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4章（大修）
讨厌的大哥，居然会对一个小胖子这么温柔耐心，偷偷趴在窗户边看到这一幕的朱允通，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刺激。
但不等他闹脾气，眼疾手快的奶娘就一把括住他的嘴，和另外两个宫人，一起把挣扎不停地朱允通悄悄带走了。
要知道，皇长孙殿下读书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胡闹的。
即便看起来太子殿下很宠爱幼子，但如果真在这里撒泼闹事，他们小殿下肯定要被训斥责罚的。朱允蛹还小，分不清父亲的宠爱是哪种情况，可奶娘他们不傻啊。
上次皇长孙殿下教训他们小殿下，也是因为碰上小殿下折腾宫人，出言训斥，小殿下顶嘴不说，还吐舌头挑衅，皇长孙这才动了戒尺，打了他屁股几下。
留下点通红印子，太子殿下觉得是小事，小儿子又年幼，所以怪皇长孙下手重了点，就说了他几句。可也没说不该打，也没因此罚皇长孙。
今儿要是让小殿下在这闹事，别说被皇长孙打屁股教训一顿，太子殿下知道了不会说什么，他们这几个没看好小殿下的还要吃挂落。
谁让他们把小殿下带来这打扰皇长孙念书的。奶娘可不就用了吃奶的劲儿，就是被朱允通抓出几道印子，手背刺疼，她也咬着牙没有放。
直到远离了那个小院子，奶娘才把人放开，“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别闹了，那里不是你能闹的地方啊。”朱允通却不知从哪儿爆发出的委屈，又哭又打，把奶娘发髻都打乱了，“烦，放开我，我要娘，娘一一”即便不想闹着吕氏，奶娘看着哭闹不止，比平日更泼横的朱允通，也没了法子，只好把人抱起往吕氏的院子走。而这边，朱雄英其实注意到窗外动静了，看到被几人一起抱走的小身影，就猜到是谁。
他轻微蹙了蹙眉，朝近侍陈砚递了个眼神，让他跟出去看看。等陈砚轻手轻脚出去了，朱雄英就继续念书。他看一眼在念书声中，小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的大宝，同样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笑意。虽然不觉得读书辛苦，但有大宝陪着，总觉得心情好很多。
又想到刚才那一瞥的小身影。
朱雄英小口叹息一声。
他也想做一个慈和些的兄长，可朱允通小小年纪就养出一身坏脾气，实在让他没耐心好好说教。父亲说他对幼弟严厉了些。
可朱允通要是像大宝这么乖，他也不会严厉对他啊，更不会打他屁股。
朱雄英有时候也会困惑，父亲为何对他要这么严厉，却对幼弟就要宽容宠溺很多。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做好父亲的长子，大明的皇长孙了。此刻在小堂哥′催眠'声中睡过去的朱高炽，没注意到他小堂哥眼中一闪而逝的暗淡和茫然。
而不知为何很委屈的朱允通，到了吕氏跟前，好好哭了一场，小嘴里全是对凶凶大哥的讨厌。
吕氏正是怀孕头几月，精力不是太好。
耳边朱允通的哭声让她脑仁都疼起来了，还是一旁陈嬷嬷见她脸色不对，立刻上前抱起朱允通哄道。“小殿下，别哭了好不好，嬷嬷带你去玩游戏怎么样？“陈嬷嬷给他擦眼泪，“让你骑着小马绕着院子跑好不好？”
这个马可不是真的马驹，而是让内侍当马，四肢着地，满地爬。
“不要，我要娘。”
朱允通这会儿只想让娘抱抱，哄哄。
