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大结局
等沈懋棋和刘富强离开后，林启民瞅着那漂亮的四合院，问：“清清，这房子你定好主意要买了？”林琬清点了点头，“当然，好房子可不好找，既然遇上了，手头也有闲钱，自然要买下了。”
“这房子可是要一千块呢？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李美秀在一旁问。
房子是好，但价格也好，他们全家都三个大人挣钱，都没有一千块呢,目前手头上只有三百多。林琬清心念一转，说道：“我手头有五百，再借五百块。”
虽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但涉及到金钱，经过昨天全家人商量买房，提都不提她，她对林家也冷了心。虽然林家现在没有说要她帮衬兄弟，但她不得不妨，她的钱是她一分一厘用汗水挣的，在自己还没有完全脱贫的情况下，实在没有余力去帮衬兄弟过日子，况且他们又不是过不下去了。
而李美秀听说她借了五百块，瞪大了眼，伸手就捶了她肩膀两下，“你个死丫头，没钱就甭买房，借了这么多钱，你拿啥还？”
“清清，买房也得凭着自家事，你手里钱不够，就迟点买房，借这么多钱，你可想过还不了，咋办？”林启民也跟着劝。
林琬清嘴唇抿紧，她买房钱不够，亲爹娘愣是没说一句，帮她拿点钱的话，她只觉得讽刺，都是亲生孩子，就因为性别，闺女在财产上天生就没有份。
所以没有托底的经济实力，她哪里敢结婚，万一婚后过不好离婚，她拿什么养活自己，甚至于养活孩子，是前夫的良心，还是娘家爹妈和兄弟的良心?
“要不我先不买房了，让清清先买。”
林建国憨厚的声音响起。
林琬清冷却的心肠回暖了几度，这个哥哥她没有白帮忙，还算有些良心。
“啪！”
李美秀捶了儿子肩膀一下，怒斥：“说什么胡话呢，你不买房，拿啥找对象？”
虽然闺女也是亲生的，但毕竞要嫁出去，他们可以宠，但不能把家里的根基给她。
在这十里八村，他们老林家对闺女够宠了，供她上学，又托关系让她学手艺，就是她将来的彩礼，他们也不会要，会原封不动地给她带回去，家里有钱的话，再给她一点儿压箱底的嫁妆钱。
就这份待遇，她敢说在整个安城县都是少有的了。林启民也不赞同地看向儿子，买房进城拿城市户口，可是他们老林家改换门庭的大事呢，哪怕是闺女，也不能够破坏。
林琬清心冷了冷，深吸一口气，说道：“哥，不用了，你看我这才进城多久，就攒了500块钱，所以你不必担心我还不了钱。”
李美秀瞪她，“说大话谁不会。”
林启民比较理智，问：“你借谁的钱，谁能一下子借你500块？”
“就带我做买卖的那个朋友，还有刚才的那个沈同志。”
林琬清话说的半真半假。
李美秀没好气地道：“无缘无故的，人家为啥借你钱？″
林琬清张口就是理由，“温哥是因为我的手艺笼络我，沈同志是因为我帮过他妈妈。”
这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还说得过去。
李美秀想到他们一家子靠着加工皮蛋一个月都能挣四五十块钱，林琬清在城里挣得更多，五百块不少，一两年她肯定能够还清，心稍微放下些许，旁边的林启民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不少。
但老两口就是没说一句，“闺女，你放心，家里会帮你。”
林琬清自嘲一笑，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送你们回家吧，我待会儿还得去干活。”她神情淡淡地道。
李美秀忙道：“好，不用你送，背了那么多债，赶紧干活还债。”
说完抬腿要走，刚走了一步就停住了，转身走向闺女，问：“那个沈同志怎么回事？我看他对你挺中意的，要是不错，你可要记得抓手里，甭错过了，好对象不好找。”“我心里有数。”
林琬清含糊地说了一句。
李美秀拍了拍她的胳膊，再次嘱咐道：“那你可要记得，别不上心。”
林琬清敷衍地点了点头，又提出，“我送你们回去。”李美秀再次拒绝，“不用你送，你爸跟你哥都在，走几步就到了。”
林琬清也没有坚持，“好，那你们路上小心。”又跟林启民和林建国说了几句话，她便骑车回西门街了。
等她走后，李美秀便叫停了闷头往家里走的林启民和林建设，“先不着急回去。”
“家里还有活呢，只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林启民反驳道。
皮蛋加工生意现在每天都能挣两三块钱，他在外面耽搁一秒钟都心痛。
李美秀过去拍了他一下，“挣钱重要，还是你闺女的终身大事重要？”
