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张荷叶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傅松尴尬道:“没啥,也就是随便说说。”
张老太太却不乐意了:“什么没啥傅老板正在向我请教,母猪坐月子该怎么照顾呢!
他对这事可上心了。”
张老太太的本意,是说傅松有意在建过制药厂后,加建一个养猪场。
只是……
傅松大汗:“荷叶,你别误会,我没……”
结果刚说两句,就看到张荷叶的眼睛,正看向他手中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傅松立刻就想还给张老太太,但又想到里面的“生长液”配方。
他果断将其揣进兜里。
张荷叶:“……”
从张家出来后,傅松已完全恢复淡定。
他问张荷叶:“你奶奶的病到底什么情况,我看不像是高血压或中风引起的啊”
人瘫痪分很多情况。
如果是高血压和中风引起的侧肢体偏瘫或双下肢无力,的确很难治疗。
但若其他症状,还是有很大几率治愈的。
张荷叶道:“奶奶患的是免疫介导脊髓炎。”
“免疫介导脊髓炎”傅松想了想,“这种病只要在急性期使用大剂量激素进行冲击治疗,病情都能得到控制吧”
张荷叶低下头:“她的病属于高复发型的,需要长期用药疗养。
这种情况只有住在国外,或帝都、沪上的大型疗养院慢慢治疗,才有助于身体康复。
但你也知道我的经济条件……”
傅松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
告诉你,这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事。
一会我给你转100万,你尽快帮奶奶联系一家医院……”
张荷叶瞬间慌了:“傅总,这不合适吧这……”
傅松看着她:“怎么,难道你不想给你奶奶看病”
“那倒不是,可……”
“可什么”傅松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免疫介导脊髓炎越早治疗效果越好,再拖下去就真麻烦了。
再说,我这钱又不是白给你的,是需要你还的。
你不会想白用我的钱吧”
“不,傅总您误会了,我……”
张荷叶说着,声音忽然变小,“谢谢!”
傅松道:“客气什么,你要真感谢我,就把药厂管理好。
这100万虽多,但别忘了,只要春晖能完成我制定的目标,你是有股份激励的。
到时甭说还钱,你还得是茅坪村最富的小富婆。”
张荷叶的脸瞬间红了,她用力点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干。”
傅松笑道:“这就对了,走,咱们现在去找陆经国。”
他之所以资助张荷叶,除了激励对方更用心的在制药厂做事,还有张老太太的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对方给自己一本价值两百多万的书,自己帮她治病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将近黄昏,两人返回制药厂,得知对方已经回家了。
两人只好再次折回,朝陆经国家走去。
陆经国的家离村口不远,隔着大门,傅松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水井旁摘菜。
娇嫩的瓜子脸配上流行的长筒喇叭裤,看起来非常可爱。
“啊傅大哥,你来啦!”
听到敲门声,陆芊芊回过头。
下一刻,她脸上全是惊喜。
傅松好奇的盯着她脚下的一筐绿菜叶:“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陆芊芊道:“蒲公英,中医说它可以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
我爸的病还没好利索,多吃这个对身体好。”
傅松笑道:“你可真孝顺。”
陆芊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得多亏傅大哥帮忙,要不是你,我爸他恐怕……”
说着,陆芊芊眼睛已经红了。
傅松连忙摆手:“谢我干什么,咱们这是公平交易。
对了,你爸呢”
陆芊芊指指东边一个房间:“在书房。”
“书房”傅松不解。
“他说他一定要找到大量生产寸草心膏药的方法,已经坐一个小时了,还不准我们打扰。
我妈刚才喊他吃饭,还被他骂了一顿。”
陆芊芊吐吐舌头:“傅大哥,你先坐,我去叫他。”
傅松摇摇头:“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就行。”
说着走到书房门口。
透过旁边的窗户,傅松看到一个神情憔悴的男子,正拿着一本书在不断翻阅。
而他面前桌子上,乱七八糟堆的也全是书。
其中有现代医学名著,还有古旧的线状合订本。
神农本草经:28500元。【明代手抄本。】
伤寒杂病论Ⅱ:11000元。【清中期孤本。】
千金翼方:2980。【线装全六册三十卷,民国八年刊印。】
……
傅松有点震惊,老陆手里的好东西不少啊!
他敲门。
下一刻,陆经国暴躁到极致的声音响起:“不是说不准打扰我吗你聋……”
他喉咙突然被卡住:“傅老板”
赶紧起身过来打开门,陆经国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傅松竖起大拇指:“老陆,就冲你这认真劲,我必须给你点赞。”
谁知陆经国却叹了口气:“认真有什么用,该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他看了眼傅松身后的张荷叶:“算了,先不说这个,你俩还没吃饭吧!
玉芬,去给傅老板炒俩菜。玉芬曹玉芬
这老娘们,又去哪浪了”
傅松忙道:“不用麻烦嫂子,我来是忽然想到一个解决‘铁线透骨草’生长年份的方法。”
说完,他拿出那本母猪的产后护理。
陆经国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这是荷叶奶奶的珍藏吧,书不错。”
傅松愣住:“你看过”
“嗯,当年我媳妇生完芊芊,荷叶奶奶就把这本书借给我看。
还别说,里面的一些方法真管用。”
傅松:“呃……老陆,关于妇产科那点事,还是以后再聊吧!
这本书后面有一种配制‘生长液’的方法,你看看。”
陆经国皱眉翻到附录页,半天后,他抬起头:“傅老板,这个方法恐怕不行。”
傅松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试过,虽然八年生‘铁线透骨草’的根还能发芽。
但它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根本无法爆发第二春。”
傅松问:“那要是用‘生长液’浸泡呢”
陆经国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大概率还是不行。”
傅松瞬间严肃起来:“老陆,这我就不得不批评你了
你不试试,凭什么断定人家不行
有首诗写得好: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梨花尚且能压海棠,枯木逢春为什么就要被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