但吕氏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依着他，只好温温柔柔地哄道：“允通乖，娘不舒服，你和陈嬷嬷去外面玩好不好？”一听他不舒服，眼睫还沾着泪的朱允通也不哭了，甚至还有些紧张，“娘，不舒服，叫太医，太医看。”看他还知道心疼人了，吕氏就抬手摸摸他的头，“娘不是生病了，是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了，所以娘要先照顾一下弟弟妹妹，过段时间娘就好了，到时候再陪你玩好不好？”
“那不要弟弟妹妹了。”
童言无忌，朱允通一听就脱口而出，对那所谓的弟弟妹妹更是讨厌。
语气霸道，小脸露出厌恶之色。
“不要，不要弟弟妹妹。”
这样娘就只陪他一起玩。
吕氏抚摸的动作一顿，眼神也微微僵硬，最终只是叹气一口气，“傻孩子，说什么胡话。”
朱允通拧起小眉头，想说他不傻，也不是胡话。但吕氏已经摆摆手，“带他出去吧。”
朱允通立刻不依，但是他人小，不是陈嬷嬷对手，只能哭喊着娘被人抱出去了。
吕氏坐在桌边，揉了揉被吵得发胀的额角，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慈爱，只余一片冷淡。
朱允通虽然闹，但没多久陈嬷嬷也把人哄好了，就是有点废宫人，好几个小内侍爬得膝盖充血红肿，这才把小祖宗给哄顺气了。
而心情好了的朱允蛹，嫌马儿骑太多不好玩，就说要去找二哥。
陈嬷嬷一口拒绝，因为朱允坟今年开始启蒙了，虽然功课比不上朱雄英繁重，但吕氏也给他定好了每日需要完成的量。
朱允通是那种，你说不，我就答应的乖孩子吗？不是。
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陈嬷嬷也知道这小祖宗在闹起来就难哄了，到时候又要娘娘出马，于是只好抱起他去朱允纹的小书房。朱允效如今还是认字阶段。
说实话，三岁启蒙有点太早了。
就算是一些大家族的孩子，讲究从小培养，最早也是要等到四五岁左右再启蒙。
可东宫出了个三岁就启蒙的皇长孙，小神童之名遍布朝野。
朱允炫并不知道自己小小年纪就要踏上学习之路，有他大哥一半的影响。他只是听娘亲话，学得也认真，就想表现好，让娘多夸夸。
而且，父亲每次夸奖大哥功课做的好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很羡慕，也想得到父亲的夸夸。
父亲真的好忙，要是他读书也跟大哥一样厉害，是不是父亲就会多来看看他。
他不像三弟那样活泼嘴甜，能逗得娘亲和父亲开心，招人喜欢，那他就只能好好读书，表现好，让父亲和娘亲开心。
朱允炫抿着小嘴，端坐在小小案机后，骨头还很脆弱，软软的小爪子握着一只专为他定制的小毛笔，仔仔细细地勾出一笔一画。
太过专注，额头都浮出一层毛毛汗。
就在一个字刚刚要写完时，从外面传来他三弟的声音。“二哥，陪我玩，二哥，来玩。”
朱允炫看着失败的最后一笔-”
眶！
朱允通已经破门而入了，根本没注意他二哥沮丧神情，一把拉住他胳膊就往外面带。
朱允炫力气还没一个小奶娃子大，差点被扯得摔地上，陈嬷嬷吓一跳，就怕他磕到桌角，不过朱允纹运气好，扶着桌角稳住了。
“三弟！“朱允坟就是脾气温吞，此刻也有些气恼，“你先放开我。”
朱允通不放，还要拽他，“二哥！”
好在陈嬷嬷出手了，把朱允坟从他手里救下来，朱允坟理了理自己小衣裳，尤其是用来遮挡他奇怪头骨的薄纱帽子，弄好了才无奈看向厥嘴生气的朱允通。“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认字，没空陪你玩。”朱允通：“不要，就要你陪。”
朱允胶·.”
