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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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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雨露

和皇帝交谈过后,当天晚上,惜棠就发起了高热。她全身像是被火烧了起来,脑子也在持续的疼痛中一片昏沉。在模模糊糊之中,许许多多的片段在她脑中不断闪现,这些日子以来遭遇的一切,父母亲哭泣的脸,婆母憎恨的眼神,灵儿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温暖的手,还有谢洵一一那日他落在她额头的吻,他小小声的对不起,还有在离别的前夜,他那双流泪的眼睛。每一幕,许多幕,很多幕,都是他,惜棠宁愿自己永远都停留在梦境里。

一滴眼泪忽然掉落在她的眼睛上,惜棠的睫毛颤了颤,朦胧地就睁开了眼睛,长姊落泪的脸庞忽然映入她的眼帘。她竟是又回到了活人的世界……长姊还在惊喜地说,“棠棠,你醒了?”极致的哀痛忽然自心口生起,惜棠模模糊糊地说,“我怎么还没死……

惜兰听到了她在说什么,眼泪瞬间又掉下来了。“阿妹,可不许吓姊姊啊!"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还这样年轻,还有大好的将来,平白无故说什么死不死的?”

大好的将来?惜棠想,她还能有什么将来?谢洵死了,她的人生就此定下了基调。他是她遇见过最美好的人,她此生都永远不会忘记他。一个活着只剩下了回忆的人,还谈什么将来不将来的?又或者说,她要如皇帝的所愿,去做他掌中挣扎求生的玩意?比起这般屈辱的活着,她宁可去死!望着惜棠这般没了生气的模样,惜兰完全被吓坏了。她抱着惜棠,着急忙慌地说了好多安慰的话。但惜棠听在耳中,只觉得长姊像是在和别人讲,她内心如同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直到听长姊提起灵儿,“灵儿也在呢,此刻还在厨下盯着煎药,待会阿妹就能见到她了……”

“灵儿?“惜棠喃喃出声,“灵儿也来了?”“是,"惜兰见她有回应了,连忙应道,“阿妹要见她吗?”“我,我,"惜棠忽而呼吸急促起来,“是谁叫你们来的?”惜棠话音刚落,惜兰脸色一下就僵硬起来。她支支吾吾的,就是没有回答。看着长姊这般的神情,惜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一个人悲惨到了极处,连死都是不能死的,因为活着的世界,还有着她在乎的人。漫天漫地的绝望忽然卷席而来,惜棠连哭都哭不出声了。自从谢洵死后,她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尽了。

“我,我,"她无助地自语了好久,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们走吧!"她忽然用力地挣扎起来,“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惜兰慌张起来,她手忙脚乱的,还想安抚惜棠。但惜棠已经挣脱了她的怀抱,“快走!"她朝她扔着枕头,泪水浸湿了她的面颊,“没有听到吗,我不想看见你们……”望着妹妹这般模样,惜兰的眼泪再次决堤。“好,好,“她哽咽着声音说,“阿姊这就走,这就走。”她抹着眼泪,心中仍是割舍不下,一步一回头,终于还是出去了。寝房内又只剩下了惜棠一人。惜棠抱着被褥,撕心裂肺地哭了一会。脑袋开始发沉,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惜棠身心俱损,模模糊糊地又昏过去了。

惜棠以为自己昏迷了很久,可当她再次醒来时,其实也只是第二天的黄昏而已。

她麻木地睁开了眼睛,母亲给她掖被子的动作猛地顿住了。她慌忙收回了手,讷讷道,“我就是不放心,想进来看看……我这就走,这就走。”

惜棠听着母亲自说自话,脸上已经失去了表情。眼前这个陌生无比的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是那个把她生下来了的母亲吗?或许母亲从来就是这样。只是她对她有过妄想而已。对于母亲的爱,惜棠曾经有过很深很深的期盼。但事到如今,全都已经碎成了飞灰,连一丝余烬都没有了。而母亲面色尴尬着,还在等她出言挽留她,但惜棠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她面无表情地闭上了双眼。

云氏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棠棠,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云氏切切哭了起来,“是我对不住你,我不配做你的母亲……”云氏哭了好久好久,惜棠只是静静地听着。她通红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儿,惜棠眼睫毛动了动,神情麻木的,终于开口了,“……我知道。”

云氏的声音一下止住了,她神情期盼地望着女儿,可惜棠已经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了。“说完了吗?"她漠漠地说,“我想一个人休息了。”

云氏的表情猛地冻住了。她张开苍白的嘴唇,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惜棠已经开口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惜棠说,“我不会连累阿弟的,你放心吧。”

云氏对次女,那颗麻木已久的为母之心,此刻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怔怔地和女儿对视了许久,茫然地问,“你想好了?”

