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页听着点了点头。
程水听官元这次关心癸乖,慢下了吃东西的速度,收回目光,盯着火苗若有所思。
接下来,众人便在老宅中平稳的生活下来。
本来官元估摸着癸乖的伤势严重,怕是要睡到第五日才能醒过来,意料之外的,第三日,癸乖便悠悠转醒。
众人皆是惊喜的围着她嘘寒问暖,又将当下的情况说与了她听。
癸乖睡了三日,未曾进食,只有程水偶尔喂的那些米汤,加上又身体受损,瘦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清瘦了些。
之后几日,大家便多做饮食,弦页官元捕鱼,程水制修养复原的丹药,沂台便下厨。五人在这老破的宅子里,倒也过的烟火热闹起来。
很快,距离此月十五,仅剩三日。
五人商议着于十五那日,趁着秋长老所说浓雾散开的时候,再找寻出村的机会。
癸乖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内脏都基本痊愈,只是还需要注意修养,不能过度使用术法和劳累。
这日夜晚,
五人在正房,吃着饭打闹着
秋村长领着五六个村民,笑盈盈的进来
五人顿时站起身,祭出法器防备的看着他们
秋长老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开口“别慌别慌,我不是来抓你们的,我是来放你们的。”
程水嘲讽一笑“哼,放我们?你能这么好心?好在这儿忽悠我们了,省省吧!”
秋长老也不怒,笑着继续说道:“你们不是想出村吗?如今我给你们机会,你们倒是不要了?”
弦页正色的开口:“有什么话就快说!”
秋长冷哼着笑了一声,看向他们“你们要出村,也不难,只是,要完成我们村子里的祭奠仪式。之后,你们便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弦页防备的问:“什么仪式?”
秋长老收起慈爱的笑,意味深长的对着他们,缓缓开口:“……生养仪式”
“什么!!”五人皆是又惊又羞又愤
沂台开口骂道:“你……你个老不死的放的什么屁话呢!!你是……你是要我们几个……生……生孩子不成!!!”
秋长老冷笑着“是。你们要是想出村就得走这个仪式!”
五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都气呼呼的瞪着他
秋长老又缓缓的开口“不过,我也提醒你们,我们村中,需同性相配生养,生下子嗣后也只有一个人能活。你们自己商量好,要怎么选择?”
沂台气的都快要冲上去撕扯秋长老,被官元圈住了腰,才拉住他。
“你!男人怎么生孩子!你疯了吧!!”
“哼,这你不用担心,你们只管相互商量好,我明晚来接你们。”
说完,便起身带着人离开。
秋长老走后,五人才坐下来,都被气的不轻。
沂台气的声音直抖“竟然想让我们生孩子!!真是岂有此理,这老东西是人嘛!我看这里都是魔!!”
弦页也攥紧拳头,沉声道“后天就是十五,我们一定要找到机会逃出去!”
众人一齐点头
癸乖冷着脸强压着怒火,平复着呼吸“但那生养仪式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要生了孩子不成!”
官元忙回:“那当然不成!先不说这仪式是同性相配,就算生了孩子也会死一个,到时候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况且,这村中许多都是仪式活下来的一方,不照样还是在这村中过日子。我看,说放我们走,根本就是骗我们的。”
弦页附应:“没错,官元说的对,按照秋长老说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出的去,反而中了他们的计。我们要另想办法。”
程水皱着眉“能有什么办法呢?河都跨不出去,村民又有怪异的术法,怎样都行不通。现在只有看看十五那天是不是真的会浓雾消散,……如果是,我们就可以乘着来时的穿离开了。……但是,在那之前的意识怎么办呢?”
众人又是不语,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癸乖抬眸,嘴角带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家“……我有一个主意。”
四人皆抬头好奇的看过去。
第二日晚间,
秋长老领着人,捧着五件婚服走进老宅。
五人早已在正房中坐下
秋长老见五人面无表情,也无惧色,有些好奇,又想着是不是他们已经死了出村的心,认了命,便笑道“怎么,都想好了?”
弦页浅笑着开口:“秋长老,当真行了仪式就能出村吗?”
秋长老见他们还未死心,才觉得正常,轻笑道“年轻人,你们放心,只要仪式一过,天下之大,随你们去哪儿。”
官元:“好,那就听秋长老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与沂台一同,俩个姑娘一同,……不知单独的一人,秋长老准备如何安排?”
秋长老哈哈哈一笑“这个不妨,村中也有适龄的年轻人,此次一同参与仪式,到时候再分配便可。”
癸乖看着村民手里的婚服,问道“昨夜,您说过来接我们,不知是要带我们去往何处?”