看着小脸急速苍老的二殿下，陈嬷嬷也有点心疼，还觉得过意不去，“小殿下，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朱允通就一屁股坐地上，作势要哭。
陈嬷嬷觉得今日的小殿下格外难缠。
见他动作，朱允坟无比熟悉他接下来的操作，小脸上的沧桑又深了两分，最终妥协道：“好好好，我陪你玩，但说好了，只陪你玩半个时辰。”
果然，一听他可以一起玩，朱允通立刻破涕为笑，双手撑地迅速起身，拉着朱允纹就往外跑。
至于半个时辰什么的。
朱允通根本没听进去。
朱允坟是个比较闷的性子，还有些内向，就算是胆子比从前大了一点，但还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他知道，娘亲不喜他如此表现，畏畏缩缩，不像个小男子汉。
他也在努力改了。
朱允通就不一样，他像了生母常氏，从小就爱动，性子也外向，调皮起来精力旺盛。
每次陪他玩一次，朱允坟都觉得好累。
身体累，心也累。
还没到半个时辰，看着像是又′老了好几岁'的朱允坟，陈嬷嬷:”
侧妃娘娘一直希望二殿下能出挑些，不要那么内向怕生，也经常让他和三殿下一起玩，试图让三殿下感染一下。但..…
陈嬷嬷每回看着瞬间苍老好几岁的二殿下，又有些于心不忍。
朱允坟跑不动了，刚想找个地儿坐着休息，下一秒又被朱允通拉起来来回疯跑。
“慢点，三弟你慢点一一”
等到朱允坟已经累成狗了，也顾不得礼仪就一屁股坐地上了，朱允通却拉着他不依不饶。
“说好的.…半个时辰。”
朱允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别说半个时辰，他都陪着玩了快两个时辰了！朱允坟说什么也不动了，他现在就想找个安静地方躺着。
“二哥，起来，起来玩。“朱允通就像一只永远活力十足的小二哈，不耗完精力，停不下来。
朱允炫坐地上不动，企图装死′让三弟放弃，没一会儿三弟还真停下了，朱允纹正松一口气。
谁知下一秒就听朱允通说：“去找大哥，找大哥玩。”朱允坟刷地一下抬起头，双眼圆瞪，稚嫩却莫名沧桑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觉得三弟想找揍了。
忘记上一次被大哥打屁股的事了吗？
朱允蛹年幼，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找讨厌的大哥，但他就是想去，想看看那个小胖子还在不在，大哥会不会在陪他玩。
如果大哥能陪允通玩，那……
下次大哥说的话，他也可以听一点点的。
朱允坟却猛地摇头，“我不去。”
三弟明显是去惹事的。
大哥板着脸的样子，跟父亲一样，他还是有点怕的。虽然.…
内心心是有些崇拜大哥，想像大哥一样厉害。但朱允炫生性敏感，他察觉到，大哥就算对他还不错，可其实不是很想和他亲近的。
要是带着三弟过去，打扰了大哥读书，大哥一生气…,……不不不，想想就可怕，他不要去。但是朱允通小脾气上来了，偏要去。
朱允炫难得强硬，一把甩开他的小手，皱眉道：“不准去，你再闹，我就告诉娘亲你不听话。”这点小威胁，根本镇不住朱允通。
“我不，就要去，二哥陪我，一起去。”
朱允通想去，但上次屁屁的痛还没全忘，所以他要带个自己人一起，让二哥保护他。
朱允炫才不知小奶娃子盘算，他是不会去的，他就要叫陈嬷嬷把人抱回去，可朱允通看懂了他的意思，拔腿就跑。
不陪他去，他就自己去。
朱允炫见状，赶紧呼喊陈嬷嬷，“快去，把三弟捉回来。”
陈嬷嬷还不知两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以为出事了，不敢耽搁，立马叫宫人跑去把人抓住。
难逃宫人魔爪的朱允通哇哇大叫，又踢又打。却在这时，一道众人熟悉的童声传了过来，“朱允通，你又在胡闹什么。”
刚刚起身的朱允纹就见到他大哥朱雄英走过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小糯米团子，好奇地眨着眼睛。是燕王叔家的朱高炽，大宝弟弟。
刚还吵着闹着的朱允通，一见朱雄英，忽然停了下来，他又想起上午在大哥读书的院子里，看见的画面。大哥会不会也陪他一起玩呢。
朱允通又小小一哼。
他就要大哥陪他玩。
不玩，他就哭。
朱雄英见他睁着个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又好像在出神。
不知道朱允通又在起什么坏主意。
朱雄英蹙了蹙眉，这时朱允效也小跑过来了。“大哥。“他声音有点小，也不知玩累了，脸红红的，还是在朱雄英面前说句话就脸红了。
朱高炽也和这位允纹堂兄见过几面，不过没一起玩过，每次见面都是匆匆打了下招呼。
只觉得他有些内向害羞。
“允纹堂兄好。"朱高炽笑着招呼。
朱允坟也赶紧回了他一声，“大宝弟弟好。”“他是谁？”
朱高炽一扭头，就察觉到那个被人抓住的小奶娃子，看着他的目光有点敌意。不仅如此，见他看过去，小奶娃还冲他吐舌头，略略略。
朱高炽：.”