惜棠望着母亲的神情,在内心极度悲哀的同时,又觉出了一丝可笑。母亲想做什么,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早就已经知道了。除了给皇帝当说客,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先是灵儿,再是长姊,再是母亲,用最亲近的人来刺伤她,这或许就是皇帝最卑劣的地方了!但话又说回母亲,再可恶的事,都叫她做尽了,如今怎么还装起不忍来?惜棠实在是厌烦透了。她没有回答,只是没有表情地移开了目光。望着惜棠的表情,云氏什么都明白了,先前,她或许还以为,女儿这样做,除了顾念弟弟,也有为着母亲的缘故。可如今,她明白了,惜棠是再也不会为她做任何事的了。

想到这一点,云氏全身发起抖来。陈旧了多年的记忆,在忽然之间破土而出,有一个含着眼泪,梳着小小包子头的女孩儿,不舍地拉着她的裙裾,一声一声的唤着阿母……初冬微微寒冷的风,一下拂过云氏的脸颊,那个曾经期盼着母亲的女孩儿,最终也都消失了。

云氏忽然泪落而下。

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惜棠终于可以下床了。在屋里憋闷很久了,惜棠却连一点外出的欲望都没有。灵儿坐在她旁边,神情小心心的和她说着逗趣的话,惜棠始终都是默默地点头。屋里头除了她与灵儿,几个在王宫时见惯了的人外,还有两个不熟悉的脸孔,分别唤作碧珠、翠环。惜棠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皇帝派来的人。除了她们主动请示外,惜棠没有和她们主动说过一句话。

自从她赶走了母亲后,就再也没有家人来看望她了。在昏睡的大多数时光,惜棠偶尔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最多是灵儿的脸庞……当然,还有皇帝。皇帝不会像灵儿一样照顾她,他只是在旁边看着,经常会吩咐一句。但他的注视只要存在,就无时无刻不在灼烧着她。

这几日,她的病好的七七八八了,皇帝经常会和她一起用饭。大多数时候,都是皇帝说话,她听。皇帝如果问问题,她就回答。全程都是神情麻木,动作迟钝的。这几日下来,惜棠其实能隐隐感觉到,在皇帝波澜不惊的态度之下,其实燃烧着幽微的怒火。之所以隐而不发,可能是因为她尚在病中……念及此处,无论灵儿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惜棠都是无心去听的了。想到什么,什么就来了。门口忽然传来动静,惜棠望过去,果然是皇帝来了。灵儿慌忙的起身跪下,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惜棠面前,抚了抚她的额头,问,“可是大好了?”

惜棠默默地点头,谢澄就说,“外头的天气正好。"他示意惜棠起身,“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惜棠其实一点都不想出去………但在皇帝的注视下,她还是起身了。于是谢澄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入初冬的日光中。出了屋门,惜棠才发现,此地原来这么大,这么大,她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初冬的日光,很温暖的照在她脸上,但惜棠还是感觉到了不同于秋日的凛冽的冷。但她穿的衣裳足够多,皇帝握着她的手也很紧,那点冷意忽然又消失了。她和皇帝缄默地走了一路,始终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久好久,还是皇帝先开口了。皇帝问她,“这里还住的惯吗?”住不惯,最终都是要住惯的。惜棠只是麻木地点着头,谢澄凝视她半晌,又说,“遣人去了你家,都说你只与灵儿亲近,就将灵儿带了来。除了灵儿外,"谢澄很温柔地询问,“你还有什么惦记着的人吗?”

从皇帝的口中,听到灵儿的名字,一瞬之间,惜棠觉得怪异极了。“没有了。“她说,“现在这样,就够了。”惜棠的神情变化,都被谢澄看在了眼中。难得见她有这样的反应,谢澄就就着此事说了下去。“王宫呢?“谢澄问,“王宫有吗?”

听皇帝提及了王宫,惜棠略略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谢澄微微一笑,只是又问了一遍。惜棠摇着头、还是说没有。谢澄点点头,又说,“既然说起了这个,"他道,“还是要和你说一说郭氏母女。”

想起这两个人,惜棠的神情微微一动。谢澄渐渐靠近她,他们的脸正对着彼此,谢澄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这两个蠢毒妇人要害你,自然是罪大恶极。只是现下么,先不论朕对她们的惩处,只将她二人送到了公堂去。"皇帝温柔的言语中,却流露出冷酷的杀戮的意味,“待律令的惩戒下来了,朕再来进行二次裁决。”

听着皇帝的语气,惜棠周身泛起淡淡的寒意。但并不是为了王太后与仪成君二人。对于这两个要害她性命的人,惜棠便是有一颗再大度的心,也不能够原谅。

她不会阻挠皇帝的决定,但那毕竟是谢洵的母亲,谢洵的姊姊……初冬寒冷的风中,微微夹杂着枯败菊花涩而苦的气息,就在一个多月前,千里之外的听园,还盛开着金灿灿的秋菊,她兴高采烈地凑上前去闻,也拉着阿洵和她一起。那时候日子,虽然有着终将而至的阴影,但总归还是美好的。谢洵微笑的脸近在眼前,惜棠无缘无故地唤了句,“郎君,我好冷。”耳畔的风声猛地一停,周围像是忽然间静止了。谢澄炙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望着他一闪而逝的愠怒的神情,惜棠一下清醒了。“我,我,"她结结巴巴地,却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了。谢澄脸上的神情不可捉摸,很长一段时间,惜棠只管盯着他的脸,连呼吸都停住了。谢澄望着她发白的脸,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冷吗?"他说,“那就先回去吧。”惜棠打着颤,说好。

