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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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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11章

洪武二十二年春,朱标离京巡视沿海一带。前几年汤和奉命在沿海修筑边防工事,屯兵练兵抵御倭寇海贼,经过几年时间的建设,效果终于出来。

在朱标巡视到这一带的时候,汤和领着他四处察看修筑的边防堡垒,屯兵的各边塞卫所。

汤和仔细说了一下防御效用,那种堡垒还是他根据北平边塞卫的堡垒风格改造的。除去防御工事,这几年汤和在屯兵练兵这块废的心血也不少。朱标亲自去卫所前线巡察了一番,士兵们精神抖擞地列队出阵,哪怕是隔太远看不清他们大明太子的样貌,一个个的也都激动得脸膛发红,出操时的吼叫声都比平时更威猛有力。

朱标不像朱元璋,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马上皇帝,在军事战略上更有惊人天赋。朱标虽出生在战乱时期,但他大都是留守后方,跟着老师读书,学习孔孟圣学,再从兵书了解军事,然后听徐达等人转述战场上的风云变幻。后面大明建立,他去地方指挥过几次农民叛乱和剿匪,这种小型战役自然比不上打天下时的战役。朱标也不用拿着刀剑在前线冲杀,他只需坐镇后方指据曾几何时,朱标也热血过,但见过战乱时的民不聊生,饿浮遍地,流离失所的孤寡老幼,他那点少时热血就冷掉了,只余对战争的敬畏和对百姓的怜悯。如果可以,朱标希望不再有战事发生。

但有句话叫′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就如这沿海一带的倭寇和海贼,侵犯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生活不易。

书上所谓大同,该如何走,才能抵达呢。

朱标深吸一口气,背负双手眺望远方,海面广阔,叫人心中也出现片刻茫茫然,好似一生都寻不到边际。

汤和刚满意地捋着胡须,等待朱标的夸夸,毕竞他废了好一番心血练的兵,看起来还是相当不错的,实战上的成绩也逐渐出来了,倭寇和海贼几次都被打得屁滚尿流。

结果等了半天,朱标一声不吭,汤和就睁眼看了看侧前方站着的朱标,只扫见他侧颜,在夕阳余晖映照下,略显落寞。汤和…”

想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一个年轻人比他老头子还像个老头子。几年不见,感觉朱标…

精神比从前差了很多啊。

汤和也是看着朱标长大成人的,小时候的朱标也是追在他身后汤叔,汤叔的叫。如今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隔着身份尊卑。不过在汤和眼里,朱标院了是太子,也是他世侄。

再说,比起朱元璋,朱标确实要和蔼可亲多了。如此这般,汤和忽然一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朱标肩头,待朱标愣愣回头,他咧开嘴笑道:“太子,今晚陪老臣喝一杯如何?”一脸心事重重做什么,人生在世,不管称心还是不称心,过日子就得了,该吃吃该喝喝,烦恼不过夜,来啥弄啥。

想当年,老子和你老爹有了上顿没下顿,脑袋绑在裤腰带上,还能整天傻乐呵,有次刚打完胜仗来不及高兴半夜遇上敌袭,老子裤子都来不及拉上,骑上马就杀。

等天亮了,喊杀声停了,才发现啊,死伤过半,要不是老子反应及时,组织人手反抗,那晚老子也没了。

汤和喜欢喝酒,醉了更是话特别多,拉着朱标说起往事,还有他和朱元璋、徐达几人小时候的趣事。

“说实话,小时候谁能想到咱几个老兄弟有今日啊。”朱标也听朱元璋说过很多过往,尤其是他的童年趣事。不过从汤和嘴里说出来又不太一样。

原来汤和他们几个兄弟愿意追随朱元璋,从小时候就有征兆了。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实则一肚子坏水的小朱童鞋,胆子又大,脑子又快,总能带着他们做些他们只敢想不敢做的事。汤和醉醺醺地说:“老子当年敢参加红巾军,一是走投无路,二嘛,也是小时候跟着朱老大练出来的胆子,反正大不了一条命。”不过朱元璋胆大又心细,他才不像汤和,一拍胸膛,豪气万丈地说:不过一条命。