“朱允通！”一声呵斥响起，朱雄英板着小脸，“上次的教训你是全忘了？”
“这是你大宝哥哥，不准没大没小。”
见了大哥凶凶的样子，朱允通还是有些怕的，下意识把小舌头收回去了，但他又不服，指着朱高炽就嚷嚷。“才不是，不是哥哥，小胖子，我讨厌，不和他玩，大哥，不和他玩。”
闻言，朱高炽笑脸也是一收，白糯精致的小包子脸从未有过的严肃，让近距离察觉他变脸的朱允坟都不禁吞了囗囗水。
惨了惨了，大宝弟弟肯定生气了。
就说三弟要闯祸。
哎，怎么办怎么办。
朱允炫下意识就求助地看向朱雄英，慌张又无措的小小脸上，写着几个大字′大哥，怎么办怎么办。朱雄英”
朱高炽确实有点生气。
他居然被人叫小胖子！
不可理喻，这小奶娃子小小年纪，眼睛就不好了。朱雄英就想着等会儿再收拾出言不逊的幼弟，先安抚被气得小脸鼓鼓的大宝，能把好脾气的大宝气成这样，也是朱允通本事。
就算年幼，也不该如此没有礼数。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轻了。
朱雄英这般想着，刚要开口，朱高炽却先一秒炸了，他小胖手一指，“你骂谁小胖子呢？”
窝这明明叫婴儿肥，才不是胖。
你才胖好嘛，胖奶娃。
朱雄英”
朱允胶·.”
两小豆丁都惊讶了，难道你生气的点居然是这个吗？朱高炽却气得想跳脚，斯文甜心心都要变奶凶小鳄鱼了，像是要一口咬上去。
他这一变脸，就是东宫一小霸，刚刚被宠出骄纵模样的朱允通，也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有些怕突然变得凶凶的小胖子。
说到底，朱允通还没被彻底宠坏，只是宠得有些骄纵，周围人都哄着让着，让他性子越发霸道，加上本来就比较活泼调皮，一不顺心就要哭闹发脾气。但其实还是个仗着周围人宠，有点欺软怕硬的小奶娃，谁凶，谁不好惹，他并不傻，是能察觉到的。要不然他也不敢在二哥朱允炫面前任性无理，到了大哥朱雄英跟前却收敛很多。
小孩子最是聪明。
如果大人好好引导，即便本口口闹，也不会养出太坏的性格，排除少数例子，大多孩子都是被宠坏的。朱允通的名字，朱高炽早就听过。
因为顽劣，前不久才被小堂哥揍过屁股。
小堂哥有时候看起来不好说话，但多温柔多宽容一好哥哥啊，能让小堂哥动手教训，除了那个朱尚炳，也就眼前这个小奶娃子了。
如今一看。
好哇，难怪小堂哥要揍弟弟，他现在也想揍弟弟。朱高炽咬牙，小拳头作势一挥。
然后就把朱允通吓哭了。
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习惯用哭来解决问题的小奶娃子，此刻恨不得把嗓子嚎坏了。
朱高炽：.”