林启民疑惑，“这关闺女什么事？”
李美秀剜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刚才那个沈同志，你没瞧见，长得好，工作稳定，还是大学生，家里房子也宽敞，人口简单，多好的对象啊，难得对清清有意，清清瞧着也满意，咱们不得去打听打听他们家人咋样，帮闺女把把关啊。”
“就那小白脸子。”
林启民恍然大悟道：“不成，看着滑头了。”虽然接触不多，但他一眼就能瞧出来沈懋棋心眼多，这样的人也许会有大出息，但就是不踏实，过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个平安。
“合着你就想给闺女找个种地的，汗水珠子摔八瓣，也见不到几块钱，你是亲爹吗？”
李美秀气地回怼，“你不去我去。”
老头子的脑子简直就是榆木疙瘩，别人都想法子让孩子往上走，就他整天得过且过，真是气死她了。“建国跟我一块去，让你爸一个人回去，黄土埋脚脖子了，没人会拐带他。”
她气哼哼地道。
林建国看向老爹，林启民头疼地点了点头，这事她要是不同意，往后几天就甭想过安生日子了。李美秀带着林建国先到了沈懋棋家附近打听，沈懋棋平常会做人，郝桂香也是爽利性子，就是沈滢也是乖巧懂事的。
李美秀本来就对沈懋棋印象好，这下好感加倍，接着又去县城钢铁厂打听，不出意外，自然大多数人都说沈懋棋不错。
“小沈啊，做事认真，为人和气，前段时间还给厂里设计了一款机器，给厂里创收了呢。”
这是说的最多的，而设计的那款机器其实就是炒货机器，瓜子花生等炒货都是消耗品，而且华国人也喜欢把炒货当作零食吃，所以这边炒货机器一出，马上就有了订单。也因此厂里正式工的名额也多了几个，厂里人提起沈懋棋自然满口子夸赞，真希望沈懋棋能够多设计几款机器，厂里也能够多一些工作岗位，这年头谁家还没有待业青年啊。
李美秀经过打听，认识到了沈懋棋的优秀后，一点也不敢耽搁，赶紧道：“建国，走，去找清清。”她得赶紧给闺女提个醒，要不然错过了沈懋棋这个金龟婿，再找条件这么好的，可就不好找了。林琬清正在核算账本，打算再在北城市开一个点儿，因为炒货机器的推出，他们这边的订单量少了三分之一。抢他们生意的除了公家单位，还有私人的生意，不过私人的大都在偷摸做，并不多，毕竟现在改革开放还没有完全放开。
她就是要趁着这个点儿，把西门街炒货的牌子做到深入人心，让人们想买炒货，脑子里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西门街炒货，所以她要尽可能地把摊子铺大，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市场。
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质量必须要抓好。
“林姐，阿姨和大哥来了。”
温国良走进门，开口提醒到。
他刚说完，李美秀就走到他前面，喊人，“清清，先甭干活了，妈找你说点事。”
林琬清纳闷，“什么事？不是刚分开吗？”李美秀瞪她一眼，“咋，找你说点事都不成吗？”林琬清能咋办，只能叹口气，说了声，“好！”李美秀这才满意，然后眼睛看向了温国良，温国良也是懂眼色的，立刻道：“林姐、阿姨，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你们聊。”
林琬清笑着道：“温哥去忙吧。”
等他出去，李美秀这才一屁股坐到了林琬清对面，拿起林琬清桌子上的茶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仰头吨吨地喝起了水。
林琬清皱了皱眉头，看到林建国添嘴唇，便拿起待客的茶缸去给他倒了一杯槐米茶，还加了点白糖，然后递给他。
林建端起就喝，跟着老妈跑了这么久，早就渴了，又舍不得买汽水喝。
“妈什么事儿？”
等俩人喝完水后，林琬清便好奇地问。
李美秀抬起手用手擦了擦嘴巴，把今天她打听到沈懋棋的为人品性说了，“小沈不错，你可要抓紧了。”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便宜老妈肯定会唠叨个没完，她便敷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李美秀看她不上心，气地给她甩眼刀子，“只嘴上说知道管屁用，你抽个时间请小沈去家里头吃饭。”林琬清头疼，“妈，打听出来的事不靠谱，得相处久了才能知道一个人的真实人品。”
“前提得相处啊。”