朱元璋每次搞事前都想过后路,他要想清楚,谋划好,才愿意踏出那一步。即便是被迫走上一条他没想过的路,他也不会迷迷糊糊走下去。汤和别的不行,就是直觉跟着朱元璋最靠谱,反正他从小脑子就灵活,跟着他搞事每次都能有惊无险。

“哈哈哈,你老爹总说晋王燕王那几小子不消停,成天惹是生非,哈哈哈哈哈,还不是儿子像了老子。”

汤和喝多了,也敢跟朱标说说这话。

朱标也忍不住笑了笑。

醉眼朦胧的汤和又看一眼朱标,心里直摇头,就你小子和你老爹不太像,心不够狠,手不够绝。

不过,这也很好,很好啊。

“太子啊,这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老臣就快退休了。“汤和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老了老了,真折腾不动了。”

“你呢还年轻,慢慢来,什么事都不算.“最后汤和话没说完就一脑袋栽桌上,呼噜声震天,醉得不省人事。

朱标好笑地摇摇头,命人把汤和扶下去休息,夜色里,春寒一阵阵袭来,朱标端起温热的酒一口下肚,暖了肺腑,四肢却还是僵冷的。独坐院中良久,直到脸部都被夜风吹得僵麻了,朱标才缓慢起身。这天晚上,他叫来心腹亲卫,命他暗中调查一些事。查完,马青也能死心。

如果是马青勾结陷害……

朱标眼中坚毅之色闪过,那他也不再心慈手软。但等心腹领命退出去,朱标坐在那又神思游离出去了,呆呆的。他心里知道,马青勾结他兄弟陷害他的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可能。马青那个人,心里本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除了母后,谁也威胁不到她,引诱不了她。

人心易变,但马青…说难听了,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朱标面上不自觉浮出苦涩与厌烦,明明都到这种地步了,他心里还是觉得马青跟从前一般无二。

那又是谁变了,还是他从没认清她们。

倏地,一阵刺疼袭来,朱标下意识紧闭双眼,拳头握紧,待太阳穴的刺痛下去,他才缓缓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朱标就这么吞服下去。

没多久,朱标喘气声不再急促,体内翻涌的气息也平复下来。过了几日,与汤和辞别,朱标带着人继续巡视之旅,却在抵达下一个沿海重镇的半道上,朱标遇上一次袭击。

袭击他的像是一股流寇势力,朱标有侍卫护送,流寇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只是.…

朱标听到负责他此次出行安危的指挥使禀报,流寇人数足有三四千之数,行动虽看似毫无章法,但却不像是普通流民聚集成匪的乌合之众。指挥使的意思是…有人操控。

朱标眸光微动,挥手让指挥使退下,他则坐回马车,手指轻轻敲着膝盖,没人看清他眼底神色。

接下来的巡视之路上也算不上太平,朱标还遇上过几次袭击,有的是流民聚集起来的流寇,有的则是穷凶极恶的匪贼。这里面有真有假。

所幸,朱标这一路并没遇上太大的危险,即便有比较惊险的时刻,但朱标在护卫严密的保护下,还是平安结束巡察之旅回到应天。在听闻朱标毫发无损地回京城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王府却是鸡飞狗跳。秦王府下人们不知秦王又怎么了,如今秦王的脾气已经不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不管是他们这些下人遇上秦王心情不好要遭殃,就是秦王后院的美人者都讨不到好,前两天还颇受秦王喜爱的美人,过一夜就能一张席子裹着运出去。吓人,太吓人了!