就这么哭了？
还以为是个战斗力很强的熊孩子呢。
眼看场面闹得不好看，陈嬷嬷赶紧抱过朱允通哄，匆匆朝朱雄英行了一礼，就抱着嗷嗷大哭的朱允通回去了。朱允坟站在原地一阵抓耳挠腮，然后也匆匆说了句：“那，那我去看看三弟。“就也追了上去。感觉再慢一步就走不掉了一样。
朱高炽无语地眨了眨眼睛，看向朱雄英，“我很凶吗？”
朱雄英摇摇头，很肯定道：“不凶。”
朱高炽就满意了。
果然，宝宝这么阔爱，怎么会吓哭小孩呢。朱允通哭，肯定是意识到错误了。
“算了，看他真心悔过，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朱高炽一脸宝宝肚子能撑船'的大度模样。朱雄英就笑了笑，没戳穿他刚才奶凶奶凶想咬人的样子，还挺能唬人。
有几分像燕王叔的样子呢。
而刚说完宝宝大肚，不计较的朱大宝，和朱雄英一到坤宁宫，就钻入马皇后怀里撒起娇来。
“皇奶奶，我好心痛。”
马皇后差点被这小甜宝捂着胸口的小模样给融化了，很是配合道：“怎么了？谁让咱大宝心痛了。”“还能是谁，就是太子大伯家的小堂弟朱允通。“朱大宝是个记仇的宝宝，“他骂我小胖子。”
超气。
明明是婴儿肥。
马皇后”
乖宝啊，你就是个胖崽崽啊。
但马皇后决定不说出真相，也不知为何，小家伙从小就对′胖崽崽’一词排斥。听妙云说，小家伙是做梦，梦到老四不喜欢胖儿子。
就又好笑，又有些可爱。
真的是小孩子啊。
朱高炽说完，就又不气了，嗯，他只是单纯想告个状。“不过啊，就算他不骂我，我也不喜欢，小堂弟不乖。”
马皇后就抱着他摇了摇，“嗯？怎么不乖了？”朱雄英出去拿东西了，正好不在，朱高炽就抱住马皇后脖子，把藏在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吐出来。小堂哥还不知道，之前午休时，他醒的早，从内侍陈砚那知道了他打弟弟屁股的事。
其实是崔膳从陈砚那了解到的，他之前看见了奶娘抱着人慌张跑出去的背影。一问才知，那是东宫小殿下。陈砚也庆幸小殿下没在这胡闹，不然他家殿下肯定又要生气揍弟弟了。
万一闹到太子殿下那去，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朱高炽也是因此才得知，原来小堂哥教训骄纵的幼弟，还被太子大伯说了一通。
说孩子还小，长兄该耐心些，包容些，好好说教，不该动手。
就……护短的小糯米团子觉得太子大伯偏心。谁还不是小孩子了。
把小儿子宠得骄纵跋扈，大儿子管一管，还嫌太严厉了？
此刻一见皇奶奶表情，朱高炽就知道，他小堂哥又是默默忍受，肯定没告状。
唉，小堂哥就是太老实了，什么都闷在心里默默消化。那就他来好了。
被宠坏的孩子，就该有人好好管教。既然太子大伯和那个吕侧妃娘娘看孩子年幼，宠得没边。
那，就让皇奶奶找个人教好了。
嗯，宝宝才不是小心眼记仇啊，也不是替小堂哥出气啊。
宝宝这么深明大义的人，只是为了老朱家好啊。要是再宠出个朱尚炳那样的，以后不止皇爷爷，太子大伯也该被御史烦死了。
朱允通没长歪，还要谢谢他呢。
嗯，正义大宝，做好事不留名，也不用他感谢。马皇后摸摸朱高炽头，“大宝做得好，这种事就该找皇奶奶帮忙。”
朱高炽就抿着嘴角笑了，左边梨涡甜甜的。等朱高炽在宫里玩了一天，傍晚才坐着马车慢悠悠回燕王府的时候。
坤宁宫。
马皇后沉思片刻，就让青儿叫来一位中年女官，交给她一个新的任务。
在吕氏孕期，由这位姓郑的女官负责小皇孙朱允通所有生活杂事。
名义上是体恤吕氏，说朱允通年幼，怕冲撞了她。等郑女官退下后，马皇后叹气，她觉得自己先前的多虑也不全是多余。