李美秀接嘴很快，然后下命令，“我不管，三天内，你把小沈带回家吃饭，要不然甭怪我自己去请人。”说完也不给林琬清反对的机会，站起身就走人，林琬清叹气，这个沈懋棋本事不小啊，才多大会儿，就把她老娘给笼络了。
沈懋棋今天也不好过，虽然拒绝了刘叔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但回到家还是被老娘念叨，“你要再追不到阿清，我就认阿清当干闺女。”
沈懋棋赶紧表态，“妈，我保证阿清只能是您儿媳妇。”
郝桂香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嘲讽地笑了笑，回了房间，沈懋棋黑了脸，老娘这是怀疑他的能力了呢。可面对小姑娘，他真地有些无力呢。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房产信息，镜片后面的眼睛眯了眯，明天他又有借口去找小姑娘了呢。
第二天一早，西门街加工点很早便有人排队了，有加工皮蛋的，有加工炒货的，甚至还有人带着面粉来加工干凉皮的。
前面的都好说，后面的干凉皮，现在天气渐渐地凉快了，吃凉皮的人少了，他们来加工凉皮，用他们的话说，“天冷了，饭店都不再上凉皮了，想吃都不能，我们自己做点干凉皮放家里头，啥时候想吃，啥时候吃。”这个理由一出，让他们加工点并没有因为天气变凉了，加工干凉皮的生意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些。看着这边红火的生意，沈懋棋眼里尽是骄傲，他的小小姑娘多能干，要不然他老妈也不会这么着急。他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便骑车过来了，他笑着迎上去，“阿清，你来了。”林琬清骑车到他跟前后下车，笑着打招呼，“阿懋，早上好。”
然后又问：“咱们今天能去办理房子过户手续吗？”沈懋棋点了点头，“能。”
他挥了挥手里头的一张A4纸，“给林大哥找的房子信息，一会儿你也看看。”
林琬清滕出一只手接过，笑着道谢：“谢谢阿懋。”沈懋棋脸一绷，“阿清，我说过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林琬清笑了笑，略过这茬，说起办手续的事，“我先去安排今天的工作。”
“好。”
沈懋棋笑着点了点头。
昨天和今天都没有突发事件，所以安排工作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工作安排好了。之后便去取钱买房过户，路上她看了看沈懋棋给她的房源信息，这房子都是独门独院的院子，地段也不错，想必价格也会很美丽。
“阿懋，这房子价格最低多少？”
她还是问了一句。
沈懋棋：“最低都要八百块。”
林琬清叹气，“我家钱不够。”
虽然她不经常在家，但家里头的收入她也能够估算个大概，大队上的工分加上加工皮蛋，再加上家里先前的存款，超不过500块。
“那就只能买大杂院的房子了。”
沈懋棋建议道。
大杂院隐私不好，事儿又多，林琬清有些不乐意，突然有个想法在脑海里闪现，华国在发展的过程中拆迁可是富了一部分人。
他们家完全可以买近郊的地等着拆迁，不仅家里能，她也能。
心里有了决定，她浑身轻松，扭头正想问沈懋棋啥时候有时间，请他去家里头吃饭，不想到了房子处，她只能再等等。
因为有沈懋棋的事前活动，尽管她是农村户口，这次买房过户的过程也非常顺利，并且还喜提了城市户口。拿着这个年代的房产证明，林琬清笑眯了眼，她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
“阿懋，这次多亏了你，作为感谢，我请你吃饭。”她高兴了一会儿后，便开始向沈懋棋提出邀请。沈懋棋自然不会拒绝，“好。”
去饭店的路上，俩人都没有骑车，反而推着车走，走了大概三分钟的路程的时候，林琬清突然间开口了。“阿懋，你这段时间对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你马上就要考研究生了，不应该把时间都花在我的身上。”沈懋棋脸一绷，忐忑地问：“阿清，可是我妨碍到你了？”
林琬清摇了摇头，沈懋棋松了口气，便开始表衷心，“考研究生要紧，但追媳妇儿更要紧，研究生考不上，明年还能考，媳妇错过了，这辈子都会意难平。”林琬清看着眼前男人真诚的眼眸，心软了软，道：“沈懋棋同志，先前我只批评你坑我的感情，却没有反省自己，我对你的感情也不真诚，这事咱们翻篇，重新开始，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好吗？”