可今日这阵位.……看起来不像是随便死一两个人就能平息的。王府长史已经换过两个,前两个因为屡次劝谏秦王,身首异处。这个长史吸取教训,不敢直接得罪秦王,可要是任由秦王胡作非为下去,闹大了,传入京城,那他也要被洪武帝清算。

长史实在没办法,只好去求助王府侧妃邓氏。王妃病逝,如今秦王府整个后院都在邓氏手中,而邓氏多年盛宠不衰,极受秦王宠爱。

也就邓氏还能在秦王面前说上几句话了。

邓氏看着跪在下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王府长史,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露出无奈悲痛之色。

“本宫不过一介女子,长史实在太瞧得起本宫了,王爷那边,本宫能说的都说了,长史啊,你既然这么能说会道,不如还是由你亲自去与王爷说道一下吧。”

王府长史表情一变。

邓氏继续道:“要是长史担心王爷不见,那没关系,本宫可让人带你过去,这点事本宫还是能做到的。”

话说完,邓氏就招一招手,一名宦官走出来,王府长史见状面色白了又白,哪还敢在这长篇大论啊,连忙弯腰行礼,“微臣不敢,微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待王府长史脚步如飞地逃走了,邓氏才讥讽一笑道:“胆小如鼠。”真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就他聪明。

邓氏能在秦王府盛宠不衰这么些年,她靠的不光是美貌,还有她摸准了秦王的脾性,处处都按着他的脾气来做事。

她的长子是秦王世子,她是秦王府后院真正的掌权人,但这一切都是王爷给予的。与王爷作对,她疯了不成?

邓氏私下能做的就是悄悄命人减少秦王对那害人药物的用量,以防秦王上/瘾。但上次差点被发现,秦王发了好大一通火气,邓氏也不敢把手伸太长了。想到王爷越发暴虐的性情,邓氏也愁得拧眉。要说没那药物影响,邓氏是打死都不信的。这边秦王在府上发泄一通,转头就一路疾驰去了城外偏僻山中寺庙。一直到深夜,秦王一双通红的眼睛才被山中寒意逼退,逐渐恢复平日清明,但他的眼神掠过,周围亲兵还是忍不住低头躲避。

秦王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之前的行动不过是泄愤,对朱标产生不了太大威胁不说,一旦查到蛛丝马迹还会大难临头。此次损失了不少人手,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要在朱元璋眼皮子底下搞钱培养势力,不是那么容易。秦王发疯,理智回笼才觉心痛,但他又不可能承认自己错,所以就更疯了。杀戮一通,又来到静安这里,慢慢地,心中暴/虐才压下去。这次打草惊蛇,下次…朱标你就没这么好运了。秦王眼底布满阴鸷之色,踩着夜色一路疾驰回府。而在秦王府这边不太消停时,另一边的晋王府也有人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朱济喜看着越发不着调的亲爹,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起先,朱济喜看燕王叔一封书信有奇效,后面私下写信让燕王叔有空就多写几封劝他父王的信。

朱济喜为了提起朱棣的兴致,还在信里特别强调了一下,他父王就爱听朱棣的话。

朱棣确实因为这话连续几个月都给晋王写了'安慰信。不过晋王刺激受多了,人也麻木了,后面朱老四的信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整个人彻底摆烂不说,行事还越发混账。

原本朱济喜是打算等他父王浪够了,浪累了,他再找机会劝导。谁知,晋王会一浪不回头,还逐渐有些失控。

终于,在晋王以修筑王府为由,下令征兆平民劳役,底下人仗着王府撑腰,四处强征青壮,收刮民脂民膏,导致不少人家破人亡,差点激起民愤。朱济喜听得下人禀报,又惊又怒,带上人马去收拾烂摊子,捉拿了好几个祸害百姓的狗腿子,又命人释放强征的平民百姓,勉强安抚好激愤民怨,承诺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正要回去找晋王算账,谁知收到狗腿子报信的晋王先过来了父子相见,冷眼怒目。

以前晋王是个幼稚又不着调的爹,爱碎碎念,又喜攀比,但对儿子也是真的好,如今的晋王,看着跪地求饶的平民百姓,看着悲愤的苦主,脸上只有残暴之色,他居高临下地凝视朱济喜。

