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有余和杜年年继续去公寓里收拾东西。
结果又花了一个上午才收拾好。
两人并排瘫坐在沙发上，都感觉搬家真的好麻烦。
“早知道这样，就叫博年一起来了，他对这个应该很擅长。”杜有余道。
“干活的时候你倒是想起他来了。”
“还没让他干活呢，你就开始心疼了是吧，你能不能心疼心疼你哥我。”
杜有余说着把两条大长腿放到了茶几上。
“坐没坐相，让咱爸看到一准又要说你。”杜年年坐直道。
“这不是咱爸不在吗，去给哥倒杯水来。”
“行，应该的。”杜年年起身去倒了两杯水端过来。
杜有余坐直了接过杯子，腿依然没有放下来。
“我们待会叫外卖吧，不想出去吃了。”杜有余喝了口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杜年年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想把茶杯放下，可杜有余的腿还在上面放着。
“你把腿放下来，我要放杯子。”
“那么大的空不够你放个杯子的。”杜有余没动。
“杯子和你的腿放到一个桌面上，感觉就不能喝了。”杜年年嫌弃道。
杜有余啧了一声，估计是嫌她事多，还是把腿放下来了。
“博年和你说过一样的话，也不知道你俩谁跟谁学的。”
“他从来都不像你似的，坐没坐相。”杜年年放下杯子道。
“这话我信，他从小就是个小古板，长大了就是个老古板，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你怎么总向着他。”杜有余不满。
“谁让你说他坏话的。你想吃什么？”
“好好好，我以后都说他好话。”杜有余道，“手机给我，我自己看。”
杜有余选了好一会才选好。
把手机递给杜年年道：“要是没有外卖，你估计得饿死。”
“你什么意思？”杜年年问道。
“你看看你的外面订单就知道了，几乎天天外卖。”他刚才点进去看了一下。
“你可别转头就告诉简博年，不然他又要唠叨了。”
“不用我说他也能猜到，你又不会做饭。”
“总之，你别什么都给他说。”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他总问我了。”
“真的是他主动问的，不是你主动说的，我怎么不信呢？”
虽然昨天杜有余发了誓，但杜年年心里还是有所怀疑。
因为那句‘没有时间了’她实在想不明白。
“信不信随你，不信就去问简博年。”
“我信，我信你是我哥总不会害我。”
“我自然不会害你，至少这一点，你信我可以比信博年多一点。当然，博年也不会害你。”
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爸妈，简博年估计就是对妹妹最好的人了。
下午他们电话叫来了快递人员，把东西都给拉走了。
随后两人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把不要的东西也都放到了楼下。
房东也是个好说话的，看了一下房子，就把押金都退给了他们。
“我好困，我们回酒店要先睡一觉。晚上不在酒店吃，我请你吃大餐吧，吃完我们就去学校看看。”杜年年拉着杜有余道。
他们已经网上叫了车，这会正站在小区门口等呢。
“好。不吃顿大餐都对不起我这两天的辛苦。”
“是是是，你最辛苦。”
“腿有没有不舒服？”杜有余问道。
“就感觉有一点，没事。”
“回去在喷一下药。”
杜年年睡觉的时候，杜有余就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玩手机，都懒得回自己房间。
“我就睡一个小时，你到时候叫醒我，我不定闹钟了。”
“知道了，你放心睡吧。”
杜年年是自己醒来的，杜有余没有叫她。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他哥还坐在那里。
“哥，几点了？”她又闭上眼睛问道。
“不到五点。”
这个声音让她一下又睁开了眼睛，“简博年？”
杜年年还带着困意的声音里，此时又掺杂了疑惑、意外。
还有惊喜。
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与带着笑意看着她的简博年对上了视线。
简博年没有穿他常穿的那些衣服，而是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这是在做梦对吧？”杜年年问道。
“是啊，这是在你的梦里。”
“你穿白色很好看，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你穿白色了。”
“你还喜欢我穿什么颜色，下次梦里穿给你看。”
“真的吗？粉色可以吗？”
“当然。你的梦里你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吗？这可是你说的。”
杜年年掀开被子，赤着脚就下了床。
简博年也没有阻止她，只是笑看着她。
“我没穿鞋，也没穿袜子，你不说点什么？”杜年年站在地板上问道。
住在简博年那里的时候，简博年从来不允许她这样。
“都说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杜年年走近简博年，低头确认道：“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然，你想做什么？”简博年笑着拉住她的手。
杜年年单脚撑地，骨折的那条腿跪在椅子上，然后伸手抱住了简博年的脖子。
“很真实的感觉。”杜年年抱了一会道，“不像是做梦。”
“你就不想再做点别的？”简博年低声问道。
“想啊。”
杜年年说完就扯开了简博年的衣领。
简博年正诧异她要做什么，肩上就传来疼痛感。
他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杜年年咬了他一口。
“梦里也会疼吗？”杜年年放开手笑着问道。
“你是想把我吃了吗？”简博年伸胳膊把人抱起来。
虽然这边的天气不怎么冷，但杜年年身体不好。
这样光脚站地板久了，怕是要着凉。
“怎么舍得，是不是咬重了，疼吗？”
“不疼，刚就是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你会上嘴咬。”