他们于是离开了园子,回去了。

之后的几天,因为这件事,惜棠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皇帝待她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这让惜棠内心更慌张了。很煎熬的,惜棠度过了几天,这一日用完夕食,皇帝唤人取了酒来。仆婢们放下酒具,在皇帝的命令下,都退下了。房中只剩下了皇帝与惜棠二人。惜棠坐立不安,连鼻尖都冒出了汗水,皇帝为她倒了一盏酒,命令道,“喝。”

惜棠双手捧着酒盏,很小口的抿了一下,就是尝了这一小口,惜棠彻底地僵住了。

皇帝盯着她的眼睛,幽幽地笑了,问,“尝出来这是什么酒了么?”

惜棠连嘴唇都在发颤,“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正是。“谢澄点了点头,他微笑了,“朕特意命人从你的寝殿中取来的。那日有夜雨,九弟弟晚回了,到他死前,你都没来得及和他共饮这一坛酒,朕说的对不对?”“你怎么可以,"惜棠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你怎么可以……”“我怎么不可以?“谢澄轻蔑道,“这只是一坛酒而已。”一坛酒而已!皇帝说的好轻巧!惜棠的情绪瞬间就被点燃了,她紧紧地握着酒盏,不管不顾地要把它泼在皇帝的脸上,皇帝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抵在了冷冰冰的墙面上,在惜棠强烈的挣扎中,酒液淋了两人满身,酒盏也随之掉落在地面上。

谢澄一只手控制着她的双手,一只手用力地攥着她的下巴,把她死死的钉在墙面上。惜棠被他弄的好痛好痛。谢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冷冰冰地问道,“朕是不是太轻纵你了?”惜棠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在极度愤怒的同时,又感到极度的恐惧。她全身发着抖,问,“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谢澄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句话,“我想做的有很多很多,你能够一一满足我吗?”

谢澄语气中森森的寒意,让惜棠禁不住的要往后退,但她根本退无可退。而谢澄的脸渐渐逼近了,他脸颊上流下来的酒液,也沾湿了惜棠的脸。

“你知道吗?在见了你第一面之后,我就经常梦见你,"谢澄极为专注地凝视着她,“几乎在每一个梦里,你都在哭,哭的好可怜,好可怜,你想从我身边逃走,回到九弟弟那里去……但我知道没有用,我会抓住你,把你拽回我身边来。"谢澄用喃喃般的语气说,“就像现在,他死了,而你在我的怀里。”皇帝话音刚落,惜棠就不要命的挣扎起来。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这一切都没有用,反而让皇帝生怒了。“非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谢澄声音轻柔地说,“我等了这么久,这么久…我还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的。”

“好的开始?“惜棠不可置信地问,“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谢澄笑了,“现在,回答朕,是朕在强迫你么?″

惜棠连眼睛都在发红,她抖着声音问,“难道不是?”谢澄把手指缓缓上移,最终停到了她的唇上,是一个示意噤声的手势。

“先不要回答,“谢澄轻声说,“在回答我之前,先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不能割舍的人,想想这世上你所在乎的一切……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毁掉。”

惜棠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谢澄望进她恐惧的双眼,冷冷地说了一句,“现在,你可以回答了。”

惜棠心中又是憎恨,又是恐惧。而谢澄冰冷的手指仍旧抵着她的唇瓣,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惜棠是多么的想咬下去!但最后的最后,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我,“她早已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无助地摇着头,而她的泪水早已如雨落下。

“你还没有说出来。“谢澄喃喃说,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很满意地端详了一下,又说,“但你表现的还不错,这次就先放过你…

皇帝冷酷中微微透着得意的神情,简直是惜棠平生看过最可恨的脸庞了。她内心是那么的愤恨,但她却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虚弱,毫无反抗的力量,只能任人施为,任人摆布。皇帝吻上了她的唇瓣,将她抱了起来,又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塌上。

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惜棠却不能控制的全身都在发着剧烈的抖。谢澄无视了她的恐惧,他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赏玩般地寸寸抚过她的脸庞。他的手指渐渐下移,惜棠双手挡在前面,满眼惊惧的要推拒他,谢澄用另一只手不耐烦地点了点她的脸颊,惜棠双眼含泪,手上一抖,屈服了。“别紧张,"谢澄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说着说着,不意间瞧到了自己脖颈上方才沾染的酒液,就命令道,“舔/干净。”

刹那之间,惜棠的面颊就涨的通红。她打着颤,忍着羞辱,缓缓地凑近他。熟悉的,微微带有涩意的茅草酒气息,一下钻入惜棠的鼻尖。但眼前人早已非彼时人了。谢澄掂起惜棠的下巴,在她含泪的眼睛,潮红的脸上转了一圈。惜棠不能再忍受了,就发着抖闭上了眼睛,躲避着他极具兴味的目光,渴盼从这个接连不断的噩梦中醒来。

而在内寝之外,宝石一样的星星镶嵌着深蓝色的天空,几缕淡蓝色的月光从窗牖漏出,夜晚真正的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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