“放肆!“晋王暴躁不耐道:“来人啊,给本王把世子捉拿回府,关起来好好反省。”

身后亲卫犹豫了一下,晋王一鞭子甩过去,这下没人敢犹豫了。只是晋王身后亲卫一动,负责保护朱济喜安危的护卫们也动了,晋王见状,眼神一狠,就在他要下令大开杀戒的时候,朱济喜悲痛大喊道:“父王一一”晋王拧眉,不满地瞪着他。

朱济喜:“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晋王不想与他争执,冷冷下令,“捉世子回府。”“父王!"朱济喜挥手让护卫退开,他径直站在晋王跟前,仰头逼视高坐马背的晋王,“你是想母妃在地下也不安宁吗!”“孽子一-”晋王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抬手就是一鞭子抽过去,朱济喜不躲不避,啪,鞭子正中脸颊,一道深刻的血痕清晰刺眼。晋王瞳孔一缩,手中长鞭抖了抖,失控的理智有一瞬回笼。朱济喜仿佛察觉不到脸上的痛,只用一种坚定又狠决的目光直视晋王,他这样的目光又激起了晋王的怒火。

“给本王把他捉回去,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可踏出房门一步!"吼完,晋王不再看他,转头阴狠暴躁地盯着这群刁民,在朱济喜被侍卫们强制押走的时候,只听到晋王下令。

“给本王狠狠地打!”

身后的哀嚎尖叫声让朱济喜奋力挣扎起来,却被人一个手刀打晕,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就被关在屋里了。

朱济喜去推门,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上,还有侍卫负责看守,说是晋王命他好好反省。

从那之后,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朱济喜半步都不准踏出去。朱济喜眼看自己没了办法,又怕晋王胡作非为闹出大祸,他在屋里一阵抓耳挠腮,最后思索一番还是决定提笔写信,求助朱高炽。本来今年开春后他和朱高炽还是要去京城读书的,不过他不放心晋王,提前传信到京城,就说以后不去京城读书了。朱济喜这边刚通报完,朱高炽那边也传信说,今年不去京城读书,因为徐达病了。

徐达这几年安心休养身体,情况一直还算稳定,谁知今年开春又大病一场,得到消息,徐妙云赶紧收拾行李,带上儿女去看望徐达了。最终徐达又熬过一次,就是人看着又苍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天气渐渐暖和,徐达身体情况也稳定下来,由于行动不便,朱高炽还亲自设计了一款轮椅,命工匠打造好送到徐府。就是不用下人推,徐达也能靠自己出去透透气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朱高炽收到了朱济喜的信。朱济喜的束手无策,从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也是没办法了,只好找朱高炽寻求法子。

也是两人关系好,不然朱济喜都不敢把晋王干的那些混账事说出去。万一传入京城,被朱元璋知晓…

朱济喜不敢想,他父王怕不是脱一层皮那么简单了。哪怕回到晋王府,朱济喜也听闻过京城一些事,在他看来,这个关头去刺激皇祖父,绝不会有好事。

偏偏晋王现在油盐不进,他一个当儿子的,权势又大不过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真闹大,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一封信看完,朱高炽:…”

关心则乱。

明明自己也知道一个道理,当儿子的始终闹不过爹。你一个儿子管不了老爹,那就让老爹的老爹来管。还是狠不下那个心吧。

有朱标和朱棣说情,晋王只要不是犯谋逆大罪就不会丢掉小命,最惨不过是被叫去京城狠狠揍一顿,关他个禁闭,气狠了就再夺了他爵位.…朱高炽….”