“青儿，你觉得吕氏适合做太子妃吗？“马皇后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青儿眼神一闪，却不等她回话，马皇后又摇摇头，“算了，也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否定她。”青儿就闭了嘴，眼皮微垂。
不得不说，吕氏虽然没那么讨娘娘喜欢，但这些年也在娘娘心里留下不错的印象。
最主要的，还是太子满意。
朱标见到姓郑的女官也有些惊讶，因为这位他都要叫一声郑姑姑。
在他小时候，马皇后太忙，他几乎是这位郑姑姑带大的。
而近些年郑女官身有病痛，就在坤宁宫领了个闲差养老，大宫女的职责落在青儿身上。
对于马皇后的安排，朱标自然不会拒绝，他也怕吕氏太操劳，伤了身子。
只是……
偏偏来的是郑姑姑。
朱标只是精力大多放在前朝，后院的事情，他也不是一点不明白。
就是知道后院稳定的重要性，朱标又不好女色，所以后院简单。
他不想一屋子莺莺燕燕，闹出一堆的乌烟瘴气。之前除了太子妃常氏，侧妃吕氏，就只有两个宫女提上来的侍妾，算是通房丫头吧。
而朱标很少去两个侍妾那。
如今和吕氏感情越发深厚，更是没再踏足侍妾院子。所以马皇后此举，他仔细一思索，也明白过来。这是母后不满他和吕氏太宠小儿子了，觉得过于骄纵。或者说，更多的是对吕氏不满，觉得她没尽好教养之责。
朱标叹息一声。
吕氏到底不是生母，又自允通出生起就养在她身边，过了怕被人说严苛，少了又是故意放纵。
委实不好做人。
不过小儿子偶尔是骄纵了一些，但还不算过分。朱标觉得，不至于到宠坏的地步。而且等孩子大一点了，多读些书，明白了道理，也就不会像幼时这般调皮了。朱标看得见，吕氏很尽心地抚养小儿子。就是她自己亲子允坟，都没那么细心照顾。
他有点替吕氏抱屈，但又不能违逆母后安排，到时，难做的只会是吕氏。
之前提过两次抬吕氏为正妻，母后都没一口应下，只说再等等。
这个时候还是别让母后更不满了。
但朱标忙完政务，转头还是去安慰了吕氏一番。吕氏因为孕早期，精神不好，人也显得更柔弱。但她听完就摇头笑笑，“殿下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委屈呢，您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就心心满意足了。”“母后也是在乎关心允通，我该高兴才是。而且啊，我最近确实没精力照顾他。”
朱标还能说什么呢，心里一片怜惜，“等你生下孩子，孤就向母后请旨，立你为太子妃，此后我们夫妻二人同心，一起过好小日子。”
吕氏面容娇羞，柔柔地靠在朱标肩头。
东宫这一角正情意缠绵，另一角朱允通看着面容刻板，法令纹比皱纹还深的郑女官，一步步缩向角落。属于小奶娃子的'水深火热'才刚开始，另一边，燕王府也正热闹。
看着从宫里玩了一趟回来的儿子，忽然又变得黏糊，硬要和爹娘一起睡。
朱棣疑惑，把儿子往腿上一放，盯着儿子眼睛问：“为什么突然又想和我们一起睡？”
朱高炽眨巴眼睛，扭着小屁股撒娇，“我就是想了嘛～″
【弟弟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不要二胎是正确的！】
朱棣：…”
他就知道。
朱高炽抱着亲爹哼唧唧撒娇。
【爹爹娘亲肯定不会听我的。】
【唉，我心里还没准备好啊。】
朱棣就，拿他这粘人精儿子没啥办法。
唉，儿子对父母占有欲太强，也让人苦恼啊。
