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晚上温淙也定的地方是家叫做WILD的餐吧,喻京奈和姜愿到的时候氛围正好,温淙也已经提前点了些餐食。
位置靠窗,这个时间华灯初上,可以俯瞰京市夜景。
喻京奈坐在温淙也对面的椅子上吗,看到她面前已经空了一半的草莓巴斯克,揶揄着,“温大小姐这是饿了多久,我们没到就吃上了。”
峰期可不是说说的。"
"空着肚子等你们过来我就饿死了。"温淙也摇摇头,往落地窗外看了眼,"京市的下班高姜愿总算能坐下喝口水,"可不是吗,我和奈奈都提前十分钟走了,还堵得要命。"轻轻敲了下桌面道:“那我这顿可不得好好补偿二位,来吧,随便点,我请。"“这么说来和我吃饭还挺不容易?"温淙也精准捕捉到这话中的意思,很给面子,手指喻京奈的手心撑着脸,"这么大方?"
"我说话向来言出必行。"温淙也双臂环绕抱着胸,"你们见我什么时候有食言的过。质感。
说到这里,温淙也往吧台的方向看了眼,“今儿一定尝尝那位调酒师的特调,独一份儿的姜愿顺着看了眼,敲了敲桌,"度数怎么样,太高的话奈奈可无福消受了。"话音刚落,姜愿就被喻京奈用手肘磕了下,后者反驳道:“哪儿有那么夸张。”"嗯。"姜愿耸耸肩,"我说含蓄了。"
喻京奈:“......”
"也就姜姜说话还拐个弯儿,照我说啊,你最好提前让人在门口待命接你回南山郡。"温淙也笑出声,帮喻京奈回忆,"也不知道谁回京市后第一顿,没几杯就倒了,还是我和姜一起把你扛回家的。"
喻京奈:
“
.....
."
姜愿补刀:“回了家还非要抢着跳鱼缸。”
“......”
浴缸了嘛..."
喻京奈尴尬地咳了两声,给自己找补道:“我那是有点醉了眼神儿不好,把鱼缸当口都得被她的眼神杀回来。
前段时间去Autumn,喻京奈从头到尾没怎么喝,旁边又有喻京熹盯梢,她就是想尝对于喻京奈没什么底气的解释,姜愿点头表示认可,“可以,喻小姐以后变成鱼小姐,原来鱼缸才是你的归宿。"
“”
喻京奈皱眉不满,“你们太小看我了,一杯而已。"
了。"
“你少逞强。"姜愿笑道:“忙了一天正腰酸背痛呢,这次再醉,你跳什么缸我们都不拦话落,温淙也朝姜愿抛个眼神,“跳呗,大不了让她塑料老公来兜底。”听到[塑料老公]这四个字喻京奈就心虚,只道:“有他什么事儿。”"怎么就没他事儿了,塑料的也是合法的啊。"温淙也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往前靠,“说真的,你们俩真不打算假戏真做一下?"
"我看行。"姜愿先一步接话,语重心长,"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嘛。"喻京奈的手指在脸颊上压着,轻轻按了按,眼神闪烁一瞬,"你们俩太会脑补了。""怎么就是脑补了,这叫合理推断。"温淙也着重强调后面那四个字,"就上回在季莱升学宴,别人看不出来猫腻,我这双眼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夫妻俩也是挺有情趣的,装不认识这一招玩儿得越来越熟练了。"
旁边传来姜愿低低的轻笑声,一字一顿,"这塑料吗?"喻京奈被她们一言一语说得没了话,脑子也乱糟糟的,干脆一拍桌子,"看来吃饭才能让你们消停,今天一定把你们都喝得回不了家!
"
然而在喻京奈完成自己的壮举之前,她却第一个倒在战场。原本温淙也和姜愿没打算让她多喝,谁知道她酒量不增反减差成这样,半杯就倒。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数针织衫纹路的喻京奈,姜愿无奈道:"淙也,送她回家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记住,谨防跳缸。"
然而尾音未歇,喻京奈突然从姜愿肩膀抬头,“不用,我自己可以。”温淙也笑了,"喻小姐,你看你这是可以的样子吗?"