哎,难怪济喜堂兄会犹豫不决了。

手指轻点下颌琢磨片刻,朱高炽这才起笔写信,他写了两封,一封回给朱济喜,一封给他在北平的亲爹朱棣。

朱济喜要晚一点收到信,等他看完,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然后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朱济喜…”

半响,他吞咽一口口水,然后做贼心虚般把信件折好。朱济喜坐在桌边,沉思良久,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朱高炽说的都没错,与其当断不断,任由事情越变越糟,不如……下一剂狠药!想通后,朱济喜就默默闭上眼,在心心里道:母妃,你不要怪济儿啊,济儿答应你好好看着父王的,可父王实在太过分了,济儿也没办法了。晋王还不知自己′大难临头'了,他的亲亲四弟朱老四,连夜写了两封信,洋洋洒洒,一封告状的,一封恐吓的。

告状的信快马加鞭送入京城老朱的案头,恐吓的信也连夜赶路送到晋王手边。

送信人乃朱棣如今颇为宠信的一年轻宦官,此人原名马三保,他现在声名不显,只是因为作战勇猛,办事机灵又会来事,恰巧进了朱棣的眼,又慢慢得了朱棣的信任。

马三保能那么快在朱棣身边听事,升职速度如此快,那也离不开朱高炽的因素。

只是外人不知道,就连马三保自己都不知道受了世子恩惠。毕竞父子眼神一个对视,朱高炽眼神亮晶晶地表示:【爹,这个人必须留下,好好培养!】

朱棣:“?”

看着还显得稚嫩的小宦官,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就跟看宝贝一样眼睛大冗o

从那之后马三保就成了朱棣身边得用的听事,由于一来朱棣麾下就得了朱棣青眼,可把其他宦官嫉妒坏了。

有时候太过出挑也不是好事。

然后朱棣就发现,这小子还有点本事,在别人明里暗里的挤兑找麻烦下,竞然也稳稳坐好了他近身小听事的位置。

在训练营训练,也比一般士兵还勇猛。

从那之后,朱棣倒也起了点爱才之心,把马三保,也就是郑和,这名儿还是朱高炽给改的,说是马三保不适合他。

朱棣听儿子的,儿子说叫啥就叫啥。

此时郑和带上朱棣亲笔信找到晋王,在晋王不怒自威的眼神中,郑和忍着心底阵阵寒意,拆开信件,然后放声念出来。这也是朱棣吩咐的,要是晋王不看信,那就念给他听。一封信念完,郑和一颗小心脏就如坐过山车一般,在晋王杀人的目光下,起起伏伏,最后,他以为自己就要被晋王砍的时候,郑和小心翼翼瞟一眼。好嘛,晋王脸色比他还白。

郑和感觉自己小命保住了,趁晋王没回神,赶紧把信交给晋王的人,然后溜了。

这头晋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熟悉的恐怖慢慢爬上他的后背,等到身边人喊了他好几声,晋王才抖了抖回过神来。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晋王怒极,大喝一声。“朱老四,老子跟你没完一一”

晋王又怒又怕,而在应天皇城的朱元璋看完朱棣的信,他反而平静得可怕,但这份平静让王太监都屏住了呼吸。

“传朕旨意,召晋王回京觐见。”

王太监小心翼翼应是,心道,看来是晋王又闹什么祸事了。从接到朱棣的恐吓信,晋王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府中不出门,还命王府长史去善后,可之前他做得太过分,民怨四起,一时半刻的还真压不下去,要不是朱棣一封信来得及时,晋王继续搞下去,说不得这会儿已经有暴动发生了。朱元璋没让他多等,就在晋王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快马加鞭赶到的传旨飞骑,带来了朱元璋圣旨。

没有骂他。

晋王更害怕了。

从小被揍过无数次的他深知一个道理,发火的老爹很可怕,不发火的老爹最可怕。

晋王都想抗旨不去京城了,他没勇气面对老爹的怒火啊。呜呜呜一一

晋王害怕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奔去后院找爱妃,可等他来到空荡荡的主院,站在大门口,一股凄凉绝望袭来,晋王蓦地一屁股坐地上,放声大哭。哭得涕泗横流,哭得像找不到家的孩子,哭得毫无王爷尊严。最后还是后院总管去把朱济喜放出来,朱济喜看到哭得声音嘶哑的晋王,握了握拳,走过去抱住晋王。