秋长老看着五人,道:“待你们穿上婚服,我便引你们去往集结之地,你们与各自的连理一屋同住,明晚再行仪式。”
五人便没有什么再问的了
秋长老便差遣村民将五件婚服摆到桌上
五人看着眼前的婚服,相互对视一眼,便上前拿起各自的婚服
不一会儿,秋长老正坐在正房中央
癸乖和程水换好婚服从西厢房中走出,
同时,弦页官元沂台也依次从东厢房走出来
五人对视,皆是一愣
癸乖本就冷艳,此刻红袍加身更是勾人心魄的摄魂。
程水向来利落干练,穿上婚服,柔情大气别有韵味。
弦页气质出尘,贵气优雅,一身红色婚服,将俊美的身形样貌衬托的宛若谪仙。
官元气质儒雅,温和细致,穿上婚服相貌堂堂,世家之气。
沂台脸孔本就秀气精致,又喜保养,红衣婚服显得气色温柔,此刻严肃认真与平时疯疯癫癫对比,叫人别样动心。
五人怔怔看着对方,缓缓靠近,并排站立,面向正房的方向。
秋长老走出,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们,不仅赞叹:“当真年少光阴总是稀有啊。”
随后五人便跟着秋长老来到老树处,
上次癸乖和弦页白日来时,只被这一圈的古怪立柱和老树吸引了注意,竟没有注意到在立柱外圈还有一圈的平层小屋。此刻门前都挂起了红色喜字灯笼,一圈的红光四射,喜庆又带着诡异。
秋长老领着五人从一圈屋子间走过,
五人便看到路过的房间都是一对男男女女,在房中坐着。
秋长老停在一间屋子前,“进去吧”
癸乖程水对视一眼,俩人回头看向弦页官元沂台,接着便转身进入屋内。
村民锁上门,秋长老又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处空屋,便停下,看向他们三人。
三人对视着,官元对着弦页轻生说到“小心。”随后便和沂台一同走进屋中。
村民再次锁门,秋长老看了眼弦页,转身继续向前
走到一处屋子,秋长老停下脚步。
弦页扭头看到屋中床上已坐着一位同样穿着婚服的男子。
“这是你的屋子。”秋长老毫无波澜的说到
弦页径自走进去,身后的门便被锁上。
弦页坐到男子的身旁,二人垂眸,面无表情,皆是无话。
很快秋长老和村民们便离开了祭奠仪式处。外面不再听得到任何动静。
弦页扭头去看那名男子,男子约莫十八九岁,长相还带着稚嫩,身形瘦小,看着倒是乖巧。
弦页再看向窗外,屋外灯笼的红光,映照着柱子,隐约的可以看到那颗老树位于中央。透着静谧邪魅。
男子坐着发呆,此刻像是回了神,也不抬眼看向弦页,便脱鞋准备睡觉,嘴里说到“休息吧”便掀开被子躺到床蹋上,闭上了眼睛
弦页端详了男子一会儿,便也翻身躺下,双手环臂,睁着眼睛。
弦页能感受到男子并未睡着,鼻息还是毫无规律的絮乱。
便开口道:“你是这村中居民?”
男子并未答话,半晌后才轻飘飘的“嗯”了声。
弦页见他回话,便继续问道“那你不怕吗?为何不选择不来参加这仪式?”
男子沉默了片刻,翻身躺平,与弦页一样睁眼看着床顶。有气无力的轻声说道“不是外乡人吧。”
“嗯”弦页也不隐瞒。
“村中年轻一辈倘若不参与仪式,二十岁时便会内脏腐烂致死。……与其等死,倒不如来搏一条生路。”
弦页顿了下,有问道“那你的父母?……”
男子又翻身背过去,闭上眼睛,道“……我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弦页这才确定,他便是这村中仪式后存活的婴儿长大成人。
“你叫什么名字?”弦页问
“我们明晚就要厮杀,没必要亲近。”男子悠悠回道
弦页便不再多言,渐渐的,便听到男子平缓的呼吸声
于是,弦页也闭上眼睡去。
次日清晨和中午,村民们都会来向每个房中送食物和水。
知道天色暗下来,夜幕漆黑,才听到一阵喜乐由远至近,来到仪式处的老树前停下。
村民们,一一站到房间门口
秋长老一声洪亮的“吉时到~……开!”
村民们便同时打开房门
接着新人们俩俩一对走出,站立在老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