“当然。"喻京奈深吸口气,一拍桌子站起来,严肃道:“我还能走直线。”在喻京奈摇摇晃晃要摔倒前,姜愿把人重新拉着坐下来,“得了吧你,都快走成山路十八弯了。"
"这么晚了,我送奈奈,那你怎么办。"温淙也想了想,"你也上我车吧,我先送你回家,再送奈奈。”
“这个点儿还能打到车,我打车就行。”
“算了算了,你们家和我住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来回太折腾了。"姜愿看了眼手机,边说着,姜愿边打开了网约车软件。
"诶诶诶。"温淙也冷不丁拦住她动作,见她疑问着看过来,笑道:"奈奈还有个合作对象呢,
忘了?"
片刻,姜愿才反应过来温淙也口中的[合作对象]是梁砚商。温淙也绕到喻京奈身边,拿出她手机,"奈奈,给你老公打电话。"问:“我老公是谁?
喻京奈的脑袋在姜愿肩膀靠得不稳,脸颊抵着,好半天没理解,眼睛闭着,迷迷糊糊眼看她已经快醉得记不清事儿了,温淙也提醒,"梁砚商。"
去,听筒压在耳边。
"噢。"醉酒的喻京奈反应迟钝,不过倒是格外听人话,手指划拉半天,跌跌撞撞拨出绵长的嘟声响在耳畔,有节奏地敲击在鼓膜。喻京奈昏昏欲睡,勉强维持清醒等着对面的人声。
一边是餐吧的轻缓音乐,一边是听筒内的机械声响。
嘟声响了很久,却还是没有接听的意思。
喻京奈拿手机的手臂已经酸累,手机滑下来,被她扔在桌上。"他不接..."
直白道出结论。
旁边两人皆是寻声看去,就见手机屏幕在那一刻变换界面,跳出通话计时。男人的声音不大,隐隐在音乐下,简短低沉,"喂。"
刚进WILD,梁砚商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几人,这个点儿的餐吧几乎没什么人了。尽管喻京奈背对着他,梁砚商也能从人群中精准辨认出她的身影。微微停顿后,便快步走去。温淙也很快发现走向他们的男人,朝对面的姜愿挑了挑眉,"瞧见没,急着呢。""
待梁砚商走到身侧,温淙也招呼道:"这么快,我以为还要一会儿呢。简单同她们颔首示意后,梁砚商立刻看向喻京奈,只见她双颊微微泛红,半梦半醒地倒在姜愿肩膀上,似乎是醉得不轻。他眉毛轻拧,问道:"她喝了多少?""一两口吧。"姜愿答,"脑袋正晕着呢。
"
温淙也站起身,"梁老板,奈奈就交给你啦。”
得到温淙也的暗示,姜愿自觉起身,把肩膀上的喻京奈扶正,旁边的梁砚商三两步走到她身边揽过来。
女孩子的脑袋像拨浪鼓,顺着揽人的力道又没骨头地靠在梁砚商身上。肩膀上搁下重量,梁砚商握着她手臂的掌力道重了些。而后,他抬眼看过去,"谢谢你们打电话告诉我。"
"应该的。"温淙也挽住姜愿,"接下来就靠你照顾奈奈了,我们先走啦。"梁砚商应声点头,礼貌看着二人离开,视线才重新回到喻京奈身上。稳地颤动着,时不时传来几声嘤咛。
颈侧有温热的呼吸,带着点点酒气,呼吸起伏不太平稳。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睫不安音乐荡在耳边,压下不寻常的呼吸和心跳。长久的注视让一切感官失效,只视线依旧清晰。
不由得,梁砚商的另一只手掌抚上去,指尖将碰未碰的瞬间突然回神,压下胸腔中鼓胀的情绪,手上的动作收拢回来。
他握着喻京奈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扶正,俯下身子同她平视。因着这强势的力道,喻京奈稍有清醒,慢慢睁开眼睛。视野停了一会儿才清晰起来,喻京奈眼神不太清明,瞳孔上似乎被蒙了层淡淡的的霜雾。好半天,喻京奈的嘴唇才微微张合,声音黏黏糊糊,"梁砚商?"女孩子的反应明显比平常慢了几拍,眼神没有焦点,原本白皙的肤色上氤氲着几分红润。
梁砚商应她,"嗯。"
她舒了口气,说着醉醺醺的话,“她们说...她们说你是我老公..."得到回答,喻京奈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两只手缓慢伸出来,放到他肩膀上轻轻搭着。“嗯。
无意识的,柔软的指尖在梁砚商的颈后刮蹭。男人停顿了片刻,目光没有分毫移动,喻京奈脑袋有点沉,不自觉地往下低,声音缓慢,陈述着事实,“你来接我的...”若是没有他扶着,估计要摔下去。
"还能走吗?"梁砚商问她。
能..."