晋王继续放声大哭,一直到眼泪流干了,只剩下干嚎。这一次哭完,晋王就把自己关起来,他不敢去京城了,说什么也不去。逃避可耻,但逃避让他觉得安全。

朱老四可是说了,这次大哥都生气了,没人给他说情的。老爹气到没理智的时候,才不管你是不是亲儿子呢,万………鸣鸣鸣,万一老爹一个下手重了,把他打死可咋办啊。在门外劝说的朱济喜……”

现在知道怕了,那你当初那股要上天的劲儿是怎么来的?就没想过,闹大了也是要被皇祖父捉去算账的吗?“父王你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去,到了京城我会替你求情的。”晋王:“不行,你是不知道老爹的可怕,光你求情是没用的!”…“朱济喜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皇祖父可怕了,“太子那,儿子也会去求情的,有太子帮忙说情,皇祖父不会打死你的。”一听打死你三个字,晋王就崩溃了。

“肯定死定了,朱老四那个畜生,不知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晋王又哭了。

朱济喜很无语,他让人去把燕王叔写的亲笔信拿过来,他倒要看看,燕王叔写了什么能把他父王吓成这样。

过了片刻,看完整封信的朱济喜…”

难怪他父王宁愿抗旨都不回去。

就..即便要恐吓他父王,让父王不敢继续为非作歹,燕王叔您也没必要写的这么可怕吧。

心怀不轨,蓄意造反.…

这造反二字就能要了晋王府上上下下所有的命了。晋王还在屋里绝望大哭。

“如今朝堂上下都是攻击污蔑我的,朱老四肯定都布好局了,秦王知道了肯定也要踩一脚,我只要一去就死定了,没人帮我说话了,儿啊,是为父连累你了啊,为父没脸下去见你娘了啊一一”

朱济喜·….”

“父王,燕王叔不会这么对你的,你可是他亲哥哥。”“狗屁的亲哥哥,你是不知道朱老四那畜生有多狠。"晋王又伤心又害怕,"小时候他差点害我溺水,我命大才活下来的。”“你以为朱老四是什么好鸟,他比朱老二还狠。朱老二狠在面上,他狠在心上啊。”

朱济喜·….”

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北平方向说了声对不住。也不知是不是晋王的咒骂隔着千里飘到了朱棣耳朵里,就在朱济喜嘴巴都说干了,晋王就是房门紧闭,怎么也不去京城时,朱棣又来一封信。开篇就是:朱老三你是不是骂老子了?很好,看来你是丝毫不知悔改了。晋王气得一脚踹开房门,凶神恶煞,大喊大叫:“老子刀呢,给老子准备一匹快马,老子要跟朱老四那畜生拼了,要死一起死!”朱济喜·….”

还是燕王叔厉害。

等到一封信念完,晋王当然不能提到去砍朱棣了,因为朱棣又领兵出塞了,现在去北平也没用,你找不到人。

不过朱棣说了,就知道他胆小不敢去京城,让他继续缩在府上当个缩头乌龟,等他领兵凯旋而归,让他朱老三伏低做小,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朱棣一个开心也不是不能帮他说个情。

以后呢,他朱棣说东不能往西。

保你一条小命,你朱老三就感恩戴德一辈子吧,略略略。晋王:“!”

好不要脸的畜生。

然后朱济喜嘴巴都快说废了,始终不为所动的晋王就气冲冲地骑上快马,径直朝京城而去。

朱济喜嘴角抽搐数下,赶紧叫上侍卫跟去,他快速收拾一番也带上人马追了上去。

父子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到了城门下,看着熟悉的京城轮廓,晋王又开始退缩了,想着能躲一晚是一晚,于是建议先回府休整,明日大白天再进宫认错。朱济喜自然是顺着他了,晋王一行进了城就径直回了京城的晋王府。朱济喜一脸疲惫地下了马,正要吩咐下人把马儿带下去,回头一看,晋王脸色有点奇怪。

“父王?”