现在民风保守，如果不结婚，她生活中需要面对的压力会很大，而且上辈子活的世界太短，遗憾太多，而没有体验婚姻和爱情，也是一个遗憾，这辈子她想试一试。如果跟沈懋棋真合不来，大不了离婚就是了。而沈懋棋被这巨大的惊喜给砸懵了，他激动地看向林琬清，“好，你不放心，我一定不会再欺骗你。”说着他还竖起了三根手指，“我发誓！”
林琬清被他逗笑了，“我不怕你骗我，如果能骗我一辈子，是你本事，但是如果让我察觉了，咱们分手或者离婚就是了，没必要去耗着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沈懋棋脸黑了，他们刚谈恋爱呢，这女人就想着离婚，他咬牙切齿道：“不会给你离婚的机会。”林琬清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相信他现在的真心，但是人心易变，人生路还很长，谁也不能预测会发生什么。沈懋棋这边有了名分，便开始得寸进尺，“阿清，我妈希望我快点结婚。”
“可我不想这么快结婚，我想打拼一份事业。”她说道。
任何人在世界上都得给自己准备一条退路，她想事业走上正轨后再结婚，那样她面对婚姻才能够更加从容。沈懋棋见她神情坚定，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只能答应，“好。”
俩人确定关系后，最高兴的是两家的父母，不对，林启民不大开心，他总觉得沈懋棋心眼多，不靠谱。沈懋棋见未来老丈人对他有意见，也不气馁，他暗想，他总有机会让未来老丈人对他刮目相看，把媳妇儿放心地交给他。
第一件事就是帮林建国买房子，林琬清提议在近郊买地盖房，被全家人反对，在近郊买房不能落户，他们家买房为的是城里户口，这个想法只能她自己实施。沈懋棋好奇了，问：“阿清，你怎么想起来买地盖房了？”
林琬清笑着道：“看现在的形势，国家改革开放的力度会越来越大，那么人们也会越来越有钱，有钱了，就想改善衣食住行，特别是住房，现在城里多少人家，都是一家子十几口人挤在二十多平的鸽子笼里，国家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一直这么下去的，所以无论是公家建房，还是放开房产交易，城里再盖房只能去近郊，那时候如果征用到我的房子，肯定会给补偿的。”
沈懋棋被她的想法给震住了，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阿清，你的想法太超前了。”
林琬清下巴一抬，“做买卖可不就得想到别人前头，才会有肉吃。”
沈懋棋深以为然，说道："阿清，我手头的买卖最近顾不上，你帮我打理吧。”
林琬清果断摇头，“我自己的生意都还忙不过来呢。”沈懋棋很失望，只能自己继续打理。
林建国最后还是买了两间大杂院的房子，也成功地拿了城里户口，于是婚事也开始好说了，竟然处了一个纺织厂的女同志，还是张大姐牵的线。
林建国虽然没有正经单位，但人家有手艺，还有两间房，比起城里大多数的年轻人条件都要好。俩人一订亲，婚期便也定了，就在腊月十六。而林琬清和沈懋棋也开始被催婚了，但林琬清不想早结婚，沈懋棋便以自己要准备考试为由应付了过去。只是俩人确定关系后，相处起来比以前更加自然和亲昵。
林琬清继续经营着加工点，小心谨慎地向外面伸触角，开分点儿。
而沈懋棋除了忙活自己的事之外，又兼顾着帮林琬清扫清障碍。
他的真诚，林琬清看得清楚，想着等他考到了申城后，看看能不能留在申城，如果能留，她就在申城买地盖房，如果不能，那就争取去省城，她在省城买地盖房。沈懋棋知道她的打算后，便说道：“阿清，我研究生毕业后，大概率会到咱们省城工作，申城那边留下的概率不大。”
林琬清笑了，“那我就着重在省城经营。”在83年严打之前，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在省城开加工点，这个过程中她也遭遇过背叛，志杰竞然拉了一批人出去单干了。
温国良非常气愤，林琬清却很淡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都想过好日子，谁都想当老大，不必生气，因为我真正的秘方还没用呢。”
温国良好奇，“啥秘方？”
林琬清笑着回道：“以前咱们只炒五香味儿的，以后咱们多加几种味道，比如奶油味的，抹茶味的、焦糖味的…她一连说了好几种味道，温国良惊喜不已，做食品行业的，要质量，更要创新。
林琬清补充，“还得宣传。”
说完她幽幽地看向远处，说道：“咱们该成立品牌公司了，也是时候了。”
接下来他们注册西门街品牌，又买了厂房，把分散在各地的加工点整合到厂房里，正式结束加工生意，以后他们自产自销，成立西门街零食连锁店。
