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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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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独苏独自走去书房,在经过内院时看了季无虞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来书房。”

季无虞本都快睡过去了,听到丘独苏这话瞌睡立马没,连忙跟着丘独苏到了他的书房。

看着季无虞那窃喜的样子,丘独苏心下便也有了主意。

只要能把她送出郅都就行。

刚刚坐下,正酝酿着想要开口和她谈这事时,书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丘独苏皱眉,说道:“进。”

门外那人的动作停了一下,尔后又敲了两声,丘独苏心下一惊,高度警惕地朝门看了一眼,又起来,熟稔地拉过季无虞的手,在她耳边说道:“一会千万别出来。”

而另一只手拿过抽屉里的一把匕首。

丘独苏一边摸着自己袖子里藏的刀,一边走到书房门前,将门打开来,本心里都做好如若有意外就直接一刀下来的想法,结果一打开是自家的侍从,木泊。

“怎么是你?”

木泊一脸迷惑,说道:“不是大人让我去厨房煮面么?我看锅里还有些便直接端了来。”

“我方才不是让你直接进来吗?”

“可大人您不是吩咐过,书房里是不能有食物的吗?”

丘独苏这下是只觉着自己理亏了,他接过漆盘,连嘱托都懒得说,直接一脚把门踹紧,转过身去。

季无虞此时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他端着面过去,却看到季无虞攥着考卷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嗫嚅着唇,几次三番说不出话来。

丘独苏心下了然,却仿佛不在意般,将漆盘放在桌案上,说道:“一天没吃东西了,尝口吧,垫垫胃。”

季无虞此刻的心仿若一半在火里烤着,一半又如坠冰窖,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只能苍白地问一句,“所以你承认了。”

“嗯。”

丘独苏边点头,边拿起漆盘里上的筷子,将有些坨了面搅拌了些,根和根之间分散开来,浮在汤上的葱花沉了地,飘香四溢。

“吃吧。”

“我不想吃。”

季无虞回答地很干脆。

“你可以边吃边问。”丘独苏将漆盘推到季无虞面前,又想伸手将季无虞的考卷从她手里扯回,见她攥那般紧,说道,“可别扯坏了。”

季无虞连忙松开,丘独苏将卷子放在另一边的小案上,拿砚石将褶皱抚平又压着。

另一旁的季无虞在那一碗面的面前坐下,狼吞虎咽地吃着。

“别吃那般快。”

“有点咸。”季无虞说道。

“给你惯得。”

丘独苏给她找帕子递,一低头看到她泪眼婆娑,微微皱眉,说道,“你这把泪当盐不要钱的撒,不咸才怪呢。”

季无虞一直很听他的话,现在也是。

闻言很快便止了哭声。

没过多久,一碗面见底,连汤汁都给喝进肚子里去了。

丘独苏见她这般心里才稍微好受些,他看季无虞望向自己的目光,心里忐忑着今晚该如何答复这些年。

却没承想季无虞开口第一句是,“师父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卷子。”

这小没良心的。

丘独苏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有你的卷子难道是什么多稀罕的事儿吗?”

“可现在不应该在贡院吗?而且,您今日一日都没来书房,这就在这摆着……”季无虞越说越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说道,“今年参与省试人数少说两千过半之人,这才结束第二天誊录怎么会就完了?”

这下丘独苏的话算是被堵得死死的,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为师并不情愿你去参加科举。”

季无虞愣住了。

在方才丘独苏说话之前,季无虞想过无数种可能,什么帮自己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什么先看看自己写了什么再去和改卷的人交代一声,甚至是帮自己写一份甲等卷这种荒诞的想法她都有设想。

可她万万没想到,丘独苏一直便是就不支持自己。

“我以为上一次……您松口了。”

提起上一次丘独苏就气。

他闻言恶狠狠地扔了“从未”两个字给她。

“这条路远不是你想的这般好走。”丘独苏看着季无虞,说道,“比起踢你出局,我更想你从未来过。”

“所以师父是想……怎么样呢?”

“这份卷子不会再送还给礼部那边了。”丘独苏以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扼杀一切的可能,“至于那位季解元写了什么,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季无虞心里一阵荒凉。

“师父您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丘独苏皱着眉看着季无虞,说道,“我给过你机会了让你走,可你呢?”

说到这,丘独苏不由得怒意上心头。

“先是把自己送进去了,然后又给自己喂毒,把叶重梅那闹得是天翻地覆,你说你干什么来了?”丘独苏气得直拍桌子,道,“说不让你去科举,你还偏去,你以为这官,就这般好做吗?季无虞你也不小了,能懂点事吗?”

“师父,可再怎么样,你怎么能……”季无虞也气了,说道,“我考不上是我自己的事,你怎么能直接把卷给拿了出来呢?”

还没等丘独苏回话,季无虞又伸手,说道:“还给我。”

“还给你?”丘独苏被季无虞给蠢笑了,说道,“得,也不用折腾了,正合我意。”

季无虞当然知道她若是今日拿走了,就再没回旋的余地了,只能把手背到后边,软声软气地对丘独苏说道:“师父,您以前从来不会反对我任何决定。”

见她服软,丘独苏自然也不好板着张脸,唇角微动,带着劝告的语气道:“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不行。”

“为何?”

“无虞啊,你还真是非得凡事刨根问底求个为何吗?”丘独苏无奈一笑,又问道,“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入仕?”