晋王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小心脏砰砰直跳。左右观察一圈,没发现异样,想着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些,晋王摇摇头下了马,在朱济喜安排下人做事时,晋王率先进了府门。王府管事迎了上来,都是关心他这一路累不累的,晋王逐渐也降低了警戒心,所以,当他没啥防备地看在坐在自家大厅,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那尊人形活物一-老爹朱元璋,晋王就跟见了鬼似的,失声尖叫。朱元璋多年没揍儿子,考虑到自己年纪也大了,跳上跳下的不方便,于是命锦衣卫把晋王拿下,用绳子绑好,吊起来,方便他揍。这一夜,晋王府上空都是凄惨嚎叫声。

亲眼见识了朱元璋揍儿子的狠辣,朱济喜也怕了,就在他忍不了要冲出去求情时,朱标赶到了。

掐准朱元璋怒意稍平的时机,朱标出现求情,晋王被抽得奄奄一息,眼皮掀了掀,看见朱标终于放心晕了过去。

血淋淋的晋王被下人抬下去,朱济喜看着都要吓死了,这时府上管事带着太医进来了,看见太医,朱济喜眼神微闪,猜到是朱标带来的。太医仔细检查一番,命人给晋王上药,他则起身对朱济喜道:“世子放心,晋王殿下多是皮肉伤,没有伤及根骨,只需好好休养个把月,不会留下病根。”

闻言朱济喜大大松了口气。

此次回京,晋王是免不了皮肉苦的,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刚才目睹皇祖父满脸戾气地抽打父王,他也有些被吓到了。再一看血淋淋的父王,一时差点失了主意。

等到晋王全身上了药,又喝下安神镇痛的汤药,晕晕沉沉地睡下后,朱济喜看着浑身缠满布条的晋王,深深叹息一声。此刻有些明白,早年母妃又气又无奈又心疼的心境。就在朱济喜想着,接下来不知还会有什么惩罚时,门外传来恭迎太子的声音,他打起精神,刚要起身行礼,朱标已经走了进来,轻声道:“免了。”朱济喜就恭敬地站了回去。

“老三如何了?"朱标问。

“太医说,只要每日按时换药,休养半个多月就能下床。“朱济喜回道。“老三这次是罪有应得,如果不是老四提前传信回京,待事情闹大,绝不是今日这一顿鞭子能揭过去的。"朱标倏地看向朱济喜,温润的目光深处多了些旁人看不分明的黯色。

朱济喜何尝不明白,认真道:“都怪济喜无用,不能及时劝阻父王。”“孤的意思是,没有你,老三和整个晋王府都将有大难。"朱标脸色缓和些,在朱济喜怔愣的目光中,他摇头叹道:“老三从小就是个不着调的性子,孤知道,有时候,他比老二、老四更不懂事,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等到犯下大错才知害怕。”

哦…

不得不说,不愧是他父王的亲大哥。

对父王不要太了解。

“这次你做得很对,要是你帮他瞒下去,那只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那会,就是孤也不一定保得住他。”朱济喜想到刚才满脸戾气的朱元璋,神情一凛。“以后老三再胡闹,你可以告诉孤,也可以让老四压一压他。“朱标理了理袖口,垂眸道:“不是太过分的事,孤可以容他,但万事不可太过,次数多了,孤也无法心慈手软。”

朱济喜神情一正,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太子教诲,济喜定不敢忘。”好在老三还有个懂事靠谱的儿子。

朱标忽地笑了笑,一如从前那般,像个慈爱温厚的长辈,扶起朱济喜道:“孤一直担心晋王妃走了,没人再能看好晋王,如今有你,孤也能放心不少。看完晋王父子,朱标也踏着夜色离开了。

走在回宫的路上,朱标忽地叫人停下马车,他下了车踱步回宫,寂静的街道,朱标脚步又沉又重,眼底翻滚着没人能读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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