产品可以有炒货，还有各种果干和蜜饯，以及饼干、糖果等世面有的零食，他们都做。
有了店铺，那么还得宣传，公交车上的座套，电视剧里的软植入，只要剧情里需要聚会，那么必然有西门街零食，只要有人情往来送礼，也必然会有西门街零食的身影。西门街用各种各样的宣传方式，把品牌做到了耳熟能详，因此林琬清的身家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每次看财务给的报表时，她的嘴角那是比AK都难压。而她是大方的老板，分红方式，还是按照先前的分成，她45%，温国良35%，剩下的20%则分给员工们。西门街零食的员工的年收入最低也有两千块，在这个年代绝对的高收入，平均每个月一百多快两百的收入呢，想进西门街工作的人排成了队。
她的事业红红火火，沈懋棋也不错，他被分到了省城的机械厂担任技术员，虽然工资不高，但他又不靠工资生活。
他把私底下的生意能退的都退了，找关系买了几辆大卡车，又高薪聘请了退伍军人当司机，成立了运输队，也不少挣钱。
这些钱都由林琬清管着，瞅准机会就买房，三年的积累，她已经有了五套省城的房子了，不是不想多买，而是这年头卖房的人少。
俩人事业红红火火，父母催婚更加频繁了。沈懋棋也二十八了，同龄的伙伴孩子都上小学了，他也急了，买了花，买了戒指，找了风和日丽的日子，到了西门街零食厂房门囗。
等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倩影出现，他便捧着玫瑰花走上前，单膝跪在她面前，一手花，一手戒指地递上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琬清，深情地道：“林琬清同志，请你嫁给我，好吗？”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工人们都在往外走，而他的求婚引来了无数人围观，现在改革开放了，香江和一些外国的的影视剧引进来几部，大家都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求婚。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竞然看了个现场版，男同志还好，女同志羡慕极了，心里想着回头她们也要对象这么跟她们求婚。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这会儿都开始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林琬清嗔了眼沈懋棋，“你故意的。”
沈懋棋一本正经道：“我这是想让所有人见证我的幸福。”
林琬清伸出手，“给我戴戒指。”
沈懋棋赶紧把花递过去，然后站起身给小姑娘戴戒指，“阿清，我终于娶到你了。”
林琬清眉眼一弯，柔声道：“沈懋棋同志，余生请多指教！”
沈懋棋求生欲爆棚，“指教不敢，只想和你共白头。”既然求婚成功了，沈懋棋打算立刻领结婚证，他的户口在省城，单独一本，没跟家里人一起，林琬清在西门街零食挺进省城的时候，也落户省城，她的户口本也是单独一本。
开介绍信，林琬清就是一把手，开介绍信一句话的事，沈懋棋则是有备而来，早就开好了介绍信，俩人紧赶慢赶，在民政局关门前领了证。
林琬清看着没有照片的结婚证，心情复杂难言，她这就把自己给嫁了？
“阿清，给，结婚礼物。”
沈懋棋塞给林琬清一个文件袋。
林琬清接过，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沈懋棋温和一笑，说道：“郊区的一个毛巾厂效益不佳破产了，我把产房买下来了，你做厂房也好，盖住宅楼也好。”
林琬清抽出一看，“哦豁”，竟然是以后的省政府周边，而且面积也不小，这要是盖了楼，她又成包租婆了，躺着都能有进账呢。
沈懋棋见她高兴，便又道：“你要是喜欢，咱们这就去过户到你名下。”
虽然林琬清很想独占，但不多的良心，还是让她有了分享欲，“这是咱们俩人的，我出一半的钱，产权证上写咱们俩的名字。”
“咱们”俩字取悦了沈懋棋，他很想有一处他跟林琬清共同持有的产业，便没有拒绝，说了句，“好。”以后再找机会给媳妇儿买地盖房吧，他心想。等过完户，林琬清美滋滋地看了遍产权证，然后看向沈懋棋，伸手跟他十指相扣，“我们回家策划我们的婚礼。”沈懋棋柔声道：“好！”
俩人并排渐渐走远，因为角度原因，落在地上的影子合成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