季无虞愣了片刻,只说了两个字,“改变。”

丘独苏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挑了挑眉,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我听了我娘的故事,知道她的过去……”

“温美?和你说的吧。”

“是我主动问的。”季无虞说道,“还有裴大人,她们都是很了不起的女孩。”

季无虞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我心向往之。”

听完季无虞的话,丘独苏几乎微不可察般轻叹了一口气。

“你和你娘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丘独苏苦笑着说道,“她的的确确是位奇女子,是……是你师父我这辈子都敬重的人,至于裴泠沅么,虽说轴了些,但是个好官。”

“师父你也这般觉着吧!”季无虞的眼里满是憧憬,说道,“我想,虽然可能做不到她们那般厉害,但我也想追赶上去。”

“季无虞。”丘独苏唤了她的全名,说道,“可这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

季无虞露出不解的目光。

“你不知道那顶乌纱帽意味着什么。”丘独苏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方才提到裴泠沅,倒让为师想起了一事,她当时出任监察御史时,曾奉命巡按梁州,当时应该是朝元十六年,好几个州蝗虫肆虐,连年歉收,梁州便是其中之一。”

朝元十六年,那段时间自己应该是在陆府,季无虞在心中想到。

“受灾之后,朝廷对地方税粮已经减去两分,当时梁州的一个小县,名曰枳,全年几乎颗粒无收,莫说八成,就连一成都交不出。”丘独苏说道,“野草树叶细亦尽,饥者盈于路,更有甚者,人相食之。”

季无虞一愣,问道:“后来呢?”

“裴泠沅回朝上书禀告了此事,方才和你说的那一句,便是她折子里写的,后来朝廷便派人前去送粮了。”丘独苏在说这段话时比方才要平静多了。

“她做得很对。”

“谁?”

“裴大人。”

丘独苏笑了笑,嘴角挂着一丝讽意,说道:“我有让你说裴泠沅了么?”

见季无虞闻言一脸不解,丘独苏这才收起他方才的漫不经心,认真地说道:“我想和你说的是枳县的那位县令。”

季无虞微愣。

“你可知,催科也是要算在官员考绩里的。”丘独苏说道。

“可是他也……这也不能全赖得上他吧?”

“可他是县令啊,这些就是他该做的,”丘独苏轻叹一声,说道,“南楚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的官吏,不是只有站在庙堂上的那些人。”

“师父想要告诉我的是什么?”季无虞问道。

“你这般聪慧,难道听不出来么?”丘独苏轻哼一声,反问道。

“梁州之行所见惨状,裴泠沅述职时一五一十说得清了,却没落得好,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中央各部难辞其咎,你说她得罪了多少人,那位枳县县令更不用说了,他之前曾派人来郅都请求救援,可当时南北战乱初定也没多久,西氐也并不安分,各地都接二连三有灾,哪儿顾得上这么一个小县……驿站跑到最后就剩一匹马时,他便直接烹了,枳县逃荒的逃荒,饿死的饿死,剩下的十几户人家靠着这头马活了下来,再后来灾害平息,而他平调到了交州一带,和降职也没什么区别了。”丘独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他或许不是个称职的县令,但是个好官。”

“为师知道以你的性子定然不会仅仅屈居于一个芝麻大点官,可不论是地方上的一个小县令,亦或是御史台的大人,眼里都不该只有自己的这顶官帽,都不该只有眼前的这条官途。”

季无虞刨根问底,“那师父是觉得我,不适合?还是根本就不配…?”

丘独苏的心微微松动了一下,说道:“不是不配,只是……可能你本就不该走这条路。”

“可我还没试过呢!”季无虞嚷完这一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从前浪迹天涯,我只觉终日无所事事或许也不错,还未想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便被你送走。”

提到最后两个字,季无虞眼泪便“啪嗒”掉下来两颗。

丘独苏心都被揪了起来,连忙去找帕子想给她擦,找到时,季无虞已经拈着袖子在抹眼泪了。

他叹了口气,“你在陆府,受委屈了。”

“在陆府的头一年,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在那个连抬头望天都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整日里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浑浑噩噩。”季无虞低着头,“我觉得那样活着,没有意思。”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丘独苏摇摇头,笑里尽是无奈,说道,

“季无虞,你这叫无病呻吟。”

“难道师父就没有过少年时吗?”

丘独苏听到季无虞说的话,微微愣住。

记忆里的那人不怎么爱收拾,书在任一角落都能找着,偏就摊上个见不得乱糟糟的他,一本一本帮他收拾了,回头还要叼了只笔别耳边,漫不经心地使唤他,

“苏苏,你帮我看看这句。”

“殿下。”规规矩矩坐着的丘独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您读书要专心才是呀。”

“我很专心了。”

祁序边说边把笔拿下来,还装模作样地比划两句。

屋外树影斑驳,投射在少年的脸上。

回忆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丘独苏瞬间失笑,自己的少年时怎么总是和他有关。

看向季无虞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

许是方才念到他来,思绪被扯得老远,想了想若是祁序还在,只怕是恨不得抬着季无虞上集英殿,顺便怒斥自己藏人卷子是小人之举吧……

丘独苏轻笑一声,最终还是无奈地点点头。

季无虞瞬间喜笑颜开,拉过丘独苏的手便道:“师父,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丘独苏只觉心中百味杂陈。

温玦在温府同自己说的话,尚还历历在目。

丘独苏清楚,季无虞这些年对自己,心有多煎熬。

但他也太清楚,这盘自己精心谋划的棋,此刻还没到季无虞入局的时候。

故而沉下脸,道:

“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随便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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