这句话在脑海中转了半晌,喻京奈才消化掉意思。她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不梁砚商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低头靠近了些,"抱着。"
这句话的意思喻京奈倒是理解得很快,刚刚环住梁砚商的脖子,就被他稳稳抱了起来。靠在梁砚商肩头,喻京奈的鼻尖贴近他颈窝,声音低软,"我们回家吗。"女孩子的气息落在他颈侧,不太清晰的那句话,让梁砚商的注意力停在“家"这个字上。梁砚商的喉间微涩,半晌,抬步向前。
"嗯,回家。"
梁砚商是直接从车库抱着喻京奈进门的,路过客厅时,薛云忙迎上来,刚要说什么,梁砚商便率先开口。声音低,像是怕吵醒怀里睡着的女孩子。"煮碗醒酒汤吧,一会儿我下楼拿。"
交代完,梁砚商便迅速带着人上了楼。
房间内没开灯,梁砚商直接把喻京奈抱上床,脱下鞋子和衣裤。动作已经再温柔不过,却还是吵醒了浅眠的喻京奈。
她伸手推拒着,像是不太愿意,时不时发出两声闷哼。待外衣脱去,喻京奈躲开梁砚商的手,翻身一滚钻进被子里。怀中的人突然跑掉,梁砚商放好她刚甩下来的衣服,偏头看她。女孩子半张脸蒙在被子里,发丝凌乱地落在脸颊上,呼吸清浅。
梁砚商坐到床头,把她的被子拉下来一些,而后伸手去拨她脸上的头发。忽而,喻京奈翻了个身面朝梁砚商,脸颊压住了梁砚商的手掌。掌心的重量让梁砚商动作停住。
房间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呼吸和心跳清晰。
目光停在喻京奈脸上,一遍一遍,描摹过她五官。虎口处感受到她湿热的气息,看她安静地睡在这里,在这一刻,梁砚商心肺中发胀的东西突然溢散。黑沉沉的夜色给情绪增添重量,牢牢压实在心口。
梁砚商的手掌回拢,拇指轻轻擦过她柔软的脸颊。
动作很轻,怕打扰她睡眠。
房间黑透,只有窗外的光亮勉强落进来,却落不到男人眼底。黑沉若深潭的瞳孔,似乎蒙了团黑雾。
良久,男人突然笑了。
说不好是对自己的挖苦还是安慰。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感受到的亲密和贴近不过是喻京奈为了维持夫妻关系而营造出的假象。
这样想想,破绽其实很多。始终空白的聊天窗,几乎不存在的分享欲,在厘桉的那次约会,那份不太真切的礼物,还有在奶奶和姥姥姥爷面前时,她总是超乎寻常的乖巧,还总是爱黏着他,本来以为她也是喜欢和他一起的。
梁砚商看着喻京奈,胸口深深起伏,又缓缓呼出。
可是奈奈,心动是真的。
开,准备翻过身子。
就在这时,喻京奈似乎是觉着这样睡不太舒服,扭动了下身体,脸颊从梁砚商手掌离身体的反应比脑中的反应快。
梁砚商的手掌转而压住喻京奈的肩膀,止住她背对他的动作。下一秒,吻住她的唇。
“唔一-”女孩子轻嘤一声,并不能让吻声消失。
唇瓣厮磨,克制的,温柔的一个吻。
片刻,梁砚商松开喻京奈。
鼻息间都是她的气息,梁砚商的目光牢牢锁着阖着眼的喻京奈,眉眼间的凛冽松懈。男人的声音喑哑,尾音低的几乎要听不见。
“喜欢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