他倒是希望能被吃了，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就不会总是患得患失了，尤其是分开的时候。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
那几年，明明知道喜欢杜年年很痛苦。
可就偏偏吊在杜年年这棵树上下不来。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告诉你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我太想你了，感觉等不到明天。”
昨晚和杜有余通话一结束，他就订了机票。
想到杜年年曾经可能受到的伤害，他就很难受。
感觉等不到杜年年说的明天，一晚上翻来覆去也没睡好。
无论那个伤害到杜年年的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
他都觉得不可原谅。
“你小时候都没这么任性，怎么现在越大越任性了。”
杜年年抬手戳了一下简博年颧骨上的那个小黑点。
“所以一见面你就咬了我一口是吧？”
“本来想这样的。”杜年年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是你说我可以为所欲为的，才没忍住咬了一口。”
“你看了那么多书，就学到这些吗？”
“书上就是这么写的，我觉得我学得很好。”
“你可以举一反三。”
“那这样。”杜年年这次多停留了几秒。
可她看简博年好像还是不满意，就有些不高兴了。
“你要不满意你就自己来。”她赌气似的道。
“我……”简博年没说下去。
“你不敢是吧？”杜年年道，“要不你换个角度想想，等我恢复记忆了，如果不记得现在了，是不是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简博年失笑，“这样说话会让你处于劣势的。”
“我哥说你一直都喜欢我，大一的时候还来学校找过我，你当时肯定伤心了吧，都是我不好。”她搂住简博年的脖子道。
换位想一下，如果是她去找简博年，看到简博年和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她肯定会很难受的。
“都过去了，不说这个。”简博年拍拍她的后背，“你这两天有没有很想我？”
“当然有。”
“你刚才是不是说让我自己来？”
“什么？”杜年年松开手。
“你刚说过的话就不认账了。”简博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你……这是想通了？”杜年年问道。
说实话，简博年的主动让她突然间安心了。
“是啊。到时候你如果忘了那就算了。你要是没忘，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不是吗？”
“你上辈子肯定是一只狐狸，还是一只很狡猾的……”
杜年年后面的话被堵在了嘴里。
简博年的吻温柔，可她却开始紧张了。
“牙齿别咬那么紧，放松一点。”简博年低声道。
当她把牙关松开后，温柔的吻变得强势起来，她很快就被攻城略地。
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感觉她喜欢，但她还是推开了简博年。
“怎么啦？”简博年的声音有些哑。
他想继续但被杜年年伸手挡住了。
“我好像有点不对劲，心跳好快。”杜年年道。
“这样本来就会心跳加速，我的心跳也快。”简博年低声笑了一下。
“我知道，可我的也太快了，有点难受。”她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难受？”简博年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
他知道接吻时如果过度紧张，会导致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造成心脏跳动过快。
他能感觉到杜年年的紧张，但难受应该就是不正常了吧。
他想起了杜年年的那句‘没有时间了’。
瞬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听了一下，杜年年的心脏的确跳得有些过快了。
“我不会有心脏病吧？”杜年年也有些被自己吓着了。
她也想起了自己小本本上的最后一句话。
“你最近有没有心脏疼过，或者难受？”简博年问道。
杜年年想了想，“就那次家里没人，我自己拄拐下楼的时候，感觉心脏跳的有些快，还有些心慌，不过过一会就好了。”
简博年听到这话稍微松了口气。
那个时候杜年年的身体状况不好，有这反应正常。
“你再仔细想想，其他时间还有过吗？”
“没有了。”杜年年摇头。
“那就应该没事，你可能就是太紧张了。你现在放松一点，慢慢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行就带你去医院。”
好在过了大概两分钟，杜年年的心跳就逐渐恢复了正常。
可这两分钟对简博年来说，就有些过于漫长了。
对杜年年来说也是。
然后杜年年就说了一句让简博年哭笑不得的话。
她说：“你是不是有毒，我亲你的时候都不这样。”
“你是不是因为不喜欢这样？”简博年有些不安。
“没有不喜欢。”杜年年摇头。
“等回去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你现在失忆，都不记得自己之前的身体状况了。”
其实杜年年也有这个想法，她还在想怎么跟家里人开口。
现在简博年要带她去，她就可以不用跟家里人说了。
“好。”杜年年道，“对了，我哥呢？”
“终于想起你哥了。”
“我要是刚才想起他，只能说明你太没有吸引力。”
“这么说，我对你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对吧？”
“对啊，一看到你，就把给我当了两天苦力的亲哥给忘了。他知道了肯定要伤心的。”
“放心吧，我不告诉他，他不会知道的。”
“那我们去找他吧，也该吃晚饭了，我今晚要请他吃大餐的，你刚好赶上。”
“那我有口福了。”
“嗯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