过坏魄,只知道天元门和双极阁合力可以治疗坏魄的残害。却不知道怎么收服坏魄啊!”
沂台咬咬牙“要是收服不了,他定会去残害常人,我们就只能将它打散了!”
“那它就不能转世了……”程水提醒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说罢,沂台便祭出八卦镜施出一道绿色的符文,向着坏魄冲去,
坏魄与符文缠斗着,程水也单手祭出香炉,在身前施出一面蓝色咒印,向着坏魄击去。
坏魄甩开与沂台的缠斗,躲开程水的攻击,嘶吼着向俩人俯冲而去。
沂台瞬间在空中施出一道卦阵,坏魄直直冲了进去,
沂台赶紧爆开卦阵,坏魄也随之爆开,散成一道道蓝黑色的气,消散在空中。
沂台松口气,擦着额上的汗“吓死我了,这坏魄好凶残!”接着转过身,看向程水。
程水正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
沂台一看,叫到“你这,伤这么严重了啊!”说着干嘛施咒帮程水止住血。
程水被他咒法疼的骂骂咧咧“你轻点!哎呦~”嚷嚷着就躲闪开“行了行了,我自己来。”
接着便从香炉中拿出一颗丹药吃进嘴里。又施出咒法自己疗伤。
沂台看着程水疗伤,担忧道“不知道他们三个那儿怎么样了,我们快回去吧。”
程水也施完法,收回手。试了试,胳膊还是疼的厉害抬不起来,“看来没那么容易治好,我们先回去和他们汇合。”
“嗯”
俩人便赶紧往回走。
距离地点不远的时候,沂台程水便听到打斗声,俩人相视一望,脸色一变,快跑着过去。
刚到,便见到天上飞着三个坏魄,弦页,癸乖官元正施咒与它们颤抖着,三人都受了些伤。
俩人见状,也忙施法相助。
弦页的法咒缠绕住了其中一个坏魄,正欲将它击散,另一个坏魄猛地冲向弦页,距离较近,不得已,弦页只能松开束缚,全力抵挡。法印结于胸前,坏魄的冲击生生将人击飞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